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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最爱男人婆?那男人婆和叶紫岂非是二女夺一夫,或是三人行?
神志虽为新接收到的信息所困惑迷茫,但脚下他依然把握时机绕开风姿,打算一把擒住罪魁祸首。
“当……当然,Lucky怎么会不爱你呢?”叶姿一边傻笑,一边试图向后避开迂回进攻的敌人。谁料发威的风姿紧扯了她不放,眼见方维扬几至身前,她不由在心底哀嚎:儿子,为了你,妈妈可惨了。
岂知从背后揽来一只大手,快速且精准地将她救离魔掌,搂在自己身侧,手的主人淡然道:“抱歉,我的秘书我收回了,不劳阁下费心。”
听到那耳熟能详的悦耳男声,叶紫又惊又喜,忍不住扯了他的衣襟,抬头灿笑如花,“总经理?”
“走。”
揽了她大模大样地向外走,裴再驭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本来在楼上见她迟迟未至,他还担心她病了或出了什么事,急忙忙心神不安地跑下来,打算找风姿问个清楚,结果却发现她又在欺负可怜的扬,甚至乐在其中地久久未发觉他在会室门外旁听。
了不起,居然有法子将扬气成那样,甚至不惜对女人动手,真是不可小觑。
“等一下!”方维扬扔下傻掉了的风姿,心有不甘地追出来。他怒目相向,忿然道:“叶秘书,我和你有仇吗?”
不然,干吗这么整他?
“没有。”叶紫诚实地摇了摇头,“不过你得罪了一个人。”
“谁?”他屏息加切齿。
看了一眼未掩门的会客室,叶紫刻意压低了声音,“Lucky。”
“Lucky?!他是什么东西?”他又不认识他,几时得罪了他?方维扬气得口不择言。
她火了!裴再驭暗忖。同情地瞄了一眼犹不自知大难临头的扬。
“他不是什么东西,他只是风姿和我的至爱而已。”姓方的,敢骂她的Lucky是什么东西,他和她的梁子结大了!
“副总,我们有仇了!”
丝毫未觉腰间陡然收紧的手臂,她给了方维扬一个极假的假笑。摞下话,反手扯了裴再驭便走。
有仇了?他得罪她了吗?
不过她那句Lucky是男人婆的至爱是什么意思?见鬼了,他心里怎么会感到怪怪的……
※※※
“还在气吗?”
回到二十六楼,没在外面多作停留,裴再驭强硬地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搂她坐在那套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才温和地开了口。
不,不气了。她试图说服自己,所以摇了摇头。
看出她的牵强,裴再驭心疼地也未拆穿,他转而又问:“为什么喜欢欺负方副总?”
可怜的扬,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吧?他知道她这次是真的记仇了。
为什么?叶紫侧头思索,浑然不知自己已偎在裴再驭怀里,半晌她才回了话:“Lucky不喜欢他,怪他管阿姿叫男人婆,他不许。”
“Lucky为什么不许?”话入正题了,况且这也是他所关心的。他诱导道:“或者该说Lucky和风姿是什么关系?”
“阿姿是Lucky的妈咪啊,Lucky当然不许了。”而她则是Lucky的妈妈,Lucky生气,她自然要帮他出气。
嗯,这沙发暖暖的,好舒服,叶紫半闭着眼更朝热源偎去。她忍不住满足地轻叹了口气,继续又说:“阿姿在读大学时有个男朋友,本来两个人还不错,可后来工作后,阿姿聪明又能干,很快就升了职,可那个张汉民却还是个小业务员,于是心里就不平衡了。他老是和阿姿吵,后来阿姿被派到国外参加特训,那个男人就和另一个女人同居了。一个半月后阿姿回来,找到了他,他却告诉阿姿说他要娶那个女人,因为阿姿从不肯把自己给他,而那个女人却怀了他的孩子……他还说阿姿那么强捍,像男人婆一样,有没有他一样会过得很好,可他要娶的那个女人不同,没他会活不下去的。”说着,她眼角忍不住沁出了泪滴。
这话很相似,当年志文也说她坚强,所以选了别人。难道说坚强是一种罪过吗?还是他们其实从不了解女人,不知道坚强背后是何等的脆弱?
“后来呢?”
不忍见她流泪,故而他问,一并伸手轻柔拭去已淌至腮的泪痕。他恼恨那个伤过她的人,又暗自庆幸他的有眼无珠……呵,真矛盾。
一下子从迷思是惊醒,叶紫张开的眼又二度合拢,“后来,阿姿请假回南部老家,想避开伤心地,谁知风爸风妈在开车去车站接她的出了车祸,去……去世了。”
当阿姿随后赶到医院,却连最后一面也未见到。在医院走廊上,一样逢丧的她们相遇了,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后来她昏倒了。醒来后才知道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同遇失亲之痛的二人本来万念俱灰,在得知此讯后惊喜交加,重新又鼓起了生活的勇气。而阿姿甚至辞了工作留在老家陪她待产,为了两人及宝宝的生计更不惜散尽家财,卖了家中祖屋,所以那两年她才可以衣食无忧地生下Lucky,并亲自哺育教养。
对阿姿,她已不是单单地感激可言,所以她让Lucky喊她妈咪,因为她们是一家人了。而这其中辛酸,又岂是坚强二字可言?未婚生子的乡野流言、邻里蜚短流长也不仅是背负在她一人身上而已,但无论多苦多累,只要瞧见Lucky可爱的笑脸,她们一家人便也是幸福的。
Lucky是她和阿姿的至爱,而阿姿又何尝不是她和Lucky的至爱?
够了,真的够了,思及前尘旧事,此时又何尝不是幸福满满了?想着想着,叶紫脸上不由浮上甜蜜的微笑,渐渐沉入梦乡。
这个女人……
见她不仅紧偎向他怀中,更过分地闭目呼呼大睡,毫不将他的存在当做一回事,裴再驭只得一边暗叹自己魅力不足,一边对她的行为啼笑皆非。
珍爱地将她娇小的身子调到更为舒适的角度,看到她如此信赖又纯真无邪的睡颜后,他的心再度涌动起七年前的震撼与感动。
怀中的人儿明明荏弱似幼子,却总能在无形中予他以慰托,引他感恩。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以至冷血无情,在她面前往往只需一个浅笑,一句嗔怨,乃至一滴泪水,便化做飞烟。
或许所谓幸福,也莫过眼前与她相偎而眠吧?
用粗糙厚实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再细细描绘最精致动人的红唇,裴再驭冷硬的脸上不由扬起情深的痴迷,他满足地喟然叹息:“紫儿,我的紫儿……”
睡梦中,似乎再见那名男子,他轻柔地以吻为盟,湛蓝的眼睛里柔情四溢……
她不由笑得更甜、更美……
※※※
咦,这是什么情况?
方维扬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友正与美人……不,恶毒女巫相拥共眠,睡得正甜。
天哪,天要亡他不成?
这叶姓女巫不但嘴巴坏,而且手段也厉害,居然能拐得裴那个工作狂放下工作不管,在这儿陪她补眠?真是太……太过分了。
一想到裴放下工作谈情说爱,那么日后从早做到晚,会活活被工作累死的人铁定是他方维扬后,他就一个头两个大,更甭提叶紫这女人有了靠山后,会如何压榨他,以及给单纯可欺的男人婆洗脑,好让她疏远他,冷落他……呜,他好可怜喔。
自艾自怜着,方维扬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并好心地帮他们将门掩好。唉,他真是太善良了!
亏他如此待他,还想上来邀他一块用餐,当然也想顺便探探口风,看看那个叫Lucky的臭男人是何方神圣,与男人婆有何关联。但岂料他老兄倒好,抱着他的“仇人”一起做春秋大梦,兀自香甜,不管他的水深火热。
哼,见色忘义的家伙!
无聊地等着电梯,口中也顺便做着运动,方维扬的苦瓜脸在电梯门开启的那一瞬,立刻放出光来,“小姿姿,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他拼命地摇尾讨好。
小……姿姿?!亏他叫得出口。
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风姿不动声色地朝旁挪了半步,她皮笑肉不笑道:“副总,麻烦你让一下,好让属下我将电梯还给您。”
“你不答应?”方维扬委屈地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模样足胜闺中怨妇。
啊——风姿勉强抑下涌到唇边的尖叫,她想她能够理解有些男人为什么爱同性胜过爱女性了。毕竟可以面对一个妩媚得令人“赞赏”的“同性”,他还找女人做什么?眼前不就是个实例,总经理与副总?
“抱歉,我已经和叶秘书有约了,所以……很抱歉。”话虽说得有诚意,但她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
“可是……可是……”方维扬摆着衣角,一脸怯怕的样子,“叶秘书她还在忙呢,裴……总经理说不许人去打搅她耶。”和老板一起补眠也算公务吧,毕竟令他身心愉悦了嘛。
还有裴,感激他吧,如此用心良苦地引开闲杂人等。
“是吗?”风姿犹信犹疑,思考了片刻,她选择放弃,“算了,我只进去把自己的便当拿出来,不会打扰叶秘书的。”
“可是裴心情不好耶,”佯作不经心地泄露呢称,方维扬立刻惊慌地欲盖弥张,“我是说……总经理他……”
“我明白。”
被他的慌乱怯懦打败,风姿不自觉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脸同情。其实算起来,副总还真是可怜,明明是女性灵魂却被错置了躯体,以至于连爱上一个“异性”也是偷偷摸摸,生恐影响心上人的声誉,唉,太可怜。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一时心软,全忘了早上的震惊与嫌恶,毕竟他也算是姐妹吧。
“真的,你答应了?”
收网成功的他,惊喜交加地雀跃不止,心底窃笑的涟漪忍不住越泛越大。叶女巫,想赢他还早呢!他得意地想。
方维扬一把扯过风姿,将她带入电梯,热情不减地搂着她的手臂,无邪地笑道:“小姿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就算所有人都不理我,你也会做我的朋友,对不对?”
朋友?他与她算吗?但……管他呢,不忍开口拒绝的风姿在他哀求的目光下,急急点了头,不过——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姿姿?”僵硬着唇角,她竭力扯出了一抹善意的假笑。
瞧她笑得艰难,方维扬终于慈悲地问:“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不,不会,我只是不太……习惯。”其实她是想吐。
“那我叫你什么?”眨巴着无辜的大眼,方维扬的样子像极了等待主人恩宠的小狗。
“叫……小姿吧。”善良百姓瞧不见恶魔张扬的羽翅与邪恶的奸笑,风姿于是再度心软。
“好耶!”方维扬跳了起来,并热情地在风姿脸上偷啵了一记,而后快乐地大喊:“小姿、小姿、小姿……”
被人偷香的风姿则抚着脸颊,久久难言……
※※※
丢脸,太丢脸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在办公室里睡着了,且大做春梦,最后抱着一个男人醒来,而这个男人又恰巧是自己的上司兼老板时,叶紫几乎想找块豆腐一头擅死算了。
唉,怎么会这样?
将红透的粉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