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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人爱的姑娘哟,老身这就拾掇起来么。”
踱着步,晨曦还不时的回头,望着席礼家里的,小心地撸着地上的花瓣,种花的人,想是爱极了花吧。
逗人开心的婆子!
掏出香帕擦了擦汗,用手捂住脸,手上一阵的温热,跑了忒长的一段路,想必此时脸也红透了。
“扑通……”刚接近正殿,就听得殿内传来了声响,似是有人跌倒在地上的声音,“啊……”,似是吃痛了,惊呼一声,但声音很是压抑。
生什么事了?晨曦快步走进殿内。
殿中有五六人,霓裳端坐于殿堂中的椅子上,她美丽的脸上眉微蹙,神色有些凝重。
见到晨曦,霓裳微启唇,示意晨曦坐在右边的椅子上。
跌坐在地上的,正是早上在晨曦殿外哭泣的那个丫环,此刻,她是满脸的惶恐。
“……侍候人也不是三天二天的事情了,一大早的,居然还打翻茶水,烫伤了三皇爷!”
在霓裳左侧,似是姐夫的侍妾的若馨站着,嘴上在不停地说着,但神色却是沉稳的,丝毫看不出情绪,想来在这幽深的三皇子府中,她早已练成一副八面玲珑之表,喜怒不形于色。
见到晨曦,她眸光掠了掠,那冷冷的目光让晨曦感到,如芒刺在背。
那天晚上天色暗,看不真切,现细细打量若馨,只见她三十岁上下,长得妖娆,如果年轻几岁,也是个美人胚子。
“烫伤了皇爷?很严重吗?”霓裳的声音,有一丝紧张,既担心丈夫,也为这丫环担忧,毕竟皇爷不是普通人,冲撞了皇爷,这丫环难逃一责。
霓裳一向温婉,对人也宽怀。
“娘娘,皇爷的手肘上起了个水泡,奴婢已经给皇爷上了药,虽没伤得严重……”
“既没伤得严重,就落到伙房听使,永不得踏入正殿半步!”霓裳舒了口气,接过了话,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是她一贯的风格。
“娘娘,按律杖责二十,可不能坏了规矩!”若馨仍是面无表情。
“娘娘,若馨姑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饶恕奴婢!”听到此话,那丫环一个激凌起了身,头如捣蒜,不停地磕着,只一会,额角就一片殷红。
杖责二十,肯定得脱层皮!
“那……好吧,带她下去!”沉吟了一下,霓裳说。
“娘娘,娘娘……”那丫环哀叫着,被两个下人带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吧!”霓裳对着众人摆了摆手。
“娘娘,奴婢告退。”
“娘娘,奴才告退。”
一众人等退了出去,晨曦注意到,若馨退出时,眸光停留在她们两姊妹身上,有那么的一会儿。
若馨,是不是在向姐姐示威呢?虽然一起长大,晨曦也知道姐姐一向温婉、宽容,但真的不能理解姐姐,为什么会容忍若馨这等拔扈奴婢。
终究只是姐姐的私事,晨曦是外人,不好明里掺和。
“姐姐,你是皇妃,是正经的主子,若馨不过一个奴婢,干吗要顺着她,就统统给他们几个耳刮子,让他们知道姐姐你才是皇妃,才是府中的女主人。”待这干人等退下后,晨曦挤坐到霓裳的椅子上,揽住了霓裳的肩。
“她也不是普通奴婢,是你姐夫的屋里人,”霓裳顿了下,“以后到了皇子府,总得有个信得过、贴心的人。”
原来,若馨竟然是姐夫的收房丫环,她那样的作派,想是在府中也有些地位吧。
忽然,晨曦很同情姐姐,出嫁以后,在皇子府里,她就是孤身一个,不仅要面对有权有势的姐夫三皇子,还有身后的一大群各等姬妾,没个贴心的人,想必她也挺难过的。
或许,姐姐的贤慧,也有她的道理吧。
四十五 前路迷惘
“皇子府中,前有虎后有狼,姐姐,你怎么办哪,会不会给吃了?”晨曦对霓裳眨了眨眼睛。
“什么虎呀狼呀的,没来正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招数你可比大将军爹爹用的还多,小时候,你的这招数,挡开了爹爹的多少棍棒。否则,这身皮,不知还在不在。”
霓裳笑着掐了下晨曦红扑扑的脸蛋,这个调皮的妹妹,小时候就没少让她操心,到现在还是这样没心没肺的。
“不过,九皇子还小,府中人事也没有这么的复杂,晨曦,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的!”顿了一下,霓裳又说。
“九皇子?见都没见过,谁知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不定,又是个纨绔子弟。”
对于这个所谓夫君,晨曦得到的只是只言片语。
“九皇子与皇上失散了许多年,在半年前才找回,坊间对他的传闻是几乎没有,只听你姐夫说,九皇子体弱多病。”
天,还是个病秧子,晨曦的心又凉了下,“还有病哪,甚么病?”
“宫中那么多的御医,有病,总能治的!”霓裳说着,叹了口气,她也为晨曦担心着。
“那,到底是甚么病?”晨曦焦急地追问着。
“你姐夫也没说。”霓裳低了,咬了咬唇,轻叹了口气。
纵使心有不甘,却又能如何?难道,这就是皇婚?
“姐姐,刚吩咐让晨曦过来,所为何事?”没个结果,晨曦也不追问了,转而提醒霓裳。
“哦,还差点就把这件大事给忘了,明天要到云鹤观上香,晨曦,和姐姐一起过去吧!”霓裳恍然。
魏朝习俗,夫妇成亲前都要择吉日上香祈福,姐姐的婚事,想是也快要办了。
“嗯!”晨曦茫然地应着。
未知,姐夫会否陪着一起过去,唯恐勾起姐姐的思绪,是以,也没问。
晨曦蹙着眉心,心中忐忑,不愿见到令她尴尬的姐夫,却又不忍拂了姐姐的意。
也许,姐姐也很迷惘,也许,姐姐也很孤独,对神龙见不见尾、未能陪在姐姐身边的姐夫,却未免又平添几分不满。
“哎,姐姐,明天上香,今晚也须备个香浴,晨曦拢了不少的桅子花,待会儿差人送过来,姐姐先将就着,迟些儿荷花开了,姐姐再多拢些儿吧。”忆起了刚才那个逗笑的花匠婆子,晨曦望着姐姐有些失落的眼神,陪着笑。
“姐姐知道,只有晨曦才最贴心儿。”霓裳牵着晨曦的衣袖,眼眸里又凝起了一汪晶莹。
“姐姐,晨曦刚才过来时,见到个婆子,说是花匠席礼家里的,说话带咿咿呀呀的尾音,真逗!”
听见霓裳有些哽咽的声音,晨曦知道姐姐又在伤感了,只得又拉扯些糗事,哄她开心。
“哦,席礼家里的?还是你姐夫的乳母呢!过来这边这许久了,见过几次,倒未听见过话语,真有那么逗?”霓裳展颜,把头靠到晨曦肩上,双手搂着她。
“一会儿,晨曦差她过来送些花儿,让她说上几句鸟语,当是千金买三皇妃一笑。”
“又编派姐姐,你这妮子,就鬼点子多!”
姐妹俩亲亲热热,说了好大一会儿的体已话。
晨曦轻轻地,搅动澡盘中的水,一片桅子花海之中,花香随着冉冉上升的热气弥漫,沉醉在沁人的清香中。
静静地,想着伤感的姐姐,还有自己那未知未卜的未来。
姐姐今后的生活,就是和一群女子,围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明争暗斗。
那个高深莫测的男子,或许,不会把心思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他有爱吗?如果有,在那一群女子之中,又能分得了多少?
姐姐的伤感,让晨曦明白,即使贵为三皇子妃的姐姐,也免不了寂寞、受伤,这些,就是嫁入皇家,风光背后的苦楚。
被那一纸皇家婚书所束缚,婚姻,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能爱,也不懂爱。
心中的那份希翼,对爱的期盼,在走进婚姻时,就如同身边的这些花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前路,迷惘。
四十六 闲言碎语
幽蓝的天空,幽深的远处,似乎还有几点星星在眨眼睛,微风轻吹,送来初夏早晨的百花幽香,不时的几声虫鸣和蛙声,似在提醒,黑夜还没有过去。
屋内,烛火还未燃尽,投在墙壁上的影子,都一摇一曵的。
为了陪姐姐到云鹤观上香,晨曦是不敢怠慢,昨晚临睡前,就吩咐了红荷绿柳两个丫环。今天,晨曦主仆是起了个大早。
坐在铜镜前,晨曦看着窗外还是幽暗的一切,想起昨日姐姐的失落,想到自己的未来,有些失神。
很想劝慰姐姐,可凭着晨曦的那点子阅历,却毫无头绪,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许是见到晨曦瞬间的呆愣,红荷轻轻地摇了下晨曦的肩膀,道,“又想啥心事了?”
“哦,没——”晨曦眼神闪烁,口是心非,轻轻地叹了口气,近段时间,确是动心思多了,人也经常闪神。
听着晨曦的话,红荷又抬眸,细细打量着晨曦,嘴微微张开,似是欲言又止。
可心里的那些事,这当儿却说不出口,晨曦转开了目光。
“小姐,你是越来越美,赶上大小姐了。”绿柳一边给晨曦梳着头,一边向着红荷使眼色,说道。
“还不是!小姐的眼睛,跟大小姐不同,他们都说,有点…呃,仙气。”红荷刚刚吞下的话,这会子似乎到了合适时机,小心翼翼地,接上了话。
望了望这两个机灵的丫环,晨曦道,“红荷,就不要再来个拐弯抹角了,听到的、见到的,直说,你们从小就跟着本姑娘,做的好事坏事都那么的一大箩筐了,本姑娘可从来没计较过。”
红荷躲躲闪闪,说话吞吞吐吐的,晨曦就知道,她话中有话。
这两个丫环,在将军府里时,由于晨曦的缘故,本就比较张扬,刚开始到皇家别宛时,也着实老实了好些天,想是这几天在人堆里混得也熟络了,听得了些闲言碎语,就忍不住又嚼舌根了。
“他们都说,小姐的眼睛里,呃——有点妖气,不过这可是听他们说的。”红荷迟疑着,一边望着晨曦,一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有点妖气?褒义的说是美艳,贬义的说就是…勾…魂…摄…魄,有点妖气。
晨曦的母亲突厥公主麦帖儿,当年本就以美艳无双著称于世,晨曦长得像母亲,有啥可非议的?
不过是与此处众多的汉女不一样,与同是混血儿的姐姐也有那么一点的不同,这么一点点的不同,就授了这些无聊的人以话柄。
在将军府中时,人们是见惯不怪,也摄于晨曦的威势,到了这皇家别宛不同的天地里,晨曦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外人,果然,就不一样了。
在这皇家别宛这方不算大的天地里,这样无聊的人,也不是在少数。
人的阴暗心理,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红颜为什么会薄命,与这些无聊透顶的人的所作所为,是分不开的。
人心险恶,人言可畏,由此可见一斑。
“本姑娘行的端站的正,才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呢,别管这些无聊透顶的人。”晨曦尽量以轻松语调说道。
要是在将军府里,早就赏那些无聊人物几个耳刮子,可此处不一样,为了姐姐,只有忍着。
“小姐,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红荷望了绿柳一眼,说道。
“小姐,今天穿什么衣裳?”绿柳问道。
“穿白色的吧,拿上那件月白雪纱裙。道观这些地方清静,珠钗也要素色的,头花就不戴了。”晨曦想了想,吩咐道。
“要用些胭脂和口脂吗?”绿柳又问。
“用口脂和蜜露膏脂,胭脂就不用了。”晨曦的肌肤白里透红,点些口脂,就一个素面朝天,也清灵动人。
今天姐姐才是主角,晨曦就尽量低调些,不能逾越了,就算姐姐不计较,在周围这些无聊的人眼里,却又会是个话柄。
况且,作为一品大将军的女儿,三皇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