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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脱口而出:“真是年轻有为啊~”
久保田也用力地点头附和:“嗯,的确是年轻有为!”
完全是超越精神年龄的对话。
最后三人买了附有赠品的糖果和冰棒后才离开。
弥生川以东称为玲东,以西称为玲西,镇民组织和活动中心分别位于河的东西两侧——铃西属于住宅区,因此不论昼夜。总是非常静谧清幽;玲东则有各种公共机构、银行与工厂,交通量大,相当热闹。而玲之濑小学、国中也位于铃东。
早操及镇民组织主办的一些活动会场,大部分不是在玲东的国小广场,就是在玲西的羽柴神社旁的公园,因此.透他们三个人可说是玲西的小孩。
久保田家位于铃西某栋公寓的四楼.透和半田的家都是独门独户的房子,有许多大门并列的公寓大楼,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散发着不可思议、谜样气氛的特殊房子。而对居住在此的久保田而言,公寓大楼充塞了寂寞和无趣,然而独栋房子所没有的压迫感和闭塞感,却让透他们觉得这里就如同一座秘密基地,或是一个极隐密的场所。
透也算是个钥匙儿童,但他总觉得独栋房子的钥匙和公寓的钥匙,两者所隐含的重要性仍有明显的差异。透有时会很羡慕,握有公寓中某一间房间钥匙的久保田。那种感觉就像是加入一个庞大秘密阴谋组织里的一员。
那天,透和半田一如往常地来到双亲外出工作的久保田家打电动。不过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透就回家了。以往放假的时候,透几乎都会留在久保田家吃杯面或冷冻食品,但最近这种情形已经很少见了。
因为,自从空来了以后,透好像每天都允满了期待。
*****
“我回来了——”透连声喊着走入起居室时,厨房里传来空的爪子踏在地板上的喀喀声。
喀喀喀。“喂,你在煮什么啊?”喀喀喀。
好像却匆匆忙忙刚结束社团活动回到家的昇,制服都还没换就在厨房里忙着煮东西,以前,社团活动结束后,昇通常都会和朋友一起去速食店或便利商店,现在随着空的到来,回家吃午饭的次数增加了。
空在昇的脚边不停地绕着。喀喀喀。“你在煮什么啊?”喀喀喀。
本来就已经够庞大的身躯,再加上夸张的长尾巴在脚边绕来绕去,相当碍手碍脚。昇不发一语,关了火拿起双柄的锅子,将煮好的东西倒进流理台里的筛网,顿时水蒸气弥漫。
喀喀喀。“喂,你在煮什么啊?”喀喀喀。
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冰箱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脚被长长的尾巴绊了一下,幸好没有跌倒。
“别在我脚边绕来绕去!”
昇终于忍受不住,于是空乖乖地到一旁坐着。
“喂,你在煮什么啊?”
昇从冰箱里取出凉面的酱油说:“凉面!”
“咦——?”天狐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又是凉面——?昨天不是才刚吃过吗?”
“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吃!”
“我又没说不吃!”
透从餐具柜里拿出小小的玻璃碗,一面问:“空,你是要就这么吃?还是要变成人形?”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一句:“吃的时候以人的姿态会比较方便。”回头一看,一名双臂交抱的金发男子,不知为何一脸不悦地站在那里。“四只脚根本没办法沾酱油吃吧?”
听起来能不能沾酱油挺重要的。
高上家虽小,但也拥有一个庭院。庭院里摆着晒衣服的架子,整个房子里只有从客房才能进出那里。现在客房成了红的房间——一般来说,男生都会不好意思随意进出女生的房间,更何况洗涤的衣物中还混杂着女性衣物,光是晾衣服,男生心里总会觉得怪怪的。因此,洗衣服这件工作自然就落在红的身上。兄弟俩都已经十几岁了,虽然不大愿意让毫无血缘关系的女生晾自己的内裤,但也不得不抛弃害羞之心妥协。
遗憾的是,红的不灵巧同样也表现在晾衣服上。拿起洗衣篮里的衣服→打开→吊起来……这样的顺序,她竟然没办法流畅地完成。每做一个动作就停下来,可能她有自己的坚持,好像凡事都必须经过缜密的思考才行。
透望了望客房,对着站在庭院的巫女背影喊:“红,吃饭啰。”
手中握着父亲的衬衫,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的红回过头。
红仍旧面无表情,但却以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透。
“好!”
她尚未习惯跟主人们一起用餐这件事。
空平常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可是今天有点反常。他边吃着凉面边问:“这附近最大的神社在哪里?”嘶~嘶嘶嘶嘶(注,吃面声)。
兄弟俩互看一眼,透回答:“应该是羽柴神社……吧?”昇也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为什么问这个?”嘶嘶嘶嘶。
嘶。“我要去打声招呼。”
嘶嘶嘶。“打招呼?跟谁?”
咕噜。“这里的土地神。”
两兄弟歪着头,不是很明白。“那是谁啊?”
“每个地方都有负责管辖的神。”嘶嘶嘶嘶。“唯有当地的土地神才能够巧妙地运用那个土地的灵力,而且也最能够享有那个土地的恩赐。”啧啧啧啧(注:嚼面声)。“这就是土地神。总之,如果外来者迁移到其他土地,并且希望能够在那里好好地施展法术的话,就必须先去跟那个土地的神明打声招呼。”嘶嘶嘶嘶。“必须先得到他的许可。”啧啧啧啧。
还是不懂,反正就是要去参拜神社的意思吧?“那就是羽柴神社了。”已经吃饱的透说。
空也放下筷子再度询问:“那个神社供奉什么?”
嗯……空看到两兄弟完全状况外的样子,不禁皱紧眉头:“你们为什么不知道?”
“嗯~那种小事怎么会有人知道。”透说。
竟然说‘那种小事’……
男性的空拿起挂在橱柜旁,原本是透的,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帽子(遮掩耳朵用),一面皱着眉头感叹:“真可悲啊。”接着又说:“土地神就住在由当地居民所建造,与那个土地关系紧密相连的神社里。算了!我要先去羽柴一趟,带路吧!”说完便意气风发地往走廊走去。
“咦?现在就要去了吗?”透赶紧起身。
“嗯。”
“不需要那么急吧?”升把盘子端到洗碗槽说。
空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以不悦的语气说:“我想在三点以前回来。”
“为什么?”
“因为有想看的电视节目。”
“……”
“要不要用录影机预录啊?”透表示。昇对着自以为提出好建议,而志得意满的透耸耸肩说:“录像机早就坏了。”
“啊,对哦!”
是被空弄坏的。在电视上看了数年前掀起惊悚风潮的超有名恐怖电影后,“我也要制作一个诅咒的录影带!”说完便对着放了录影带的录影机念起咒语来。不到一分钟,录影机里发出了一个奇怪声响后爆开,然后便从此停摆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走吧。”
透慌张地追上正往玄关走去的空。
“……我也一起去,因为有点不放心。”已经站在流理台前打算洗碗的昇,赶紧放下手中的海绵,走到起居室。
此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路上小心。”
昇讶异地回头问:“咦——红不一起去吗?”
“嗯。”
“真难得。”昇露出意外的表情。红回答道:“因为衣服还没晾完。”
“哦~原来是这样啊!”昇露出苦笑。红的个性不会把做到一半的事丢下不管。于是昇对她挥挥手,笑着说:“晚一点再做也没关系哦!”
此时,红的眼里散发出有如面临决战时剑客般的锐利光芒。
“不——即使牺牲性命我也一定要完成使命。”
昇顿时哑口无言。
“……这样啊~”
好不容易开口挤出这句后,便追了出去。
*****
刚刚才造访过的久保田家,离高上家并不远,走路大约数分钟的路程。远远眺望着久保田家。一边爬上缓坡来到了街道,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一会儿,就可以到达羽柴神社。而跨越神社旁的河川,再步行几分钟,就是透的小学。
已经过了中午。原本应该是一天中最酷熟的时候,如羽毛被般厚重的云层掩住了彷佛会把皮肤烤焦的太阳。
昇抬头看着天空说:“希望不要下雨啊!红花了那么多时间晾衣服,又要收起来了。”
男性的空爽朗地笑了,绑成一束的金色长发不停摇晃着。“那个守护女施展法术时那么灵巧,但做其他事时却笨手笨脚的。”
“……”说的是事实,让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路上的车辆与行人稀少,步行了一会儿,羽柴神社终于出现在眼前。
玲之濑镇上有许多坡道,尤其是羽柴神社座落的地势又较周边高了一个头。通往神社院内的绵延阶梯两侧,长满了茂密的绿荫,从远虑眺望整个镇,彷佛在斜坡上并立的住宅群中,迸出一个绿色的头肿包。
穿过位于山丘下,透参加早櫍Щ疃墓昂螅褪歉詹拍羌冶憷痰辍5昝徘坝幸桓鋈苏谏ǖ亍褪悄歉鏊坌殊臁⒂凶乓煌泛址⒌牡暝薄2唬Ω檬堑瓿ぁR丫寺蛭绮偷募夥迨奔洌圆趴即蛏ǖ昴诎桑�
发现这群人的他。和透眼神交会时露出微笑说:“啊,午安。”
“午安。”透也回礼说道。
接着他看着昇说:“这位应该是哥哥吧?小店常受令弟的照顾。”
看到不认识的店员突然跟自己打招呼,昇有点迟疑,但还是点头回礼:“你好。”
最后,老板对着空笑脸盈盈地说:“狐狸会跟人类在一起,还真稀奇呢。”
昇吓了一跳,慌张地回头看着空。空的脸上也露出了警戒的神情,嘴里开始冒出青白色的燐火问:“——你是什么人?”
看到狐火的店长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笑着说:“你这个擅自侵入别人土地的家伙~应该自己先报上名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人,昇不禁打了个寒颤。
“哦?”空又惊讶又佩服似地瞪大了眼睛。而受情绪影响所产生的狐火,也逐渐化成雾散去,然后露出微笑回答道:“……天狐空幻!”
“哦~”这次轮到店长露出惊讶的神情。“空幻……是三槌家的空幻狐吗?这不是鼎鼎有名的大灵狐吗?可以见到本尊真是我的荣幸啊!……不过,我听说空幻狐不是被三槌家的祭司给封印起来了吗?”
“封印已被解开。我现在是高上兄弟的守护神。”空轻轻拍着透和昇的后脑杓说。
看到空已经完全卸下警戒的样子,昇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啊~”店长恍然大悟似的钦佩地点头,然后看着透说:“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保护着你……原来是天狐啊~真了不起。”
抱着双臂往后靠的空,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会在这个土地待上一段时间,你帮我打点一下。”听起来完全不像是请人帮忙的态度。
……不过,店长似乎不怎么在意,反倒谦逊地低着头说:“好说、好说。”接着继续说道:“我是负责掌管这一带的惠比寿神,也是这间便利商店的老板,情多指教。”
昇的目光落在他制服胸前的名牌,上头写着——
“店长·惠比寿”
一字不差……
根本不想掩饰自己的直实身分。
听到‘惠比寿’三个字,第一个浮现脑海的是七福神当中那个一手抓着鲷鱼,一手拿着钓竿,绑着头巾,笑容满面的老爷爷……而眼前这位头发散乱,手里还拿着扫帚跟畚箕的年轻男子,实在很难跟惠比寿神有所联想。
惠比寿挥动着手中的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