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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痛,靖王向她望去,却仿佛怎么看也看不真切,语气中带着心疼,婉儿,你怪父王吗?
不怪。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吟婉转过身,头上系着的细碎琉璃珠在阳光的渲染下变换着色彩,父王,做此打算,并不尽是为了我自己,我若是走了,父王与鸿萧都不再有弱点,楼林也会将造反的心思转变为寻找我,如此,最少也可将楼氏叛乱的时间推迟几个月,时间越多,鸿萧胜出的希望才越大。
哀然一叹,靖王爷喝下一口清茶,看着她满身笼罩着忧伤之色,眼中的心疼又加重了几分,自言自语般低声问道:婉儿,父王将你嫁给太子,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萧婉天下:035 二十万两(下)]
不是自己回来的?靖王爷望向窗外,感到有些惊奇,那个人不是太子府中的侍卫吧?气质如此不俗,绝不是侍卫出身。
当然不是了,他只是我一个人的。怎么,父王能看出来?吟婉不假思索的道出予樟的身份,懒懒的靠着窗栏。那道黑色的身影静静的坐在荷花池旁,难得他会将自己暴露于日光之下。
方才他走路时,我留心观察了一下,此人脚步近乎无声,想必是轻功极高,才能达到如此境界,这等万里挑一的高手,太子府里并不见得会有。靖王爷的目光还停在予樟身上,心里默默猜度他究竟是出自赫氏暗线还是出自那支失踪已久的予族一脉。眸光一转,看到吟婉已经向外走去,忙出言问道:这就要走?
甜美一笑,吟婉并没有停下脚步,是啊,父王一提醒我才想起,他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靖王爷略微一怔,眉头皱起,这房外之人究竟与吟婉是什么关系,怎么似乎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身影在白日里尚能如此恍惚,身手究竟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父王?旋过身浅浅一笑,吟婉一只脚已经踏到门外,给风姐送去十万两黄金,不要忘记啦!
室外阳光明媚,靖王爷隔着窗凝望片刻,心里无故泛起疑虑,吟婉到底有多少事隐瞒了他?
吟婉步入院中,入眼之处皆是盛开的花朵,仿若身临人间仙境。穿过这阵阵清香,予樟闻声回头,早已听出是吟婉的脚步,便淡然的从容一笑。
回去吗?与冰冷的外表截然不同,予樟的言语中带着无限温柔。
紧抿着唇,没有逸出任何语句,吟婉挪动脚步在他身旁坐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如果我离开京城,你会与我一同走吧?
没有犹豫的点点头,予樟不置可否的答道:当然了,保护你本就是我的职责。
我不是问你这个。静默了许久,吟婉蹙起眉,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缓缓开口,我不是在问一个予族中人会不会一直跟随他的主人,我是在问你,你,予樟,会与赫吟婉一同走吗?说的如此直白,难道他还不明白?
心中一震,予樟收回目光,转眼对上吟婉,只觉得一瞬间千思万绪自胸口划过,乍一听到她这样问,有些不能接受,知道她话里的意味,他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感觉到他的异样,吟婉心头泛起点点失望,等了又等,始终听不到想要听到的话。半阖上眼,手轻轻一撑,径自站起身。予樟一个怔忡,身旁人已转过身,脑中还没来得及思考。手却一把抓住她,微一用力,强制着吟婉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自己这是怎么了……予樟无措的看向她,红叶林中二十几年的残酷训练,早已将他的心磨的如同磐石般坚硬无情,如今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她牵动了呢……
烦乱的思绪被她的举动一扫而空,心也无论如何再硬不起来,他坚定的开口,吟婉,别生气,我当然会的。别说是与你一同浪迹天涯,就是为你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
听到他的话,吟婉心中溢出一丝喜悦,但还是假意沉静的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予樟,随即状似无谓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无奈的笑笑,予樟站起身,举步向王府正门走去,却不见吟婉跟上来。
诧异的回过头,挑起眉,不是说回去吗?
不甚乐意的瞪了他一眼,吟婉撇撇嘴,谁说要走门了,我要翻墙!
呃……予樟张了张嘴,艰难的叹道,好好的路不走,竟然会喜欢上翻墙?
灿烂日光下,整个碧空万里无云,阳光洒在世间万物上,笼罩在她的周围,使她更显出奇至彩。这样的绝美足以令天地为之失色,予樟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她这个人。明明出身不凡地位显赫,却又毫不做作平易近人。明明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却又孩童心性一身洒脱。明明心思缜密手段非凡,却又善恶分明爱憎如火……
你为什么总是盯着这凸起看?
思绪被这悦耳的声音打断,予樟的记忆一下子回到数年之前,轻扶过吟婉,他笑道:这凸起其实是我弄出来的?
什么?吟婉惊讶的看向他,脸上写满了疑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显然将吟婉的神色理解为不知情,予樟娓娓道来,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十二年前,那时候老王爷尚在人间,我父亲前来领命,便让我随了来。我不愿随父亲入府,独自一人在院墙外闲逛,谁知就是在这墙下,我稍一不留神,被一个从墙上摔下来的小姑娘砸在了地上,说来也很有趣,她砸在我的身上,我还没说什么,她却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我见她那个样子怪可怜的,心想一定是府上哪个丫鬟受了欺负才往外跑,所以就一时起了同情之心,为免她下次再摔倒,便在这墙上凿出了这些个凸起。只是没想到,你竟也发现了这里。
吟婉瞥了一眼予樟,眼神颇为复杂,见他十分的不以为然,只好闭口不语,试图寻找另外的话题……
……
怎么会是他呢?
静谧的书房中,鸿萧看着手里的书,斜斜的倚靠在贵妃椅的一侧,吟婉安静的枕在他的腿上,懒懒的睡着。
怎么会是他呢?
心里反反复复的纠结着这个问题,吟婉仿佛梦到自己回到了孩童时期……
那时侯,她总是快乐的在花园中荡着秋千,等待靖王爷下朝回府……
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简单幸福的快乐……
她总是很调皮,很淘气,总是趁靖王不在的时候偷偷的遛出去玩儿。
侍卫们早已和她串通一气,帮她放风,打掩护。不过她还是失误过一次,竟是一不小心的摔了下去……
恩,摔了下去,一定很疼的,她正想喊叫,却发觉身下软软的,一点都不痛。
被自己压在身下那个英俊清冷的少年,是,予樟?
不是!
他转过头的时候,她感觉到的明明是一阵温暖春风……
这般温暖,是鸿萧吧!
原来,是她的夫君呀!
夫君……轻呓出声,吟婉嘴角勾起满足的浅笑。
以为她在叫自己,鸿萧忙收回视线低头看向她,刚欲开口说话,却见她仍然阖着双眼,呼吸平稳的睡着。
手掌轻拂上她细腻的脸庞,鸿萧的眼里顷刻间盈满柔情。
呵……
是作梦了呀!
原来在她的梦里,也会有自己呢……
[萧婉天下:036 凯旋设宴]
三日之后,太子府热闹非凡。
各地官员得知太子凯旋设宴,纷纷前来道贺。又闻太子妃喜梅,便从全国各地运来品种不一的梅花树,梅花酒,以梅花为原料制成的糕点,还有各式各样印有梅花图案的丝绸和带有梅花形状的首饰。更有甚者,连前来运送的马车上,都雕刻了梅花。
太子妃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早已是无人不晓,吟婉的出身更是让所有官员刮目相看闻之生畏。但最具讽刺的,并不是众人对吟婉的奉承与献媚,而是太子设凯旋宴的这一天,正正是楼章王的寿辰,楼府似乎有意避此风头,并未摆开寿筵,并且楼章王以偶感风寒为由,没有前来向太子道贺。
吟婉仪态得体的尽着女主之仪,无可挑剔的礼仪风范,内心却是暗讶于一拨一拨官员脸上那些或真或假的灿烂笑容。轻转眼眸,忽然捕捉到一个蓝色身影,他并没有靠近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但还是感觉到清冷之气瞬时弥漫开来,如此果断决绝威仪赫赫,不是名镇朝野的镇威将军还会是谁?
楼林是奉楼章王之命,连夜从桥东赶回京城,如今见到吟婉,他心里亦开始迷惑,这一路的马不停蹄,究竟是为了他楼氏的大业,还是只不过因为自己想见到她而已……
围在身旁的人终于逐渐散来,吟婉轻轻的舒了口气,转过身,却见鸿萧缓步走到她身边,状似委屈的说:“我仿佛记得做太子的是我,可为什么送来的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轻笑出声,吟婉在他耳边悄声道:“没关系,等一下你看看喜欢哪件,本宫赏给你便是。”和她假装委屈,她才不管那些呢!
鸿萧转过头四下张望一周,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忽的伸出手在吟婉脸上掐了一下,然后立刻退后一步,眼里写满得意,面上却假意严肃的大声说:“时辰不早了,太子妃去后院瞧瞧酒席准备的怎么样了吧。”
吟婉定定瞪他,抛下一个走着瞧的眼神,随即绽出甜美笑容柔声应下,“是,臣妾这便过去。”转身斜视他,正欲抬脚走开,却又听见他戏谑的语气含着笑说了一句:“爱妃真是贤良啊……”
“吟婉郡主天仙之姿果然名不虚传!”花园一侧,一个身披铠甲,面目粗犷的男子一边看着,一边叹道。院落里到处高声阔论。只有这一处,两个人与楼林站在一起,开口说话的正是随同楼林从边关回京的副将。
另一边同样身披铠甲的黝黑男子似笑非笑地接过话:“前年在靖王爷的寿筵上我到是有幸见过她一回,可那旋靖王竟像是谁会将他的女儿吃了一般,哪怕别人多看上一眼,他都是一副万分不满的神情。如今郡主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太子又是整日将她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哼,即便是再貌比天仙,我们也只有这站在远处望上一眼的命了。”
如此倾国倾城的红颜,举手投足之间又是弥漫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洒脱之气,这样的绝美女子,谁人不想拥有?
“罢了,胡将军,我们这等粗人,也就只能回边关与战马为伴了。”副将颇为感触的叹了一句,视线却始终跟随着吟婉的身形而动。
见他如此神情,胡副将也不多言,转过眼,看到楼林竟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耀眼颜色,心里不禁泛起惊异,难道京中从前关于吟婉郡主与镇威将军一见钟情的传闻是真的?
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楼林的双眼早已被那个牵动心魂的身影填满。
胡副将疑惑更深,轻声试探,“将军与太子妃从前也是见过的……”他在提醒楼林,吟婉已经不是郡主,而是太子妃……边说边观察着楼林的神色,不放过一个细节。听到这话,楼林眼中掠过一丝复杂,正要回答,眸光一转,却看到鸿萧将吟婉送到长廊拐角处,很自然的抬手摸摸她的脸,眼中含满宠溺,吟婉则甜美一笑,转身步入内院。见状,楼林心中涌起点点酸涩,面上一怔,紧锁了眉头。
见他这个样子,胡副将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忙低声道:“将军万事当以王爷大业为重。”
听到他的话,楼林眉皱的更深,胡副将却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