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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砸了五千两又如何?随便京城一个贵人出手就比这数高,他
还有脸来闹?
“但是……恰好震天商号的老爷来见弄玉姑娘,两人在门口碰上
了就……”女侍嗫嚅地看着地面,“嬷嬷,你可能又要……又要换装
潢了。”
阴嬷嬷闻言无力地闭了闭眼,红帕子抚着胸口——
弄玉,你什么时候才要嫁人,让这班牛鬼蛇神上你夫家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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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满身铜臭味的庸俗浅薄之徒!弄玉小姐岂会见你?”韩书
生一甩袖子,轻蔑地睨着眼前让群群家丁围住的金震天。
金震天不愧是商场经验老到之人,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相比就是沉稳地多,即使内心气恼也不曾表现出来。
但他的家丁可没老板的好气度,当下回嘴,“弄玉小姐也不会看
上连进门见她的银两都花不起的穷酸鬼!”
“自个儿庸俗,别把弄玉小姐扯进来!”
“庸俗?”家丁嗤笑一声,“你大概不知,弄玉小姐最爱的便是
你认为庸俗的金银珠宝。”
这在城里早已是公开的事,万花楼的颜弄玉就是爱钱!
有才没钱莫进这——她可不会是因为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便破例。
上次有个自称江南第一才子的家伙大刺刺跑了来,自以为凭自己
的才气,颜弄玉自该倒屣相迎,谁知她照样不领情,叫门口的保镖把
他扔了出去,要他备齐银两再上门!
“毕竟是青楼卖笑女,俗不可耐!什么第一名妓,根本名不副实!”
那什么江南才子面子挂不住,在万花楼门口酸溜溜地撩下话。“本公
子还怕污了自己双眼!”
“那么以为凭着自己那不值几钱的文名,便能白吃白喝白嫖的乞
丐又算什么才子?”颜弄玉的婢女端着一盆墨水出现在二楼,一抬下
便往下泼去!“不敢污了公子的眼,又污了公子的名,请速速离去吧!”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真是天下才子何其多啊!
如果读书人尽是这票角色,也没什么了不起。
“那是老鸨相逼,逼不得已。”韩书生不以为然地道,怎么也不
肯相信在他心目中,如同九天仙女一般地位的颜弄玉会是势利之人。
她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温润有德的君子之玉——
“弄玉小姐是爱我的,只待我金榜高中便能如愿迎娶她!”
想起几次见面,颜弄玉为他弹曲时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欲语
还休的娇态,坚定了他再见她一面的想法。
自古才子配佳人,颜弄玉的光彩连他都有自惭形秽之感,这大老
粗哪里配得上高洁的她?
外型粗犷,长了一脸大胡子的金震天撇唇一笑,一抬手,几道金
光朝守门的保镖飞去。
“这是——”守门的阿标下意识接住一看,愕然地抬头望向他,
“金爷?”
“打赏的。犒劳你们必须同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纠缠。”金
震天说这话的同时瞄了韩书生一眼,而后举步欲进入万花楼。“我可
以进去了吧?误了与弄玉小姐见面的时辰,可要累得佳人枯候了。”
“是、是,金爷请进。”阿标心让出路来。
金震天踏进门槛,忽然回首朝韩书生望去,嘴角浮起嘲讽的笑,
却什么也没说便回头了。但那一眼饱含深意,令自视甚高又处事毛躁、
涉世未深的韩书生怎吞得下这口气?当下愤恨地瞪着他的背影。
“呵,金榜题名?”金震天手下道:“还是先担心自个儿有没有
回乡的盘缠吧!”
穷乡僻壤的仕绅之子,井底之蛙!
一听这奚落,韩书生脸色乍青乍白,举目四顾,人群的指指点点
不禁令他恼羞成怒。忽见土块在地,他想也没想便一步冲过去捡起土
块奋力往金震天丢去!
“金爷!”
“你这小子!”
几声音惊呼,韩书生已被压倒在地,他奋力挣扎,心里头一部分
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却有一部分感到大大的畅快,他虽被压倒在地也
要勉强抬头看看那大老粗的狼狈样!怎么料——
“你——”
一双大脚出现在他眼前,而那双脚的主人即是金震天!
被压在地的韩书生看不见他的表情,其他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胆子真大呀。”金震天缓缓吐出话来。
那土块没砸中他,也不可能砸中他,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朝他动
手,他不处理便要叫天下人看扁了他“北震天”这块招牌了!
四周一片寂静,远处喧嚣将此地衬得更静。
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之辈,韩书生虽看不见他的眼神,但能
从周围人们的反应感受到那种恐惧。
那份畅快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扩张的惊惶,诡异的
静谧更加深了他的恐惧,却还是逞着强道“君、君子动口不动手!”
金震天眯起眼,满脸的胡子使他看来更加狰狞。
“金某从来不敢自称君子!”本不想与一个无知之徒计较,怎奈
他自寻死路。
他缓缓举起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如乳燕娇啼的嗓音轻轻响起,介入这一触
即发的紧张气氛里,那么理所当然,又是那么自然,仿佛一股春风化
解了沉滞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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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小姐!”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原如石像呆在当场的人们
这才有了动作,一致朝万花楼的门口望去——
只这一眼,众人又化成了石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就怕
惊吓了眼前的仙子,转眼便会飞回天上去。
颜弄玉轻移莲步,走至金震天身旁——也是韩书生身前。
“金爷。”她眉眼含笑,轻婉地唤了一声。
金震天放下举起的手,“怎么跑出来了?”
“嬷嬷哭着求我呢!弄玉怎能不出来瞧睢?”颜弄玉抿唇一笑,
只这么一笑,现场男人顿时不约而同地吞了下唾沫。
男人们贪婪地直盯着眼前丽人,瞪大着眼睛,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百年难得呀!错过这一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亲
睹佳人一面,不用花那天价的银子便能看到呢!叫他们怎能不好好把
握?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为何颜弄玉明明贪财到人尽皆知,那些花了
银两去见她的大爷却连一句轻蔑的话都说不出口,尽称赞她清丽若莲、
高洁若菊,偶遇对颜弄玉口出恶言的人还会出手教训——
从她的面容举止实在无法将她与贪财这个庸俗的字眼联想在一起,
总觉得她该是不食人间烟火、只饮秋露清风的人间仙子,凡物于她是
多余的。
偏偏她就是喜欢金银珠宝——这种文人雅士称之为“俗”的“嗜
好”。
金震天扫了一眼周围男人的蠢相,“你该在里面等我。”
拿起绢扇遮去半边脸,颜弄玉垂睫道:“我也想啊……”
便宜了这群男人,至少短少了几千两的收入,真恨!但嬷嬷哭得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她,烦不胜烦的她只得出来便宜这些臭男人了。
“金爷,这是怎么回事?”妙目轻瞥踩人的家丁与被踩的书生,
她的目光回到金震天身上。
“没什么,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人。”
“哦……”真是,没嬷嬷说得那么严重嘛!颜弄玉顿觉受骗。
“等、等等!弄玉小姐!”趴在地上的韩书生回过神挣扎着叫道。
“是我,弄玉小姐……”
她一回眸,视线往下挪了几寸,露出一个微笑,“原来是韩公子。”
“弄玉小姐,快叫他们这些粗人放开我!”韩书生忙叫道。
颜弄玉轻扬柳眉,望着他已然变形的脸,而后转头朝金震天望去。
“放了他。”金震天一开口,两个家丁立即移开大脚,而移开前
还不忘重踩一下。
“哎哟!”韩书生惨叫一声,腰痛得直不起来,整个人像中被压
扁的青蛙般趴在地上。“弄玉小姐,他们、他们……”
“他们……”颜弄玉朝两个家丁投去一眼,“怎么了呢?”
不懂自己性命在人脚下,还出言讥讽,死了活该。
“他们……”
金震天看了两个家丁一眼,两人立即跪下,“金爷,小的们看不
过去。”
“没关系呀!”令人意外的,出声的不是金震天,而是巧笑倩兮
的颜弄玉。
她瞟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闯了祸还叫女人救他的家伙,“手下
也是人呀,怎能任人打骂呢?金爷,你别责怪他们呀……”
韩书生傻眼了,“弄玉小姐,他们……他们打的是我啊!”
“哦?书生便比平常人尊贵吗?或是韩公子比较特别?”颜弄玉
心慵懒地靠在金震天身上。
“我、我是你的情人不是吗?”
绢扇掩唇而笑,她回眸勾住金震天的眼神,娇媚地道:“金爷,
他说的是弄玉吗?”
“不。”金震天胡子下的表情莫测高深,“你是我的女人。”
“呵呵呵……金爷真爱说笑。”颜弄玉缓缓看向四周的男人,不
吝惜她勾人心魄的笑容。“弄玉……可以是任何人的女人。”
她是窑子里的姑娘不是吗?只要捧着银子上门,她可以是任何男
人的女人。
此言一出,足可令当场所有男人倾家荡产只求做她一天的男人!
韩书生闻言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他睁着铜铃大的
眼,忍着腰痛及背痛从地上爬起。
“弄玉小姐你……你……”那张开姿绝色的面容,如今看来却似
乎多了丝俗艳?“刚刚是我听错了吧?”
弄玉小姐不可能说出那样低级挑逗的言语,她不是他的弄玉。
颜弄玉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望着他,连
厌烦的情绪都没有。
“韩公子,我想你弄错了一点,”她淡淡地笑道,“我是窑女,
只要有钱,我可以是任何人的女人。”
她说所如此理所当然,没有丝毫自艾自怜之情,也说得如此理直
气壮,就如同农夫下田耕作、渔夫下海打鱼一般天经地义。
她的话语神气,有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到了韩书生头上。
那天仙的形象瞬间崩毁!
第2 章
“你为何要这么说?”
颜弄玉的房里,金震天饮着美酒、听着美人弹的曲,好不悠闲快
意。
瑶儿也很好奇,小姐不是一向秉持着“谁知后来事?留与三分情”
的态度吗?怎地今日狠狠撕碎她在韩书生面前的假面具?
曲音渐缓,颜弄玉抬眉笑道:“金爷,弄玉说错了吗?”
“不,没错。只是不合你的作风。”
“呵!知我者金爷也。”她款款起身,坐到他身旁。“他是书生。”
“所以,以后更有机会晋升庙堂不是吗?”金震天喝着美人倒的
酒,眼睛看着她问:“不怕他有朝一日穿着官袍来抄万花楼?”
“可能吗?凭他?”颜弄玉轻蔑地撇撇唇。
胆小懦弱还不算大问题,问题是那妄自尊大的态度。
一个人一旦自傲自满,便不会再进步。即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