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菲早就笑到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
言毕,她小心翼翼捏起小泥巴的右耳,现出耳后一块暗石。那正是小石头的真身,当初因着莫道魂的安排,小石头一直缩小身形,贴于小泥巴耳后。哪想因此事,竟会促成一段执恋。
莫菲微叹,最后交代:“好了,不逗你了。我又不是恶婆婆,既然那么想的话,还不趁早回去。”
受到关照,小石头大为感动,表示感谢之情的方法,竟又与其师莫道魂如出一辙——当即凑近莫菲脸庞,轻轻地来回抹蹭。虽为石头,动作却极尽温柔,弄得莫菲直痒痒,出手就要撵他回去,小石头这才肯罢休。紧接着连连又是一阵谢词,才终于魂归原体。
石本无心,却在言情。
也许是被此样心情所染,莫菲恍惚间竟想明白件事,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一刻一秒都不想与其分离。不对,应该说,傻子才希望爱人会离自己而去。
或许这下问题大了。一直不懂爱的她,因为有父母的前例,从小就认定情爱是种很糟糕的东西,会让人产生止不尽的痛苦,以及难以填补的欲望。就如炉火焚烧,一旦深陷,肉形、精神都将显得渺小不足,化为虚无彻底消灭。
所以她憎恶、害怕接触,对谁都是保持点到为止的距离。从不给人希望,也从不给自己幻想。
如今却因着种种,四处寻爱并非再是种任务。当意识到没有爱的人生并不完整的那刻起,她便决心努力去寻。于是她发现,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寻爱之旅说简单却又不易,缺失已久的那份情绪,致使她在无形间伤透所有。
想要变得了解爱的真意,急功近利也只为不叫更多人受伤。
可是即使懂得了爱,该受伤的还是会受伤吧?
莫菲不觉温柔地抚摸起小泥巴,暗叹一声,那么,如果哪天真懂得了爱,也真寻得了爱,是否还能继续表现得无谓,完全可以坦荡无比地回去?
。
晴空碧海间,舒云翻卷。天色大好,小花灯会方至第二日,人们高涨的情绪并未因这小镇中独有的清凉而消弭,处处可见佳人才子的身影,甚至玩起挑灯送情的游戏。
规则很简单,也很完美化,人流共分为男女两部分,各占一边水岸。届时将灯逐入流水,再以竿棍挑至对岸慕者之前。
然而完美就完美在,这游戏并非为男方主动,而是看女方勇气如何——不论看中哪家公子,都必须壮实胆子,主动挑灯来言述情意,再等待男方取灯以作回应。
所以每至此时,也是小花灯会活动期的最高峰。因人多而难占好位,有不少观客索性直接蹲守桥头,眼观游戏,或笑或闹或急。笑的是些少女难掩娇羞,闹的是不愿心上人瞧上别人,急的是数些水灯难入正轨。
如此一来,桥间两岸,也沾染了气氛,似在拼比热闹。反而更添热闹。
莫菲透过人群,在岸边无意看了几眼,便不再有闲情欣赏。再有热闹,似乎都是别人的事,与她无关。犹记得小时候,没有父亲的家,终日死气沉沉。吃饭、睡觉,那都是带有使命在做的事,因为必须成长,必须早日成为家中砥柱,照顾好妈妈。
莫道魂的出现,无疑是种麻烦。但是有多少时日没有接触到这种麻烦?原来有时候太清闲未必是好事,原来有时候麻烦也许就是种快乐。
莫菲不是傻子,她明白,莫道魂这一去,不再是一两个月那么简单。天上一日,地下十年,他会带走几个一日,又会带来几个十年?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不带走一片云彩。若世间以万恶当道,莫道魂绝可为第一。
一声招呼也不打,突然就闯入她的世界,一声抱歉也不说,突然就搅乱她的生活,每每提及,每每都以三两句简单的话语打发。如此不负责任的神仙,何必总在无意间替他着想,早就该将他打回原形,拆成一个冷藏于生物教室的骷髅标本——
于是,莫菲渐渐的不能明白,往常根本不会在意的小事,如今为什么会气,究竟又都在气些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他的突然介入,只是因为他的过分行径,只是因为他的任性胡闹,还是说因为他突然的离开,又迫使她回归从前,再次变得孤独难忍,不堪寂寞?
越想越烦躁,不如不再想。莫菲花了不知有多长时间,才总算平定好不安稳的心绪,不想才过不久,无意又惹上新的麻烦——她还没招谁惹谁,一陌生男子倒先招惹起她,猛地就拽住她细瘦的手腕,阻住去路。
莫菲一面吃痛,一面抬眼,发现此毒爪的主人正瞪视着自己:“喂,这是你的狗吧。”他空出另只手,指了指怀中的小泥巴。
莫菲特没好气地回:“不是我的,难道还是偷的。”
“我只要知道是你的就够了。”那人凶神恶煞地睨了她眼,正准备再度发话,却听有人已在底下四处传告:“是姓杨的恶霸。”
无论何时何地,喜睹热闹的群众向来就多,这回更是有不少人因此恶名停下脚步。越来越多的是感叹声:“又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要遭殃了。”
竟还有人认出莫菲:“那不是昨日的三女之一吗?”
“什么什么,三女之一?”
“原来是她……”
“就是她啊?这姑娘怎总是惹上晦气,今儿又给姓杨的碰上。”叹气。
大伙儿也跟着一同叹气。
……
杨霸听罢,竟还不知羞耻,威风更长,用劲拧着莫菲的手腕,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之意:“我踩着狗屎了,这大街上也就你怀里有,你说是不是该你赔?”
可莫菲才懒得管他的名声究竟有多臭,压根不畏:“踩着狗屎是好事,说明你会有好运。所以你得要多踩踩。顺带一问,贵府在哪,我好在日后给您多送些狗屎踩踩。”
杨霸的脸几乎气红:“踩了就是踩了,今天你就别想跑!”
莫菲低头望了眼他几乎一尘不染的鞋面,摆出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连黄泥都没有,要作假也学不会涂点,不要给我说我的狗是天上神犬,排出的狗屎凡人都看不见。”
这是暗骂他连狗都不如,杨霸哪里遇过这么凶悍的女人,心下想定要叫此女知道何谓收敛。
当即坏笑:“我说有就是有,你在怀疑我的眼睛?不信你问问旁人。”粗掌一伸,随便拽来个人,极富凶恶地一字字重复问题。
因惧其威,那可怜的路人也只好死命点头,哪还敢管先前对莫菲的假意同情?
“看来是你的眼睛有问题,而并非是我的。”杨霸将那人狠狠往旁一丢,众人赶紧散开让出条道。
无阻身之物,那人立马撞跌在地,也不知脑袋给磕在哪儿,闷哼一声就昏厥过去。
有好施者立马抬他下去。
杨霸似没看见,大笑:“知道我这鞋有多贵,就是你十条小命也赔不起。还不快跟我回府,伺候好你大爷我……哼,能叫你大爷我看得上,也算是你的福气。”
莫菲也笑,轻松之极:“似乎我也踩着狗屎了,好像就是你的。”
这下杨霸的脸想不红也得红了。
围观众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平日多是受够他的欺负,这回真真觉得大快人心。
叫这杨霸脸往哪搁都不可,自是气不打一处来。蓦地,他猛抬起另只手,就直直伸向莫菲,准备去撕她的衣口,想是来个当众强制性调戏。
一般古代女子在面对此刻,哪有不怕的道理。可莫菲不同,且不说她怪事遭遇的多了,就算少了这诸多穿越奇事,在现世遇见困难,她也很少有不镇定的时刻。
眼下自然流露出轻松之态,兼备叫人难以小觑的自信。把杨霸看得负重感倍增,都不敢再动。
众人又是大笑。
这一笑却笑醒了杨霸,他瞬时怒火攻心,被个女人再三耍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颜面早丢失干净。气得伸手就要去掐莫菲的脖子,同时啸道:“不就是个臭三八,少在大爷我面前得意!”
不料莫菲还是保持原态,面上神情自若,甚至有丝微的得意,吓得杨霸的手又是一抖。
就在这个空隙,莫菲已一个反手,小小利用吸斥大法,瞬息就将怀中之犬小泥巴斥向高空。
此举更是使杨霸目瞪口呆,浑身顿然如被抽干力般,险些就要跌坐在地。而围观众人也是跟着吃吓,各个都是副见到鬼的神情。
不等莫菲进一步操作,杨霸小腿肚子都开始打抖,干脆跪地求饶:“我的姑奶奶,我的神仙姐姐,我该死,我该死,你别……你千万别把我给打回地府。”
莫菲觉得一点也不解气:“我没那个本事把你打回地府,也不是你的什么姑奶奶。今日见你火气这么大,应该要好好吹吹风,乘乘凉。我看那个桥头就挺合适的,”伸手一指桥墩正中,眼望群众,“众位都没有意见吧。”
围观众纷纷摇头。
“既然大伙都没意见,”莫菲有些可惜地看了他眼,“那你也怨不得我了。”
杨霸受吓,腿更抖:“等等等,我的姑奶奶……哦不,是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有话好商量,我有钱,我有的是钱,我给你钱,怎么样?”
莫菲一笑,给足了杨霸希望之后,立马又冷下脸:“记住,并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你那臭钱。”
这之后,当然是在一片叫好声中,杨霸被成功地挂在了桥头,为那些正挑灯送情的痴男怨女助威。
另一面,人山人海中,有二人正望着这里的一切。
其中一名布衫男子,生相极为普通,却是面带微笑,有透不尽的贵雅之风。
他紧紧凝视着再次安然搂回小泥巴的莫菲,不无有趣道:“或许,我的那句话是留对了。”
“我不是萧夫人,你无须同我谦虚。”一旁女子冷声道。
布衫男子并不生气:“月芙,我虽将毕生所学教会与你,但一向秉承‘学海无涯’之念,如今你先于我领会醋意,也该好好教授我?”
月芙哼了声:“姓唐的竟然找这个杨霸来对付莫菲,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布衫男子温言道:“或许,这正是你所期望的。”
月芙展颜为笑,虽是娇美,却还是难掩飞扬跋扈之色:“也好,是时候将你的毕生所学教与旁人。也是时候再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痛苦中缠绵
大致上,被人跟踪,换做是谁感觉都很不好受。甚至是厌恶。
起先因人多难辨,莫菲以为身后人又是萧悦,但在走至僻处猛然一个停息之后,回头的瞬间,她竟看到双似蹙非蹙的墨眉。
虽曾只有寥寥数面,但对他印象早已是深入心骨。莫菲不满地间唤其名:“姓叶名谨的,跟踪人很好玩是吧。比空出时间娶老婆生孩子还要好玩?”
叶谨霎时顿足于原地,依表情所见,分明是很不善于处理此类状况。
他微显尴尬,半晌才轻道了句“晚见”,终于难留,便是一跃,再次如鬼魅消失无影。
莫菲有些无语,显然她并不知道他是何时盯上自己的,更不知道他为何盯上自己,以及他的最根本动机。
想来说今晚再见的人还不止他一个,那个月芙身边的伪侍阿忠,也这么说过。莫菲心里倏忽就有了主意,默默将手伸进另只衣袖深处,触及那个硬实的滚圆物体时,隐然明白今晚将不会宁静。
。
女人的第一感,可以和神鬼之事牵系。不可说完全信,也不可说完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