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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中,念祭的女子衣袂飘飘。
又一缕香魂,随风而逝,随水而飘。
“晦气!皇妃娘娘还是快避开吧!想是又死了个桃花娘子!哎!”一旁的春花,又是厌恶又是叹息。
听得身后的声响,众女子回转身来,见到晨曦一行,都怔住了。
“大胆贱妇!竟敢唐突了侧妃娘娘?!”张道张德上前一声断喝。
“侧妃娘娘!贱妇有罪!”一众女子,一齐匍伏着。
只余了念祭的那个白色颀长的背影,好一会,才缓缓转过身来,只见,
白衣薄纱,流如瀑,面似桃花,冰肌玉骨,软语娇音。只须蛮腰轻摇曳,那翠柳便飘拂春风几度!
“大胆贱妇!侧妃娘娘在上,竟敢如此无礼?!”张道张德又是一声断喝。
晨曦纤手轻摆,拦住了欲上前的张道张德。
“这是谁?”晨曦朝新坟一扬。
“呀……”匍伏着一众女子面面相觑,不一会,都齐刷刷地转向那个静立的白色颀长身影。
“中帐里的莺儿,才来一个多月。昨天,接了五十多个客人,便到了此处!”那个静立着的身影,缓缓启唇,似拉着家常般的宁静。
此女子,却又是谁?!
一二三 营女翠蝶
接待五十个客人?!
“哧啦……”“轰隆隆……”恰在此时,身后天边翻滚的乌云挤涌着,闪电似蜿蜓的银蛇划破长空,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一时间众人都震慑住了,不知为白衣女子那番话,还是为这惊天动地的雷声。
张道张德互相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开目光。军中阳盛阴衰,僧多粥少,为此死一两个营女,本不必大惊小怪。
“天呀,又是一个……”春花低声喃喃自语,目光呆滞。在军中日久,此类事情,当也见惯不怪。
晨曦却蓦地僵住,眸光也滞住了,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才放下,抚了抚头。
忆起昨天,在小坡边上见到一个营女跌跌撞撞的冲出帐外,后又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拖回帐内的情景,那个营女是否墓中躺着的那具冰冷的身体,已无从考究。但那不堪的一切,却是这些贱如尘土,卑微如草芥的女子们真实的人生。
桃花营帐,隐藏了多少女子的辛酸,又埋葬了多少女子的血泪!
“呜……”葡伏在地的几个营女,闻言又哀哭起来,为墓中人,也为自己,狐死兔悲的感觉。
“侧妃娘娘,请回罢,风雨要来了!”张道张德催促道。
“你是谁?”晨曦又朝白衣女子问道。
“营女翠蝶!”白衣女子淡淡地道,眼眸瞧向远方。
风越来越大了,夹带着雨丝,晨曦举步离开,倏然回,那几个白色的身影,兀自在风中潇瑟。
“每次稿劳立功将士,都会死一两个营女,那些虎狼兵!哎!”走出了好远,春花仍不时回望着,喃喃自语。
“翠蝶,名字有些熟悉,似在哪儿听到过。”晨曦沉吟道。
那个肃然立于风中的白色身影,那么清晰地印于晨曦的脑海中,久久不散,一个神情淡然,气质然的女子,在那一群瑟缩的营女中,那么的与众不同。
“听说,翠蝶原是川都倚翠宛的头牌花魁,一个月前不知犯何事端,贬到军中当了营女!”春花说着,又回望了一眼。
“对了,春花,那天你在溪边遇到两个小兵拉扯,本妃就听到小兵提起过这翠蝶,只隐约听得原是青楼花魁,别的就不知道了。”晨曦愰然。
“那天也怪小妇人不小心,急着家去,就一个人出来了,还多亏皇妃娘娘给解了围。不过要真着了道儿,小妇人也只有自认倒霉,这些个事情,在军中司空见惯,不过小事一桩,无人会管。”春花沉吟了一阵,又道,“皇妃娘娘,说起这翠蝶,在西远军中还真的是大名鼎鼎,做的事情也轰轰烈烈呢!”说到女人的琐事,春花的话匣子便又开了。
“哦!”晨曦转向渐开颜的春花。
“说起这翠蝶也真是奇女子,又会写又会唱又会跳舞,不过这不奇怪,唱个歌跳个舞的,这些本就是青楼花魁的本事嘛。奇就奇在翠蝶这女子,不同于别的营女来到桃花营帐后一副死气沉沉,半死不活的样子,翠蝶到了桃花营帐后,领着那群营女,学琴学书画,闲暇时还踢毽子荡秋千,硬把女子闺阁的趣味,带到桃花营帐来了。这么一来,这翠蝶的名声,便响起来了!”
“这就对了!方才本妃似见到,那几个营女,唯翠蝶马是瞻。”晨曦边回想方才的情景,边说着。
想来,祭奠死去的营女,也是翠蝶的主意吧。
“说起来,这些营女们,也是些可怜人!”春花说着摇头,目光不禁暗淡,举头望了望天空,“雨快要来了,皇妃娘娘,还是快走吧!”
留下身后一阵潇潇的风!
营女!这就是营女,一群军中难于启齿提及,却又必不可少的女人们,一群强颜欢笑,周旋于兵士中的女人们,一群卑微地活于天地间的女人们。
一群白天陪酒,晚上陪笑的军中女人们!她们是赏品,她们任人蹂躏,甚至随时会丧失自己的生命,丧失生命的理由又那么的令人难以启齿!
还有,营女翠蝶,一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一二四 调戏夫君
晚饭后早早便将仆妇春花打回去,晨曦独自坐在帐中,了好大一会儿的呆,百无聊赖。
白天的游戈,并非如同想象般的轻松惬意,心底无端的增添了几许的落寞,几许的伤感,几许的愁绪。
兵士搜捕,营女悲逝,诡异,揪心。
掀开帐帘,傍晚,隐约的墨青色彩,雨丝扑面而来,脸上,手臂上,凉丝丝的。
秋淋夜雨,淅淅沥沥的秋雨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帐外绿萝掩映的树林中,黑衣骑簇拥着,一柄油纸伞下,席君睿熟悉的身影,沫着雨雾渐行渐近。
晨曦眸中倏地有火苗在跳动。便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那个身影到得跟前,他身上一股熟悉的玄香,沁人心肺。
“夫君,你回来了!”红唇巧笑,美目流转。晨曦的笑容,如同秋日盛开的海棠,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傻丫头,衣服都要被雨打湿了。还在这傻站着,回去!”远远便见到了雨雾中的少女,待走近了,她眸中一抹欣喜的光,霎时将他心中的火燃亮。
伸臂抱住了少女,紧紧地拥着,几要将她揉进骨血中。
“嗯那,痛呀!”怀中的少女樱唇轻启,呢喃着,一双玉臂不由自主地拢上了他的腰。
帐内,燃起的烛火,映照着俪影一双。
抚过她的一头凝着雾气的栗色头,他一脸的宠溺和疼惜,“傻丫头,在帐外傻站着?!等着为夫回来吗?”
“嗯!”晨曦想都未想便回道,低了,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小丫头,亲为夫一个。”他望着她闪烁的眼神。
“呀……”闻言她的眸光滞了滞,身子有些僵住,
她的迟疑,似是当头一瓢冷水,霎时将席君睿心中燃起的热情浇息,他的眉宇间凝着霜。好个执拗的丫头,心内还是不情愿!
眸光掠过他的脸,他倏然而至的冷峻让晨曦一个激凌,茫然的,有些无措,“夫君!”她的唇慢慢贴近他的俊脸。
“小丫头,别闹了!”他放开了她的身子,淡淡地说道。
“嗯,夫君!”她却仍紧紧地箍住他的腰,抿了抿唇,“今天见到军营中的气氛,好压抑,好沉闷!”
闻言他脸色微变,蹙了眉头,复又将她拢在臂弯里,“说!小丫头,今天都见到些什么?”
“今天,见到各军帐都抓了不少的人,伙房的司膳长也被抓捕了,还波及到了普通士兵,夫君,为什么呀?”晨曦将头倚到他的肩膀上,扯着他的袖笼问道。
“小丫头,你明白吗?那些人都是些有罪的人,上下串通,瞒天过海。当依法处置,绝不能姑息,姑息足以养奸!”席君睿望了晨曦一眼,顿了一下,又道,“这些,小丫头你管不了,就不要多想了!”
“可是夫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下波及众多的人,军中人心惶惶,恐也非上全之策,还不如法外开恩,杀鸡儆猴……”晨曦仍顾自说着,今天的诡异气氛,令她不安。
“现网已经铺开,箭在弦上,不得不。小丫头,你不了解内情,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席君睿眉头深锁,语气已有明显的不悦。
晨曦望向席君睿,读懂了他的不悦。此人持才傲物,向来独断专行,晨曦耸了耸肩住了口。
“啊哧……”他蓦地别开脸,打了个嚔,“小丫头,闲事少管,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煎了药吗?”。
糟!今天顾自出外游戈,倒把他着了凉的事情给忘个干干净净丢到了脑后,罢罢罢,吃一堑长一智,此刻还是别惹起这个高深莫测的夫君的怒气为上。晨曦焦急地寻思着,眼眸一转,“哎,夫君!晨曦的夫君可是三皇子殿下哟,为什么要喝那些个又苦又黑的药!好没道理的事情!晨曦私下的倒有一套办法!”
“小丫头,别废话!把你的所谓的一套使出来,别在为夫面前净耍嘴皮子!”他蹙了眉,眸光凝在了她的脸上。
晨曦咬了咬唇,离开他的怀抱,“夫君,把衣服脱掉!”晨曦说着,便要解他的袍带。
闻言席君睿一愣,薄唇微弯,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小丫头,今天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不害羞了吗?什么时候胆大包天了?居然调戏起为夫来!”
晨曦朝他挑眉,撇了撇小巧的红唇,似笑非笑,“三皇子殿下,难道是怕了不成?”
他一脸玩味地瞅着她,微微扬起脸,薄唇勾起,“来吧,小丫头!”他摊开双手。
一二五 上床趴着
素手抚上了锦袍的袍带,这数天他一改平日的玄色,穿上白色的月锦锻,袍带则是金色的丝锻。这些都是江南织造司选取蚕丝中的珍品织就,因原料难得,十年才得数匹。
金色的丝锻袍带,轻飘飘地滑落,轻柔飘渺,似若无物。
随着袍带的滑落,月锦锻的锦袍散落开来,素手抚上男子的肩膀,白色的月锦锻锦袍从男子身上褪下,
“咳……”晨曦轻舒玉臂,却未能接着悄然滑开的锦袍,锦袍飘落于地上,翩然若蝶。
男子的身上只剩了亵衣亵裤。
“小丫头,又害羞了吗?嫁了人,还是没有长进,还是没出息!”
席君睿一双星眸,一直未离了晨曦,此刻,瞧着滑落在地的锦袍,摇了摇头,对着晨曦挪揄道。
晨曦低不语,紧紧地咬着下唇直至一阵痛感袭来,樱红的唇瓣,霎时白。
深深的吸了口气,晨曦的手抚上了他的亵衣的扣子。
“小丫头,你的手在抖!”
眼前少女此刻低着螓,不时的抿着唇,一双素手在慢慢地解着扣子,有些颤抖。
“夫君,你能不能就少说两句,晨曦这在想法子给你治病哪。没良心的!”一直沉默着的晨曦闻言,忍不住了,锁骨动了动,咽了两下,似将那阵怯意,也一同咽了下去。
“那好,继续罢!”少女的窘迫,让席君睿嘴角勾起了一弯笑意,淡淡的。
最后是撕扯着,晨曦才把他的亵衣褪了下来,不时的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