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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可以。我做得到,帮得到的都行。”,萧泽笑眯着眼,重又强调了下,眼角瞥过在一边沉静抿唇的萧泓。
几个各自拿定主意的兄弟开始重捡了箭枝,决意认真的认真,打算敷衍的敷衍……
箭羽尽,萧泓险胜。
“小六看来心愿执着,却不知想要什么?”
萧泽笑着看向了置弓身旁的萧小六。
弦空,心也有些空。长兄的笑容让萧泓直觉原本攒满力气的一击,不过是被算得正着的招式。
但是想做还是要做。
萧泓垂下眼帘,利索下拜,沉声请道:“还请太子殿下将尚膳司的蕙心转赐弟弟。”
“难得萧小六会求了女人。不过那女子是母后昨日才拨回东宫暂用的。”
”不过只是一个女人,确其归属对太子殿下实属易事。这应当算是太子做得到的。“
”六弟要蕙心何用?“,萧泽问着,反倒不答是应还是不应。
”要她的命!“,萧泓平静仰脸相应,坦荡地不掩真实意图。
昨日蕙心重回太子府,周曼云就显出了顾虑重重。
她一会儿担心蕙心会立时解了萧泽身上蛊让她无法拖上一年,一会儿又想若是蕙心与吕守相斗两败俱伤,真让萧泽出事,迁祸影响到他们小两口。
怀孕的女人心事绕绕匝匝,但对男人而言,萧泓只想迅速将这样的隐忧直接一刀斩断。
“你不怕母后怪责?”
“母后是泓的亲娘,又怎会为一个贱婢与我为难?“,萧泓答话,轻翘起了嘴角,道:”我若杀了她,母后再气,也会谅了我的。“
经过了焦虑惶恐,想通了为了家人可以不畏生死,又何必在意脸皮。
正如萧泽曾提醒过的,现在他还就是徐后嫡子,为何不好生利用。
”六弟又何必……“,萧潭看了看沉吟不语的长兄,转脸对上萧泓欲劝。
“她出身天香苑!当日崔琅真行刺太子殿下,她知情。如她是知事泄才断尾求生,留着就是威胁!”
萧泓应得斩钉截铁。
崔琅真行刺?大慈恩寺开端的天香乱究竟怎么回事,萧家诸子心中或多或少都明白,一时间神色各异,对萧泓之请也就释然地接受得多。
”皇兄!天香女就杀了吧!“,也算受害者的萧小八心有余悸地也跪在萧泓身边相求。
“她毕竟投诚在先?或留着她为饵以捕残党?”
“此女隐身份潜藏数年,当年贺鸣救她后就被刺身死,极可能也与她相关……天香乱时,她又出卖信息令皇兄遇刺,这等背主负义的贱婢,留之不祥!我萧氏远征强敌自凭依天命,何须留着此等贱人!”
听着萧泓的慷慨激昂,萧泽笑着点了点头,转而问了身边其他兄弟道:“你们也觉得应当杀了这个不祥的女人?“
太子已亲口露了意思,本就对一个女人是死是活就漠不关心的几个皇子自然异口同声称是。
萧泽唤了个侍卫来,让带了蕙心来见。
只等了约摸一刻,杂在一队侍卫中的青衣妇人身影袅袅地现在了场地边。
“确定是要杀的蕙心?”,萧泽侧头,笑问着身边正握紧着拳头的萧泓。
“是!”,萧泓朗声应着。
萧泽斜了弟弟一眼,突然地伸手拿起了摆在眼前长案上的弓箭。
拉弓,控弦,一羽急唳……
蕙心口鼻观心地缓步走着,默默想着太子突然传唤的原因。
她本正跟贺明岚正继续着昨晚就进行的交底,匆匆中断而来,多少有些发懵。
射箭场上好象人多了些。
看诊不应该……眼角暗察了下环境的蕙心刚隐觉有些不对,一支利箭蓬地直扎向了她的颈部……
力道,准头,都不错!算是今日最满意的一箭。
懒懒放下手中的雕角弓,萧泽凑近到与其他人一样微露出了惊讶之色的萧泓耳边,轻声道:“怎么样?用阳谋比暗算,更容易直接达到目的吧?”
☆、第315章 警告
短短一日,东宫后眷的几乎都将目光聚到了贺明岚的身上。
先是皇后刚送回她院子里的蕙心突因擅闯外殿被太子一箭穿喉射杀当场,紧接着清宁宫赐封她为太子良娣的懿旨又送了来。
太子妃秦氏愣了半晌儿,最终却是妥妥地放下了心。
蕙心其人是贺明岚从路州娘家带来的,从前在云州并不显山露水,却在天香乱后被送到了皇后的身边。
秦氏曾听说过蕙心与天香苑的关系,即便恪守规矩不大干预外事,心中也难免泛酸地疑过蕙心曾用过些见不得的药物帮着贺明岚留着太子萧泽。
若今日只是收到贺明岚居然出乎意料被改封良娣的旨意,被皇后婆婆下了面子的秦氏定是要气疯的。
但这会儿填上一条人命的跌宕起伏,所谓封号就象是狠狠刮了贺明岚一耳光之后又赏的一块膏药而已。
说不准是贺氏曾利用蕙心的行止早惹了太子厌弃,若不是她背后还有着贺家,更是会直接被问了罪。
秦氏想得通透明白,自然不会有半点郁色上脸,反倒大方地张罗了晚宴要帮着几个得封的妾氏贺喜。
至于贺氏就留着与那被她挤下去的女人自去较量好了……
接着意外旨意的贺明岚没有半点喜,趴在榻上哭着,又不敢出了声让房外人听到,贝齿叩唇,几见血痕。
齐妈妈坐在榻边,伸手抚着贺明岚的背,红目含悲。低声慰道:“姐儿刚封了良娣,大喜的日子可不好流泪了。“
大喜?不过是大丧罢了。
贺明岚的眼泪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自家事她自知。
从大慈恩寺象是工具一般被用过之后,萧泽倒是时常传她侍寝。
别人看着是宠,但看着与她一样常被召得几个身份低微的贱婢,就晓得在太子眼中的自己不过是因知情就索性被破罐子破摔。
瞒着东宫众人也瞒着徐后,甚至爽快地留下了蕙心。贺明岚不过是想利用这段时间博上真正能作为依仗的一儿半女。
可萧泽居然出手杀了蕙心。他是在警告自己?
贺明岚腾地一下翻身坐起,咬牙切齿地狠道:”齐妈妈,给我换衣服,我要去向太子请罪!“
”良娣是皇后的旨意,蕙心回来也是皇后……“,齐妈妈不忿地在嘴里嘟嘟着。
“他们是母子。皇后送来的人死在东宫,她怨也只会怨我!我去找他,将蕙心说的话都尽数交待清楚。“
贺明岚一边整着衣服。一边低声道:”世上的女人若是无丈夫护着,讨好婆婆又有何用处?“
“那女人从前进宫前存在老奴那儿的匣子是不是也一道交给太子?“
齐妈妈惴惴不安地问道。
蕙心是她认的干闺女不假,但贺明岚才是她奶大的。蕙心死了,她也只伤心了一会儿,就全心全意将精神扑到了贺明岚身上。
蕙心当日在金穗园中为求取信也为保险,将只装满了瓶瓶罐罐还有本册子的小匣子交给了齐妈妈。
虽说曾听蕙心吹嘘过里面的药物难得,但现在齐妈妈只觉得她藏的匣子就是个烫手祸根。
“带……还是扔……算了,妈妈你还是先小心藏紧!说不准。到时还会有人来搜了蕙心的东西。”
贺明岚犹豫再三,还是带着几分凄苦做了最危险的决定。
没办法,自路州起她就饮鸩止渴地服用着蕙心提供的荨梦萝。现如今依旧无法完全摆脱了药物安然入眠。
蕙心死了,她更要想法子将先解决了自身带的问题。
梳洗打扮好的贺明岚顶着满宫暗里狂飙的冷眼讽言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太子寝宫门前……
燕王府嘉宁堂中,周曼云傻傻地看着萧泓,一脸不可思议。
蕙心居然死了,而且是被萧泽亲手射杀的?
天香苑出身的女人,与贺明岚身边齐妈妈相熟。擅毒术又混在宫中。值此时,曼云自然会担心蕙心可能会是前世致命毒的供应者。
本来正想法子要对付的人超出预料的死掉了,曼云惊讶地只会问了“为什么?”
“大哥自然是应我所请。她对我本就有心结,换了我直接杀人,必是不肯干休的。“
萧泓轻带怅然的回应,倒让曼云一个激灵醒过了脑子,嘟着嘴急应道:“若是你在太子府中言请杀人又还真杀了,他得多没了面子!”
一声叹息,萧泓将曼云揽在怀里,不再言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世间人对过往经历过的苦痛总会比欢喜记得清楚。
他理解曼云对长兄的排斥,但却也不喜她总带着怨怼将一切都想得阴暗。
“你说他射杀蕙心是不是也有警告我们的意思?连亲娘送来看着他的人他都杀得,何况别个。又或者,他还顺道警告着你那几个兄弟,告诉你们别蹬鼻子上脸,要杀不杀全然控制在他手里。”
埋在怀中的臻首扑楞着仰了起来,周曼云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认真地盯着丈夫的眼睛。
“曼云!“,萧泓的怪责顶在嘴边说不出口,只得涩涩地弯起嘴角安慰道:”不管如何,那女人死掉了。你也不用忧这愁那的。我可不想我儿子一生下来就是白头皱眉的小老头。“
护犊心切的曼云嗔怪地白了萧泓一眼,柔柔的棉花拳毫不客气地捶上了萧泓的胸膛。
由着女人撒泼,萧泓的手顺着曼云披肩的黑发一下一下抚着,望着曼云发顶的眼底一片晦涩的暗沉。
不同于嫁进萧家的周曼云,萧泓是从小跟在长兄身后长大。
即便现在被残酷的事实逼着不得不开始避开距离,可但凡有一丝可能,他情愿将大哥想得更好些……
被一堆人等待、惦记着的萧泽,在送走了众兄弟后就直接往清宁宫请见徐后。
慈母一片拳拳之心,他忤逆地驳了徐后的好意,自然也要亲自说明,不敢假了他人之口。
而想必蕙心的尸体丢出去,也能让东宫里总是忙不迭往清宁宫递信的耳报神消停一阵子。
即便是亲生母子,一星星风吹草动就引来的关心还是会让已长大的孩子觉得极不舒服。
穿着常服的徐后素着脸就笑盈盈地见了长子。
可等她应所求摒退左右听完儿子的话,立刻气恼非常地瞪上了眼前立着的萧泽。
昨天她刚送回去活蹦乱跳的人,只隔了一夜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而且那人还担负着救治儿子的责任。
“糊涂至极!是萧泓挤兑的对不对?他硬要在那几个面前逼你杀了蕙心,不但坏了你的名声,还绝了……”
绝了你的生路!这样的狠话,徐后不忍说出口。但既然想到,她自然就悲从中来,瞬间红了眼眶。
“母后!谁能逼得了儿臣?”,萧泓笑应到道:“儿早就想杀了那个贱婢,不过因缘际会就顺势而为罢了。”
“泓儿!母后晓得你一向痛恨天香苑的那起子贱人,但你你再想要了那女人的性命,也应当等到身上毒蛊尽去之后。”
“母后!儿臣昨日就说过,那女人开的方子与吕守的一般无异。若她也只能开出治标不治本的方子,她又什么再活着的意义?“
萧泓见徐后面上现了犹豫,继续劝道:”前阵子洛京城中尽索天香女,即使免了死罪也活罪难免。世人皆惧天香女狐媚毒辣,母后将个出身天香的女子留在宫中,难免会引人惊惧。“
”娘只是觉得身边放着个懂毒术的人,心里放心些。“,徐后讪讪地应道。
‘娘!”,萧泓索性蹭坐到了徐后的身边,苦心劝道:“今时不比往日,您不是云州府一个空壳子国公的夫人。一国之母要讲了雍容大气,言行堂皇。就算要养些得用的毒术中人也宜在暗处。“
”会毒又忠心的那里有那么好找?“
”母后!那贱婢已为人所知,再留着有些过于招摇了……巫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