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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期待。”她笑道。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情愉快的风浪云吹着口哨,边甩钥匙圈,一双长腿轻快地踏上石阶,眉开眼笑地想着近日来发生的好事,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得亮洁。
他呢,是标准的浪荡子,从十三岁被家庭老师敌蒙后,他的辉煌史也由此展开。
每一个女人他都叫宝贝,因为他太狂妄了,懒得记住她们的名字,反正长相佳、身材好的性感尤物比比皆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他根本应接不暇,哪有工夫往心里放。
他的恋情通常都不长,最多三个月,短则数小时就说拜拜了,合则来,不为合则散,他追求的是一时的欢愉,而非永远。
可是一碰到他的甜心小樱,什么自尊,什么狗屁原则,全让他自己消灭了,他现在非常期待水乳交融的一刻到来,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已经满足不了他高张的欲望,他想要更多更多。
报仇?!
别提了,瞧他神采飞扬,一副被爱神的箭击中的蠢样,谁会相信他心存仇恨,明明是假报仇之名,行追求之实,他不知暗恋小青梅多久了,还硬要装酷。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是惊喜,我想念你,安德鲁,我爱你……”她思念成疾,巴不得立刻和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等等,你别扑过来,爸知道你要来吗?”
有惊无喜,他现在只想杀人。
身一闪的风浪云避开茱丽亚的投怀送抱和热情香吻,好心情顿然消散,降到零点,因她的出现而极端不安。
好不容易他才将莫家小亲亲拐上手,渐入佳境,在众人的撮合下,小樱终于肯稍稍地敞开心房,让他在她的心里占小小小的一个位置。
可是,茱丽亚来这里做什么?她应该远在美国,在纽约的设计学院念书,学服装设计的她一心要登上国际舞台,为何她不肯安份地待在海的那一端?
他焦虑,他惊慌,和平里什么不多就八卦最多,一点点风草吹动就众所皆知了,何况是一位美得耀目的外国人,她的到来,肯定燎原的风声已传遍里中每一角落了。
万一他的小甜心听见了,那……天呀!他更加坐立难安,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莫家解释,别立即宣判他死刑。
“我跟爹地提过了。”扭腰摆臀的茱丽亚脱掉外衣,穿着无肩小可爱的她露出雪嫩香肩,朝他走去,姿态是挑逗的。
风浪云冒出冷汗,不时看向半敞的门外,担心他最在意的人会突地拉开那一扇门,误会他又犯了花心的毛病。
“你,立刻回美国,不许逗留。”他不假辞色地下逐客令。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陪你。”有些娇气的茱丽亚嘟着嘴,对他冷漠态度感到忿忿不平。
“不行,我们说好的,一年之内都不能来打扰我的生活,你违约了。”装可爱没用,他不会心软。
“我不管,我就是想你嘛!你不可以赶我走,我是你的未婚妻。”她仗着两人的婚约,以为他能任她予取予求。
“解除了。”他说得很轻,心情却很沉重。
没错,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彻底摆脱茱丽亚,因为他明白她根本无法遵守约定,她是相当自我的人,不认为有谁能束缚住她。
只要她一追来,他便有理由和她闹翻,取消婚事,不让她再继续纠缠不休。
可时机不对,虽遂了他的心愿,也坏了他的好事,她的出现无异是青天一响雷,劈得他快成功的复仇之路岌岌可危。
他必须尽快送走她,在流言渲染开之前,否则后果堪虑。
“解除?”茱丽亚怔住,有些迷惑。
“从你踏上台湾土地的第一步,我们的婚约就算解除了,你不会忘了自己答应得有多爽快吧!”只为了能跟他订婚,什么条件她都点头如捣蒜。
她一听,急了。“不算、不算,哪有人的婚约可以随便解除的,我那时只是随口说说谁会当真?!”
死都别想,她绝不准他不娶她。
“我。”
她气炸,无理取闹地甩行李。“订婚是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片面解约不算数,我们一定会结婚。”
外表像天使,内心属于巫婆级的茱丽亚非常不高兴,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的她习惯了众人的宠爱,她无法接受他为什么不像其它人一样哄她、宠她,将她捧在手心宠爱?
从小生在富裕的环境中,没吃过苦的她不晓得何谓体谅,她只知道我要的你就要给我,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地球是绕着她而转动,她才是世界的中心点。
当然,她也没想过他真的会解除婚约,未婚妻不辞千里、远渡重洋的来看他,他理该惊喜万分才是。
没想到他毫无欣喜之色,一开口就要她回美国,还以婚约为要挟,无情地浇熄她满腔热情,叫她怎能不气不恼,一肚子火?
“你同意过的,茱丽亚,要我把你亲笔签名的协议书拿出来吗?”她来都来了,至少先解决这桩婚事。
“你……你太过份了,我要告诉爹地。”
一有不如意,她马上想告状。表情漠然的风浪云将无线电话往她手里一放。“打吧!别拖延时间,我还得替你订机票。”
“你……哼!别以为我会把你让给我妈,我要你,你就是我的男人。”她丢开话筒,双手一张抱着他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一贴。
“关你妈什么事?她身边可不愁没男人。”
别推到他这边来。
风浪云拉开她的手,她又随即巴上,两人身体紧紧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说实在的,美色当前,他很难不起反应,尤其是半个月没碰女人了,他的冷汗越冒越多,极力克制蠢动的欲望。
“还是你有其它女人,想藉此机会甩开我,和新欢胡搞?”茱丽亚吃味地咬他的唇,醋意横生。
一听到“其它女人”,他惊得性欲全失,连忙用力推开她,力道之大可顾不得会不会伤了她。
“我一直有其它女人,你不是知情的吗?像我这么风流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
他故意误导她,不让她找他最爱的人麻烦……等等,最爱?
不会吧!他顿感头皮发麻,以他阅女无数的丰富经验,怎么会爱上一张纸条也要折得四四方方的古板女人,他玩到自己了吗?
惶恐又惊惧的风浪云在心里默念,我不爱莫绿樱,我不爱莫绿樱,我不爱莫绿樱……但是他微闭上眼睛,浮现在脑海里的都是莫绿樱。
这道爱情的闪电一击,他如酝酬灌顶,很不情愿的承认,他确实早就爱上她,由幼时的对立开始,便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只是他还不懂那叫喜欢,一味地认定她是最不可爱的小女生。
完了、完了,他又输了,这辈子别想报仇了,明明是吃定她了,可到头来,被吃定的人还是他。
“安德鲁,你不可以再有女人,你有我了,谁敢靠近你,我就要谁好看。”她要把他守得紧紧的,寸步不离,看他怎么花心。
“办不到。”他铁青着脸,心中还在努力消化方才顿悟到的事实。
“你……”
“快回去,我家不欢迎你,我爱玩女人就玩女人,你管不着。”风浪云的脾气一扬,把话说得难听。
“好,那你玩我,我也是女人。”她就不信他抗拒得了。
茱丽亚作风大胆,一见他冷着脸的双手环胸而坐,她风情万种的撩高短裙,不由分说的搂住他,在他身上磨踏摩挛,极尽挑逗之能事。
身体反应是瞒不了人,风浪云正气急败坏的想推开她,她却死巴着他不放,推拒中,不小心扯下她那件衣料少得可怜的小可爱……
“看来,我好像打扰到你们的欢乐时光。”
一道略带冷意的女音忽地扬起,顿感一桶冰水往头淋下的风浪云倏地一惊,满脸慌色和尴尬用力拨开几近赤裸的继妹,眼光求恕地拉住背光的女人。
第七章
“我保证不会再犯,这回纯属意外,绝不会有下一次,我真的没想过她会来,而且马上叫她离开了,可是她比石头还顽固,以为自己魅力无敌,我还来不及推开她,你就来救我了……”
听着风浪云的辩解,却听不见他的反省认错,反而一味的归咎他人,认为是别人刻意勾引他,并非他自制力不够,一天没女人就不行。
男人的劣根性在他身上表露无遗,若是有心,不难抗拒外界的诱惑,怕是怕他根本无心,如同他那间冰城店名一般,只想风花雪月一番。
莫绿樱的心里很不舒服,泛着酸意,感觉到被伤害,她终究是看错人,错植芳心。
“樱!你不要不理我,好歹开口说说话,我知道你很生气,满肚子对我的不谅解……”
“我不生气。”她不晓得该气什么,他的不自爱,还是她……爱上他?
会和他交往,不仅仅只是周遭众人的鼓动,她明白他的幼稚是天性,并非真坏得无药可救,若是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就算把两人打晕送上床,她还是不会给他半丝机会。
她观察他,看得出他的改变,虽然他还是会忍不住宝贝、宝贝地喊其它女人,可是言行举止已收敛许多,心思几乎都绕着她打转,和她在一起时绝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全收在心里头,水能穿石,在逐渐累积的好感不断往上攀升后,爱上他似乎也没那么难。
不过摩羯座的谨慎在爱着他的同时,也保护自己,不爱得太深浓、失去自我,她不想受伤太重。
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刻吧!她骨子里还是不相信他,认为浪子本性不会为任何人停驻,流浪在每一颗女人心之间才是他的人生。
一听她不生气,风浪云的心却凉了一大半。
“你尽管对我发火没关系,看要打要骂都成,我一句话也不回地任你动手。”
“畜生才需要打骂,你是吗?”她不想看他,只觉得胸口很沉,有如压了一颗巨石喘不过气来。
当然不是。但他一咬牙,将头一点,“对,我是畜生,两条腿的畜生。”
她一怔,有些想笑。“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是畜生,你诚实多了。”
“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不理我。”他埋怨着,却也不敢太张狂。
看到她出现,他吓得心脏快跳出胸口了,全身冰冷,活像进入冷冻库似,整个人由头凉到脚底,几乎要僵成冰柱。
那一瞬间,他有种想死的感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她,不想看她绝然离去的背影,除了捉住她,他没有别的念头。
她嘴上说不生气,可心里肯定扎了刺,她可以表现得若无其事,可绝瞒不了他,他看得出来她其实在意得要命,偏又告诫自己不要对他有太多的期待,因为他是心性不定的浪荡子、花心男,感到自己也满委屈的风浪云紧握她的手,一分钟都不敢放开。
“她是谁?”不想问,莫绿樱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的开口。
“谁?”突然丢出一团雾,他接得辛苦。
“那个把你当钢管磨蹭的女人。”她不想吃醋,然而出口的酸意重得她心口发疼。
“呀!她呀!”他语气多了小心翼翼。“她是我继母与前夫生的女儿。”
“你父母离婚了?”她一讶。
当初他们可是令人称羡的一对恩爱夫妻,和平里不少人都以为两人白头偕老绝对没问题。
肩一耸,他无所谓的说道:“到美国的第二年就离了,隔没多久我父亲再娶。”
他气父亲太快再娶,也怨母亲太轻易放弃家庭和孩子,就为了一份不值得追求的爱情,他们都没考虑过他的心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顾及他们的感受,要堕落,大家一起来,这算是他对父母荒唐的婚姻无言的抗议。
“你竟然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