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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满口喊,随时张著短短的小手臂要人家抱,如今那个小孩哪儿去了?好伤心啊!
这个小爹真是越活越活去,简直像个小孩!
见状,霍少霆虽额冒青筋,深感无力,却也已是司空见惯,倒是落在在场众人眼里,不由得傻眼无语,久久不敢置信这是方才撂狠话要把人家「杀无赦」的男人。
不过旁人儍眼归傻眼,两名官家人可毫不在意,也不管他们打断了人家的婚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迳自闲话家常了起来。
「小爹,别哭、别哭!霆弟又不是现在才嘴坏,您早该习惯了。」拍著自家小爹,官采绿失笑安慰,
「这倒是。」官仲弼拭去感伤泪水,满心赞同附和,随即奇怪地瞅著两人又问:「怪了!你们两人怎么凑在一起?又怎么会到陆家庄来?」
想来是有人忘了自己干下啥好事了!
「小爹,您还有胆问,不错!」冷横一眼,霍少霆嗓音好生阴凉。「那么对於毁屋离家,累得采绿得孤身一人离开穿云峰来寻我的好事,您要怎么说?」完全是算老帐的口吻。
「叫姊姊!」咕哝一声,某女抗议纠正,不过却得不到人理睬。
啊——糟!他竟忘了自己干下这等事了!
冷汗涔涔,官仲弼开始心虚起来……
惨了!惨了!他们一家三口,威严度是按年纪大小来排的,而且是由最年轻的往上递减,所以当家作主向来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如今「家长」质问,他该怎么回答才不会惹「家长」生气?
一旁,官采绿见状便知小爹心思,差点儿笑了出来,不过她可没开口解围的打算。
「说啊!」眯眼,冷然声调中已隐含不耐。
「呃……对啊!说啊!」蓦地,官仲弼急中生智,飞快转移话题地瞪向已经有些看傻眼的陆庄主。「姓陆的,你说!既然我家采绿还活得好好的,那这场婚礼还继不继续?说啊!」口气之恶的,摆明是迁怒。
突然被点名,陆庄主不禁一愣,随即苦笑地看了震惊不敢置信的儿子与无缘过门的新娘子一眼,在众多宾客注目下,终於沉重开口——
「婚礼——取消!」
「女儿啊!小爹我还有做错啥吗?」陆家庄某间客房内,刚才凶神恶煞破坏了人家大好喜事的男人,如今正挨著女儿,一副可怜兮兮的含泪偷问。
呜……毁屋离家的事,刚刚都已经教训完了,他也忏悔过了,为何儿子现在还要这样阴森森的瞪他?呜……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儿子都不知道自己这种模样有多吓人。他是长辈、是尊长啊!为什么还得看小辈脸色?呜……儿子不孝!他好可怜哪!
「小爹,您来得太早,坏了好事!」忍不住叹气,官采绿觉得这是除了毁屋离家之外,另一件他干下的麻烦错事。
不过,这是她自己个人的认为,至於霆弟对小爹臭脸的原因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她可就不清楚了。
「哪有太早?小爹及时保住你的未婚夫婿呢!来得刚刚好,没坏事!没坏事!」宫仲弼瞠眼叫道,不懂她根本想赖掉婚约的心思,心中倒是挺得意的。
一旁,一直维持臭脸的霍少霆,此刻越听脸是越臭,心中越火大。「采绿说您坏事就是坏事,还辩驳什么?」火气虽大,可嗓音却依然冷得教人忍不住发毛打颤。
「我……」官仲弼还想抗议,却在冷冽怒瞪下,当场噤声,不敢再有异议。明明他做的是好事,为啥却被说成坏事?好冤啊!呜……当年为啥要捡这个儿子回来克自己啊?
怒横一眼,老实说,霍少霆实在很想扯著他的耳朵大吼一顿。可恶!就差那么一步,导致功亏一篑,难不成小爹是故意和他作对吗?
被瞪得头皮发麻,官仲弼嘴唇嗫嚅了几下,正想哀声求饶之际,蓦地,「叩叩叩」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我去开门!」宫仲弼跳了起来,庆幸有人前来拜访,解救他免於继续被寒冽目光给戳得干疮百孔。
瞧著小爹前去开门的身影,官采绿若有所思地轻笑悄问:「霆弟,你猜会是谁呢?」
「陆庄主。」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呵……和她想的一样呢!不愧是姊弟,默契真好!
轻轻一笑,官采绿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同时偏首往房门方向瞧去,果然官仲弼才一打开门,就见陆庄主已站在那儿了。
「有事?」横眉竖眼,回异於方才可怜兮兮的模样,面对外人,官仲弼又是一副「杀无赦」的跩样。
「我想见见世侄女。」才焦头烂额的忙完终止婚礼所遗留下的棘手事,陆庄主一得空就急著来见人。
「猴急啥?等明天见不成?」官仲弼不客气地横睨一眼,但还是侧身让路了。「进来吧!」
不在意官仲弼的冷嗤,陆庄主飞快跨进房内就一古脑地冲到官采绿身前,细细端详她的面貌後,不由得激动万分——
「你这眉、这鼻,分明与官大哥同一个模子,就连眼睛、嘴巴也和官大嫂一个样!白天时,我怎么会没认出来呢?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啊……」没个预警,瞬间老泪纵横得有些恐怖,真是性情中人得过了头了。
呃……尴尬了!看著眼前涕泪横流的长辈,官采绿揉著鼻子直乾笑,偷偷向霍少霆投去求救眼神。
收到!
头疼地揉额点头,霍少霆暗暗清著喉咙,正想出声援救之际,却又听陆庄主含泪喊道——
「世侄女,白天时,你怎不认世叔呢?若不是仲弼老弟及时赶到,阻止了婚礼,我陆家可就真毁婚背信,万分对不住你爹娘了!」又一次激动得泪涟涟。
现下取消了与紫毓姑娘的婚礼,陆家不也毁婚背信?只不过对象换人而已啊!
其实她很有成人之美,愿意当那个被毁婚的人,偏偏天不从人愿,唉……
心下无奈暗忖,官采绿脸上却依然噙著淡笑,佯装不知情。「陆世叔,不是采绿不认您,而是我自己也不知您和仙逝的爹娘是旧识,更遑论两家有婚约之事。我也是在厅堂上听小爹说,才明白的。」脸不红、气不喘,扯谎不用打草稿,说得挺溜的。
耶!女儿明明从小知情,怎么现在却否认了?难道……她根本不愿嫁进陆家,所以才迟迟不肯下山要求陆家履行婚约?
呃……其实他也是在前些日子才猛然惊觉时光荏苒,转眼间她已过了一般姑娘嫁人的年纪,快成为黄花老闺女了,这才想到大事不妙,他没有先问女儿的心意就急奔至陆家庄,要求人家履行婚约!
惨了!惨了!若女儿根本无意,他这不就作茧自缚,给女儿找麻烦吗?
思及此,官仲弼顿时冷汗涔涔,脸色惨澹,终於明白女儿先前说他来得太早是啥意思了!呜……他真的坏了好事,难怪儿子要阴森森的瞪他。
「小爹,您明白了吧?」一看那铁青睑色,霍少霆便知他已想通,当下毫不怜悯地在他耳边冷笑,嗓音好生阴凉。
「明……明白。」一转头,便瞧见儿子恐怖的冷笑,官仲弼险些哭著求饶。呜……他认错!女儿、儿子,原谅他啊!
这厢,有人心惊胆战;那厢,有人既欣慰又感叹。
「这倒是!当年你爹娘出事时,你也不过是五岁的小娃娃,不知婚约之事也属正常。」不疑有他,陆庄主连连点头,慈声又问:「当年官家逢变,世叔赶到时,就见你爹娘抱著一小女娃倒在地上,还是我亲手葬下他们的。如果那小女娃不是你,那又是谁?你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感到纳闷的地方。
闻言,官采绿波澜不兴,嘴角依然噙著淡淡浅笑,让人瞧不出当年家逢剧变对她有何影响。
「那小女娃是我妹子!我会逃过一劫,只因前两日小爹恰巧来访,带著我出门玩儿了。」也就是因为如此,她逃过劫难,而那才新认三天的妹妹却成了她的替死鬼。
妹妹啊……她这一生就只有一个妹妹,绝不再认其他女子当妹子,所以……希望陆姑娘别再姊姊长、姊姊短的喊她了,听起来怪别扭的!
「妹妹?」陆庄主一愣,没听说官大哥还有另一个女儿。
「爹娘认的。」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她轻描淡写解释。
「原来如此!」陆庄主恍然大悟,随即又沉重叹气。「当年,我听说那朝廷命官觊觎你娘,心下便隐隐感到不安,本想前去帮忙化解此事,谁知那狗官却早先一步下手,当我赶到时,你爹娘与妹子早巳死绝,我只来得及帮他们挖坟下葬。」
唉……说来凄惨,官大嫂还是为了守节而自残的呢!
「陆世叔为爹娘和妹子所做的,采绿永感在心,没齿难忘!」欠身施礼,对於这一点,官采绿是万分感激他的。
「说这什么话?世侄女太见外了!」连忙将她扶起,回想当年一事,陆庄主不禁气愤难平。
「那个狗官,我本想宰了他替你爹娘报仇,谁知当我寻去,那狗官却早一步让人给砍了,尸首还高挂在城墙上,当真是让人拍案叫好,大快人心!只是,至今不知宰了狗官的是哪位英雄好汉,否则我肯定要他受我一拜,以谢大哥、大嫂大仇得报之恩!」
「那狗官人人得而诛之,想必那位英雄好汉也觉得那是他应当做的事,又怎会接受陆世叔一拜呢!」柔声微笑,官采绿眸光朝官仲弼凝去,却得到他含笑摇手,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无论如何,总之那狗官死的好!」陆庄主愤恨骂道,随即将心思转回当前的麻烦事儿上。「世侄女,关於婚约之事……」
「陆世叔,有个东西,我想现在不该由我拥有。」一口打断他的话,官采绿微微一笑,转向官仲弼。「小爹,把龙凤镯还给陆世叔吧!」
既然已知她无心嫁进陆家,官仲弼二话不说,迅速自怀中掏出以龙凤交缠的身形所雕成的红玉镯子,像在抛烫手山芋似的飞快丢还给陆庄主。
「还你!我家采绿不要了!」官仲弼嗤声叫道,可不希罕。
「世侄女,你这是?」眼明手快接下当年定下婚约时所交换的信物,陆庄主不禁疑惑。
「师姊的意思是,既然陆公子已另有所属,她愿意成人之美,解除两家婚约,让陆家的龙凤镯戴在最适合它的女子身上。」从刚刚就沉默不语的霍少霆,终於忍不住抢著帮她说话。
呵……不愧是霆弟,真了解她!
对他投以默契一瞥,官采绿又微微一笑。「陆世叔,霆弟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行!」闻言,陆庄主猛烈摇头。「若是这样,我怎么对得起官大哥?」
「你家儿子已有喜欢的姑娘,我家采绿嫁给他,岂不毁了一生幸福?如此一来,你才对不起我兄长呢!」官仲弼瞠眼骂道。先前,还阻挠婚礼,要人家给个交代,如今却这么说,真是有理,无理全让他给占了。
「这……」闻言一窒,陆庄主无话可回。
「陆世叔,您不愿对不起我爹,难道陆公子就能对不起紫姑娘?婚礼进行一半突然取消,已是让她难堪至极,若日後真退了婚,教她如何面对江湖众人的流言蜚语?」听霆弟说新娘子是武林第一美人,怎么可以让人家受委屈,是不?她虽身为女子,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