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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儿子,向雍立即笑着轻轻点头,“嗯……咦,怎么不见你买书回来?”
“因为书肆里的书大都被我看过,许多更早已背熟了,所以觉得没什么好买的。”
“原来如此。”向雍满意的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陈进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下人送上晚膳。
向煌天在向雍面前坐了下来,“爹,我有一事想问您。”
“喔,难得你有事问爹,是什么事啊?”
“关于我娶妻之事……”
“什么,你打算娶妻了?”向雍乐闻言乐不可支,想不到儿子终于想要成亲了。
“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
“不……”听见父亲说出“千金小姐”这几个字,向煌天不由得迟疑,无法立即说出他与白亦云之事。
“不是你有了心仪的对象?”
“我只是想先询问爹的意见,若对方并非名门望族,更非什么千金小姐,那么爹可会在意?”
“那还用说,爹当然希望你娶个与咱们向家门当户对的女子,你可千万别忘了,爹是朝中的太尉,若是你娶了个配不上咱们的女子为妻,那么爹在朝中面子要往哪儿摆啊!”
闻言,向煌天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陈总管说得没错,爹向来好面子,绝不会让并非出身名门的亦云做他的妻子,倘若他真在今日就将亦云带进府里,爹必定怒不可遏,将她赶出去,更不许他再与她相见,可是,他已经和她成了亲,更有了夫妻之实,他今生今世只认定她一人,究竟该如何是好?
“煌天,你怎么了?”向雍发现儿子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爹勿担忧。”向煌天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中十分烦乱,不知所措。
唉,难道就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吗?
“没事就好。”向雍这才放宽心,“自从你娘因病去世后。我就一直忙着朝中之事,忘了替你留意对象。”
“爹,我暂时还不打算娶妻,要以数月后的秋闱为重。”他只得如此回应,就怕爹真会为他找门亲事。
“嗯,说得好,希望这回你能顺利高中状元。”
“是,孩儿绝不会让爹失望。”向煌天表面上虽是如此说,心情却是无比沉重,充满无奈。
仆佣将数道美味佳肴送上桌,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然而向煌天却压根无心用膳。
“煌天,你怎么不快吃呢?”
“呃,爹,我只是思索着日后的事,如此而已。”向煌天赶紧回过神来。
向雍以为他是为了应考的事而担忧,于是道:“放心,爹相信你日后定能顺顺利利,没有烦恼。”
“若真能如此就好……”向煌天苦涩的一笑,为了不让爹再担心,他拿起筷子夹了些菜,随便吃了几口后就搁下碗筷,不再用膳。“爹,我回房休息了。接下来我要在房里专心读书,请您别来打扰。”
“好好好,你专心读书就是,爹不会前去打扰的。”向雍笑着点头答允,对于独子决定用心读书感到十分欣慰。
向煌天虽离开了厅堂,但是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里,反而前往灶房请厨子替他准备几道菜。
之后,他将饭菜放入一个木盒里,以布巾包起,再从后门离开,快步朝西南方走去。
迅速来到目的地后,他举起手轻敲门扉。
不一会儿,大门便被人由内打开。白亦云脸上带着浅笑,领他进屋。
向煌天先将手中的布包揭开,取出木盒,再将盒盖打开,让她瞧见盒中的美味佳肴。
“这是……”
“是我特地带来的晚膳,快吃吧!你一定饿了。”他轻拥着她在桌前坐下。
白亦云朝他绽出一抹笑,“谢谢。”
“千万别跟我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向煌天爱怜的伸手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那么……你可有向你爹谈起了我的事?”
原本轻抚着她乌黑长发的大手立即停了下来,向煌天脸上神情骤变,一脸莫可奈何,更不知该如何启口告知。
见他这模样,不必他说出口,白亦云也看得出情况并不乐观。她蛾眉轻颦,心情顿时变得沉重。
“别担心,只要数月后的秋闱,我高中状元,让爹开心,到时候我再告诉他我已经娶你为妻,他一定不会反对的。”
“但愿如此。”身分、地位……这似乎永远是她所无法突破的难关。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快用膳吧,我可不希望你饿肚子。”向煌天轻执起她的一绺青丝,轻柔的印下一吻。
他这亲昵的动作令白亦云羞红了双颊,她轻轻点头,拿起筷子欲用膳时,忽然想起一事,“你吃过饭了吗?”
“嗯。吃过一点。”
“还饿吗?要不要再吃一些子”说着,她夹起一块肉,置于他唇前。
见状,向煌天笑着吃下那块肉。
“好吃吗?”她微笑轻问。
“嗯,不过我更想吃你。”他倾身向前,在她艳红的樱唇上印下一吻。
他的亲吻和话语,令白亦云不禁想起先前与他燕好的情景,脸上不禁满是羞赧。
“别胡说了。”她娇嗔道。
向煌天笑了开来,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夹起一道菜,置于她的唇瓣前。
白亦云立即轻启红唇,柔顺的任由他喂食,一颗心更觉得温暖,因为他的温柔呵护与细心体贴,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将向煌天所带来的晚膳吃尽。
“对了,今晚你要待在这里吗?”白亦云凝视着他问道。
“当然,往后我都会待在这里,伴在你身边。”
“这样好吗?你不是打算专心读书,准备应试?”她真的怕他会因为她而误了将来。
“是啊,我更要一举成为状元,日后好风光的再为你办一场婚宴,让众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白亦云脸上扬起浅笑,伸出柔荑。轻握着他那温暖厚实的大手,眼底有着对他以及对未来的期盼。
向煌天轻握着她的柔荑,领着她站起身,步出屋子,来到庭院。屋内灯光摇曳,屋外月色宜人,他看着在皎洁月光下的白亦云,觉得她与白昼时相比,另有一番风韵,更显娇媚。
“你怎么了?为何一直瞅着我?”白亦云一脸娇羞。
“换我心,为你心,即知情之深。”向煌天炽人的目光直瞅向她澄澈的双眸,柔声说道。
刹那间,白亦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凝视着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感激上苍,让她能与他相遇,进而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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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数十日,向煌天皆待在白亦云那儿,他研读经书时,她便在一旁伺候着他,或是拿出父亲给她的药书、医书翻看。
这日,向煌天带着白亦云出门,往城郊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白亦云偎着他,柔声问道。
“你来到这里也好些时目了,但我一直未带你出门走走,总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今天想带你一同出外赏荷。”
“赏荷?”她眨着眼。
“是啊,城郊有座湖,这个时节湖面上总是开满了荷花,十分美丽。”向煌天轻握着她的柔荑,缓缓往前走着。“你不想去看吗?”
“当然想。”她笑了开来,“只要有你伴在我身边,去哪儿都行。”
向煌天笑着轻点她的俏鼻,“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两人双手紧扣,一路谈笑,好一会儿后便来到城郊的湖畔。
没料到此时天空竟然下起雨来,雨滴洒落在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向煌天连忙带着白亦云来到湖畔的一座凉亭里躲雨,坐在里头观赏荷花。
湖中荷叶层层,荷花朵朵,有些荷花已谢,花瓣落在湖面上,随着雨水浇打,顺着水流飘零;有些荷花正含苞待放,虽被雨水打得左右摇摆,却仍旧挺立,显得格外娇美。此情此景,美得宛如一首诗,一幅画。
见白亦云看得着迷,连雨水落在脸上都不自觉,向煌天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抚去她颊边的水滴。
他这突如其来的轻柔动作,让白亦云连忙回过神,转过头凝视着他,轻声询问,
“怎么了?”
“瞧你专注得就连雨水落在脸上都没发觉。”
“是吗?”她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庞。
向煌天敞开双臂,脸上带着笑,“过来。”
白亦云没多想,立即向前,坐于他的腿上,偎在他怀里,任由他的长臂轻搂着她,两人一同赏荷。
没一会儿,乌云散去,金色的阳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耀眼夺目。
看着偎在怀里的可人儿,向煌天轻叹口气,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
白亦云抬起头,望着他那深邃温和的黑眸,“如今你怎么还这么说呢?我从来不觉得苦呀。”
凝视着她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向煌天取下系于腰间的一块镶金玉佩,轻放在她掌中。
“这是……”她眨着眼望向他,眼中有着困惑。
“这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玉佩,送给你作为定情之物。”
“但,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
“没关系,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一直伴着我就好。”向煌天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柔声轻语,“我是天,你是云,我俩合该在一起,任谁也无法将我俩分离。”
听着他以低沉的嗓音轻声说着深情的誓言,白亦云整颗心都醉了,双颊染上一抹嫣红,神情娇羞,再度偎在他那结实且温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多希望时光停留在此刻,别再流逝。
这时,一对中年夫妇经过凉亭,瞧见他俩亲昵的模样,那位丈夫愣住,停下脚步看着凉亭里的向煌天。
“老爷,您怎么了?”他身旁的妻子问道。
“你瞧瞧,那好像是向兄的儿子。”王怀拧着眉说道。
他和向雍是多年好友,他也见过向煌天好几次,又怎会不认得。
“是啊,还真的是他。”王夫人轻轻点头。她也见曾过向煌天,认得他的长相。
“只是他怎会和一名女子如此亲昵的相拥?”
“那会不会是他的妻子?”
“但我没听说他娶了妻啊!”他知道向雍极好面子,若是独子娶妻,婚事定会办得盛大隆重,众人皆知。
“是啊,确实没听说过此事。”
王怀不假思索,就要往凉亭走,打算前去询问向煌天,然而他的手臂却忽然被妻子握住。
“老爷,您要去哪儿?”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问他是否已娶妻。”
“老爷,您就别不识趣了,没瞧见他俩正恩恩爱爱地赏荷吗?不如改日再去问向太尉吧。”
“你说得对,我不该前去打扰,咱们走吧。堂王怀点点头,与妻子继续往前走,然后乘上前来迎接他们的马车。
正当他们打算返回宅第时,正好经过向府,王怀心想择期不如撞日,便请车夫停下马车,登门拜访。
一听说多年老友前来,向雍立即离开书房,来到门口迎揍。
“王兄,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王怀脸上满是笑,“向兄,你未免太见外了,为何煌天娶了妻,却没通知我一声?”
向雍被他这么一问,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