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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穿着,是大内侍卫总管,以前我倒是也见过,只是因为身份,从来没有说过话。
“卑职给皇上请安,给贵主儿请安,给列位大人请安。”魁梧健壮的身躯,结实而有力,而且看来并不鲁莽,应该是个灵修极其信赖的人。
“你且起来,朕有话问你。”灵修心情不十分好,只是随意的摆摆手。
“卑职遵旨。”成侍卫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丝毫不见异样。
“你是何时开始执勤的?”
“今日一早,皇上下了早朝,奴才一路护送皇上回宫,接着就开始了。”
“那么你是见到贵妃的銮驾到来了?”
“是。”
“从贵妃进入承乾殿之后,可曾离开?”
“不曾。”
“那么好,你可看见有人接近贵妃玉辇?”
“回皇上,并未有人接近贵妃玉辇。”
说到这里,连大内侍卫总管都如是说,看来从我离开之后并没有人接近。可是子谦曾经出来过一次,并且发现玉容夫人的死讯,如果不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串通好了掩饰过去,那就只有我心中的那种想法了。
“既是这样,那么玉容夫人竟是自尽了。”他依旧是皱着眉,可是语气里不无惋惜。
这就结案了?
我粗粗打量了一下众人的眼光,尤其是看到卫相之后,更加加深了我的怀疑。
“皇上此言差异。”果然,一向目中无人的卫相竟然出言打断皇帝,我心里很是为他可惜。
灵修当然是算出他定然不会忍得住不兴风作浪,可是面上仍是不悦,“丞相何出此言?”
卫相一脸怀疑的盯着我看了许久,“皇上只问了贵妃娘娘离开之后是否有人接近,可若是在娘娘离开之前,玉容夫人就已经惨遭毒手,又哪需要有什么人接近呢?”
虽说是以下犯上,可是他的话的确掷地有声,如果这个问题解释不好,那我是背定这个罪名了。
祖父也略微有些担心我,我心里其实也并未有底,虽说子谦和轿夫都能证明我下轿时玉容夫人还活着,可是卫相定然一口咬定我的人不能给我作证,所以,的确有些难办。
殷相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不过好像只是一瞬,我不排除自己眼花和多心的可能。尹相的表情也不好,毕竟这个时候我倒了,那他把尹梦梅嫁入左家就太不划算了。而笑得仍旧是一团和气的赵相则是眯紧了眼睛看着我。
还未等我说什么,卫相咄咄逼人的声音便再次传来,“当然,娘娘手下的几个公公当然都会说娘娘与此事无关了,自然是做不得数的。”
灵修握着我的手一紧,我轻轻的回握,眼风扫过一旁仍旧拱手而立的成为光,似乎表情不怎么难看,不像他家主子一样,心里一动。
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着,“那么丞相的意思是,是本宫杀了玉容夫人?”
卫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老臣只是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仍是淡笑,“如果这几个太监都不能证明的话,那么本宫还的确是无法证明本宫下轿的时候夫人仍是活着的。”我的语气里不无遗憾,眼睛掠过他得逞似的表情,继而摇了摇头,“不过本宫下轿之时曾与玉容夫人有过对话,只是不知道承乾殿的侍卫有没有听到,或是在轿帘掀开的一瞬,有没有看到玉容夫人?”
灵修自是明白我的意思,随口就问道,“成为光?”
“回皇上,娘娘与玉容夫人对话,奴才的确是听见的,而且娘娘是一介女流,入宫之前又是大家千金,自然不懂武功,更不可能一人模仿两人对话,因此,奴才可以断定,彼时玉容夫人的确还在世。”御前侍卫都开口了,难道卫相还怀疑皇帝么?
果然,老头子微一撇过头,“如此说来,倒是老臣唐突了。”
连请罪的话都不说,位高权重啊,灵修也暂时不打算追究他,毕竟时候未到。
那我就只能装作未发生过,也不追究了。
“那么夫人的确是自杀了,可是这又是为什么?”灵修的确很痛心,我也很难相信对于他两位妃子的母亲,他能无动于衷。
我看了看他担忧的神情,又看了看尹相,妹妹死了,可到底还有个女儿可以用来拉拢关系,越发看不上他,也就更加心疼起尹氏的姑侄两个,出言道:“皇上,眼下甄大人被罢官已是既定事实,待到查明之后,即便不是死罪,恐怕也是活罪难逃,加上玫妃亡故,玉容夫人的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臣妾自是不懂朝政,只是前朝的事,倒是苦了玉容夫人!”这话一是为甄尹氏讨理,二来也算是推波助澜。
灵修等的就是这句话,“唉,夫人这一去,倒叫朕看清了。虽说先前罢了甄家,可是玉容夫人还并未受到牵连。今日玉容夫人自尽与皇宫之中,若是不彻底的查清各地情况,朕就无法给甄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何贵儿,传旨各地御史大夫,凡州县一级以上的地方官员,务必查清一切资产钱财的动向!”
“是,奴才马上就去。”何贵儿起身的刹那对着我微施一礼,我知道他是在感谢我帮灵修解决了这帮老顽固。可是我看了看已经放下轿帘的轿子,代价永远都是沉痛的。
“朕会与皇后说明,玉容夫人的葬礼仍按照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进行,就算甄家真被查出罪大恶极,也与夫人再无关联。尹大人,你节哀吧!”灵修话里像是蒙了一层雾,说的尹相直哆嗦,也算是替尹氏姑侄出了一口气,毕竟这样表面是荣宠实则不明不暗的话,最容易让这种老东西说不着觉了。
丞相们退了之后,灵修依言去了清月宫,走前还冲我笑笑,“然儿放心,刚才的事把皇姐的阻拦也一并解决了。”
我的轿子成了那个样子,灵修便传了龙辇送我回宫,毕竟甄尹氏死的蹊跷,便又派了成为光护送。
我已经大致明白了七七八八,因为有问题要问,自然也是需要成为光的,就点头答应了。
走出中宫外,已进入翊书宫锁在西宫范围之内,人自然就没有几个了。我打量着时机,开口道,“成总管。”
帘外传来稳重的声音,“卑职在。”
侍卫毕竟与太监不同,不好让他直接上车,“靠近些,本宫有话问你。”
这回声音就从我一旁传来,“是。”
“当真再没有人接近本宫轿辇么?”
他丝毫没有停顿,“卑职以项上人头担保。”
我笑了笑,“连本宫的总管都没有么?”
我感到外面气息一顿,也察觉到子谦叹气的声音,成为光也不会是等闲之辈,不过既然是灵修的人,就没有问题了。“回娘娘,从娘娘进了承乾殿之后,卑职从未见季总管出来。”
哦?没有查看就知道甄尹氏已死,我只说了一句“退下吧”,便不再问了。
第 92 章
“我是不是低估了你的能力?”我踩在自家花园的石子路上,很无奈的问身边的人。
“奴才不敢。”子谦最近做的事情总是能让我发现,是因为彼此越来越了解的原因么?
“为什么?”我心里很痛苦,可是问出的问题却让我很无奈。
“罢了,我知道为什么。你杀她,结果是很好,既帮我摆脱了她,也让皇上有了理由,堵住了丞相们的口。这样做,真的很正确,我明知道是正确的,为什么还会觉得很难过?”我不停的絮絮叨叨,连我自己也觉得啰嗦。
他根本不用看都知道甄尹氏已死,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呢?只是没想到,就在我下了轿子,转头看他的一瞬,他就能杀人于无形。
“算了,我有些累,需要休息,你也有很多事要忙吧?快去吧!”我不甚耐烦的摆摆手,他知趣的退了下去。
我慢悠悠的踱回寝殿,一头扎进被子里,沉沉的睡了起来。
“娘娘!娘娘!”我恍惚中听得数个焦急的声音,好像真的发生什么事了,我眨眨眼睛,醒了。
上方出现了子谦和夏儿的脑袋,神色慌张,我刚想说怎么这么失态,却发现床角还有一人,煞是面熟。
“怎么了?”连我的语气也不自觉焦急起来。
“奴婢给娘娘请安。”那个面熟的宫女也是神色匆匆的给我请了安。
我下意识的让她起来,可还是没想起来是谁。
夏儿看我的样子,明白我的问题,便主动开口,“娘娘,金玉急匆匆的赶来,说是有要事禀报。”
哦,是金玉。
“是,启禀娘娘,刚才御膳房准备皇上晚膳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公公,说是皇上有事传召今晚负责汤羹的李师傅,结果李师傅回来之后面色青紫,奴婢觉得不对,可因为不能随意进入里间,只能留心查看。结果,发现他在汤里面加了什么,应该是那个人给的。随即御膳房主管也是怪怪的,不许任何人离开,奴婢也是瞅了个空当,让人传话又怕晚了或是被压下,就自己过来了。”
“此事还有谁知道?”我板着脸。
“除了传话的公公,李师傅之外,看情形,主管也是参与了的,奴婢也只是不经意看到了,其他的人应该还不知道。”
我想了想,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见黑了,心里一沉,“离皇上晚膳还有多长时间?”
“回娘娘,奴婢溜出来的时候已经差半个时辰了,翊书宫又离得太远,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去承乾殿的路上了。”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几乎是用吼的,“季子谦,赶紧去承乾殿!”
夏儿一面抚着我的后背,一面提醒我,“娘娘,这样让季总管去,该怎么说呢?”
我深吸一口气,“赶快在小厨房准备吃的,子谦,去请皇上过来。”
“还有,让人去太医院宣御医杜大人,做好最后的准备……”这句话已经细如蚊蚋,因为我自己说得自己心虚不已。按说,现在,就算是子谦,也是赶不及的几率更大一些……
为了赶时间,我改乘马车而放弃了坐轿。
耳畔传来的是马蹄踏在青石路上的声音,我睁大眼睛,却只能看见一片苍茫。只有手心传来的指甲坚硬的疼痛感让我保持着最后一点惊醒。要镇定,我必须镇定。
“夏儿先不要跟着了,尽快带信给左家,让禁军迅速回奔皇城。”这是我出门前最后的吩咐,直觉告诉我,若是灵洵对灵修下手,就绝不会仅仅是下毒这么简单,为防万一,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就算是虚惊一场,只需要说是禁军突击演练,相信父亲自有分寸。
我能感受到马车行进的速度有多么惊人,因为它突然停下来的那一刹那,我惯性的被甩了出去,幸亏我右手一把攥住门框,不然飞出马车的下场基本上就可以想象了。
“怎么回事?”承乾殿的守卫突然加了一倍,而且表情都很严肃。
我下了马车,上前几步,在人群中找到了成为光的身影,他也是早就看到了我,立刻迎上前,顾不得请安,边说边引我进去。
“娘娘吉祥,先前季公公已经到了,与何总管都在殿内,娘娘的消息不假,只是季公公还是来迟一步,皇上他,现在只怕不太乐观。”一向稳重的成侍卫此刻内心应是十分焦急,不过说话干脆利落却是没有改变。
我眼前一黑,不自觉的扶着他的手,另一手轻揉额头,直直的站了一会儿。
“究竟怎么样了?”我越发觉得口干舌燥。
“御医还没到,不过应该是中毒了,卑职一直在外边,并不十分清楚。何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