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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李君然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尘土飞扬,发出一阵阵烈马嘶鸣和猛兽咆哮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李君然蹙眉。
“皇兄,是老虎。”李君珏闲适地靠在轮椅上,淡淡地出声,“一只老虎追着一头烈马。”
说话间,在侍卫长的指挥下,上来一排侍卫骑着高头大马挡在李君然他们面前,神情肃然,只是□的坐骑却在瑟瑟发抖。
蓝天,白云,绿草,清风中,撕裂的悲鸣声越加激烈,迎面奔驰过来一只浴血的骏马,原本雪白的鬃毛浑身染满火红鲜血,如一团簇红的火焰在草原上跳跃,前腿飞跃,后腿却似乎受了伤,跟不上步伐。虽然后有追兵,但是纵鬃扬尾,铁蹄奔腾间,它依旧神采飞扬,豪气勃发。
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又见到前面严阵以待剑拔弩张的侍卫,眼睛瞪得浑圆,蹄脚一慢,后面的斑斓老虎一下子追了上来,扑上去将白马压在底下张口就咬,丝毫不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时候凌初瑜才注意到眼前的老虎全身长九尺有余,土黄色的毛皮紧紧贴在身上,额头中间,如刀子刻上一个王字,威风凛凛,体态刚猛。只见它伸出前爪猛地拍在白马身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保护好皇上和王爷——”侍卫长长鞭一扬,指挥着众人护着皇上节节后腿。
侍卫身下的马匹腿脚一软,已经全都惊得步步后腿,任由坐骑上的主人挥鞭抽打,也直不起来,而猛虎身下的骏马却依旧顽强抵抗。明知道以自己微薄的力量是绝对抵挡不过老虎的威猛之躯,却依旧奋不顾身地反击。
争斗间,白马的眼睛撞上了凌初瑜,那双顽固而又倔强的漆黑深眸闪着祈求的神色……
“这匹马倒是有几分烈性,可惜了。”坐在轮椅上的李君珏自己倒了背茶,慢慢喝着,似乎眼前的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王爷也觉得可惜,何不相助白马一下呢?”
“你觉得本王有这个能力?”李君珏毫不忌讳地指指自己的轮椅,淡笑道。
如果你是那个人,怎么会没有?凌初瑜瞥了他一眼,转身对李君然道,“皇上,老虎解决了白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我们,这草原视野辽阔,我们走不掉的。”
“皇上,秋大人所言极是,微臣早年在关外长大,熟知老虎习性,等它凶性上来就难办了。这只老虎之大,微臣有生以来前所未见,只怕争斗起来会有凶险,恳请皇上和王爷先行离去,待微臣解决了猛虎随后就来。”侍卫长贺封躬身劝道。
皇上在前,一丁点的凶险都犯不得。
“朕的安危朕自己明白。啰嗦什么,这么多人还斗不过一只老虎?你带几位武功高强的侍卫上去,注意了,不许用弓箭,朕要那匹白马活着,知道吗?快去!”李君然扬手吩咐,余光中尽显王者气势。
吩咐完,李君然抬眼向凌初瑜看去,只见他握着双手,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听见自己的吩咐,眼光便朝自己投射过来,眼中晕满柔情……
李君然心中顿感畅快无比,比打了一场胜战还要舒心。
李君珏见此,微蹙眉头。
兄弟相争
李君珏见此,微蹙眉头。
贺封带着几个侍卫慢慢朝老虎靠近,而凶猛的老虎一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杀气,随即一把丢开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白马,慢慢立起庞大的身躯,转过笨重的身子,粗壮的前爪懒洋洋地抚了下面部自白马身上沾染的血腥,鼻中重重地喷了口气,凶猛地朝贺封扑过去——
贺封二话不说,拔刀就刺。他能够坐上皇帝跟前御前侍卫长的位置就可以知道他的武功有多厉害。一身过硬的功夫加上临危不惧的威武,还有别的侍卫相助,打倒猛虎的胜算绝对很高。
别看贺封一副虎背熊腰的样子,但是他的脚步灵活,转变迅速,再加上和同伴配合默契,东刺一下,西抽一鞭,气得老虎双眼冒火,气得嗷嗷直叫。
凌初瑜见倒在一边的血马气息奄奄,但是哀戚的目光却一直看着她,不由的心中一动,不顾场面混乱,绕过搏斗场面,朝它走去,蹲下身给马匹检查起伤口。
它身上鬃毛杂乱,血水混合着汗水滴流不止,腹部交错着好几道深深的伤口,左后腿更是连皮带毛被撕扯掉一大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甚至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涌出……
白马倔强的深眸一直盯着凌初瑜……
“初宇——回来!”关注搏斗的李君然忽然看到凌初瑜的身影,心中一紧,担忧万分。搏斗的地方与凌初瑜相距不过几公尺,要是老虎突然发狠,一脚就可以将她踩扁!
李君然立马就想过去,却被一群侍卫和大臣紧紧围住。
“皇上,您不能过去啊!”
“皇上,那里随时都有危险,您不能过去!”
“皇上……”
“皇上……”
绝对不能让皇上过去,一点点的危险都不能有。众侍卫和诸位大臣紧紧拉住李君然,即使龙颜大怒也顾不得了。
慕容情剑得到李君珏的暗示,挥剑朝猛虎飞去,借势一刀劈下,将老虎逼离凌初瑜身畔。
“皇上,就这样叫初宇,她是不会过来的,派侍卫过去将马抬到这边,再派人请太医过来吧。”冷静而淡然的声音响起。
是,李君珏。
他对着李君然说话,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凌初瑜,死死地盯着。
他眉宇紧蹙,浓密微卷的睫毛覆盖下,深邃的瞳孔幽深而紧缩,发出阵阵冰冷的寒光……
她竟然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就这么胆大包天?!她难道不知道这只老虎有多勇猛吗?她就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一点都不管别人有多担心?李君珏心中既担忧又气愤,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立刻从轮椅上飞过去将她抱走……
他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手,食指和中指暗扣一枚黑子,指节渐渐开始泛白……
慕容情剑的长剑随后就到,老虎笨重的身躯撞到贺封身上,举起粗壮的爪子对着贺封的后背重重一拍,拍得贺封顿时口吐鲜血。绝对不能输给猛虎,绝对不能让万岁爷有半分危险!贺封不顾背上剧烈的痛楚,凝聚全身的力气赤手空拳对着老虎的眼睛狠狠砸去,砸的老虎顿时双目尽毁,血流如注……
转眼后面慕容情剑的长剑随后又到,双目尽瞎的猛虎笨重的双爪挥舞,卷起阵阵狂风,辨不明方向的它挥爪朝长剑拍去,眼见着长剑没入它的双掌,穿透而进,鲜血狂洒而出……
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周身的伤口血流不止,这下彻底惹毛了老虎。只见它张着血盆大嘴朝慕容情剑扑过去,慕容情剑见机飞身上天,举剑朝猛虎头顶刺去,长剑没入虎头,拔出,虎血如喷泉般涌出。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身受重伤的老虎摇摇晃晃地在原地转圈,垂死挣扎,双目失明的它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凝聚全身的力气,势如破竹般往那个方向扑去。
而那个方向,凌初瑜正背着老虎,拿着撕下的衣带捆绑白马血流不止的后腿……没有人会预料到垂死挣扎的老虎还有这么凶猛的后劲。
那阵细碎的脚步声,正是奉命过来要抬走白马的侍卫……
“初宇——!”李君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心像被狠狠刺进去一刀,痛彻心扉!他用力推开身前重重阻挠的人群,侍卫大臣被推的东歪西倒,翻到在地,撞成一团。
不可以!初宇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抵挡的了猛虎重重一击?!就算猛虎没有使劲,在那笨重的身躯重压下,也会被压的稀巴烂!
李君然双目赤红,不顾尊贵的身份,绝望地朝凌初瑜狂奔而去。他眼睁睁地看着猛虎距离凌初瑜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惧的阴影渐渐蔓延扩大……
一声呐喊彻底惊醒了凌初瑜,头顶随之投下的一片阴影也使她意识到情况的紧急。
她想要闪身退开,却被挡在前面的白马绊倒。
不能后退,如果自己退开,这匹奄奄一息的白马一定被压的一命呜呼。
电光火石间,凌初瑜端敛面容,凝满全身的力气,转过身对着扑过来的阴影狠狠一击!与此同时,她注意到一枚黑色棋子穿过老虎的心脏,破身而出,而温热的虎血溅了她一脸……
凌初瑜内力石破惊天,老虎哪受得了如此重击!“扑”的一声倒飞出去,早就一命呜呼。正在这个时候,慕容情剑早就摆上了一个刺剑将它吸走的架势。
凌初瑜没有注意到慕容情剑替她遮掩的事情,她只看见了一枚黑色棋子寒光一闪,便没入草丛,消失不见……
那枚棋子……眼神对上了不远处安坐在轮椅上一脸淡漠的他。
虽然她从现代来,但是经过大师兄大半年的熏陶,对内功一途也颇有些了解,这样的劲道,除非是绝顶高手的奋力一击,否则,怎么会在那么惊险的一刻,从侧身击中老虎的心脏,然后破身而出!
手执黑子的一直是李君珏。看来,李君珏他有武功,而且,非常高!
那么,他是那个人的几率,便有多了几分……
但是如果他是他,眼见自己危险,怎么还能这样安坐,面无表情?他会抱着自己说厉天邪这是只有你能叫的名字,他会带着自己飞到奕国最高的地方看星星,他会抚着自己的面颊恨着自己的残忍,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危险,他绝不会无动于衷。
但是他又出手救她。那么他究竟是不是他?
正在凌初瑜迷茫间,李君然已经飞身奔到她的面前,目光牢牢地锁住她,抚上她的额头,确定那是老虎的血渍而不是她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李君然突得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用力的就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你这个笨蛋!你想吓死朕不成?”发颤的大掌抚上凌初瑜的眼睛,鼻子,嘴巴……还好他没事,没事……
理智与恐惧混合,交织着对她日思夜想的期盼,伦理,道德,名誉早已无法顾忌,只想好好的抱着他,确定他没事,确定他还活着……
不想再逃避,不想再自欺欺人。承认吧,李君然,这个怀抱你期待的都要疯掉了。爱一个人没有错,真是没有,只是不幸的是,自己爱上的那个人和自己一样,同是男人罢了。
“皇上,放开我吧,我没事。”凌初瑜不敢大力,微微挣脱却反而被他拥的更紧,脱不开身。
“初宇,朕跟你坦白,朕不想放开你!朕不想放开……这辈子唯一让朕心甘情愿付出感情的人。”他的声音因脆弱而颤抖,卑微地不像一个皇帝。在他眼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努力压抑自己感情的痛苦的男人。
心里隐藏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就算被他鄙夷,被他轻视,都无所谓了……
凌初瑜闻言,身体一僵。怎么也没想到李君然这个傻皇帝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向她□裸地告白,这突如其来的感情真挚的让她愧疚难安。
靠在李君然的肩头,凌初瑜抬眉刚好看到李君珏扯着薄唇,嘴角生出一个冷到骨子里的冰冷笑容,目光中似乎燃烧着狂涛的怒焰,稍不克制就会疯狂地爆炸开来。
他不是不在乎,他只是想让别人以为他不在乎而已。
这种感觉突地撞击到凌初瑜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的胸口似乎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一样,闷闷地,沉沉地,很不舒服。这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