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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满了,哪还有空间可塞这些东西?”
闻言,连向来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色的南啸天亦不禁傻眼。
“我说怜儿啊……”月芽儿展开笑靥,眼中带著祈求。“俗话说哪儿来就往哪儿去,这满桌子的俗物,我看你就……”
“可、可是璿少爷房里实在放不下了!”再塞下去不就又回复原有的凌乱不堪吗?明白她未臻语意,莫怜儿突然想到要搬来时,南靖璿似乎早已有所预言;心下不禁觉得荒谬又好笑。第一次看到有因珍宝太多,不知该往哪儿摆而烦恼的人!
“这样啊……”无奈轻叹,她转而对南啸天诡谲一笑。“我说爹啊,您孙子好本事揽来的东西就由您发落吧!”赶快将烫手山芋丢出去。
南啸天能说啥?只能苦笑认了。“先搬到我房里去吧!”顿了下,接著又喃喃自语。“看来咱们家得再建座库房了……”依爱孙这种增添家产的速度,这新库房不建不行啊!
“哇!这是啥啊?长得很像莲花呢!”从刚刚就一直埋在宝物堆中寻宝的童水心打开了其中一只玉盒,一见里头还娇艳鲜嫩的花儿,禁不住惊讶赞叹。
“咦?是天山雪莲嘛!”探头过去瞧了清楚,月芽儿突然笑得很开心,要旁边的丫鬟快去备来茶具,准备泡花茶。
呆然望著她迅速冲泡出一杯杯雪莲花茶送到众人手中,莫怜儿再次受到严重打击,终於明白璿少爷是受到何人薰陶了!
唉……果然是母子啊!连糟蹋东西的手法也如出一辙!
“咦?怜儿姊姊,你不喝吗?很香、很好喝喔!”童水心喝得正高兴,却见她仅握著月芽儿塞给她的花茶一动也不动,不由得疑惑询问。
“不了!”艰涩苦笑,她摇头婉拒。“方才璿少爷才泡过。”
“喔──”闻言,月芽儿有种养儿不孝的感慨。“这小子,自己享受也不找咱们,平日真是白疼他了!”抱怨完后,忽地又贼笑兮兮地转移话题。“怜儿,听说昨儿个璿儿又向你求亲了?”
“啊?”夫、夫人怎会知道?转头瞧向在场唯一亲耳听闻的人儿瞅去,果然就见那张圆脸吐出小粉舌,迳自笑得尴尬兼又得意。
“你怎不答应呢?”非常哀怨凝睇,月芽儿故作可怜。“怜儿你说,我家璿儿有啥不好,你非得这般嫌弃不可?”呜……对啦!她儿子性子冷漠、脸又臭都没错啦,可是至少一表人才、家财万贯啊!里子不好,外相还可骗骗人呢!人家不都说姐儿爱俏吗?怎这丫头就不爱俏一下,让儿子俊俏外表给骗上手?
她这番话,当场让莫怜儿尴尬得娇靥瞬间扫上一层嫣红。“我……璿少爷……他很好……我……我……”结巴得语不成句,不知该作何回应才好。
“他很好?那就是你觉得我当你婆婆不好罗?”好悲伤地垂下头,自省自己到底哪儿惹人嫌?
啊?怎又扯到这儿来了?莫怜儿急得手足无措,深怕被误会,满眼的惊慌焦急。“夫……夫人很好……是……是怜儿不好……”
“噗哧”一声,月芽儿见她慌得紧,忍俊不禁地娇笑。“别紧张!我逗著你玩儿的。”
“啊──夫人您……”真是坏!最后三个字不敢说出口,不过总算松了口气,她不由得也失笑,深怕再被追问起既尴尬又难应付的问题,急忙告退。“怜儿还得去‘宝珍斋’买璿少爷爱吃的糕点,这就先下去了。”话落,忙不迭地走了。
“怜儿姊姊,等等人家!人家也要同你出府玩儿去!”一听有人要出门,本著来京城游玩的童水心当然要跟到底,哇哇叫著也追上去。
目送两名女娃儿身影有说有笑离去,南啸天笑睨儿媳妇,意有所指地道:“芽儿,你这般捉弄人,不怕爹的孙媳妇让你给吓跑了?”
“爹啊……”诡笑反驳。“若真吓跑了,那是您孙子不成材,没本事拐姑娘,关媳妇我啥事啊?”
闻言,南啸天只能吹胡子瞪眼,摇头叹气,暗自为爱孙祈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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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来攘往的人群、奋力叫卖的小贩,纷乱吵杂的人声将街道点缀得活力十足。
而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一道娇小的身影特别活跃,蹦蹦跳跳穿梭於各摊贩之间东看西瞧,早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怜儿姊姊,你瞧,这珠花好不好看?”拉著身后始终维持淡笑的沉静人儿,童水心兴高采烈地伫足於贩卖各种佩饰的摊位前,挑选了一支珠花金钗笑问。
“好看。”眼儿泛著柔笑,莫怜儿觉得这小姑娘性情活泼又天真,才初识的人就能相处得极为融洽,真是个没心机的可爱小妹妹。
“唉……不买了!”放下珠花,童水心嘟嘴囔囔。“一路上,不管我拿什么,你都说好看,我想你的好看一定就是普普通通吧?若没让你说出美得不得了,我才不想浪费那个钱。”
闻言,莫怜儿轻笑解释。“不是的!是因为水心你很可爱,不管什么首饰让你穿戴上身,一定都很好看的。”
好听话谁不爱听,童水心当然也是,当下高兴得圆眼笑眯成弯月。“呵呵……怜儿姊姊,你真会夸奖人……”
“我是实话实说啊!”柔美一笑,瞧了瞧天色,发现已经出门许久了,她轻声提醒。“水心,咱们是不是该走了?我还得去‘宝珍斋’帮璿少爷买‘广寒糕’呢!”
“喔!”点点头,跟著她脚步挤入汹涌人潮中,童水心满心好奇。“怜儿姊姊,那‘广寒糕’真有那么好吃吗?为啥璿哥哥那般爱呢?”
“‘宝珍斋’的糕点都很好吃呢!不过,璿少爷似乎只独锺这一味,我也不懂他为何那般喜欢!”
“这样啊……等会儿我也来吃吃看……”
就这样,一说一笑间,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挤满买糕点人群的店门口前……
“呃……怜儿姊姊,你确定我们挤得进去吗?”见到几乎快将小小店面挤爆的夸张人潮,童水心吐了吐舌,非常担心自己恐怕还没买到糕点就先被踩死了!
“今儿个来买糕点的人真的很多呢!”莫怜儿亦感奇怪,觉得来买的人似乎比往常多了一倍。
“那,那咱们还要跟著挤吗?”要和这么多人挤成一堆,情愿不吃算了。
似乎能理解她的面有难色,莫怜儿轻笑不已。“放心!咱们先进到店里去。”
话落,纤瘦身影已挤入人群、钻入店面中。
童水心瞧了哀哀叹气,也只能尾随挤进去了。
穿过重重人群,还没到柜台前,眼尖的老板娘已经瞧见她了,忙络的双手没停过,大大的嗓门已朝她喊著。“怜儿姑娘,这儿挤,你先到里头去。”
微微点头示意,她未曾开口多说一句话,拉著童水心自行掀开布廉直往里头行去,脱离了拥挤的人群。
布廉后是一座小小的中庭,一名矮胖小子正赖坐在园中扯玩著花花草草,一瞧清掀开布廉进来的人是谁后,他迈开肥短小腿“咚咚咚”直冲而来──
“姨……姨……抱……抱抱……,”
“呵呵……大宝乖乖……”一把将口齿不清、还泛滥口水的胖小子抱起来,莫怜儿开心地香了他白嫩脸颊好几记,这才笑问:“爹爹呢?”
“爹爹……做糕糕……”又在她温软胸前磨蹭好几下,大宝笑得好幸福。
“耶!好可爱的胖小子!”忍不住伸手揉著兩坨白面团,童水心边扮鬼脸让胖小子笑得乐哈哈,边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怜儿姊姊你认识店老板啊!”
“嗯!”抱著大宝,她轻柔微笑。“咱们先等会儿好吗?”
“当然好!”将笑得流出一长串口水的胖小子抢过来玩,童水心可乐了。“有这么好玩的玩具可供消遗,等再久都没关系!”
唉……根本是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嘛!眼见她与大宝笑闹成一团,莫怜儿不由得摇头叹笑,安坐在旁注意著两人的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当店老板夫妇忙完后、来到中庭一看,却见大宝与眼生的姑娘玩得一身脏,而莫怜儿则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清灵秀气的脸庞始终挂著柔美浅笑。
“怜儿姑娘,这两、三天都不见你来,咱夫妻俩可真担心要离开前都见不到你一面……”走近她身边,老板娘开口第一句话竟显得有些伤感。
“离开?”莫怜儿惊讶地起身,忙不迭地直问。“你们要去哪儿?”
“老家捎来信息,说我家那口子的大哥在苏州城开了间酒楼,要我们回去帮忙呢!我们夫妻俩商量后,觉得一家子人胼手胝足共同打拚、互相照应倒也可行,所以便决定回苏州老家去了。”老板娘笑著解释。
“那你们不回京城了?”莫怜儿显得不舍。
“大概是不会回来了!”老板娘亦觉离情依依,见她神情难过,故意玩笑道:“不如这样吧!你随我们回苏州,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咱们作邻居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闻言,莫怜儿莞尔一笑。“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往后再也品尝不到你们‘宝珍斋’的‘广寒糕’了。”唉……璿少爷可能会很失望吧!
将预留的一大包糕点塞给她,老板娘笑得很得意。“会让你一辈子想念喔!”
笑了笑,莫怜儿不舍轻问:“啥时候走呢?”
“大约五日后吧!待一切整顿好了就出发。”
“难怪今天来买糕点的人这么多!”大概大家都知道以后吃不到了,所以趁现在多品尝些,以供日后回味。
“是啊!这些天真是忙坏我们了。”店老板笑著回应,总觉得这些天手快忙断了。
轻柔低笑,本还想多聊会儿,玩得浑身脏兮兮的童水心忽地抱著大宝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叫笑道:“怜儿姊姊,人家肚子饿了!”玩了这么久,不只她饿,连大宝都抓著她的手当鸡腿啃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瞧了下天色,才发现日已西沉,彩霞满天,莫怜儿只好赶紧告辞。“我们该走了,这是糕点的钱……”
“不用了!”将递来的银两推了回去,趁她还来不及说话前,老板娘坚持道。“我们都要离开了,这回说什么都不能收钱,就当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
是啊!都要离开了……莫怜儿这回总算没再坚拒,收回银两后,提著糕点与童水心齐往外走,却在到了布廉前,她犹豫地顿足回头。
“怜儿姑娘,你想说什么吗?”老板娘见她欲言又止,便主动问起了。
“嗯……”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自己要求太过,她低声询问。“请、请问你们能趁这五日将‘广寒糕’的作法教我吗?因为我家少爷很喜欢吃,我想说以后吃不到你们做的,至少我还能做给我家少爷品尝……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将祖传秘方传与外人,我可以理解的……”越说越小声,觉得自己似乎太强人所难,毕竟他们的糕点会如此受欢迎,靠的就是独门秘方,怎可能轻易教给外人。
“当然好啊!”店老板出乎意料地爽快答应。
“啊?”这下反而换她不敢置信,还以为听错了呢!
“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教你‘广寒糕’的作法算啥?要命我都会送你!”宛若猜出她的惊愕,店老板爽朗大笑。
“谢、谢谢!”莫怜儿高兴极了,娇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