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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落雪回眸斜睨,无情的揭穿他,“师傅是不是跟毒七郎有过节?难不成你怕他,不敢见他?”
凌臻脱口而出,“徒儿怎会知道?”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漏嘴,不好意思的挠头道:“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过节,咳,不过……”
“不过什么?”安落雪腾地起身,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戳他胸膛,戳一指,说一句:“水水现在这情况,正亟需人手。你却要在此紧要关头当逃兵!有你这样的人吗?那个毒七郎与你有过节又如何,依你的本事打不过逃还不成?再者说了,到时候我们求药不得,还需要有人帮着盗药。你可谓举足轻重之关键人物,敢给本姑娘走试试?”
凌臻初次领教她河东狮吼,被震在原地愣了半晌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惊觉安落雪满意地坐回床边不再理他。很明显,他方才定是不知何时已点头服从此事,遂懊恼的走到若轩身边耳语道,“若轩兄,你未来的夫人好生泼辣,老弟非常同情你。”
暮若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心不在焉的眸光在安落雪与涵曦身上俳徊,内心则是波澜四起。她,居然如此的在意涵曦。他相信,若要以命换命方能救回涵曦的话,她必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唉——她对涵曦究竟是旧情难忘,亦或是根本未弄懂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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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公子,寅昌国各大城镇都贴满太子发出的布告,分别是寻人令「然妃」、通缉令「妙舞及云青」,布告上还有他们三人的画像。”一名青衣男子冲入房内,向暮若轩汇报探听到的情报。
“嗯?”暮若轩心神略收,与凌臻相觑一眼,两人均露出担忧的眼神。
“对了,妙舞姊姊出府后情况如何?”这几日忙于逃脱之计,几乎都把她忘了。
暮若轩答她:“那几日城里风声紧,她也不敢回玉香楼,而我们一心救你无暇顾及于她,故她一直由安将军代为照顾着。至于眼下是什么情况,我们还真是无从得知,想来安将军能处理好此事,落儿毋需担心。”
凌臻插口:“卫璃焰不敢明着寻月衍山庄的大小姐,故通过他们几人欲寻你的下落,如今妙舞那事不是我们能操心的,而另两人,珞然有面具不怕身份被暴露,主要问题在于你的丫鬟,她比较麻烦。”眼神带向角落那不知所措的青儿,又道:“不解决她的问题,我们就没办法过境凰灵国。”
珞然冷不防也来一句,“想来涵曦公子当时逃得快,故模样未被太子府的人认出,否则会更麻烦。不过照此情形,我们恐怕是无法出入各大城镇补充涵曦公子疗伤所需的药物了。”
这一点至关重要!听到此,安落雪凛然站起,在房内踱步思量;凌臻也转来转去的冥思苦想,时不时与安落雪擦面而过;暮若轩则负手伫立窗边。三个人都在考虑同一个棘手的问题,不同的是,安落雪的眸光几乎未曾离开过涵曦,凌臻的眼神转悠在青儿和珞然身上,暮若轩的眼神则关注着安落雪与涵曦。
一盏茶后,三人异口同声道:“有办法了!”相视一笑,三个走到正中将脑袋凑作一堆——
“夜香郎……”做惯夜盗的凌臻。
“殡葬队……”中规中矩的暮若轩。
“巡游花坊……”满脑子不知装什么的安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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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色融和,风陵江面波光熠熠,烟锁夹岸柳垂杨。秋风荡漾,笙歌燕舞,霓裳绣带竞芬芳。
风陵江自凰灵国横贯寅昌国,直奔东云海,乃旃朝商运航道之首,此时的柠淮港一艘巨大的梨森木船身花船正扬帆起程。远远望去,花坊的舱外闲坐五六余人,两名风彩卓然的公子则立于船头浅语笑淡。
锦衣公子冲身侧之人说道:“老子从没见过乖徒儿施妆是啥模样,呵呵,忍不住有点好奇。”
对方回眸望向船舱,面具内溢出点点柔光,轻声回了句:“落儿一向洗妆真态,不作铅华御,我亦无从想像她会变成何等模样。”只知道,她在自己心中是最特别的唯一。
……
青帘挑过,舱内闪出一道娇婉的身影,先行出来的人却是青儿。见她冲帘内说道:“小姐,您就出来罢,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偏不!这妆化得跟个鬼一样,恁的吓人,青天白日的为何偏让我出去丢人现眼?”宛啭清醇的嗓音带有几分无赖,自然是安落雪。
“女鬼么?”听到此话,凌臻哈哈大笑,忍不住调侃她道:“我说乖徒儿,是你出的馊主意定要整花船来玩儿,又口口声声说不愿聘陌生人要亲自扮演艺伎。如今,却因为模样过丑而不敢示众么?”
“啐!艺伎并非人人皆以色伺人,依本姑娘的琴技足以扫荡大江南北,足矣!”不服输的与他拌嘴,依旧驻足舱内死赖不出。
暮若轩莞尔笑道:“落儿,眼下周围并无其它船只,你且出来转转又如何?来吧,没关系的。”
听到暮若轩的声音,安落雪终是轻哼了声,狠下心肠一把挑开青帘,大步迈出。
见到两个男人瞅她的表情,她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着下唇冲到凌臻跟前发难:“喂!不过是丑那么一点点,师傅您没必要吓成这样吧?”又伸指戳向他身旁的暮若轩,怒道:“你平日的胸襟和气度呢?丢进江里喂鱼了?我不过是化个妆变得恶心些而已,至于用这种眼神来……”打击本姑娘吗?没义气!
暮若轩失笑的打断她:“落儿,你误会了……”扣住那乱戳乱舞的小手,柔声道:“因为实在是美得出乎意料,所以我们才会有此意外和震惊之举,并非你所想。”
“呃——此话当真?”纳纳的抚向脸庞。方才照镜子,模模糊糊的瞧不甚分明,只见到那红白交错煞是骇人,没料竟是如此效果。不过,他不是在安慰她罢?
“我何曾欺骗过你?”伸手抚向那张经过色彩渲染而变得艳夺明霞的脸庞,朱唇微绽,“很快就到长玉门了,你先准备一下罢。”
目送她柳丝袅娜的背影走向琴边,凌臻一掌重重拍向暮若轩肩膀,“若轩兄,想不到你眼光还真不错啊!宝贝徒儿经过这番精心打扮,恍似嫦娥下世,这么一看竟比那花魁妙舞还美上几分。”又喟然叹道:“不过举止依旧那么粗鲁,可惜!”
“她的娇憨纯真若出自然,能令所有接触之人生出一种清爽舒适之感,相信,多数人都会不自觉被她独有的性子所吸引。”睨向凌臻揶揄道:“若非如此,你当初又怎会见她第一面就收之为徒?”
“我——”凌臻语窒,挠着头欲待辩驳,此时船上琴声袅袅升起。悠扬的曲声紧而不乱,慢而不散,恰如水中姣月,难以捉摸;歌声伴随曲音嘹绕,似湘娥啼竹,摇曳御风。琴曲声中,花坊飘然穿过长玉门,不急不徐向下一个目的地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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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江风寒。涵曦所居的船舱内灯影幢幢。紧闭的舱门内,赫然见珞然正手执一把锋利的匕首,指向安落雪的皓腕举棋不定……
“决定了?”
“当然,否则你以为我骗走若轩和师傅他们,独自一人深夜来此只为闲话家常?”
“我以为你是来照顾他的。”真是搞不明白她待这个涵曦公子是何样的感情,“不是说了什么人都可以么?为何你不听我劝告去找舱外那些健壮的大汉?”
“废话忒多,快下刀!”这家伙定是当人妃子当习惯了,瞻前顾后的性子简直像个娘们。
“不如让涵曦公子或暮公子的属下来罢,雪儿你这又是何苦?”刀子递前几寸滞于腕边,终是下不去手。
叫她如何解释血型一说?水水因箭毒失血,故每日需要补充大量鲜血以维持生命。而自己的血正好是万能型,不过,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O型啊?为防止别人的血不配,所以她才决定用自己的,绝不假手他人!
“你下不了手不如让我自己来。”伸手夺下他手中的武器,不动声色的问道:“要如何做?你一步步告诉我。”
……
“水水,都是我害了你,呜……水水你可不能死,你双脚一蹬驾鹤西去,却叫我携带愧疚渡此一生,那怎么可以!”渡完血,珞然留下药离开,安落雪则趴在他枕边哀切自语。
涵曦似是感应到她的哭声,眼皮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可惜安落雪正垂头嘤嘤哭泣,根本没瞧见,自顾自的呢喃细语……
“自颖城邂逅相逢,这一路始终是你在帮我护我、无限度的照顾与宠爱,不计任何代价的付出……三年了,你倾尽所有,我却从未替你做过任何事,甚至……连感情都不能偿还半分!本想寻齐四圣物让你完成先祖的任务,以做为我欠下的这笔情债,可如今……上苍连这个机会也不肯给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么?哀哉!果真如此,还不如陪着你共赴黄泉!”
“落儿……”
若有若无的声音萦绕耳边,安落雪骤然抬头,犹疑梦中。
凤眸中绽放着欣喜,床上的男人正吃力地向她伸出手,想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身体过虚而无法开言。
“水水,你真的醒了!”取过备在一边的药碗,她按住他的手柔声道:“别急着说话,先喝药。”
将药慢慢喂下,又细心地替他拭去唇边的药渍,叹道:“我真怕你就这么一直睡着,睁不开眼……”握过他再度伸来的大掌放至颊边,蹭了蹭,唇畔漾起满足的笑意,“如今你能醒过来,我就放心了。”
用过药的涵曦恢复几分气力,面上亦因她输的血液而透出健康的肤色,“还没娶你过门,本公子怎舍得一命呜呼?”
嗔他一眼,温声道:“我没料你会这么早醒转,所以也没准备膳食。这就叫青儿给你煮点东西可好,想吃些什么?”
说罢抽身欲起,却被他死拽着手不放,“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本公子倒宁可什么也不吃,只要落儿陪在身边就好。”
无奈的朝天翻个白眼,“我不走,我只是出去一小会儿,青儿她守在外舱呢,又不远。”轻挣了挣,他还是不放手,“乖,先放手,我即刻便回。”
固执的摇摇头,凤眸间掠过一丝狡谲,“你亲我一下,否则绝不放手。”
“水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病入膏肓还不忘吃豆腐,真是的。“能不能正经些?”
四目纠缠,他眸底倾泻浓浓的不满,“我是病人!有权提出特殊的照顾。若你不依,即使煮出粥来我也不吃。”
“你——”简直是趁火打劫!
涵曦挑眉,冲她抛个大大的秋天波菜,「正是如此!」
好罢,你是重病号,你说了算!俯下身在他面上迅雷不及掩耳的轻啄一口,拧身就走,发现依旧被他扯后腿。愕然转眸,却见他伸手指着自己的唇,笑得一脸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