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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新年篇完)
在此祝大家虎年吉祥,心想事成,财源广进,团团圆圆(@^^@)
取道上山难(二)
司若言抬眼,温润一笑,“尹姑娘,可是有事要对在下说?”
我收回目光,随手拾起旁边的一片叶子把玩起来。
夜深月高,在洞口洒下一袭银色。二人的身影在这跃跃火光中摇曳。心内好似被这篝火触动,竟是有些许伤感。蜷起身子,看着火苗蹿动,禁不住伸手要去暖暖。
婉转的小调传来,清脆流畅、圆润悠扬,忽如鸟儿鸣啼,忽如泉水叮咚,忽如山涧流淌,忽如峡谷旋风。抬头,司若言将一枚叶子夹于唇边,轻送气流,便吹出一段轻快小调。他眸眼含笑,正用些嫩草细细编着什么。
曲毕,他轻吐出那叶子,接着递了只绿色的东西给我。仔细一瞧,是只草编的鸭子,这鸭子肚大肢短,确有些土灰的神态。看着这草鸭子,心里好生欢喜,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尹姑娘,早些睡吧。”
再抬眼,司若言双手置于脑后万般惬意地倚在石壁上,眼睛微眯,光影摇曳在他白净的脸上,忽明忽暗。我轻笑了笑,躺下侧过身子,合眼入睡。洞内寂静若幽谷。过了许久,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舒缓的小调,好似山涧淌在心中,让人顿觉安神,伴着这叶曲,我渐渐入睡……
第二日,司若言继续背着我上山。右脚越发肿得厉害,不知道到了这山顶见着那神医,我是不是已经瘸了。司若言对这山中情况很是熟悉,能找到不少甘甜的野果解渴,饿了还能在水中叉鱼烤来吃。
夜里趁着司若言去外头拾柴火的空闲,我撩开裙摆,卷起裤腿,发现那肿胀已经从脚踝处蔓延小腿膝弯,用手戳了戳,知觉全无,心中有些焦急,轻揉搓了一番,却是没有半点好转。
洞口有些声响,司若言抱着些树枝站在洞门口愣愣地瞧着我。发现我抬头看他,他立马背过身去往外头走,“尹姑娘,在下去抓鱼。”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鱼也困了。
一直到我睡着之前,司若言也没把鱼抓来。
醒来的时候天微亮,司若言嘴里衔了片叶子,斜倚在一旁百无聊赖,看到我,好整以暇道,“尹姑娘,今日若是顺利,夜里之前便是能到山顶。”
抬头看那山顶上那云雾缭绕之中隐约可见有处草庐,想必便是这位神医居所。姜布山山型独特,自山腰处开始,山势便急陡向上。在司若言背上也能感觉他隐隐有些吃力,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听得有石头往下滚的声音,司若言停住步子,将我放了下来。他坐在我身边,敛了往日的神采,紧抿住唇。
拉了拉他的衣袖,疑惑地望着他。
司若言撇了撇嘴,有些尴尬,“尹姑娘,在下……惧高,有些时日没上姜布山了。我们先在此稍作歇息,如何?”
点头。我用树枝柱着在旁边寻些野果,回来的时候,看到司若言吹了小哨,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无不惬意地望山望水望天望日望云望彩霞。
正欲走过去,却是发现他身旁的树枝上有条小蛇,顺着那树枝蜿蜒向上。那小蛇吐着芯子,缠着那树枝逐渐向司若言游去。司若言显是仰望得太过专注,全然没注意到那小蛇。我赶紧向前走了两步,扬起手里柱着的那粗树枝一把挑开那小蛇。
怀里的野果散落下来,失了那树枝支撑,我也站不稳,向前一个扑倒直接趴在司若言胸口上。司若言这才有些反应,他半支起身子,然后轻轻将我扶正,“尹姑娘,你这是要?……”
后腰处有些刺痛,我正欲起来,司若言却是将我按倒,在后腰处点了几下。我不明就已,转头看到他手里正抓着那条小蛇,那小蛇左右扭动缠住他的手腕。他用手轻捏住那蛇头,接着往山下一甩,“这银蛇虽小却毒,在下刚刚帮姑娘止了血流以免蛇毒扩散,等到了山顶遇着我师傅再一道解毒吧。”
约莫在黄昏的时候我们抵达了山顶草庐,这草庐置于云雾之间,往下看去,很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司若言带我进了屋,草庐中摆设简单,里头摆着一木制茶桌和短凳。上头搁着陶制茶碗和茶壶。桌上已经扬了些许尘灰,想是许久没人来住过了。
司若言进屋转了一圈,屋里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个遍,连那茶壶也开盖瞅了两眼。然后有些惋惜地对我说,“尹姑娘,在下的师傅怕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我有些许失望。
司若言从腰间取下一块青碧玉佩予我,“若是姑娘日后能遇上我师傅,名唤三贤,可将这块玉佩示他,定能医好姑娘的病。”
玉佩温润无瑕,上头细细隽刻了个“瑾”字。司若言道,“没能医好姑娘的病实乃憾事。姑娘现在腿脚并不方便,不如先在这草庐里歇息数日,养好了伤再下山去。”
这样也好,但我那右腿显是肿胀得厉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下山的日子。我只能指了指右腿提醒他我的脚伤。司若言笑笑,“这屋里有些医书,若姑娘不介意,待在下读完之后再帮姑娘接骨如何?”
这屋里有医书,我是信的。司若言去读那医书,我也信。但若说司若言看了那医书就能把我这脚医好,我是万万不信的。
我只好敷衍地笑了一笑。于是,我们便在这草庐住了下来。
屋里只有一张简榻,他让给我。夜里万籁俱寂,有支欢快的小调响起,我闻声往窗外看,司若言在草庐外枕着双手躺着,嘴里吹着叶子,抬头望着夜幕。黑夜里的那些个寥寥星辰好似都落在他眸中。一曲作罢,他衔着那叶子轻闭上眼,然后大声喊了一句,“尹姑娘,早些睡吧!”
收回目光,安稳地躺在那榻上,沉沉落入梦境。
醒来的时候觉得腰间有些异感。我撩开衣裳,发现腰上有一圈青紫,碰触的时候有些刺痛,怕是昨日被那银蛇咬了一口中毒了。再看那右腿,肿胀已经从膝盖往上延至大腿,整只右腿都已经没了知觉。
司若言好似在外头兴致勃勃地翻着那些医书,我扶着床脚出屋子的时候,看见他正以脸顶着那摊开的医书坐在椅上。我捡了根树枝扔过去,只见他脸上的医书抖了抖,落了下来。他正瞌眼睡得酣畅淋漓。
听到声响,他眼神迷朦地睁开眼,不明就已地看了看我,然后笑若春风,“尹姑娘,你醒了。在下研习了一整晚医书,我们来接骨吧!”
我怯怯地往后退了退,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但司若言显是兴致颇高,跃跃欲试,“姑娘请放心,在下胸有成竹,此次定是能手到病除。”
我怎的能放心得下?
司若言用扇子敲了敲那桌子,凝神思索了一番,然后甚是坚决地说,“不用担心,在下已然熟读医书。若是姑娘这脚被在下医坏了,在下便给姑娘当脚用。姑娘想去哪,在下背姑娘去哪便是。”
最后,我便是被这舌灿莲花的司若言说到了榻上,他将我的腿放平,然后在我脚踝处摸了摸。这越摸,越不对劲。越摸,他神情越是古怪。“尹姑娘,你这是脚么?为何在下没摸到骨头?”
若不是彼时我腿上有疾,我定会踹他一脚让他自己体味一番这到底是不是脚。
我于是轻轻把裤脚撩起,露出脚踝,我这脚已然肿得没了脚样。司若言看了也是惊讶,“怎么肿得这般厉害?!”
他瞅了瞅,还是把头别开,然后嘴里嘟囔一句,“非礼勿视……”
接着他起身往屋外走,“尹姑娘,你这腿有些积血,在下再去研习医术,回来再为姑娘医治。”
司若言这次一研习便是在外头研习了一天一夜。终于,他拿着医书和一袋银针进来对我笑道,“尹姑娘,在下可为姑娘布针。”
此时右腿已经肿胀到大腿根部,撩开裤子实是有失名节,但我咬了咬牙,自行将裤子撩到大腿处。司若言显是没想到肿胀这般厉害,看着我,一言不发,半晌,他欲转身出去,嘴里再是碎碎念着一句话,“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实在不耐,一把拖住他。指了指我的腿,示意他帮我布针。司若言愣愣地看着我的腿,接着再欲起身,“尹姑娘,不如在下将你背下山去,找个大夫看看如何?”
司若言这般的人,真正是被那些个教条束缚地让人扼腕得紧呐。
在我极力坚持下,司若言终是冲破了那枷锁,开始为我布针。将那医书摊于一旁,我看上头有一张人体经脉图,接着他拿着银针用烛火燃了燃,一副很是熟稔的架势。“尹姑娘,在下唐突了。”司若言在我腿上轻拢慢捻找那些个经脉,他别开脸,尽量不看我,但那白皙的脸上也染了些红晕。
我那腿上虽然知觉尽无,但被人这样摸着,也是觉得万般尴尬,于是我索性也别开脸,往窗外看去。我将那裤腿撩到了大腿处,渐渐却是觉得裤管里头有人在摩挲我,实在是有些搔痒。我回头一看,发现司若言那手竟不知不觉摸到我大腿上头。
他竟是借机在吃我豆腐!司若言竟是那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我一时急火中烧,一手把他拽回来,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
司若言莫明地瞪着眼睛望着我,白净的脸上赫然有个五指巴掌印。他这才反应过来,跳起,用那扇子指着我,“尹姑娘,你这是怎的!”
我狠狠瞪着他,把那裤角放下。顺带将床上那本医书劈头甩过去。司若言接住那书,不解地望着我,“你这是何故?姑娘为何要打我?”
看他那副毫不知情的无辜表情,我心中一展,莫不是错怪了他。但实在对方才心有余悸,我索性躺下,背对着他。过了一阵,听到些脚步声,我朝屋门口望去,发现司若言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要搭车回家了,可能有一两天不能上网。这期间我会努力存稿,等能上网的时候把文章发上来,嘻嘻。
某是有评必回的,但不能上网的时候大家稍稍等等(@^^@)俺真希望被评砸死,哈哈哈哈。说到评,有件事和大家说一下,晋江的管理员定期会清理评论的,所以如果单纯的写“撒花、加油、补分”或者每一章的评论都是一样的话会被管理员删掉的。嗷嗷可惜,唉……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露水点姻缘
这次入睡很是迷糊,昏沉之间却是能觉得有些刺痛。醒来之时屋中空无一人,却看天色已暗,想是已经入夜。我挪了挪腿脚,发现右腿那肿胀竟是有些好转,且有些知觉。撩开衣裳看了看腰间,那些个青紫已经褪去,倒是换成了点点红痕。
我正有些疑惑,听到外头传来声响。撑着床脚站起来,看到屋外司若言正在烤只野鸡,香飘四溢,我顿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他看到我,神情泰然,全然忘了我甩他巴掌的事,撕下只鸡腿,殷勤地递过来,含笑道,“尹姑娘,已有婚配了么?”
不知道他心里头打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