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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提炼花香,有的用油,有的用酒,会不会是她选择的花不对呢?
“摘…”墨雪打了个冷战,“小姐还要摘?”看看案上二十几瓶玫瑰花浸膏,再看看外面架子上的一溜十几个花花绿绿的玻璃瓶,墨雪心里暗暗叫苦。
这些日子,她带着才买的两个小丫鬟,可以说,摘花摘到了手抽筋!
一提花字,她整个头都大。
“小姐…”墨雪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
她想打个商量,她们可不可以换个游戏来玩?
很显然,那个什么花香浸膏是做不成了,墨雪第一次发现,她家小姐固执起来的简直,简直…
简直像块石头!
不,比石头还固执。
她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嘴唇翕动,她万般不愿地看着穆婉秋,心里想着怎样才能让她家小姐学会放弃。
“去吧…”收回目光,发现墨雪还站在那儿,穆婉秋就催促道。
“小姐,要不…”
要不,去一品天下看看吧,那生意正火着呢。
看着一品天下意红火,有大把的银子入账,小姐的心思就会转移了吧?
话没说完,就被穆婉秋打断,“要不就让墨雨再买几个小丫头来,专门给我摘各种花瓣,,,…”一瞬间,她想通了,不能光用一种玫瑰花试验,花瓣的样数还是多多益善。
说不定用哪种花就做成功了呢。
她家小姐这是准备大干了?
脸色一阵发苦,墨雪无奈地应了声是。
又失败了!
代望着眼前一瓶刺鼻的杜鹃花浸膏,穆婉秋心里一阵抓狂。
手握魏氏调香术,自出道以来,她做什么成什么,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的让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失败。
粉拳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手背都起了青筋,穆婉秋才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有把一瓶鲜红色晶莹剔透的杜鹃花浸膏摔在地上。
一把推开眼前一堆花香浸膏穆婉秋猛站起身来,快步来的南窗前,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她都无法从失败的抓狂中挣脱出来。
明亮耀眼的太阳渐渐变成了一轮.殷红的大火球把西面半天染的殷红,渐渐地,大地泛起一层灰蒙蒙的雾色,`,,,,
蓦然从沉寂中醒过来,穆婉秋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片暮色中,高高的试验架椭圆形的玫瑰椅,粗笨的蒸馏锅,西面长条案上数不尽的瓶瓶罐罐,一切一切,都灰蒙蒙的,看不真切。
呆望了一会儿,穆婉秋摇摇头,“…我这是被成功冲昏了头心情太浮躁了啊!”
想当初,她什么也不会,几乎走遍了朔阳大小香坊都没人肯要她她也没有放弃过;无数个寒夜里,看着魏氏调香术里的每一个字都像天书,她也没有放弃过,依然孜孜不倦的读着背着,硬生生地把那些拗口的文字倒背如流,现在条件好了,也不过就做了七八十瓶失败的香花浸膏罢了,她怎么就生出了放弃之心呢?
什么时候,她竟变的如此浮躁?
幽幽叹息一声,穆婉秋几步来到案前她仔细地把上午推倒在案头的花香浸膏都扶了起来,一瓶一瓶码放的整整齐齐,缓慢的动作里,透着一股勘破红尘的冷静。
“小姐快看…”正摆弄着,墨雪捧着一摞精美的刺绣跑进来,一眼瞧见穆婉秋在黑影里忙碌着不觉一惊,“…小姐怎么不点灯?”把刺绣放在玫瑰椅上,伸手取过架子上的火折,扑哧点燃了案前的长
“你一下午又去哪了?”手上动作没停,穆婉秋开口问道。
“…,,,奴婢去看热闹了。”墨雪嘻嘻笑道,“城外亮马河上架起了几座大龙舟,正被人披红挂彩地装饰着呢…”又道,“端午节我们一起去看吧。”水灵灵的大眼里满是期待。
平城也有赛龙舟,却没大业这么热闹。
“好啊…”难得地,穆婉秋点点头,拿起一瓶杜鹃花浸膏对着烛火仔细端详着。
“真的…”她家小姐对调香几近痴狂,连日进斗金的一品天下都不能引起她的兴趣,现在听到她亲口答应出去玩,墨雪有如听到了天籁之音,她兴奋地抬起头,一眼瞧见穆婉秋手里的杜鹃花浸膏,“,…小姐做成了?”
难怪她心情这么好!
说着话,墨雪仲手接了过去,没像往日那样小心翼翼,她打开盖就猛吸了一口,接着就一阵干呕,手里的瓶子险些掉在地上,被穆婉秋一把接过去,“你仔细些,,,,…”嘴角牵动,她难得笑出声来。
这么难闻的东西她还当宝贝!
“…,,,真是怪人!”在心里嘟囔了句,墨雪嘴里说道,“小姐是诚心骗奴婢呢。”还想抱怨几句,想起那年她丢了一百万也是这样冷静,害的自己以为她在骗自己,就无力地摇摇头。
摊上这么一个除了调香凡事不往心里去的冷静的主子,她只能自认倒霉。
目光落在刚拿进来的一摞刺绣上,就顺手捡起来,“小姐您瞧,好不好看?”抖搂开一块让穆婉秋看。
“嗯…”满脑子里都是花香浸膏,穆婉秋只扫了一眼,嘴里喔了一声。
“上好的楼空绣,比柳记绣坊的还好呢…,,,”墨雪喜滋滋地把刺绣放在烛光下看,“今儿白记绣坊开张,所有秀品一律八折,门前排了老长的队,奴婢好容易才挤上,就入夏了,小姐床上的东西也该换了…”嘴里喋喋不休,墨雪又拿起另一块比量着,“这就是传说中的月影纱,据说用这个做窗纱,阳光射进来,也像朦胧的月光,正好给小姐做帷帐…”一品天下日进斗金,这以后,墨雪花银子也不那么精打细算了。
有银子了,她家小姐的东西自然要用最好的。
“好啊…”穆婉秋用铜箸挑了一小块玫瑰花浸膏放在一个干净的小玻璃瓶,然后又倒了些酒精,塞好瓶塞,拿起来用手使劲摇着,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哪个白记?”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诬陷
“就是白记大香坊的那个白广生啊…”墨雪说道,“不他从哪儿聘了个刺绣大师,竟做起了纺织生意…”又嘟囔道,“这世道真乱了套,前些天柳家的大小姐柳风才把艺荷兑过去,约好了似的,白记就开了绣坊…”
柳家以刺绣纺织染坊闻名,却偏要染指调香界,相反,白记以香品见长,在调香界声誉仅次于黎家,却偏要去染指一窍不通的纺织业,这让墨雪很费解。
白记的白广生?
一丝灵光划过脑际,穆婉秋似乎捕捉到什么,待要细想,一眼瞧见手里的香液变了颜色,似有股淡香飘出,忙敛起心神,仔细地观察着玻璃杯中浮浮沉沉的一些细小颗粒,竟再没听见墨雪后面的话,…
脑际中那丝灵光一闪而过,如午夜中的一颗流星,瞬间便淹没在沉沉的黑幕中,杳无踪影。
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香液,待浮沉的颗粒完全静止了,穆婉秋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盖,用细纱滤了两遍,倒掉残渣,收集了半小瓶澄清净明的溶液,心里异样的紧张,穆婉秋颤着手指缓缓地把瓶塞错开一条缝隙,放到鼻下…
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刚刚飘进鼻腔,瞬间就被一股浓烈的酒气和废脂味淹没。
她猛一闭眼,“…又失败了!”
摆弄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绣品,墨雪喋喋不休地说着,感觉气氛异样的沉寂,她忽然抬起头,只见穆婉秋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半瓶香液出神,就叫了一声,“小姐…,,,”
“让沉香和兰香先停了吧…”没抬眼,穆婉秋幽幽地说道。
沉香和兰香是墨雨新买回的专门为穆婉秋摘花的小丫鬟。
找不到失败的原因,再提炼多少都是一样的废品。
“小=姐不摘花了?”
墨雪一怔,摆弄秀品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茫然地看着穆婉秋。
好半天,才嘻嘻笑起来:
她家小姐终于迷途知返,肯放弃了!
找不出制作花香浸膏失败的原因,穆婉秋索性不再闷在屋子里。
一大早站在院子里看墨雪领着几个小丫鬟忙忙碌碌地挑拣细竹叶,穆婉秋有一种别样的心情。
她终于也有家了。
“…雪儿记得去买些红枣回来。”穆婉秋好心情地坐在小马凳上,伸手拿起一片细长的竹叶反复地瞧,嘴里说道。
“…,,,小姐快放下,仔细割了手指。”墨雪一把抢过去,“这新下的竹叶比刀子还快,李师傅说要泡软了才能用。”又问,“小姐买红枣干什么?”
“包粽子啊…”穆婉秋说道,“你没吃过吗?”
她还记得去年锁子娘用大红枣包的粽子,又香又甜。
墨雪茫然地摇摇头,“奴婢没听说过…”平城都是直接用糯米泡软了包,“小姐是听…”
正说着,一阵敲门声传来。
墨雪正要起身,沉香已放下竹叶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带了黎记的降香转过一道丈高的影壁墙走进来。
瞧见穆婉秋正带一群丫鬟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降香就羡慕道,“阿秋好清闲啊…”
腊月里还和自己一起扫香料,连件像样的棉袄都买不起,可转眼间,穆婉秋就有了房子,仆妇成群,俨然富家千金,而自己呢,还是借了她的光才被调到调香二处,做些稍有体面的事情。
“是降香啊…”穆婉秋笑着站起来,“快过来坐…坊里还好?”自黎君走后,她就一直没去黎记。
二十多天了,调香二处不知怎么样了?
说是不牵挂,调香二处总是她一手做起来的,饱含着她的心血。
“呃…还好…”降香支吾了一声,却没坐下。
见她神色不对,穆婉秋心一沉,随即醒悟,为筹备明玉公主大婚香品,黎老爷把谷琴崇上了天,听说她在调香处已经俨然成了说一不二的大东家,威信堪比黎君,面对如此猖獗的她,自己这个眼中钉开的调香二处怎么能好了?
否则,以黎君对她缕缕救命的恩情,他不在家,她怎么也不可能就躲在家里猫清闲,不去替他分忧。
心里明白,穆婉秋便没再多问,硬拉降香坐下,“降香来找我有事儿?先坐下喝杯茶,有话慢慢说…”回头吩咐兰香,“上茶…”
屁股沾了下凳子边,降香便站了起来,“谷大师请阿秋过去…”
“谷大师?”墨雪腾地站起来,“她找小姐干什么?…小姐的调香二处又不归她管!”又转向穆婉秋,“小姐不去!”对于谷琴,墨雪可说是厌恶透顶。
随在曾凡修身边,耳熏目染,墨雪做事一向霸气,在她看来,穆婉秋留在黎记,全是那一纸撤不掉的契约和黎君数次相救的恩情。否则,不说她家小姐有自己的产业并日进斗金,单说以曾家的势力,也不会让自己的恩公委身去给人做工。
所以她才不怕得罪黎家,得罪谷琴。
得罪了更好,最好他们能主动毁约,她就能带她家小姐远走平城了,想起穆婉秋的名声被毁,墨雪真心地希望她们能离开大业,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生活。
见墨雪说的霸道,降香一哆嗦,她转头看向穆婉秋,期期艾艾地叫了声,“阿秋…”
“…,,,谷大师没说什么事儿?”穆婉秋淡淡地问。
“好像是天香豆蔻的事儿。”降香又慌乱地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阿秋去就知道了…”
天香豆蔻?
穆婉秋皱皱眉,天香豆蔻和谷琴有什么关系?
好半天,她对降香说道,“我早就请了假,家里实在脱不开身。”谷琴为人奸诈,在黎记又如日中天,黎君不在,她还是躲着些好。
“阿秋…”降香低叫一声,语气甚是胆怯。
谷琴是什么人?
她可是神啊?
她的话穆婉秋怎么能不听?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