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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林木匠一直没有成亲,但是与程家老大年岁却是一般大,原本到了成亲的时候,家里母亲去世了,就守了三年的孝,谁知三年之后,老木匠也没了,等林木匠守完了孝,年岁也就大了,家里有姑娘的不愿把女儿嫁给个老男人,况且条件又不好,而林木匠又不想娶寡妇,然后就一直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
“二弟,你怎么出来了?”远远的看到走过来的人,张氏喊道。
林木匠就又本能的往一旁退了退,与张氏拉开距离。
程老二性子憨,看到林木匠在这也没有多想,“大嫂,桃花找到了吗?”
张氏了解这个二弟,所以才在看到她与林木匠在一起才没有担心,“林大哥就是出来给咱们送信的,桃花在他家。”
程老二完道了谢,三个人这才往林木匠家去,到了林木匠家里时,只见桃花委身在林木匠家的大炕上正睡着,张氏看到桃花脸上哭过的痕迹,又是一顿心疼,拿着女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嫂,给桃花包上吧。”程老二把身上的棉衣脱下来。
“二弟”张氏犹豫不接。
程老二憨笑,“这里离家不远,别给桃花冻到了。”
张氏鼻子一酸,用棉袄给桃花包上抱起来,又跟林木匠道了谢,三人这才出了屋。
一路往回走时,快到家了,程老二才低声道,“大嫂,要是娘问起,就说在西边的柴跺找到的桃花。”
程家老二看着老实憨厚,可不傻,只是他性子太软,担不起家来,也是有心无力。
张氏心一暖,“二弟,谢谢你了。”
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原本外面就传林木匠和她有什么,要说桃花从那抱回来的,还不知道娘会怎么骂呢。
☆、第35章:欺辱
张氏和程老二抱着桃花回来时,张氏的浑身早就冻透了,屋里虽然不暖,但是一近来,马上就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锁被橇了,也不用开,张氏把桃花身上裹着的棉衣拿下来递给程老二,“今天麻烦二弟了。”
程老二接过衣服,“大嫂,一会儿熬点姜汤和桃花一起喝了吧,去去寒气,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氏笑着点点头,才抱着桃花进了屋。
把桃花放床上后才听到程老二的声音在厨房响起,“娘,桃花找回为了,我就回去了。”
程老太太听到动静,停下手里的活,“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程老太太说话一直不中听,但是她说出这句话还是针对一个五岁的桃花时,程老二神情一凝,不敢多说,迈步出去。
张氏在东屋听了暗暗咬唇,看着一旁放着的棉花,拿在手里,起身出了屋,推开西屋的门,暖气又扑到脸上,与厨房和东屋明显两个温度。
“娘,这棉花你拿去给大姑家的丫丫用吧,我在给桃花买。”张氏知道这棉花不送来,日子是不会过的安静。
她话里也说明白了,这次的给了丫丫,给桃花的棉衣还是要做的,下次买你也不能在要了吧。
程老太太怎么会听不明白,脸色一沉,“老大媳妇,你们是分出去了,就两张嘴吃饭是活的了,但是日子也不能这么过,咱们家外面还欠了些钱,你手里要是有余钱,就先拿过来还债吧,不然让旁人看了怎么想,咱们家有钱买东西,没钱还债?”
张氏咬着唇,“娘,分家时分了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手里的这几个钱也是靠给你补衣服和卖了些豆芽换来的,我在给桃花买些棉花做棉袄就没有余钱了。”
张氏原本不想戳破,她听出来婆婆是不想让她买棉花,但是这个冬天才过了一半,春天的时候才是最冷的时候,阴冷的屋子又没有余柴,她挺的过去,桃花怎么办?
程老太太啪的把手里的东西一摔,“一个小孩子,穿什么好东西?我那不是有一件破袄吗?一会儿你拿去给她做棉衣吧。”
自己的孙女不是孩子,外孙女就是孩子,哪个亲哪个近都分不出来,程老汗忍不住发了脾气,把手里的竹篓一摔,发出很大的声响,吓的程老太太身子一颤。
“老大媳妇,你把棉花拿回去,你大姐家的丫丫做棉袄你大姐会买,”程老汉站起来,拿起棉花塞到张氏手里,“你和桃花还没有吃饭吧,快回去做点吃的吧。”
直接将张氏推出了屋,一关门,转过来看程老太太时,已阴着一张脸。
程老太太一脸的不高兴,“大丫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她有让她拿点棉花怎么了?”
“你要是想给丫丫做,缺什么少什么就自己想办法,别去抢老大媳妇的,老大媳妇还被你拿捏的不够软?你看看桃花才五岁,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吗?你做奶奶不给她也就算了,还去抢她的东西,你怎么就不觉得脸红呢?分家时你给那娘俩啥了?现在人家有点钱了,你就惦记上了,传出去你让旁人怎么看咱们老程家?”
程老汉坐到炕上,拿过水烟袋抽了起来。
程老太太被戳破心事,面上挂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这命苦啊,我这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这人家,要是我不把持着,早就都饿死了,你现在到埋怨起我来了。”
“行了,大半夜的嚎个没完,整个村子都听到了。”
东屋里,张氏听到公公骂过最后一句后,婆婆终于不在哭了,暗下松了口气,看着手里的棉花,拿出那天买回来的花布,动作快的做了起来。
夜深了,桃花醒来时,看到屋里的油灯还点着,张氏坐在油灯下,手里拿着的正是给她做的棉袄,瞬间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第36章:赔钱
第二天,桃花醒来的时候,枕边放着一件蓝布粉花的小碎布的棉袄,正是昨晚张氏手里拿着的那一件,心忍不住一暖。
“桃花醒了?娘给你做了新的棉线,快起来看看合不合适?”张氏从外屋进来,用围裙擦了擦手,坐到床边,拿起棉衣,“娘在袖口和前襟还绣了花,桃花不是最喜欢吗?快看看。”
桃花看去,果然在前襟看到几个像真的在盛开一样的,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整个棉袄也因为那几朵花变得夺目。
“娘,这是什么花?”桃花伸手轻轻的摸着。
张氏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摸着棉袄上的花,生怕弄坏了,鼻子不由得一酸,皮包骨的手上裂着很多的小口子,甚至有些地方还泡的起了泡,心又是一阵紧着疼。
压下眼底的泪,张氏将女儿搂进怀里,“这是山茶花,每年山上开的最多最香的就是山茶花,娘要让咱们的桃花也像山茶花一样漂漂亮亮的,来,咱们穿着上。”
碎花的小棉袄穿好后,张氏拿过梳子用做棉袄剩下的布给桃花在头上梳了两个小花包,张氏看着像童子一样的女儿,无声的笑了。
早饭张氏用买回来过年用的白面做了疙瘩汤,整整一大青碗,足够母女两个吃了,张氏起来的早,做好后就拿回屋里,张氏也学聪明了,知道要是被西屋看到了,指不定又招来一顿骂,骂是小事,这东西桃花怕是也吃不到了。
用过早饭之后,张氏才烧水洗豆芽,掀起上面盖着的被子时,才发现不对,手里的盆松落到地上,桃花从炕上爬起来,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篓筐里的的豆芽,发出来的芽都变成了黑色的。
这可是要卖了买明年种子的钱,张氏从来没有想到会这样,整个人都傻了。
桃花下床过去时,看到豆芽这个样子,心里一凉,这跟本就是烂了,豆芽烂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温度高。
她们住的屋子很冷,豆芽还会烂,除非是人为的,一旁的草盖子还是以前用的那个,除了往里浇热水,就找不到旁的办法了。
这一篓筐的豆芽对这个家代表着什么,桃花心里很清楚,她就是没有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昨天门锁被橇,才会让人得了机会吧?
程老太太不可能,那个贪小便宜的老太太一定会希望要更多的钱,那么使坏的又能在这个家里行动自由的就只有王氏了。
前阵子程老头也给了王氏一些绿豆,但是后来就一直没有动静,现在想想才发觉不对,以王氏的性子早就闹到这边来了,风凉话更不会少。
反常即为妖。
与这么一大家子相处,她还真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啊。
张氏捡起腰间的围裙抹了把泪,“没事,都是娘太大意了,才弄坏了,过会儿娘去借点绿豆,咱们在重新生。”
☆、第37章:养晦
桃花看着张氏懦弱的样子,眸子微微一暗,瞬间又恢复正常。
有些人,不管你怎么给他讲道理,都行不通,那是天生注定是驴一样的人,而有些人的脾气就是一生下来就那般,不管你怎么让她改都没有用。
张氏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知道,但是就桃花猜测,能被程家收留的母女,想来也不会出生在什么大富人家。
从小就在老程太太的‘骂功’下生活,又寄人离下,懦弱和受气的性子养成了,先天和后天的区别就在于后天的可改,先天的就没有办法了。
张氏给人就是这种感觉,性子软,你打她一巴掌,她也不会吭一声,所有人都看到那事不是他做的,但是当被人推到她身上后,她也不会反驳一声。
旁人想张氏不知道,但是就桃花观察,张氏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这事能过去,她背上这错也没有关系。
在这种家里,张氏不被欺负才怪呢。
今日豆芽这事明显是有人暗下做了手脚,张氏的一句话这事就算没有发生过,桃花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很无力。
“娘,那把这些豆芽用水洗洗,好的自己家吃了吧。”桃花说完后,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这算怎么回事啊,她该指责张氏一番,然后跑到西屋去闹。
这事明摆着就是王氏做的,就不信王氏做了这种没良心的事,程老太太会不管不问。
算了,怕最后闹的张氏又挨一顿骂,有了这次的事,也知道下次该谨慎一些了。
如今她还小,只能等着张大了在说了。
张氏的性子怕也改不了了,指望她跟本不可能。
“好,听桃花的。”
张氏笑了,又忙了起来,桃花翻了个白眼。
果然,她这样说,很趁张氏的心。
一竹篓的豆芽,张氏投过水重新洗了之后,只剩下一盆好的,张氏拿着大花碗装满了,送到了西屋,隔着两道门,桃花都能听到程老太太说张氏怎么不会过的话。
吃力不讨好的事桃花也见习惯了,张氏拿着空碗回来,也没有多问一句。
张氏的性子更不会与孩子说老人的不是。
晚饭是这几天最丰富的一顿,炒豆芽和馍馍,张氏吃的很少,只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馍馍就落了筷子,桃花原本也吃饱了。
还没有撩筷子,王氏进来了,“大嫂,可还有剩菜?今晚娘做的少,没够吃。”
王氏眼睛盯着桌上剩下的半碗菜,嘴上也没有停着,“要说这冬天能吃上一顿豆芽还真是拖大嫂的福呢,大嫂是怎么生的这豆芽,有时间也交交我吧。”
“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比旁人多换几次水,勤快些就行了。”张氏笑的很含蓄。
或者说让张氏说谎很心虚,哪怕明明出于私心而不过份,她的良心也会不安。
想到女儿交代的话,张氏终于将真话压了下去。
桃花落下的筷子,又重新动了起来,几下子就把剩下的菜倒进了碗里,“娘,还有菜吗?我还没吃饱呢?”
一边又拿起一个馍馍。
张氏误以为真,“桃花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