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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脚边开始不断涌出泡沫般的物体,透吓得跳了开来——但因为这是梦中的场景,并不是真的身处现场,所以视点变得很抽象、模糊,感觉很不真实。
因为正做着有趣的梦,在梦到精彩时被打断,难免感到有点焦躁。但因为对梦境的发展感
到好奇,所以,透在一旁不断凝视着泡沫。
一开始只是像啤酒泡般微细的泡沫,在注视之下逐渐膨胀,最后一个个变成约洗脸槽般
大。随着体积变大,数目也继续增加——泡沫的变化并非水平扩张。而是违反重力法则地纵向
扩大。泡沫堆积的高度超越透的身高,约有一个大人那么高。然后,透明泡沫变成了灰色。
彷佛灰色是暗号,无所凭借、摇摇晃晃的泡沫堆从顶端处开始凝缩,最后要形成人的脸形和
躯体。变化过程仅维持数秒,原本产生气泡的地方,站着一名穿着土气灰色雨衣的男子、
男子张开了双眼。年龄应该很轻的他。却因为严肃的双眼和不悦似地下垂的嘴角看起来
像上了年纪。
『哇——太好了!终于进来了!要做的话这是可以办到的!」男子环视四周,立刻以有些惊
讶却似乎很满意的表情咕哝道。男子马上发现身旁的透,并举起一只手对他说了声「嗨——!」
就像熟识的老朋友般自然地打招呼,以透的个性,并不会对明明才初次见面,却表现出如此亲
密的举止多做他想。所以也泰然自着地响应男子:「嗨!」
接着,男子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透惊讶地屏住呼吸,嗯路完全无法运转。
现在的透已经非常了解即使妖怪询问姓名,也绝不能回答。因为不久前,自己就曾因为老
实回答而导致严重的后果。
透心怀警戒,告诉男子自己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哼!什么嘛!原来你知道言灵啊!」男子噘着嘴又喃喃自语着「那该怎么办呢……若采
取强硬的手段又很费力……算了,说完便朝透伸出手说「到找这里来!」
「咦?」透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往后一退,男子跟若逼近。
此时,男子与透之间有个透明的不知名物体快速飞掠而过。
『啪!』
「呜!」
『咦?』
听到「啪嗒」一声,男子伸出的手腕就这么掉落在地上。透吓得发出「哇~」的一声,更
往后退了一步。不过伤口并未喷出鲜血,男子也感到惊讶。但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这……」男子看着被切断的手腕断面皱着眉头嘀咕着「是水……?」
他伸向透的雨衣袖口,像是打翻了水杯里的水似地整片湿透。仔细一看,掉落在地上的手
掌也浸泡在水渍里。
「是水刃啊……这……并不是狐狸所为。」男子咂舌继续说道「还有一位巫女……原来如
此。是她干的好事!啊!可恶~这里是那巫女的地盘……可恶!真是倒霉……男子沉嗯了
一会儿,皱起眉头再度咂舌,接着开始发牢骚:「最近运气实在是背到极点!真是够了。不仅
丢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宝物,还被莫名其妙的傀儡人偶追赶、受了伤,又遭人背叛……」
听到这些自己也觉得困扰,但透还是默默地看着不断发牢骚的男子。
「还有……那只臭狸猫究竟跑到哪儿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次遇到一定要好好
痛扁他一顿……」说完,男子突然转过身冷冷地说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啊。这样啊!
终于放下心的透又恢复平时的他,轻松地响应。「下次见。」
「我不会再来了——」男子无奈地说道。
『嗯——』
透好奇地询问这名正打算离去的男子。如果刚刚言灵成功,他打算怎么对付自己、
此时,男子「哇哈哈」地高声大笑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
「最近我的皮肤状况变得很差呢,因为在隔壁土地时过分劳累所以。打算吃了血液中充满水行之气的你,来恢复往日的水嫩肤质。」
「咦……」一阵恐惧让透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告诉对方别再说了。
男子轻蔑地笑说:「你运气真差,不仅出生的背景好,体质又好……」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掠过透的右耳。
下一秒,男子雨衣的左手肘附近,被翻开一道深深的裂缝。男子惊讶地屏住气息。用手按住裂缝,裂开处正慢慢地湿透。
那水彷佛是在告诫对方别再废话。赶快滚开似的。
「真是啰唆!知道了啦,」男子皱着眉头说着。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的脸变成了无数的泡沫,紧接着颈都、手腕也渐渐地化成泡沫,然后从头顶处开始崩塌;当脚也变成泡沫的同时,由泡沫堆栈成的男子形体;「啪」地一声当场崩垮,无数的泡沫漫天飞舞,接着消失无踪。
而残留在雨衣里的泡沫,也从袖口和衣角流出。最后所有的泡沫像是溶入地面似地消失不见。残留在地上已经失去内容物的雨衣,不久后也从顶端开始化成泡沫逐渐消失。
这时,透睁开了双眼。
*****
由于现在的马路几乎全面铺设柏油,因此不会尘土飞扬。加上大都分的住家都有装设空调。近年来已经很难看见终日将窗户打开的景象,也因此。几乎没有一大早于地面洒水的必要。尽管如此,自从红来到高上家后。每天仍然在地面上洒水。
在尚未有脚步声与汽小声的寂静早晨,马路上和往常一样有个穿着巫女服的人影,宛如正在进行某种仪式般庄严地洒着水。
透对着那个背影喊道「红!」
彷佛早有心埋准备。红安静、沉稳地回过头,以一如往常冷冷的表情响应:「是。」
透穿着凉难要出去做早操,从玄关走了出来。
「今天你救了我吗?」
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省略了许多关键词,原本应该这么问的:「今天你「在梦中」「从奇怪的妖怪手中」救了我吗?」如果不这么问,对方应该听不懂吧?不过透最后还是没有改口。
红用她那清澈的黑色双眸静静地看了这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摇头。接着用比平常更温柔且沉稳的声音回答「我无时无刻都在保护着您。」
站在红身旁的透,像是思考什么似地沉默不语。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会让人有这样的误解,其实是因为透是那种对很多事都会深嗯熟虑的人。
透像是理解似地点头对红说
「谢谢你。」
「不客气。」
「那我走了。」
『请慢走。」
当透的身影消失在隔壁第三栋房子的转角那头时,红再次洒起水来。
×××××
所谓的食堂,感觉好像是当地常客聚集的地方,初次造访的人总会觉得不好意思进入,和一般的餐厅或咖啡厅比较,店内的装潢不仅充满着封闭的气氛,菜单的内容也不清不楚,甚至
这会毫不忌讳地把「冰箱」,「小盘子」放在客席之中。不过,送上来的菜却意外地充满家庭风味,而且这是别的餐厅所没有的美味。
在玲之濑镇里开店已有二十年的燕子食堂,也是相当有历史的食堂之一。
当时钟指针指向下午一点,已经看不到附近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到此用餐的上班族时——店
里最里面的靠墙处,有一对父子正缩着身体静悄悄地用餐。
小孩子似乎因为某种原因,竟然在这种大热天里,穿着长袖连帽的厚质棉衣,而且整个头
深深地埋在帽子底下,好像是刻意选择面对墙壁的位子而坐,完全不让别人看到他们的脸。小
孩露出的肌肤只有那如同枫叶般的小手。相较于一般孩子,他不大活动,也不发一语,感觉令
人有点毛骨悚然、
坐在对面看起来像是小孩父亲的男子,则是穿著一件松垮垮的POLO杉,下面搭配一条
皱巴巴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子上印着橘色的YG标志,让人有种怀念的感
觉。此外他还满脸胡渣,即使说好听点也只能用一名与妻子离婚,三个月才能和小孩见一次
面,失业而游手好闲的差劲父亲(而且还是巨人队的球迷)来形容。
看似父亲身分的男子面前握着姜川烤肉定食,孩子的面前则放着天妇罗荞麦面。两个大人
致上都快吃完了。
「喂……儿子啊……」父亲低头看着还没有喝过的海带芽味噌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
了你很聪明。应该可以明白,我们啊……总之……嗯~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
小孩深深埋在连衣帽子里的头,轻轻地颔首,
看到小孩的反应。父亲露出悲怜的表情:「……其实啊,这种事是做不得的,不过现在我
们已经没有钱了……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与其说是对着儿子解释。反倒比较像在说给自己听。说完后,父亲坺下两三根从棒球帽下
露出的微红褐发,放进味噌汤里,接着用免洗筷迅速搅拌,动作极其自然,看起来像是一开始
就掉在汤里似的。
当味噌汤里因搅拌所产生的晃动停止时,那位父亲马上叫住从身旁径过的店员说「喂。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咦。怎么了?」那位称呼为小姐有点勉强的上了年纪的女性店员,老神在在的停下脚步,
以听起来像是说梦话的声音同意道。她头上绑着一条一一角头中,有着一张圆脸。身上围着一件
似下因为不大常清洗,到处都是污渍的格子围裙。
「你看看这个!这里面竟然有头发。难道你们这家店让客人吃渗了头发的食物吗?」父亲将
盛着味噌汤的碗递了过去
这种打算白吃白喝的招数早已过时了吧!
如此笨拙的手法连幼稚园的小孩看了都会偷笑。
不过这个父亲却相当的认直。事实上。他不仅身无分文,另外还有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理
由,如果店家最后无法以「啊!非常抱歉!那这顿就免费招待。」收场。将会有许多麻烦。
可是妇人却完全无动于衷地回道「咦,有这种事啊?」
看着妇人沉稳的反应,父亲的内心开始动摇,他更粗暴地怒斥……「发生这种事,你们想就
这么算了吗?」
「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是。所以那个,不是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啊……所以那个……恩——啊。对了,叫
你们的厨师出来!你们的厨师!」
就在这个时候,可能是发现店里的气氛不大寻常。在女店员还未叫唤之前,一名看似厨师
的中年男子从里面的厨房探出头问:「这位客人。有什么问题吗?」
父亲转过头看着那位厨师——顿时屏住呼吸。
「……竟然没……头发!?」
「你这家伙!」顶着光头的厨师为了那句话怒火中烧。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
下一秒,父亲以惊人的速度推倒椅子,将小孩夹在腋下,一把推开妇人,夺门而出。他朝
无人的人行道奔去,完全无视背后厨师的怒火。死命飞奔。以越野中般的猛烈速度右转
此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声音;
「等一下!」
就在听到声音的同时,父亲的脚步竟然与自己的意志相违地停了下来。但却因为刚才冲得
太猛。于是狠狠地跌倒在柏油路上。为了怕小孩子撞到头,他反射性地将小孩拥入怀中,自己
的左半身往地面猛烈一撞。「好痛!」
「……啊,趺得真漂亮啊。原本只是想停下脚步吧……有没有怎么样?」一名男子站在跌倒
在地的父亲身边说道。
由于男子背对着强烈的午后阳光,因此无法看清楚正在俯视自己的那张脸,但从他的穿著
和声音,可以判断是一名年轻男子。
「白吃白喝这种行为不好哦……如果是在别的店家,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因为燕子
食堂的老爹常常捐钱给本神社……所以我无法坐视不管。」
男子单膝跪在好不容易挺起上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