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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到下周出差,熬夜码字我这厢已经快承受不住了。会更得慢些,我鞠躬鞠躬再鞠躬,我对不起你们,捶地,泪水。大约还有几千字结正文。后头会有个比较大的高潮起伏,做好心理准备噢,再捶地。
嗷呜~
初时花开落
我停住脚步,司若言走到我跟前,从怀里摸了只小瓶递过来给我,“噬骨散的解药。”
我欲伸手去拿,他将药瓶攥住收回,“你可是要去盐晋亲自给他?大沂现在内乱得很,在下同你一块去。”
他耸了耸肩,“是不是把解药给了孟大人,你就同我回浦丘做我的皇妃?”
我点头,“是。”
司若言凑近来些,看住我的眸子,“你喜欢我么?”
我听言一愣,往后退了些地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答他。司若言开怀一笑,“尹姑娘,你脸红了。”
我讪讪,正欲说话,听得司若言似笑非笑地与我道,“在下喜欢你。”
今日司若言真是撞鬼了,往日里那么那么的含蓄,礼义廉耻不绝于耳,眼下这样的直白让我大惊,一个没稳住,直接向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司若言伸出扇子将我扶起来,摇扇吟笑打量我,“脸圆的姑娘,也未尝不可。”
我镇定了一番,问他道,“你独自一人来大沂,不怕被抓回去么?”
他歪着头把玩扇子,漫不经心道,“舍生忘死为红颜。”
“司若言,大沂内乱之时,你恰好趁机进攻,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么?”
司若言敲了敲扇子,点头赞道,“是。但在下改了心意。”他笑了笑,“尹姑娘,先前那些捕快皆以为你已经染了湿寒丢了性命。想必也会如此上报朝廷,在下想姑娘不如乔装一番,不要再让人认出来,以免再增事端,如何?”
“嗯,怎么乔装?”
司若言从那凉棚里捣腾出些衣物,将我装扮成他的小厮模样,末了,他还在我脸上粘了块小胡子。他弯了弯眼,将手负在身后,好生神气地往前走,唤一句,“尹生,跟着公子走罢。”
我跟在后头,“司若言,你早早便在这里打下埋伏了?”
他摇摇扇子,“自然,打仗赔夫人这种事,在下不做。”
“那你往后要怎样?继续打大沂么?”
他脚步一顿,“我还没想好。”接着,他望了望四周,感慨道,“江山如画,这里风景独好啊~~”
我顺着他目光环顾左右,这旁里除了树还是山,巴巴地附和他一句,“秀美啊秀美……万水千山总是情啊。”
男人衣裳不比纱裙,捂得厚实,走了些路,我额上汗流不止。司若言摇着扇子,全然没有外番细作带着朝廷钦犯投奔叛国罪臣跑路的危机感,一路欣赏“风景独好”的山山草草不亦乐乎。
走了好些时候,终是在不远处有湾湖水。我跳过去洗了把脸,凉了凉手。瞄了一眼司若言,他坐在石块上笑岑岑地望着我。我肚子“咕咕”响起来,咽了咽口水,唤他道,“这位公子,小的饿了,公子可是能解了尹生温饱?”
司若言起身,将袍角系起,扇子插在腰间,搓了搓手,笑得灿若桃花,“尹姑娘,我教你捉鱼吧。”
他在旁捡了两根长的树干,用那扇子的刀片削尖,弯下腰将裤角卷起。走到水中,拿着那鱼叉,静立不动,片刻之后,见着司若言突然用力,就看那树枝上挂了条活鱼,绝技啊绝技。
他将一根鱼叉递过来,“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脱下布鞋,接过他的鱼叉走到水中,司若言轻声道,“你先等等,水静了,看到鱼游过来,动作要快。”
照着他的法子,戳了好些次都落空了。我挠了挠头,“司若言,你帮我看着,你说叉的时候我就叉。”
司若言笑答,“好。”
我们俩立在水中,水面渐渐平静,风吹起树叶轻摇,在湖面上勾起一丝丝痕迹。过了些时候,有些鱼儿开始旁若无人地游来游去,触在脚边有些痒痒,我耐不住了,低声对司若言说,“现在可以了么……”
话还没说完,他用手指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意思。只见先前旁边的鱼儿许是被我吓着了,立马摇了摇尾巴游开了。我叹了口气,过了不久,司若言抓着我的手突然朝水中某个地方戳了一下,赫然那鱼叉上多了条鱼。我欣喜,一把拿起鱼叉,道,“呀!捉到了!”
我那鱼叉恰好对着司若言,方才许是戳得不够用力,那鱼仍是在扭捏不已,“啪”一下弹到司若言脸上,在他冠玉的面上“啪嗒啪嗒”拍打了一番,跌落入水中。
司若言眼睛鼻子上皆是水滴,好不引人侧目。
我见那鱼落到水里,急急迈了两步想去将它捉回来,不想那鱼叉被我一扔,顺带踢了一脚,直接就奔司若言而去。
他那厢里还沦陷在方才同鱼儿的亲密接触,莫明地被鱼叉横扫过来。我好容易将那鱼捉住,见着司若言好生吃痛地揉着膝盖,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一手指着他大声笑起来。
这水中一闹,身上凉快许多。司若言支了火,将那鱼烤了烤,递过来给我。我一边吃一边问他,“你倒是懂得不少生计的法子。”
“在下幼时同师傅常宿于姜布山上。”
我抹了把嘴巴,“司若言,你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沉思了些时候,“在下已经很久没见着他了。悬壶济世,自在逍遥,是以仙人。”
我按捺不住,“他彼时不是同袁美人相许么?”
司若言摊了摊手,“那些事情师傅极少向我提过,我并不知道。”
填了肚子,继续上路。我们俩在黄连镇歇了歇脚,想是雇辆马车再走。司若言找了间客栈,打点好,他同我道,“尹姑娘,不如我们再去学堂看看?”
我点了点头,随他一并去学堂。学堂已经下课,屋中空无一人,院里那棵大槐树洒下来一片斜影。眼前好似浮现出那幅画面:元生在槐树下教些孩子功夫,司若言则在屋中摇头晃脑地领着学生朗朗读书,下课之时,我挎着食篮招呼他俩一并用饭。
感触油然而生,暖风徐徐,我叹了一声,“司若言,你说你们到底在争些什么?”
良久,没听到司若言的回应。我转头寻他,看他倚在槐树边,嘴里衔着根草,手上在编着些什么。片刻,他递过来只草编的鸭子,灿然一笑,“我在姜布山送给你的,想必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吧。尹姑娘,总是伤在下的心呐。”
我接过来仔细端详着,听到司若言回我的话,“争权争势。只是先前没碰上比权势更重要的东西罢了……”
我们从学堂出来的时候,竟然迎面碰上了阿莲姑娘。她见着司若言,惊喜非常,“先生,你回来了?!”
司若言稍稍福了福腰,“阿莲姑娘。”
阿莲眼眶竟然有些红,“先、先生,终是把你盼回来了……”
司若言笑道,“多日不见,不知阿山近日如何?”
阿莲此时已经激动地有些呜咽,“阿山很好,我……我们都很想念先生。先生还回来学堂么?”
“那便好,今日在下偶然路过黄连镇,明日便启程上路。”司若言说得云淡风清,但阿莲眼见着等了这么久的人儿又要走,更是难受了些。
我想着也让阿莲能一诉相思之苦,扯了扯司若言的衣袖,“公子,尹生先到镇上买些干粮,你们先聊。”
回客栈的时候,路过一方宅子,是那时候薜神医和薜大娘住的宅院。我不禁停下脚步,走到那门前,宅门紧闭,上头两个铜环摸上去冰冰凉,好似他的指尖。闭上眼睛,细细回忆那日午后在这宅中的和风煦日,落叶飞舞在风中勾起的情愫……
在镇上逛了一圈,要买的都买齐了。回到客栈,司若言已经回来了。我问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阿莲姑娘喜欢你哎。”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司若言,你想不想吃圆子?”
他抬眼稍稍怔忡,下巴支在扇柄上,霍然一笑,“自然,在下还记得尹姑娘在黄莲镇的时候,日日给我和元生做饭,很是美味,至今难忘啊。”
“我去问客栈伙计借地方,给你做碗圆子吧。”我搓了搓手。
司若言撩开袍角端坐着,颔首道,“尹姑娘,今日我们彻夜详谈吧。”
我一僵,“谈什么?”
他卷起袖子已经摆出架势,“谈天说地,谈古论今。尹姑娘可以将过去的经历说给在下听。”
“为何要谈这些?”
司若言一手撑住额角笑看我,“我想知道。”
我咬了咬唇,“好,今日夜里我们互诉衷肠好了。”
他从袖口里掏了支珠钗给我,“许久以前,在黄莲镇教书的时候买的。”
我接过来,那钗头镶了颗珠玉,挺别致。
司若言摆弄扇穗,“算是那么多日你给我们做饭的报答。”接着他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七夕那日本来要送给你。”
我心头有些添堵,转身去火房做了碗圆子,端过去给司若言,他尝了一口,弯了弯眼望着我,赞道,“当真是惠质兰心。”
我愣住,干干笑了一声,“你若是喜欢吃,日后我再做好了。”
他挑眉,眸中闪烁,晦涩莫明,“哦?日后若是能常常吃到,便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心头浮上淡淡愧疚,低头拿出那珠钗把玩起来。
司若言斜倚在榻头,嘴角轻轻勾起,“你觉得,在下同孟大人,可是有何不及?”
“没有,你挺好。”
他将手搭在扇骨上,一扣一扣,“我娘彼时因为孟王爷和大沂皇帝陷害,处以极刑。我姥爷因为此事被流放,不足多少时日病死客乡。我爹,本是浦丘大皇子,因得此事丧了心志,府中夜夜笙歌。我师傅,彼时受我姥爷所托,将我救下来,背负罪相之名将我带到江洲。”
司若言表情漫不经心,好似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与已无关。
他话锋一转,轻轻微笑,“从堰城遇上尹姑娘之始,在下并未算计过你。虽然在江洲偶遇之时确有防心,不便将身份明示,但此后皆是以诚相待。”
司若言看向我,“在下能与尹姑娘相遇数次,这可是能称为缘分?”
有轻风从窗外拂过,将榻边的纱帘吹得轻轻撩起,屋中竟凭添些伤感。
我忆起最初时候在花宵节见到的司若言,花团锦簇,灯火阑珊,念桥边上,星光流火,撞进他怀中,他眸若星辰,轻笑,“你的帕子最是独特。”
时光如飞刀,刀刀剜人心,他那袭白衣也是沾染了俗尘。
花开花落人如旧,曲未终,人已散,“司若言,其实早在桂花镇之前,我便见过你。”
他眼睛微眯,一缕微不可及的叹息从他唇边溢出,“想来是不能和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