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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着红色的盖头,秦瑶几乎什么也瞧不见,只能透过盖头下面的缝隙依稀辩路。
没有喧闹的唢呐锣鼓声,也没有满堂宾客的道贺声。
这是一场很安静的婚礼,没有人说话,秦瑶甚至能听见红烛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响。
秦瑶不由想起了那时与段紫谦的婚礼。
她当时也是盖着红盖头,也像这样几乎看不清地面的路,可那时,喜堂里却是热闹得几乎连主持婚礼的司仪的声音都给淹没了。
还记得,那时段紫谦好像因为太过紧张,还被她的裙摆绊了一脚,差点跌倒,引起满堂宾客哄然大笑。
原本以为不记着的细节,此时竟一点一点地在脑海里清晰回放。
秦瑶唇角微微一牵,不着痕迹地握住了那把藏在袖中的匕首。
那是段紫谦新婚第二日送给她的短刀。
她一直随身带着。
现在,她的手中并没有其他武器,等洞房过后,她恐怕要靠着这把匕首逃出这座别院了。
希望一切顺利。
“吉时到!见礼!”终于,喜堂里有人声响起,那是主持婚礼的司仪。
秦瑶被丫环带到中央,她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人。
是南宫清。
“一拜天地。”
秦瑶躬身与南宫清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秦瑶与南宫清再拜。
“夫妻交拜。”
当秦瑶转身,正欲与南宫清对拜之时,喜堂外忽然响起了一声清喝。
“等等!”
那道声音秦瑶至死也不会忘记。
她惊异地一掀头盖,在喜堂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段紫谦。
在看见那张苍白细致的娃娃脸的那一瞬间,秦瑶突然间觉得有些恍惚。
段紫谦……为什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晚上临时有事出门了,现在才更上。。
第四十九章 将计就计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段紫谦的身上。
“少爷!”
秦瑶愣在那里,隐约还听到了墨羽那声饱含惊喜的呼唤。
看着段紫谦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看着那张熟悉带笑的脸庞渐渐清晰,秦瑶却觉得自己犹如置身于梦境。
南宫清神色未变,就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看着段紫谦淡淡地问道:“本王该叫你段紫谦,还是该叫你周钰?”
秦瑶一怔,环视了眼站在一旁的宾客。
陈敬在。
宁尘心在。
墨羽在。
就连段元昭也正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唯独……不见周钰。
原来周钰就是段紫谦么?所以,她总是从周钰的身上捕捉到段紫谦的影子?
秦瑶心中暗潮汹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段紫谦终于走到了秦瑶面前,他直接无视了南宫清,朝秦瑶伸出了手,“娘子,跟我走。”
他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坚决,目光里却透露着某种焦急。
秦瑶深深地注视着那双眼睛,但还未开口,手上就是一紧,人已被南宫清拉到了身后。
“段紫谦,她不是你的娘子,她是本王的王妃绛雪。”
南宫清话音方落,四周忽然出现了很多影卫,将整个喜堂团团围住。
“段紫谦,你以为进来了,就能出得去么?”
南宫清笑了,那笑容还是如玉般温润,但那双眼眸却如同刀般锋利。
“本王早已猜到,只要我与绛雪大婚,你必定沉不住气。不过,本王唯一没有料到的,却是你竟然用了这么直接,这么愚蠢的方法来抢亲么?”
段紫谦垂眸抿唇没有说话,似乎在反省。
南宫清看了他一眼,眸光中掠过一抹异色,“还是说,你还留有什么让本王猝不及防的后招?”目光扫过陈敬和宁尘心的同时,立时另有几名隐卫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执剑架在了二人的脖颈上。
陈敬和宁尘心脸上微微变色。
南宫清唇角的笑容扩大,“四皇弟,五皇妹,没想到大皇兄竟如此顾念我的身体,派了你们来调养我的身子,这几日真是委屈你们了。”
南宫凌见身份暴露,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二皇兄,没想到我们演得这么辛苦,还是被你识破了么?”
“四皇弟,你演得很好,五皇妹的易容术更是好,我差一点就被你们骗到了。”南宫清将目光转投向了假扮成宁尘心的南宫嘉,微笑,“不过,嘉嘉,这一次大皇兄怕要罚你了。”
南宫嘉哼了一声,别过头,眼睛里却掠过了一丝懊恼。
“毒圣老前辈的迷心之毒确实无色无味,可是,嘉嘉,有一点你不知道。绛雪曾经是毒圣老前辈的爱徒——”
南宫嘉这回神色终于变了,重新转过了头,看着南宫清。
“知道么?绛雪曾教我识别过毒圣老前辈制造出的所有毒药,包括每种毒药的毒性,解法。你在药里放入迷心的第一天,我就察觉到了。”
“那你——为什么——”
南宫嘉疑惑不解。
她每日给他送药,他都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迷心,是无药可解的。
“我知道,你也给绛雪下了迷心。”南宫清回头朝秦瑶笑了笑,“我与她,反正都要成为夫妻。这毒,终是会解的。我又怕什么?”
南宫清始终没有放开过秦瑶的手,又往前拉了一把,然后将秦瑶单手反扣至后背腰际,强压到自己怀里。
他低下头,在秦瑶耳畔低低地笑,“其实,不用那迷心之毒,与我成为了夫妻之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微微一顿,他笑得更为温柔,“秦瑶,难道你到现在还不信我的一片真心么?”
秦瑶僵在南宫清怀里,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
“原来,你什么都算计好了么?”南宫嘉失神地摇头,眼中流露出了一种近似于不可思议的神色,“南宫清,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他分明笑得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好看,可她却觉得遍体生寒。
也许因为不是同母所生,对于这个二皇兄,南宫嘉向来不甚亲近。
唯一对他的印象,就是少年时的这个皇兄笑起来很温和,似乎也总是一幅与世无争的模样。直到三年前,那场皇宫政变发生之后,南宫嘉才知道,在这座皇宫里的人,永远都不能只看表面。
可此时此刻,她更知道了,三年前,她以为自己了解了南宫清,原来也仅仅只是表面而已。
“二皇兄,这场戏真是辛苦你陪我们演了这么久——”南宫凌侧头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唇角一勾,却牵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无谓笑容,“败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南宫清却是摇头笑了笑,“你们没有趁机对我下杀手,我自然也不会动你们。”他将目光从南宫凌兄妹身上收了回来,重新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段紫谦。
“紫谦,现在游戏结束了。虽然连我也没有想到游戏竟这么早就结束了,不过,既然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我当然希望你留下来参加完婚礼。而做为答谢,还请你委屈留宿一夜,明日一早,我的王妃也许还会告诉你一些,你一直想知道的秘密——等你知道了所有的秘密,那么,你也应该安心地去地府,与你母亲相聚了。”
段紫谦脸上闪现出过一丝慌乱。
秦瑶轻轻闭上了眼睛,却紧握住了藏在袖里的匕首。
南宫清低头看着她,“绛雪,我还是喜欢叫你绛雪。当你成为了我的王妃,你就永远只能是绛雪,而秦瑶,将在今夜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他将秦瑶从怀抱里放了开来,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对着她淡淡地笑,“来,我们还有最后一拜,这一拜之后,你将正式成为我的王妃。”
微微侧过头,南宫清看了眼段元昭。
“段先生,麻烦你来主持我们最后的仪式吧!”
段元昭还没有回答,他身边站着的、脸色苍白的墨羽却突然冲了过来。
“王爷,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样对待少夫人——”
墨羽神色愤怒。
他愤怒地几乎浑身发颤。
南宫清笑了。
一个小小的书僮。
一个小小的、并不懂武功的书僮,在完全正常的状态下,又能奈他何?
然而,当墨羽靠近他身边的那一刻,南宫清脸色却变了。
可还未及有所反应,肩上一麻,紧接着浑身一僵,墨羽将他扯离秦瑶身边的同时,一手迅速地反折他的右手扣至背后,而另一只冰冷的手,则紧锁住了他的咽喉。
那只手很冷,那骇人的冷意从肌肤直渗入血管,然后慢慢地渗入五脏六腑。
“原来,你果真留有后招。”南宫清唇角笑意也似乎被喉间传来的冷意凝结了。
墨羽笑了,分明只是一张很平凡的脸,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却像是生出了光辉一般,让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王爷过奖了。其实,只是你轻敌了。”墨羽侧目轻扫了眼还僵立在一旁的段元昭,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复杂,“包括你那位段先生——”
南宫清的脸色微显苍白。
段元昭到现在都没动静,很显然,他也被点住穴道了。
谁也没提防一个书僮。
当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陈敬那三徒师的身上时,墨羽被忽略了。
形势在一瞬间逆转。
墨羽冷冷地扫了眼四周的影卫,“你们若要王爷活命,就放了他们。”
那些影卫迟疑地看了南宫清一眼。
南宫清轻叹了口气,“放了他们吧!”
影卫只好放人。
南宫凌和南宫嘉方一能动,就出手连点那些影卫的穴道。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制住了,本来脸上还带着慌乱的“段紫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少爷,还好你出手快,我都快装不下去了。”
段紫谦才是墨羽,而墨羽却是段紫谦。
这是段紫谦精心布下的局。
反正南宫清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他索性将计就计。
而扭转乾坤的关键,就在墨羽身上了。
南宫凌从段紫谦手里接过了南宫清,然后努了努嘴,示意段紫谦去找秦瑶。
秦瑶还是站在那里,藏在袖中的匕首握得死紧。
段紫谦看了秦瑶一眼,却没有立即上前,而是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然后往脸上一抹,露出了原本那张细致漂亮的娃娃脸,最后又拿出一粒恢复声线的药丸塞进了嘴里服下。
他深吸了口气,走向秦瑶,然后朝秦瑶伸出了手,微笑。
“瑶,我来接你回家。”
那张脸,重现了昔日那熟悉而带着孩子气的笑容。
那道声音,也恢复了平日里那低低软软、温柔如泉水的声线。
“你——”秦瑶已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但下一刻,她被拥入了一具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也许,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成为了累赘。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南宫凌见相拥的二人暂时还没有放开的意思,又见南宫嘉早已气得脸色发青,不禁轻咳了咳。
“紫谦,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件事没做。”
段紫谦这才放开了秦瑶。
“啊,差点忘记了。”段紫谦又朝秦瑶露出了那孩子气般的笑容,苍白的脸上却略带着几分苦恼,“瑶,我也中了迷心之毒了,你愿不愿意帮我解毒?”
秦瑶怔住了。
南宫凌习惯性摸了摸鼻子,满目兴味。
而南宫嘉却是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