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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问题真的大了!
然而最大的问题是,暑假的这段日子,我竟然有点想念猴屁股脸红的样子,这种情况真是让我起恶寒。
对了!忘了补上一点,今天才刚从外面回来,远远的竟然看到神似猴屁股的背影,追到转角去看,已经不见人了,回家问妈有没有人来找我,妈也说没有,我想大概是我眼花了。
真可怕!难道我对她习惯的程度,已经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了?
「你好像……很累喔?」
相同的殡仪馆,相同的员工休息室,相同的午餐时间,相同的两位遗体化妆师,女人间的谈话开始展开。
眼皮子下有着淡淡的黑影,林又臻默默地抬头瞅凝同事一眼,脸上满是困倦与疲累。
呜呜……她好后侮,真的好后悔啊!为什么她昨晚会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把水辰赶出去呢?干出那件事的人,真的是她吗?虽然方式笨拙、手腕不够,但她是想倒追他的,而不是把他赶跑。
经过昨晚,他肯定很生气,不想再见她了吧?其实当她后来情绪平复、思绪冷静后,心中就万分后悔,一整晚无法入睡,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可能重新来过。
「伊婷,我错了!」懊悔的嗓音响起,她好沮丧。
「发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我给你想想办法!」闻言,黄伊婷忙不迭关心询问,还真被她凄惨神情给吓到。
瞅她一眼,林又臻万分难过地将昨天的事描述一遍,未了,眼眶微红地问:「伊婷,水辰他一定很生气,不懂我为什么莫名其妙把他赶出去吧?」
「呃……这个嘛……」干笑连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不是水大法医,摸不透变态人种的心思啊!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的。」低头继续难过。
昨晚,当她听到门外男人在吼时,正是心情最郁闷之时,自然不可能乖乖开门,随后没多久,就不闻外头有任何动静了。后来,她悔恨开门时,已经不见他人了。
事实上,在印象中,她从来没看过他曾那么高声吼人,就算不高兴时,最多也只是冷冷刺上一句,从没像昨晚那样的。
他……肯定气炸了吧!
同情地看着她,黄伊婷忍不住建议。「又臻,你的倒追实在太过委婉也太过没手段了,太过『凶残』的方法你又不敢,这样下去还真不知要耗多久?这样吧!你干脆直接告白,一次定生死算了!」
老实说,她几乎可以肯定水辰对这个害羞女人是有意思的,可实在不懂他一个大男人为何不主动表白。不过,既然男人不想当先示爱的那个,那也没差,反正现代女人当自强,由女性同胞先告白也无妨啊!
况且,若真告白失败,也可以早死早超生,趁早转移目标去猎其他男人,免得继续浪费时间,对不?
「直、直接告白?」吓得结巴,林又臻想到要当面对他告白,脸蛋倏地红如天边彩霞。
想当年,她虽然也告白过,却是用写信的方式,可不是当面对他倾诉心意,自然也就不会那么羞涩尴尬。
可如今,要她当面对他说自己喜欢他?搞不好她还没开口,光是看着他就紧张到晕倒了!
「有何不可?他接不接受你,一句话解决,总比你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心情不定来得好吧!」嘿嘿直笑,黄伊婷倒是觉得这是最快最有效率的方法。
知她说得没错,林又臻脸上红潮久久无法消退,然而在黄伊婷一再怂恿鼓舞下,羞怯的性情不免也增添上几分勇气,正认真考虑着自己是否真要一次定生死之际——
「猴屁股,我来和你连络感情啦!」休息室门边,蓦地探进一颗挂着热情笑容的人头。
「王志刚?」惊讶轻叫,林又臻有些诧异。
「eonbaby!」阳刚脸庞有着轻微瘀伤的王志刚朝她勾勾手指,笑得挺乐的。「和我一起到外头搭起友谊桥梁,如何?」
听出他似乎有意要找她单独谈话,林又臻没有拒绝,朝黄伊婷点头示意后,很快的随同他一起到外面去了。
「找我有事吗?」来到没啥人会经过的偏僻墙角边,她微红着脸询问。
「猴屁股,看到我嘴角的伤没?」指着自己嘴角伤口,王志刚一脸悲怨。
「看、看到了。」所以……如何?他来找她就是为了给她看伤口?别说他那道伤口还不到需要缝补的程度,就算真需要,她缝的向来是死人,也不该来找她吧!
「猴屁股,同学一场,你怎么都没表示关心啊?」不满。
闻言,林又臻不禁一呆,脸蛋微微涨红起来,连忙「顺从民意」表达一下同学爱。「呃……是抓歹徒时受伤的吗?」
「若因为那样受伤,我还比较甘愿。」好不欷吁。
「那?」到底他是要说什么?
「老实说,这是半夜陪秀才兄干架留下的。」搔搔头,王志刚冲着她咧开大大的笑容。
「打架?和水辰?」像似听到啥天方夜谭,林又臻瞠大了眼。
「可不是!」抚着受伤的唇角,实在觉得自己真是够朋友。
「那个水辰?」简直不敢相信,万分惊愕地加重音量再问一次。
「就是那个水辰!」重重点头,王志刚瞅着她,笑得好诡异。
那个运动细胞差、向来秉持动口不动手,动脑不动身的水辰,他会找人打架?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脱口惊叫,林又臻无法相信地猛摇头。
「当然有可能!秀才兄找人干架又不是第一次了!」笑呵呵泄密。
「不是第一次?」呆呆傻问。
「对!不是第一次,不过也还没达到『无三不成礼』的程度。」笑觑一眼,不介意泄某大法医的底。
愣愣瞪着他,林又臻瞠目结舌,被这太过惊人的「秘闻」吓得说不出话来。
见状,王志刚搓着下巴嘿笑不止,直接把责任往她头上套。「猴屁股,这都是拜你所赐哪!」
拜、拜她所赐?
血气「唰」地瞬间上涌,她开始结巴起来。「和……和我有……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没怎样……」
「怎么没关系?」怪叫一声,王志刚可不容她脱罪。「昨天秀才兄要去你那儿拿衣服时,心情可好得很,谁知十点多就突然心情恶劣地把我找出去『钉孤支』。猴屁股,说!你是对他干了啥天理不容,还是始乱终弃的事儿了?」
「我、我没有……」结结巴巴摇头否认,林又臻这下不只脸红,连耳根子也红得不像话。
天理不容?始乱终弃?别说她不可能对他始乱终弃了,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对他始乱终弃的机会!
「若没有,那他昨天干完架,发泄完恶气后,怎会吐出一句『女人,真是莫名其妙』这种话来?一定是你哪儿惹到我们秀才兄了,不准否认!」不管三七二十一,王志刚就是要赖定她。
闻言,林又臻窒言,涨红着小脸完全说不出话来。水辰他……他果然认为她很莫名其妙,说不定再也不想和她有交集了……
想到这儿,心口蓦地紧揪,她难过地眼眶慢慢泛红。
「喂!猴屁股,你……你……你不准给我哭喔!」赫然见她突然眼眶泛红,王志刚吓得结巴惊叫,生平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没那种脸真哭出来,林又臻强忍着眼中泪花,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在王志刚眼里,心中一阵不忍,当下不由得哀声叹气了起来。
「唉……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秀才兄每回碰上你,到头来总会阴阳怪气地找我去干架。
「我认识他这么久了,也才见过他两次心情恶劣到主动想找人动手,而那两次偏偏都似乎和你有那么一点关系,让我真不得不怀疑你们两个有啥我不明白的奸情。」
「两、两次?」惊讶地直接把他口中的「奸情」忽略过去,林又臻泛红的眼眸再度惊讶大瞠,不懂他说水辰另外一次因为她而开打的架是打哪儿来的?
「没错!两次。」举起两根手指,他眨眼微笑透露。「第二次是昨晚,至于第一次就是在你突然转学的那个暑假后了。」
「我转学的那个暑假后?」像九官鸟般重复他的话,林又臻完全傻祝
「可不是!」哀怨觑她一眼,王志刚好悲愤。「开学第一天,当导师宣布你转学开始,秀才兄就阴阳怪气了一整天;最后,我只不过在他面前以怀念的口吻提到你而已,他就像突然被按下启动钮的核弹,直接把我拖出去干了一架,害我当时真是乱莫名其妙一把的。」啧!如今想来真是心酸不止,原来秀才兄把他当专属的出气娃娃了。
闻言,林又臻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完全不懂水辰心中在想些什么?
暑假时,她得知父母即将搬回南部,自己势必也得转学,当时,她心中早暗暗喜欢着水辰,冲动之下,写信去向他告白,期望着两人就算一南一北,还是可以有所联系。
告白信上,她写着如果他愿意的话,请到约定的地方,她会等着他的,但……那一天,她始终没等到他的身影。
他拒绝了!
以他曾拒绝过那么多的女生,他没在约定地点出现,她是可以意料到的,但心中还是难过啊!
那个暑假,她怀着告白被拒的失恋心情转学了,从此不曾再见过他。
直到十多年后的现在,她因工作回到台北,也再次和他有了交集,虽然对他心动的感觉依然未变,可却因为曾有被拒的经验而迟迟不敢示爱。
但如今,王志刚却说水辰因为她而有所异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辰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越想越不明白,林又臻困惑了。
见她怔然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王志刚不禁笑了。「猴屁股,秀才兄对你是很特别的喔!」
特、特别?水辰对她很特别?
水亮眼眸愣愣看着阳刚笑脸,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却又听他诡笑开口——
「对了!忘了跟你说,秀才兄的状况……」比了比自己嘴角上的裂伤,王志刚一脸得意。「比我惨多了!」
瞪着那裂伤瘀血,林又臻想到啥似的,二话不说,飞快转身朝殡仪馆内奔去,没多久,又看她抓着背包急匆匆奔了出来,拦下一辆计程车朝地检署方向而去,一切过程迅如雷霆。
看着小黄急驶离去,热血刑警不由得搓着下巴又笑了。「原来除了算命仙外,我还有媒婆这职业可以转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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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她只想着要赶来看他伤得怎样,却忘了他可能根本不想见她。
来到法医室外,看着微掩的门扉,林又臻心中忐忑不安,几番举步欲进,又怕不受欢迎而怯步。
磨蹭了好一阵子后,终于,她鼓起勇气悄悄地推门而入,就见里头的男人正低头不知在写些啥东西,尚未察觉她的到来。
「水、水辰……」嗫嚅结巴,细声叫人。
这嗓音……俊眸一眯,水辰抬头冷睨眼前女人,表情淡得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猴屁股,欢迎哪!」薄凉的嗓音说着欢迎,口吻却很讥讽。
不过,当他的脸庞映入眼帘时,林又臻马上倒抽了口气,本无心去注意到他态度好不好,当下惊声叫了起来——
「你、你……你的脸怎会变成这样?」花花绿绿的肿了半边脸,嘴角同样有裂伤,比起王志刚可惨了好几倍。
闻言,水辰昨晚本以为有告白可听,没想到却变成被她赶出门的一口恶气顿时上涌,讥讽的口气顿时转为阴寒。「这真是个好问题!我也很想问问自己,为何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可恶!两次心情恶劣到想找人发泄的原因都是她,他不想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等等尚不可知的次数累加下去。
今天,一定要把事情给解决了!
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