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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入平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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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华吓了一跳,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些失措的跌坐在床上,脑中混乱一团。
  洞房之夜,烛影摇红,大红喜烛成双成对的流着蜡泪。洞房中的两个人,相对枯坐,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烛光一闪,“卟”的一声灭了,两人同时一愣,这才双双回过神了。
  纪川在黑暗中看着她,忽然歉然一笑,“委屈你了,锦华。”
  “不,没关系。”她匆忙回应。
  纪川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当然有关系了,这是你的洞房,却让我破坏了。”
  “别这么说,这不也是你的洞房吗?”锦华说着,脸上就红了,声音也就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纪川轻轻吻上她的唇。
  锦华浑身一震,想要退却,“别……”
  “嘘,别说话……”他堵住她的嘴,将她推倒在床上,罗帷轻扬,春光无限。
  正意乱神迷间,突然听见隔壁有人“啊……”的一声惨呼,声音中含着泪意,拖着哭腔,似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纪川浑身一僵,抬头,脱口而出:“小渝。”
  锦华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春情,“是小渝的声音,她怎么了?”
  纪川悲哀的看着她,目光中巨大的伤痛让她几乎承受不了,心中越发着急,“川,你快去看看,小渝怎了?”
  他没有动,浑身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终于,他把头埋在她柔软的胸口。
  她抱住他的头,捧起他的脸,“你怎么了?”
  “没事。”他强笑,“今天也是小渝的洞房夜。”
  锦华要愣一下,才明白,连腾的火烧一样红。
  纪川抱着她,眼中闪着奇异光,“下一个到你了。”
                第七章
  纪川睡得很浅,天刚透曙,便被窗外淡青的天光惊醒。他看了看身边的锦华,见她睡得很熟,也不吵醒她,轻手轻脚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出门外。
  院子里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花树芬芳,凝露织艳,入夏以来少有的好天气。
  他伸展了一下腿脚,就着一块空地,沉腰动肘,虎虎生风,打起一套长拳。
  纪川身形高大,四肢修长,一套拳打的劲力暗敛,舒展流畅。
  渐渐有人过来围观,是早起打扫庭园的仆人。纪川一个盘旋,海底捞月,凝气收式。周围的人纷纷叫好。久闻大少爷功夫俊,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众下人大饱眼福。
  很久没有如此舒展筋骨了,一趟拳打下来,纪川已是大汗淋漓,郁结的心情倒是发散了很多。下人们递上干毛巾,围上来赞口不绝,就连忠伯也没口的说:“大少爷的功夫,真有老爷子当年的雄风,偏偏两个人身量模样都像,我刚才看着,还以为是年轻时候的老爷子又回来了呢。”
  “忠伯你说笑话了。”纪川擦擦汗,一边笑道:“爷爷当年何等英雄气概,我不过一介书生,哪里能跟爷爷比。”
  出过了一身汗,风一吹,就觉得有些凉。纪川又跟一群人说笑了几句,便回屋去换衣服。
  姨奶奶嫌纪川以前的住处简陋,不由分说,将他们的新房,连同纪渝的一起,安置在老太爷北屋后面的一个新院子里。
  纪川走到院门口,看见里面几个丫头仆妇进进出出,知道只怕锦华和纪渝他们都已经起身。
  姨奶奶身边的张妈捧着一个木托盘出来,看见他眉开眼笑,连连道喜:“大少爷大喜。真是人缝喜事精神爽,大少爷今天气色真好。”
  “张妈客气了。”纪川看看那托盘,用红色绸布盖着,便问:“这是什么东西?”
  张妈轻轻把绸布掀看,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新娘子的贞节。”她不等纪川仔细看,便又匆匆盖上,“大少奶奶已经起来了,少爷快去吧。别冷落了新娘子。”
  纪川看不真切,只恍惚瞄到托盘里是两条白绫,分别绣着红色的花,一愣,见张妈已经走远,便有些纳闷。
  电光火石间,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他的脑子,他突然想明白那是什么了。两条白缎,上面根本不是绣的花,是两个女孩处子之血。
  不知是为什么,刚才打完拳的酣畅淋漓便烟消云散。他的心思有些恍惚,眼前老晃动着那白绫子上的红色血迹,分外的刺目。
  迎面出来一个人,朱红色的人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一惊,倏然回神,抬头一看,却是纪渝垂着头从自己房里出来。
  两个人同时一怔,纪渝已经笑出来,“大哥,怎么这么早起来?”
  纪川淡淡一笑,“睡不着。你不也起个大早吗?宁尘呢?还在睡?”
  “嗯。已经醒了,不愿意起来。”
  纪川不由失笑,“怎么还贪床啊?”他仔细打量妹子,见她已经换上少妇装束,头发绾在脑后,一袭朱砂红的立领龙凤褂,站在房檐下,迎着晨风,俏生生,仿如一朵玫瑰,竟美艳不可方物。心下稍觉宽慰,总算宁尘没让这女孩吃太多苦。
  纪渝不说话,只一味微笑,眼睛望向天边朝云,裙摆飞扬,神情缥缈。
  纪川忽觉不妥,不知为何,心中不安渐生。
  “小渝?”
  “嗯?”她回头,灿然一笑,“怎么?”
  “昨天的事情,宁尘他有没有为难你?”
  她又轻又急的摇头,“没有,他什么也没说。”
  “一句也没提?”她越是否认,他就越觉得不安。
  “没有。”
  “那他都说什么了。”这话一问出口,他立即就知道错了,一时间涨红了脸,心中绞痛。她不再只是他的妹妹,还是别人的妻子,他们之间不再亲密无间。
  纪渝却仿佛没有察觉他问的不当,低低叹着,“那一晚娘给我送嫁,我抱了她。因为突然发现,其实我们真的是母女,模样性子都那么像。哥,我……现在好怕……”mpanel(1);
  她停下来,沉默着,很久没有说话。久到纪川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她忽然抬头,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不会学她。”
  “什么?”纪川有一瞬间的迷惑,旋即明白,她是在说母亲的私情。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因为我受伤害。”她低低的笑着,目光变得温柔。
  纪川觉得自己陷落在她的笑容中,浑身冰冷,直到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他永远的失去她了。
  “大哥?你怎么了?”纪渝抬头,看见兄长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吓了一跳。
  “我要去看看你嫂子,她这会应该起来了。”他匆忙应付着,落荒而逃。
  纪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深沉难懂,过了许久,才回身出了院子。
  锦华正在镜前梳妆,看见丈夫失魂落魄的走进来,愣了一下,连忙到了杯茶给他,拉他坐在椅子上,“这是怎么了?大清早,怎么这个脸色。”
  纪川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吸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问:“锦华,你愿意抛下这里的父母兄弟,跟我回法国吗?”
  “什么?”锦华吃了一惊,“法国?”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去一个人地生疏,语言不通的地方?
  “怎么想起去法国了?”
  “那里的生活简单。相信你会喜欢的。”
  锦华认真看着他,“你决定了吗?你真的想去吗。”
  “决定了。”纪川温和的回应她,心中冲自己鄙视的笑,真是胆小鬼,终于还是要逃避。
  “那就去吧。不管你去那里,我都会跟你一起。”锦华平静的说,语调中有不容置疑的确定。
  纪川望着她,温柔的替她将颊畔零碎的发丝敛到耳后,“谢谢你,锦华。”
  忽然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大少爷,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吧,老爷子出事了。”
  两人同时变色,纪川打开门:“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
  事情是这样的。姨奶奶一早起来,见老太爷还睡着,以为他昨天累着了,有心让他多休息会,便也不去打扰。到了早饭备好,再去叫,才发现他躺在那里,脸色蜡黄,一下一下抽着气,神志已经昏迷,这才吓了一跳,连忙打发人去请纪川跟远志。
  纪川赶到,一看这情形,立即知道是气管被痰堵住了,情急之下,不做多想,当下口对着口,用嘴把痰给吸了出来。
  老爷子气管一通,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突然张嘴,喷出一口血了,溅了身边几个人一身。
  这时连纪川都慌了神,漱了一半的口,扔下水杯就扑过来。
  想不到一口血吐出来,老爷子反倒清醒了。他看看纪川,再看看满堂儿孙,微点点头,长叹一声,“难为你们了。我只怕是不行了。”
  屋里的人一下子都变了脸色,不管真情假意,纷纷劝道:“老爷子别这么说,你身子这么硬朗,日子还久呢。”
  也不知是疲倦了,还是厌烦了,他闭着眼,一言不发。此刻看上去,这老人的口眼倒也没有那么歪斜的恐怖了。
  忽听门外有人说:“叶先生到了。”门帘一掀,叶远志匆匆进来,向众人点点头,也不多话,立即坐下,伸出三个指头搭在老爷子的右手寸关处,细细听脉。
  过了半晌才抬起头,示意姨奶奶和纪川出了门,到僻静处,劈头就是一句:“姨太太,快准备后事吧。”
  姨奶奶早就准备,居然沉住气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先生先给个说法吧。”
  “这是自然。”他转向纪川,“之前是不是痰堵了气管。”
  “是。”纪川一听这话,不由大是惊讶,对于舅父的医术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远志点头,“这就对了。气管堵塞,呼吸不畅,要是寻常人早就没气了。但老爷子底子本不差,又是个要强的人,因此挣扎着,居然还能维持半日。但是也就因为如此挣扎,伤了肺,这才会吐血。老爷子到了这地步,连肺也伤了,只怕没有几日了。”
  姨奶奶沉默半晌,黯然道:“老爷子一世英雄,竟然栽倒在这要强上,这也是命。川儿,你跟你舅舅好好讨教,我还要去守着老爷子。”
  远志看着姨奶奶走远,不由叹道:“也难为她了,到了此刻,还如此沉得住气。不过想想,要在这个家里立住脚,还真不简单。”他向来谨慎慎言,与纪家来往这么多年,即使是姻亲关系,也从不对纪家家事置评一个字,此刻是真的将纪川当作自己人,这才发了一句感慨。
  大概是回光反照,老爷子清醒后精神好了很多,就连口齿也清楚起来。休息了一会,缓过劲来,他看着姨奶奶,“去找镇公所的胄先生来。”
  胄先生是浔江镇上公认的文人领袖,为人刚直公正,最受浔江人的信任敬仰。镇上人家,但凡有什么纠纷口角,找胄先生来评判,必然能让人心服口服。因此很多人家分家产,留遗言,也都习惯找胄先生做证人。
  老爷子让找胄先生,自然是自知时日无多,要留遗言了。姨奶奶再坚强,听见这话,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然而形势在这里摆着,趁着老爷子清醒,有些事情,该交代,还是要交待明白,不然搞得以后兄弟睨墙,父子反面,就不好看了。
  家里的人也都知道是个关键时刻,纷纷聚到主屋来,就连平时不怎么露面的叶紫苏,这个时候也出现了。
  想来老爷子已与胄先生商谈过几次,他一见到纪家来的人,立即明白,带着早已备好的文件匆匆过来。
  家人都已到齐,跪在老爷子床边,见胄先生近来,让开一条通道。胄先生向众人拱拱手,低头看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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