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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晨曦闻言咬住了下唇。
或许只有如此,才不会令父亲忧虑。可这,也太令她难堪了吧!
晨曦抬眸白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见到男子的脸,似笑非笑。
“这……”晨曦说着,从床上站了起来,抬脚向帐门走过去,“晨曦要出帐走走!”
晨曦此刻,着实不想面对这莫名其妙的冷漠男子。
“慕容晨曦,又来了!别说你手上还插着银针,帐外,天也墨黑,还散个什么步!”席君睿唇角一丝谑笑,“好好的呆着,待会要用晚膳。别忘了,今天的午餐你也未用。餐后要用药,桂圆膏,定惊的!”
一六一 月黑风高
掀开浴房的布帘,晨曦用丝绢擦着湿漉漉的秀。
一股不知从哪儿钻进来的冷风,呼地吹过,晨曦不禁打了个寒噤。
已近中秋,山中的夜,静谥中,透着有些刺骨的冰冷。
风掠过,油灯的火苗,似也瑟缩了一下,顿时,变得不太亮堂了。
正倚在床沿上看书的席君睿,眉头不住的蹙了蹙,转过脸,见到了正捋着湿漉漉的秀的晨曦,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小丫头,过去!把油灯挑一挑,都不太亮堂了!”
放下手中的丝绢,晨曦白了他一眼,只见他,悠闲的翘着长腿,双手环在胸前,一双星眸斜瞥着她。
这个男子,支使别人总那么的理所当然!
四周,静谥得有点……法场上的那股惊悸,还没有过去,晨曦闭了闭眸。
慢慢腾腾地走至桌前,晨曦拿起竹签,“噗……”一股更猛烈的风掠过,油灯奄奄一息的火苗,霎时熄灭。
无尽的,无边的黑,似一张无形的网,一瞬间笼罩过来,本便惊魂未定的晨曦,禁不住一声嘤咛,“呀……”
“小丫头,怎么了?没事吧?”声音,却又不适事宜地响起。
闻声晨曦差点跳了起来,她揉了揉心窝,甫定,“你不要说话好不好?!这么突兀的,想吓坏人呀?!”晨曦说着,深深地呼了口气。
“小丫头,把手伸过来。帐中没有火折子,要到帐外取火种,跟为夫一起出去!”席君睿尽量将声音放缓。
黑暗中,两双手握在了一起。晨曦有些冰冷而微微颤抖的纤手,蓦地让他心中一紧,他咬了咬唇,淡淡地,“小丫头,没什么可怕的,跟为夫一起出去罢!”
晨曦心内一阵的失落,他还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不由自主地,纤手,又微微颤抖一下。
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拉了她的手,走出了帐外。
天空,乌云蔽月,越来越凌厉的秋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尘埃的味道。
军中的大帐就在近侧,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兵士在附近巡逻,还算热闹。
“皇爷!属下惶恐,请问有何吩咐?”见到席君睿,一旁的黑衣骑士兵,飞也似地跑到跟前,单膝下跪。
“嗯……”席君睿甫启唇,“呼啦啦……”
“站住!站住!”
“跟上!追!”
“在这边!”
“快追!”
不远处的的树林,忽地一阵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刀剑碰触的声音,纷沓而至。
闻声,席君睿伸出双臂,将晨曦揽至身前,紧紧地搂着。
“保护皇爷!”一旁的十多个黑衣骑,鬼魅般地闪身近前,将晨曦二人团团围在中央。
不一会,声音渐渐远去了,一切,复又静谥。
“你们且退下!”将眸光自黑暗的远方收回,席君睿朝一众黑衣骑一管挥手。
“是!皇爷!属下告退!”身侧的一众黑衣骑,渐次散开。
席君睿的脸上,不经意间浮上了一抹冷笑,他负着手走前几步,秋风卷起他白色的锦袍,轻丝的质料,寂无声地飘拂着。
“想必,不出所料,他是真要行动了!今天晚上就行动了!就那么的迫不及待!”席君睿回过头来,唇角勾了勾,一丝的讥讽现于唇畔。
“他?!”晨曦蹙了眉,思想一下转不过弯来,沉吟了片刻,忆及他早上说过的,要将众位大臣暂留军中的话,晨曦蓦地醒悟,“夫君指的是那个与二皇兄过从甚密之人?”
“不错!想必,他已派人潜出兵营……”席君睿话音刚落,“放老实点!”
“呃,官爷,小的老实,小的一直都老实!呃,呃……”
“别再想逃了!你逃不掉!”
“呃,官爷,小的不逃!呃,呃……”
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而近,不一会,便见到一群兵士,反辗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留着山羊胡的小个子,推推搡搡,走进了大帐的栅栏门。
席君睿拉着晨曦,闪身到树丛的阴影里,避开那群兵的目光。
“报……沈将军!”一个兵士拖长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响着。
不远处大帐旁边的耳帐,帐门动了一下,沈明将军掀帐出来。
“三纵队二小队值守尉官冯进,禀将军!方才巡逻兵士在山边,抓到一个潜逃的奸细!”值守尉官走前一步,一抱拳,朝沈将军欠了欠身。
“禀将军,小的,并非奸细!并非奸细!”山羊胡的小个子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点头哈腰。
“你!将姓名来历,一并报上!”沈明将军居高临下,朝地上的小个子说道。
“小的,小的刑部郑大人仆从,哎,都怪小的,都怪小的!受不了军中的苦,想悄悄到山外……”小个子慢腾腾地说着,“沈将军……沈将军……”木栅栏门外,响起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那边的一众人,听得这声音,都顿了顿,扭头朝木栅栏门望去。
不一会,一个身穿官袍的身影便扑将进来!
“沈将军,刑部侍郎郑昌,家仆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郑昌快步走至沈将军身前,作着辑,随后又转向地上的小个子,“大胆奴才!还不快向沈将军请罪?”
“沈将军!小的不堪,小的着实不堪呀!小的只是想到山外给自己弄点好吃的,未想成还连累了我家大人。都是小的一个人的错呀,和我家大人没干系!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请将军饶恕小的,请将军饶恕小的!”小个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头如捣蒜般,在地上磕着。
“好一个双簧!这些人演戏的工夫,也真不赖!”席君睿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云淡风轻,对晨曦道,“这个郑昌,果然要迫不及待地向二皇兄报信了!我们便要让他们消息不能互通,争取到这一时机,我们便可以顺利地完成了军中的要做的一切!”
“那么说,夫君真要在军中进行一系列的大动作?”晨曦望向席君睿,她的眼眸,在烁烁闪光。
“一切,都从明天开始。留下这几个大臣,便是要他们,也见证这一切!”席君睿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六二 神秘老妇
翌日晌午。
帐前的一片枫林,沐着秋天的阳光,火红的枫叶,如一簇簇的火焰,在秋风中摇弋、轻摆。
秋风和着芳草的气息,在身侧轻柔地盘旋,秋蝉声嘶力竭,似要留住秋的最后温暖。
“唧啾…”候鸟振动翅膀,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飞向温暖的南方。
红叶方萧萧,长亭酒一瓢。
春山何似秋山好,红叶青山锁白云。
晨曦弯腰拾起一片红叶,托在玉掌上,口中念念有词,莲步迈上身旁一小山石,纤手一扬,红叶摇曳着,随潇洒的秋风而去。
“小丫头,萧萧一词,着实过于萧杀,勾起人无限思绪和沮丧。”说到此处,席君睿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掠过晨曦的脸,“还不如用上临风一词,红叶独临风,秋的萧杀,也便无影无踪。”
晨曦却微微一愣,旋即眉眼含笑,“难得夫君有此雅兴,我们便在枫林走一遭,再回去用午膳罢!”
“也罢!”席君睿一甩袖笼,走前几步。
“报……皇爷!”
二人正调笑间,不远处的黑衣骑,压低的声音。
那边,一个黑色的身影!秋风掀动他身上的衣衫,那张脸,便如同这秋风,一股冷然。
大内第一高手清风!
席君睿脸上的笑容,倏地收起,“小丫头在此等为夫一会,别走开!也别担心,周边都有黑衣骑在!”说着迈着阔步而去。
眸光从男子身上收回,环顾四周,前方的土路,尽头处,影影绰绰,悠悠而至,“皇妃娘娘,皇妃娘娘!”
人还隐在土路转角处的树丛中,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春花?!”晨曦望着在树丛中隐约的身影,仆妇春花身畔的一个老妇,五十岁上下,一身粗陋的青布衣,木簪挽着花白的结,脸上的沟壑,如同盛开的菊花。
“皇妃娘娘,这是小妇人的婆婆,今天给伙房送来菜蔬。”春花说着,双膝下跪。
“老身拜见皇妃娘娘,见到皇妃娘娘,不胜荣幸!”老妇随之也跪倒地上。
老妇的言行举止,倒也得体,不似寻常村妇,记得春花提到过,她的家里,也是破落的书香门第。
“皇妃娘娘,今天军中的新鲜事,多了去了。军中要开办学堂,让兵士在操练之余,读书识字。还有,军中要开荒种地,让军士以军中为家,还有,营女转为女伎乐营,听说,还推军中娱乐,以后在军中,也可以如同在市集中一样,见到奏乐献艺了!”春花眉飞色舞,不时用手比划着,眼中烁烁闪光。
闻言,晨曦眉毛一挑,追问道,“这都是传闻吗?”
“皇妃娘娘,传闻几天前就有了,也难怪皇妃娘娘不知道,这军中能与皇妃娘娘说上话的,本就没几个人。今天,学堂是正式开堂,那天法场监斩的几个大人,还为学堂观礼呢!”
“那敢情好!过两天,本妃有空也过去瞧瞧!”忆及那天在野外,两个小兵识字的趣事,晨曦不禁展颜。
“哎,还差点忘了!皇妃娘娘那天托小妇人去看望翠蝶姑娘,小妇人这就过去了几趟。翠蝶姑娘这些天,也大好了!她此次被伤及了筋骨,哎!”春花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住了口。
“春花,翠蝶姑娘的伤,真的很严重吗?便直说罢!”晨曦望着闪烁其词的春花,追问道。
“这……也不瞒皇妃娘娘,翠蝶姑娘这左臂,怕是以后都转动不灵活了!这可怎生是好?弹琴可是翠蝶姑娘的手艺,这手艺,怕也保不住了!”
晨曦听着,蹙了眉,沉吟着,“想来,本妃改天要过去,跟翠蝶谈谈,毕竟,她是为了本妃,才受的伤。”
“不过,翠蝶姑娘还是有福之人,虽然可能不能弹琴了,但听说女伎乐营的长官,便是翠蝶!”春花还是自顾自的说着,脸上已经笑得一团灿烂,“而且,翠蝶还是我婆婆的……”
“春花,你还别说,皇妃娘娘与当年的神秘突厥公主麦帖儿,还真形似神似呢,特别是这双眼睛……”一直不说话的老妇,这时拉了拉春花的手,在一旁说道。
翠蝶?老妇人?有何干系?晨曦蓦地一颤,“哦,嬷嬷,你见过我母亲?”沉吟着,晨曦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没有见过。娘娘的母亲,大名鼎鼎,这魏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娘娘养于深闺,不知世外之事罢了!”老妇人悠悠地道。
抬眸,春花的目光,有些闪烁,老妇人却是一如的沉稳。
老妇人,沧桑,世故,还有,似能洞悉一切的目光。
“那么,嬷嬷与翠蝶……”晨曦边寻思着,追问着,可话音未落,“呃,呃,皇子殿下……”春花嗫嚅道,低了。
“老身拜见殿下。”
春花与老妇,倏地跪地,葡伏着。
席君睿已经负手立于晨曦身后。他的脸上,似是僵住,一双星眸,游移在老妇身上。
“嬷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