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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紫谦揪着心口,蹙眉微微喘息着。
“心口又痛了么?”秦瑶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背心,想为他输入一些真力,缓解痛楚。
段紫谦摇头,阻止了秦瑶,“瑶,你的脸色很差。不要再耗损真力。”
秦瑶心头一暖,不由微笑,“这个时候,你还有空管别人么?”
段紫谦垂眸,“你不是别人。”
“嗯。我知道。”
段紫谦倒是没料到秦瑶这样回答,不禁抬起了头,神色微显诧异。
秦瑶没等他发问,便岔开了话题,“这一回,我们多亏了门主相救。”
“门主?”段紫谦一怔。
“嗯。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们。”秦瑶将后来发生的事,简要得告诉了段紫谦。当然,略过了自己服用了香香毒药的事,还有段元成真正的情况和段府被灭门的事。
“幸好大哥赶到了。”
“原来门主是你兄长么?”
“他曾救过我。”段紫谦掩唇轻咳了两声,“后来,我认了他做义兄。”
“原来是这样。”
段紫谦抬起头,看了秦瑶一眼,“瑶,我知道,你心底有很多疑问。”
“嗯。”秦瑶点头,“你瞒了我很多事。”
“我——”
秦瑶摇头,“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现在你只要做一件事——就是好好休养。江玉说,你现在最忌费神。”顿了顿,她深深望进段紫谦的眼睛里,“不过,紫谦,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么?等你好一些了,我希望,你能对我坦白一切。不论是真的喜欢也好,是为了任务也好,我都希望你能说实话——”
“瑶,相信我。我绝不是为了什么任务。”段紫谦这一激动,竟又开始咳嗽,额际上瞬间又布满了涔涔冷汗。
“我相信你。我相信。”秦瑶轻拍着段紫谦的背,安抚道,“等你身子痊愈了,你再慢慢说给我听。”
段紫谦揪着胸口低咳着,却微微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那一抹复杂。
他应该告诉她那些藏了许久的秘密么?
有些秘密也许可以说,但有些……他不敢说。
他怕说了,他可能会永远失去她。
迷雾重重中,他听见有人有低泣。
是谁?
是谁在那里哭?
拔开了迷雾,他往前走去,便看见一个小男孩蜷缩着坐在树底下。
四周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
小男孩用小手紧紧抱着屈起的双膝,将整张脸都埋进了黑暗里。
那小小的身影,孤独而悲伤。
“娘亲。”
“娘亲,你在哪里?谦儿好想你。“
“他们都不理谦儿了。就连爹爹都不肯见谦儿了。”
“爹爹说,是谦儿害死了娘亲。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谦儿。他不要再看见谦儿。他要谦儿滚得远远的。”
忽然,小男孩抬起头,一只手紧紧揪住了胸口,满是泪痕的脸上布满了痛楚。
“为什么,娘亲……不来带走谦儿呢?谦儿的心口真的好痛……”
“每次痛得睡过去,以为睁开眼睛就会看见娘亲了。可谦儿……一直都没有见到……”
“是因为……连娘亲都不愿意原谅谦儿了么?”
“也许,爹爹说得没有错。如果是谦儿死了,该有多好——那么,爹爹就不会整天把自己关房间里,那些人也不会在背后说谦儿是害人精——“
“可是娘亲为什么不肯带谦儿走呢?“
蓦地,眼前画面一转。
“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酒气熏天的男人,反手就给了眼前的少年一个巴掌。
“啪!”
少年一个踉跄,捂着红肿的脸颊,靠着身后的门沿,没有让自己倒下。
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黑暗里哭泣的小男孩。
可长大了,他的心依旧会痛。
那种疼痛,并不是病痛发作时的痛楚,而是几乎刺入灵魂深处的痛。
“爹,不要喝那么多酒。”少年忍着痛,强直了撑起身子,“很伤身。”
“伤身?”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心都没了,还怕什么伤身?滚——你给我滚——听到没有——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段元成,没有你这种儿子!”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你!”
“亲手杀了你!”
……
一阵尖锐的刺痛,将他从梦境里带离了出来。
他猛地坐起身子,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着,额际上了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心口很痛,就像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一般。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你!”
——“亲手杀了你!”
那残忍的话语,不住地在耳畔回响,久久挥之不去。
他记起来了。
是啊,那一年,那一年,父亲就已经说过这句话了。
而如今,他虽是受了禁术的控制,但心底的深处,也许,这正是他所期盼的吧?
微微抬首,他环视了四周一眼。
房间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在。
瑶,去了哪里?
心中忽然非常渴望见到秦瑶,他不顾心口的疼痛,翻身下床。
然而,一阵强烈的头晕,让他差点栽倒在地。
又是这样的头晕……他扶着床沿,不住地喘息,好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
窗外,天色暗沉,显然此时已是夜深。
为什么……瑶竟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两个段元成(修)
寂静幽暗的地室里,被铁链牢牢锁住的段元成正闭着双目沉睡。
池江玉坐在一旁,静静地为他把脉。
这几日,为了让段紫谦安心养伤,他不得已一直让段元成昏睡,避免他的大吼大叫惊扰到段紫谦。但这接连的几天昏睡,似乎让段元成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半晌,池江玉才紧锁着眉头放开。
“如何?”秦瑶轻声问。
“他脉相还是紊乱不堪,我试过用药物恢复他的心智,但没有成功。看来,只有请内功深厚的人试一试,也许还可以让他稍微恢复神智。”
秦瑶苦笑,“可惜,你我内功都不好。若是门主在,也许还可以办到。”
“嗯。”池江玉点头,“门主若在,以他深厚的内力一定可以办到。不过,我得到消息,门主有要事在身,这一段时日,怕都不会回来。可一直让段元成这样昏睡下去并不是办法。这种禁术伤的原本就是人的神智,而昏睡只会让人意识力更为薄弱,到时,就算找到了办法,怕也回天乏术了。“
“若是那样,紫谦一定无法承受。”秦瑶忧心重重。
这几日,段紫谦气色才刚好一些。
“我再想想办法。”池江玉微微拧眉,“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非常奇怪。”
“什么事?”池江玉微微掀开了段元成的衣领,“小瑶,你过来看。”
秦瑶凑近,只见段元成□的锁骨脖颈处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是——”
“鞭伤!”
“鞭伤?”
“嗯。而且是经年累月,旧伤添上新伤留下的伤痕。我检查过了,他全身都是这种伤痕,而且有几处还是新伤未愈。“
秦瑶不由怔住了,“他曾遭遇过酷刑么?”
“我正是觉得奇怪。段元成为翼城第一世家的主人,怎会长年受此酷刑?而且,除却禁术,他脉相跳得并不是很有力,应该是长年没有得到好好调养,营养不良所制。幸好,他原本底子好,内功也不弱,才会支撑这么久。”
“这不可能。”
秦瑶细细端详段元成的脸,忽然觉得,段元成似乎比先前削瘦了些。
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了脑海,“江玉,难道……他不是段元成么?”
“我也曾这么猜测过。我还特意检查了下,看他是不是有易容?不过,没有找到蛛丝马迹。这张脸,并没有经过任何易容。”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池江玉摇头。
秦瑶微一沉吟,“江玉,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紫谦。”
“嗯。我知道。“池江玉站起身,“一切等门主回来后再说。“
“嗯。”秦瑶点头,“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若是紫谦醒来,见不到我,可能会起疑心。”
“好。”
池江玉和秦瑶一起离开了暗室,并没有发现,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个角落,一道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
有夜风从天窗里吹拂而进,摇曳的烛火打在段紫谦苍白的脸上,忽明忽暗。
眼前的段元成,手脚上都锁着沉重的铁链,也许因为挣扎过,手腕上勒出了伤,被人用纱布重重包扎了起来,但依旧有血丝从那白色的纱布里透出来。
掩着唇轻咳了两声,他俯下身,将段元成的衣襟解了开来。
顿时,胸膛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新旧伤痕,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
段紫谦深深注视着他,目光中交织着疑惑、伤痛和复杂……
“你究竟是谁?”
心口,又涌上了一丝疼痛,他按了按胸口,又放下手,然后深吸了口气,将段元成半抱了起来,垂下他的头,往脖颈后看去。
右后肩靠近脖颈的地方,有一个深深的咬痕。
虽然年代久远,但那个咬痕依旧鲜明。
那是当年还未嫁给爹时的娘亲在爹的身上留下的印记。
娘亲还在世的时候,爹常笑言,为了留住这个咬痕,他用了某种特殊的药物,让这个伤痕一直留着,他要留着一辈子。
因为,就是由于这个咬痕,他才结识了娘亲,所以,他绝不会让这个咬痕消失。
段紫谦的脸色隐隐发白,连声音都略些颤抖。
“你真的是爹。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全身是伤?
为什么会常年被人施予酷刑?
太多的疑问纷涌而至。
忽然,被锁住的人微微挣扎了下。
段元成醒了。
眼睛里,红光开始弥漫。
“杀了你!”
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回身就对着段紫谦一掌拍下。但因为手被铁链固定住,那一掌并没有拍到段紫谦身上。
“啊啊啊——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段元成拼命挣扎着,铁链再度磨过受伤的手腕,纱布上透出的血丝已是越来越多,但他却似毫无所觉般,用尽了所用力气冲撞,只想将铁链挣开。
“爹——”
段紫谦见他眼中已尽是疯狂的杀意,心头剧痛。
不,他等不了大哥回来了。
若以内力深厚来算,他的内力并不比大哥差。
强提真力,他趁隙一指点上了段元成的穴道。
段元成立时动弹不得,只是睁大了那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段紫谦。
“爹,我会让你清醒过来的——”
扶着段元成,让他盘膝而坐,段紫谦强自调息,然后将所有残余的内力打入了段元成的身体里……
…
段元成眼眸中的红光终于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段紫谦忍着剧痛,提起一口气将最后一丝内力打入了段元成的体内。
“啊——”
段元成发出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嘶喊声,紧接着浑身一颤,然后倒了下去。
“爹——”段紫谦费力地接住他倒下的身躯。
“元昭,你这个畜牲!”怀里闭着双目的段元成忽然呓语起来,神情悲愤,“我不会说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元昭?
段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