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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君宁边笑着,一只手还朝前比划着。
“咳,大惊小怪甚么!这称为走人户,流行于蜀府各地。民间凡遇年节或婚嫁、新居落成等情况。都要到亲戚家串门探望。届时,一般要带上猪肉、点心、酒等礼物,穿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前往。主人家割肉买酒,热情款待。”晨曦的目光从草台上正表演的倌子身上收回,对席君宁道。
“走人户?不就是平常的串门吗?倒还给起个好听的名字!”席君宁又往草台上瞧了眼,耸了耸肩膀。
“都说内行瞧门道,外行瞧热闹,七公子,你还真外行呀!”晨曦眸光斜掠过他的脸,“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习俗,同是地方戏曲,蜀府的称川剧,楚地的称花鼓戏,京师的称京剧。自然,这当中的昆、高、胡、弹、灯,诸腔戏班也有不同,当然,脸谱也不同,说到脸谱,我们川剧还有变脸呢。”
“变脸之于川剧,有如喷火之于秦腔,皆属招牌路数、看家绝技,在此处的草台班子,能见到变脸吗?”一旁的席君睿插了一句。
“变脸有大变脸、小变脸之分。大变脸是全脸都变,有三变、五变乃至九变;变脸是看家绝技,草台班子中兴许见不着大变脸,小变脸如抹暴眼、吹粉等小伎俩,兴许能见着,”晨曦用手搭个凉棚,踮起脚尖朝前瞅了瞅,“到那边上的草台班子上看看吧!”
十九章 胡诌乱掰
一行四人,又到了个熙熙攘攘、人声喧哗的去处。
“这边的草台班子又是些个拙劣爆笑的,跟刚才那个走人户一模一样,没啥意思。”席君宁瞄着草头戏台上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灰尘的倌子,怏怏道。
“嘿,这边上的不怎么样,就到那边上去了好了,这里的草台班子,还有多个。蜀府的习俗,还有春倌说秋,编一些吉利的歌谣演唱;学三年跟三年,那是投师学艺的规矩;牵牲见客,那是蜀府的胡人待客之道,将牲口牵致客人面前让客人看过然后才宰杀,以表明牲口绝非死物或偷来的。”晨曦见得席君宁有些怏然,拉了他前行,边走边说着。
“春倌说秋?好象不太对,春倌说春还比较贴切,是否……”边上的席君睿听了晨曦的话,沉吟道。
“嗨,姐夫,你不过一个外地人,你懂个甚么,跟着过来便是了!”晨曦回,没好气地朝席君睿瞥了眼。
“哎,晨曦!”霓裳朝晨曦瞥了眼,掐了掐她的手,在皇子跟前,这妹妹还是口无遮拦,霓裳只得出言提醒。
席君睿与席君宁交换了个眼色,两人都挑了挑眉毛,这个小姑娘,够拽的。
这一方的草头班子有四五个,一行四人这边瞅瞅,那边瞧瞧。
“哎,这个就叫拜把子呀,还饮血酒,独特的方式!饮的什么血酒呢?”席君宁的兴致已经被身旁的草头班子的倌子勾起,拉了晨曦的手问道。
“应是……鸡血酒吧!”晨曦搜肠刮肚,随口胡诌着胡弄他。
“到底是不是鸡血酒呀?晨曦,你第一次来,怎么能知道那么多?”席君宁见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有些疑惑。
“本姑娘说是鸡血酒就是鸡血酒!本姑娘本地人,当然比你外地人知道多些!你听了就是啦,问这么多干什么!”晨曦歪着头,对席君宁眨了眨眼睛,扬了扬眉。
前边就是子孙窑了,今天来此逛庙会,就是为了到这子孙窑给姐姐和姐夫讨个吉利的。晨曦此刻心里可没了底。
转眸,望向身旁的三人,他们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子孙窑这座独特的建筑,子孙窑的确是物如其名,整座建筑就如同窑洞一样,平顶、圆身,但比寻常的窑洞大很多,周围有多个出口。
此时,每个出口都挤满了人,人们前赴后继、争先恐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求子添孙,这可是人们最迫切的愿望呵!
见到他们几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晨曦伸手从怀里悄悄地拿出那张纸条看了下,“啊……”还未及看几眼,一只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晨曦只刚来得及叫出声,那张纸条就被伸来的那只黑手给一把抢了去!
听见她的叫喊声音,霓裳与席君睿也转过身来了。
“哦,晨曦,第一次逛庙会,难怪你能知道这么多,原来你把庙会的记事,都抄在纸条上了!”一直注意着晨曦的举动的席君宁,此时夺过了纸条。
糟!穿帮了!晨曦有点不高兴,抬眼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晨曦,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个血酒,说错了,不是鸡血,是狗血!还有春倌说秋,实是春倌说春,三哥方才还对你提过呢,真的是你说错了,还有……”席君宁一边看着纸条,一边在不住地数落着晨曦。
“你问的劳什子问题那么多,那些个东西从来未见过,谁记的全?”晨曦蹙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记不全,你就可以随便胡诌着骗人呀!”席君宁咬了咬嘴唇,白了她一眼。
“不就是胡诌了几个么,你用得着这么凶吗!”见得他眼中的光,晨曦啐他,“你一路上都虎视眈眈,根本没机会看纸条,就只好胡诌几个!”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这纸条也是胡诌的吧!”
“你可不要太过份了,这纸条,本姑娘准备了一个晚上哎!”晨曦很委屈。
为了这纸条,晨曦昨晚三更才睡去,今天早上还差点睡过了头,一大早的未梳洗,在两个年轻男子面前出了个大糗,还被他这样数落,很不服气。
“只准备了一个晚上,你就敢拿出来胡弄人?白跟你来这趟了。”席君宁气结,启唇,正想说点什么。
霓裳与席君睿,也凑过去看了下,见到这两个大孩子又吵起来,霓裳与席君睿面面相觑。
未等席君宁说出更损的话,晨曦就挤到他身边,看着那纸条,“不跟你废话了,还是姐姐的大事重要,快看看,进子孙窑都要买些什么,别做错了,错了可就不灵了,这是今天头一件的大事情呢。哦,一条红丝线,一个泥娃娃,还有一把莲子,姐姐,过去买呀,那边的那个小摊,写着求子添福的。”晨曦边说,边用手推霓裳,一只手指着那个小摊。
这边,霓裳脸都红透了,哪好意思过去买这些东西?
二十章 霓裳走失
不由分说,晨曦拉着羞羞答答的姐姐,来到了小摊前。
不就是成亲吗?每个姑娘都一样,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十七岁的晨曦不早熟,也不懂。
“两位标致的姑娘,要成亲了?喜事啊喜事!我们这儿的莲子,是云鹤观的道长,在云鹤观亲自开过光的,有灵气着呢,保准让姑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摊主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望着这两个衣着虽普通,但气质很是高雅的胡人少女,眉开眼笑,招呼着。
“两位女婿是好出众的人才,想必都是好人家的公子了,姑娘好福气呀!”
望了眼后边站着的席君睿和席君宁,摊主又说道。
“赶明儿也让小的儿子娶个胡人姑娘,好生个如两位姑娘般标致的人物!”
摊主连珠炮般,陪着笑,点头哈腰,说了一大通的恭维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话,想必生意人都是精于此道。
晨曦也被他的话逗笑了,对摊主摆了摆手,“你的话很多哎,快给拿一份莲子、一条红丝绳、一个泥娃娃过来,用绸布袋包起来!”
“只要一份?姑娘……”摊主迟疑着,看看霓裳,又看看晨曦,似乎想弄清楚,这两个姑娘中哪一个要成亲。
“捏烦哎,让你拿一份就拿一份过来!”对于这个多话的摊主,以及他那副审视的目光,晨曦很无语,这些人,多管闲事!
“是是是,小的这就过去拿!这就过去拿!”摊主唯唯诺诺。
“不行,这个泥娃娃长得不好看,换个长得最好看的上来!”晨曦拿起泥娃娃左看右看,抿了抿嘴,又递回给摊主。
“好好好,姑娘,等一下,小的这边还有很多的泥娃娃,姑娘好好挑,好好挑!”摊主不住地点头身子似虾般,一边摆着小步,从柜台里,又拿出了好几个泥娃娃。
“唔……就这个好看,但有点破了,再换一个!”
“小的这就换,这就再换一个!”
“这个绸布袋太土了,换个漂亮点的,哦,就要那边那个红色的!”
“小的这就换,这就再换!”
温婉的霓裳只静静地站在晨曦身边,微笑地瞧着她与摊主的一问一答,脸上的羞赧之色,也渐渐褪去。
在晨曦的身后,席君睿和席君宁两兄弟,见到这个小女孩一副煞有介事、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对视了一下,都捂住嘴笑,席君宁更是笑得一手捂嘴,一手捂住肚子,显见,已经忍的很辛苦。
当晨曦转过身,见到那兄弟俩来不及收起的笑意时,看了这个,又望那个,沉下脸,白了他们一眼。
“啪……”扬手就往席君宁胳膊上招呼了一掌,“笑甚么,不帮忙,净知道添乱!”
这边三人都愣了下。
“晨曦……”身边的霓裳带着责备的语气,这妹妹,又冲撞皇子。
“哎!”席君宁待要抓住她的手,可她已经趁他们愣怔时,掀着嘴闪开了几步远。
望着姐夫和姐姐,没入那一丛人群之中,进入了子孙窑。
姐夫还是先前的模样,独自一人在前边走,姐姐在后边跟着,这两个人就这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救的。
“我们也跟着,进去看看。”席君宁从身后走了过来,眼睛望着子孙窑的出口,一只手拉上晨曦,欲尾随进去。
“不是跟你说过么,子孙窑这去处,女孩儿家是进不得的,只有夫妇才能进去。”晨曦伸手把他拽了回来。
“那么多的人都争着进去,有谁知道谁谁谁是不是夫妇……”席君宁还是不死心。
“哎,你这是哪门子神经嘛,人家都是来求子的,你瞎凑什么热闹!”晨曦打断他的话。
七皇子今天是玩的上了瘾了,从开始的一本正经、淡然以对,到现在兴高采烈、不可抑止,是本色使然,还是深受这气氛的感染?想到这儿,晨曦不禁莞尔,嘴角勾了勾。
“你在傻笑甚么!”进不了子孙窑,席君宁无聊透了,侧过脸,注视着晨曦的表情。
“不笑,难不成要哭?知不知道你很无聊哎!”晨曦没好气的啐他一句。
“本公子在想,你是不是又想出了些个馊主意来了,要胡弄本公子?”见到晨曦一脸沉思,还有嘴角的笑意,席君宁挪揄道。
“本姑娘哪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再编派本姑娘,信不信这就拧你耳朵?”晨曦睨了他一眼,伸出手。
“哎……,你可不要太过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等了有约三柱香的工夫,这边晨曦与席君宁说着闲话都有些累了,还不见姐姐他们出来,眼看着行人已经渐渐稀少,这庙会也就半天的功夫,眼见也快要散了。
正焦急间,却见席君睿一人,急匆匆朝他们走过来了。
“三姑娘,见着你姐姐没有?”席君睿对晨曦说,他一向沉稳的脸,有了一丝的忙乱。
“什么?姐夫你跟她一起进去,现在倒来问我们不成?”晨曦听后神色一凛,也顾不上进得了进不了,拉起席君宁就进了子孙窑。
“我到那边找去。”席君睿说着,欲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姐夫你还到那边去呀,这子孙窑本就有多个出口的,我们都不认识路,要再走散了可怎么是好?这走丢的该是姐夫你才活该呢!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自家的娘子也弄丢了。”晨曦看着周围稀稀落落的人流,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