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卞罂给她的那盒东西是胶质的膏体,她拿来在五官上黏了黏,将双眼皮变成臃肿的单眼皮,两眼变小了许多,还有她那天生的猫唇,也一并遮了去。只是如此一来,面部表情便僵硬了许多。
她叹道:“在这里还是不要称呼我为女君了,我也该唤你一声夫人。”
扶月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倚在榻上休息。
她面露歉意地向司马黎解释道:“日后要委屈你了,我开始也想选扶霜来放在身边,只是吕将军他为人精明,纵使扶霜加以掩饰,我也恐怕他看出我们姊妹二人的相似之处……”
司马黎点点头,问道:“你这伤……可是有意而为之?”
扶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她放低了声音小声道:“当时那汤确实是朝着吕将军去的……只是我也没有多想,便挡了上去。”
“未免太过莽撞,”司马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你的身子上留了疤,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
以色侍人这一点,直接说出来是有些残忍,可扶月最大的价值也不过如此了,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正是因为她明白,她此刻的笑容里也带着苦涩:“只能赌一赌了,就算吕将军日后将我弃之如履,可扶月至少对得起戏先生了。”
这话听得司马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戏志才对女子而言可真是个祸害。
*
司马黎既然已被提升为扶月的贴身婢女,即使是装装样子,也要时刻在她房前守着,一直到了夜里,她才能稍稍休息。
吕布并不在府上,扶月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情可做,安安静静窝在房里养伤。司马黎帮她换过药之后,她就早早地歇下了。代她熄了灯之后,司马黎便带上房门,打算回去休息。
廊下点着幽暗的灯,这夜是阴天,也不见月光,她走出房门后看着周遭模糊的夜景,不禁皱了皱眉。隐约中,她只觉院子里有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愈走愈近,沉重的呼吸也愈来愈清晰,她不禁后退一步,右手下意识地搭上腰间。
到吕布的侯府上当卧底,难度可比勇士闯关更上一层,腰间的软件自是不敢离身,只是……
就她这点功夫,碰上吕布还不够他动动手指的功夫,就足以被摆平了。
想到这里,她便放下了手,眼见着那人越走越近,他脸上的轮廓也渐渐隐约可辨,长眉俊目,鼻梁高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吕布。
吕布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多半是参加了宴请回来,西凉人好饮酒,他自然也不能输给他们。
他在酒醉之后,还能惦记着来看扶月,想必不是个薄情之人。
司马黎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见吕布走到她眼前,嗓音有几分沙哑,口齿不清地问道:“扶月呢?怎么不见她?”
看样子,吕布是真的醉了,司马黎无法,只能答道:“夫人她睡了。”
“睡了?”吕布皱眉,重重地出一口气,酒味更浓,他低头扫视了司马黎两眼,低沉地笑道:“既然她睡了,那今晚就让你来陪我吧!”
话音刚落,他的一只大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她的手抽都抽不动。她万分尴尬又急躁地被吕布拉着,现在她似乎只能试图闹出动静,把房里的扶月召出来。
“君侯,君侯!”就在此时,一道呼唤声自院门前传来,伴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府上的管事提着灯走近了来。
“何事?”吕布被他一叫,也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他的手还箍着司马黎的腕,只是侧过身面向那人。
管事躬身道:“王允王司徒府上的食客前来拜访君侯,说是有司徒的手信要带给君侯。”
“这点小事还来问我?信留下,送人走。”吕布皱着眉轻斥道。
王允是当朝三公之一的老股肱,占据着朝中大半文臣的势力,他们明面上碍着董卓大气不敢出一下,但董卓又岂会不知他们暗地里的心思?要铲除这帮老顽固不过是早晚的事,而现在的吕布绝不能留人任何话柄,怎能与王允有所往来?
“那人说,他还有口信要亲自转告给君侯,若是见不到您,他就不走了……”
吕布尚在醉中,听了管事的话,他不怒反笑:“哪里来的无赖,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郭嘉。”
原本在一边当透明人的司马黎听了,心中一惊。
莫非世上真的有这样巧的事?王允府上的食客也叫郭嘉?
吕布放下了钳着她的手,改为背在身后,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吩咐道:“让他去前厅等着。”
管事“喏”了一声便走远了,司马黎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吕布提步离开之前,顺口对她命道:“你过来侍茶。”
登时,司马黎心中的弦“蹭”地一声绷紧了,她暗暗叫苦道:万一来的这个王允的食客真是郭嘉本尊,她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了?
只是吕布哪给她考虑的机会,大步走远了回头一看,见她小跑着跟上,借着酒劲还有些不悦。
不远处的前厅里,早有一个身影坐在其中,一身素衣,坐得端正,正静静地等着他们。司马黎悄悄抬眼一看,脚下的步子也错了一拍,险些同手同脚起来。
尽管相隔数米,她也认得出来那人正是郭嘉无误!
☆、第40章 早日超生
司马黎心情忐忑地落后吕布足足两米远,跟着他向前厅走去。
早有一个身影坐在其中,一身素衣,坐得端正,静静地等着他们。司马黎悄悄抬眼一看,脚下的步子也错了一拍,险些同手同脚起来。
尽管相隔数米远,她也认得出来那人正是郭嘉无误!
等会他若是见了在吕布府上做婢女打扮的她……
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司马黎只觉自己的表情已绷紧不动,僵硬如雕塑。尽管她脸上涂了胶,略微整改了一下五官,可这也就只能糊弄一下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吕布,精明如郭嘉,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此时,她已跟着吕布踏入厅中,室内的灯光甫一照到她脸上时,她甚至产生一种当场自裁谢罪的冲动。
“郭嘉拜见君侯。”郭嘉听见响声,站起身上前行了一礼,似乎没看到后面还跟了一个她。
吕布伸手虚抬了一下,淡淡道:“不必多礼,不知王司徒有何事要告知吕某?”
他说完,越过郭嘉,大步向前坐到了上首,郭嘉也转过身,从袖中掏出一卷尺素,双手递给吕布:“还请君侯阅之。”
司马黎呢?她早已因心虚藏到了一边,悄无声息地摆弄着水具,磨磨蹭蹭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倒水。她先是走上前,为吕布送上一杯,他正凝眸看着郭嘉递来的信,一目十行地扫完信上的内容,他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王司徒一手好算计啊,他当真不怕吕某将此信上呈国相?”吕布将信随手一叠,随意地拿它在郭嘉面前晃了晃。
司马黎垂着眸走到郭嘉身边,一靠近他,就像走进了一个令人心跳加速的磁场,她低着头将水杯放在了他面前的案几上,而他依旧直坐着面向吕布,神色泰然道:“司徒已将其中利害一一写于信上,只要君侯肯与司徒联手,日后这朝中大势由君侯与司徒二人分掌,君侯自此也便是武将第一人,真真正正地居于万人之上。”
他说着,见吕布收起了笑容,他便又加了一把柴火,温声道:“君侯当然可以将它交给国相,只怕国相看了之后,深以为司徒之言在情在理,恐君侯心存忤逆之心。国相为人多疑,难保不会提防君侯。”
语罢,郭嘉也不再多说,他正襟危坐,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以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看着上座的吕布,只等对方一个答复。
他随手拿起案上漆杯喝了几口,再放回去时,杯中已是空的了。
司马黎只能上前再为他添满。
他依旧端着一副好似闲暇的样子,静等着吕布表态,司马黎半坐在旁边为他添水,一时间室内只剩下细碎的注水声。他甚至连瞥都没有瞥她一眼,似乎真的没有认出她来。
她本该松口气才是,可他陌生的态度反而令她更紧张了。
将他的杯子倒满水之后,司马黎站起身,刚想退回暗处,就见郭嘉像是一整天未喝水一样,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她顿了一下,只得抱着扁壶再次上前。
上座的吕布换了个姿势,傲然道:“呵,王司徒是料定本侯会被他说服了?他也总该拿出点诚意来让本侯看看,跟他合作到底稳不稳妥。”
司马黎重新为郭嘉添好了水,而他却不再动那漆杯,对着吕布直言道:“在下即是’诚意’。”
“何解?”
“司徒派在下来君侯府上,正是体现了他的诚意。郭嘉愿在此为君侯出谋献策,马首是瞻。只是不知君侯肯不肯收下这份诚意?”郭嘉坦然道,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一时间,室内一片寂静,无人出声。
吕布眯了眯眼,微微俯视着郭嘉。司马黎站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见吕布这副表现,心里还真为郭嘉捏了把汗。
郭嘉的话,也令她足足吃了一惊。
这人不是应该去投奔曹操了吗?怎么此刻又跑到吕布这里来为他卖命?况且日后他还是要帮着曹操打吕布的,现在这样嘚瑟真的大丈夫?
吕布大概是因为醉了,被郭嘉变相挑衅之后,也只是突然轻笑了一下。他站起身,沉声道:“如此,本侯明日再听阁下的高见。”他又面向司马黎,随手一指,吩咐道:“带这位郭先生去后院的客房安顿下。”
司马黎只能默默做了个“请”的姿势,而郭嘉对着吕布行了谢礼之后,一语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向外走去。
此时已近深夜,侯府上的人多半已经休息,一路行经处寂静无声。司马黎带路走在前面,也只能在低头时瞥见地面上两人相近的影子。
印象中,他们之间从未这样沉默过。司马黎置于袖中的手收紧了些,触到一片湿冷。她放缓了脚步,客房也近在眼前,她走到门口,语态僵硬似机器般说道:“到了。”
“了”字的音还未发完,郭嘉直接抬手推门而入,她本是下意识地跟上去,谁知他进了房间反手一推,门“砰”地一声被他关上,她刚上前走了一步就被挡在了外面。
房间里渐渐有了微弱的光,她看见郭嘉的身影被映在绢窗上,她站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心下一横,决定早日自首,早死早超生。
她在心中下了这个决定的同时,看看四下无人,也推开门闯了进去。
郭嘉正站在床前宽衣解带,此时,他才刚刚解开腰封,略显宽大的裾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司马黎见了一愣,她只觉他似乎又瘦了。
“何事?”郭嘉听见响声,转身看到她,面上一丝惊讶也无,他停下解衣的动作,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我……”被他倏地一问,发愣的司马黎反倒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她微微垂下头,轻叹道:“我错了,骗了你。”
她骗他是有错,可她依旧认为自己应该骗他。
郭嘉听了她的道歉,没什么反应,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简短说道:“说完了?我要睡了。”
她接下来想说的话被他短短一句逐客令卡在嗓子里,顿了一下才说道:“那你好好休息。”
这回,她也顾不上看他有什么反应了,直接转了身,准备默默离开。
郭嘉一旦动怒,不吼不叫反而可怕地要命,她真的再也不敢惹他生气了。
她走到门边,刚要伸手打开门,放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她重新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却见郭嘉已经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