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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吧,妈妈烧了你最爱吃的麻辣牛腩。”
“……”
“别这样,跟妈妈说说话。”
“……”
“你想拿自己的身体来报复我们吗?”,向妈突然急了,真想一巴掌打醒女儿。
向钱蕊依旧不说话,眼神呆呆地看向远方,身子有意无意地探出窗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飘下去。
向妈吓坏了,一把拉回女儿的身子,顺手关上窗户,一颗心嘭嘭跳,再也不敢说出一句重话,改为好言相劝,“妈妈知道你爱许彦,可是我们两家差的太远,将来你嫁过去,难免不会受委屈,大户人家规矩多、心眼儿多、斗争多,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你是不快乐的。”
听到许彦的名字,向钱蕊的眼珠子动了动,意识回笼,眼神不再涣散,“结了婚,我们可以搬出来住,彦彦老公不会让我受委屈的”,顿了顿,“没出国之前,我和他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彼此迁就对方,就算有些小矛盾,已基本上磨合掉了,这些不会对我们婚后生活造成任何威胁。”
“你们……”,向妈震惊的说不下去了。
“女儿早就是他的人了,对不起”,向钱蕊迎上向妈的目光,丝毫不躲闪,事情总归要解决的,她不能再逃避了。
“这么说,大一那会儿,你经常夜不归宿,就是去他那里了?”,向妈尖锐地问道。
“……”
“出去租房子住也是因为他?”
“……”
“你……”,向妈气得发抖,扬起手又舍不得打下去,手臂垂下来顿觉浑身无力,看了女儿两眼,无奈离开。
……
向妈回到自己的房里,向爸赶紧走过来,“怎么样?她还是不听劝?”
“嗯”,向妈躺到床上,下意识地揉揉太阳穴,“大一的时候,丫头就已经跟人家在一起了,积累了几年的感情,岂能说变就变?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会不了解?一般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就会全身心地投入进去,我们这般狠心拆散他们,无疑在把女儿往绝路上逼,世上本无后悔药,悲剧一旦酿成就再也无法弥补,退一步海阔天空,就随她去吧。”
向爸沉吟一会儿,“再虐虐那男人一个月,不能就这么轻易便宜了他。”
“嗯,也别做得太过分。”
……
“给你,打电话可以,见面不行”,向妈将手机还给女儿,别开脸,夺门而出。
什么孩子这是,有必要那么高兴吗?
两眼发光,神采飞扬,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向爸见向妈奔出来,赶紧凑上去,“怎么了?”
向妈摆摆手,“别提了,女大不中留,还是赶紧把她嫁掉算了。”
……
“彦彦老公,你在做什么呢?”,这两人不睡觉,三更半夜还在通电话,像这种情况,已持续两个多星期了。
“我在想你”,男人一本正经地回答。
“讨厌”,她眉眼含笑,声音娇媚,“你明天……”
“今天从山西运过来几厢竹叶青酒,明天我给伯父伯母送过去”,男人自然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
“嗯,让你费心了”,顿了顿,“我看爸妈差不多快要接受你了,你再忍一忍”。
男人宠溺一笑,“傻丫头。”
……
早晨七点钟,向家门铃准时响起,向妈看了一眼向爸,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那男人每隔一天来一次,每次来,手上都不会空着。
只要门铃一响,家里的那只小麻雀最先飞过去给人家开门,待双方一见面,目光纠缠,彼此恨不能吞噬掉对方。
“咳咳咳……”
向妈假意咳嗽几声,女儿也太不矜持了,简直快要挂到人家身上去了,擦汗、擦汗……
听到向妈的警告,向钱蕊朝后迈开一步,但目光仍舍不得自人家身上收回来,不满地抗议,“妈……”
叹了一口气儿,向妈往厨房边走边说:“就留下来吃早饭吧”,话音刚落,就瞧见自家那没出息的女儿急慌慌地把人领进门,就怕人家长翅膀飞了。
饭桌上,向钱蕊给许彦盛了一碗小米粥,再将向妈做的锅贴、拿手小菜、茶鸡蛋,统统推至他面前,“彦彦老公,多吃点儿,这些都是我妈的拿手绝活,外面吃不到这味儿”。
向妈和向爸互相对望一眼,这早饭吃毛吃?面前除了一碗白米粥就啥也没有了,不待女儿这样偏心的,还未抗议,就见女儿拿起一只茶鸡蛋,敲碎去壳,假惺惺地一笑,“老妈,您辛苦了,感谢您做了这么丰盛的早餐”,说着,她将鸡蛋递过来,向妈无比感动,颤颤悠悠地去接,不想,这个时候转折出现了,“妈,恐怕这玩意儿您已经吃腻了,还是留给您女婿吃吧”。
脑袋一扭,“彦彦老公,这鸡蛋不是外面买来的洋鸡蛋,而是正宗散养的土鸡蛋,使劲儿吃,千万别不好意思”,胳膊肘子碰碰身旁的男人,外加挤眉弄眼,急得发颤,只差没往人家嘴里塞了。
介个、介个,向爸向妈满脸黑线,敢情他们养了一只白眼儿狼?不求大回报,好歹也要意思一下吧。
早餐在二老的“注目”下,堪称完美收场,许彦谢过二老,起身告辞,向妈没管住自己的嘴巴,话就这样冒出来了,“晚上有空,就过来吃饭吧”,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待她意识过来,为时已晚。
“彦彦老公,听见了没?我妈很喜欢你呢,我们家一般七点钟用晚餐,不可以迟到哦”。
咳咳咳,向妈假意咳嗽几声,女儿绝对是故意的,给她带了一顶高帽子,晚上,想不七点钟开饭都不成了。
……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向家不再对许彦禁足,偶尔也会让他留下来过夜,小两口窝在房间里卿卿我我,噼里啪啦……
很快,结婚日期确定下来,就在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根据黄历记载,那一天宜嫁、宜娶,诸事皆宜。
事情发展至此,向家二老带着女儿亲自给王家赔礼道歉,说了不少好话,好在王家人并不胡搅蛮缠,算得上通情达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自此以后,王霆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相亲,他是男人,要过正常的生活,不能一辈子被向钱蕊影响着,经过第N次相亲之后,终于敲定一个,对方女孩聪颖贤淑,看着赏心悦目,两人目前正在发展中。
同王霆的事情解决了,向钱蕊打了一份辞职申请发送到英国那边,一个星期之后,那边有了回复,显示辞职申请已获批准,所谓无事一身轻,接下来,她就一门心思等着嫁人。
许家对这门婚事的态度,各方观点不一。
许嘉靖夫妇从不干涉儿子的决定,持支持观点,许家其他几个长辈,一直站在中间立场,没人说支持,也没人说反对,而许老爷子就不同了,打一开始就坚决反对,从中作梗,千方百计阻挠这门婚事,因此,爷孙俩闹得非常不愉快。
眼看婚期越逼越近,许老爷子再也按捺不住,于是故伎重施,希望向钱蕊能够知难而退。
再次面对许老爷子,向钱蕊不似以前那般无助,这次有向妈替她撑腰,说起话来颇有几分气势,“彦彦老公若想放弃我,早在三年前就那样做了,可他没有,一心等我,我们的感情不是别人随便几句话就能够动摇的”,顿了顿,“看在彦彦老公的份上,我尊称您一声爷爷,还望爷爷今后别再干涉我们,无论如何,这辈子,我非他不嫁。”
许老爷子冷笑一声,“是吗?希望你别后悔呢。”
……
许老爷子离开后,向钱蕊立马给许彦打了一个电话,把许老爷子来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许彦夸她做得不错,顺便再支她几招,以后如若遇到同样的事情,也好反击过去。
这天,她约西红柿出来喝下午茶,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有说有笑,说到准备婚礼的事儿,西红柿开口闭口说她有福气,什么事也不用做,就等着享受现成的,哪个女人没有那么点虚荣心?她也不例外,听到这些,甭提心里有多美了。
说完这些,话题又转到西红柿女儿身上,小公主开始学会走路了,小小的身子走起来东倒西歪,得有人看着才行,说着说着,西红柿急忙碰碰她,话锋一转,“咦,那不是你家男人吗?他怎么会和陈菲在一起?”
向钱蕊顺着西红柿的眼神急忙看过去,见那两人相拥着走出茶餐厅,她心一沉,抓起包包就追了出去。
可她的速度没那两人快,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们坐车离去,情急之下,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付了钞票,吩咐司机跟上前面那辆大奔。
一路上,她不停地给许彦打电话,对方一直无人接听,这时,她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大奔驶至一家五星级宾馆门口停了下来,那两人先后走下车,服务人员立马迎过来,将他们带至电梯里,向钱蕊追上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只见电梯徐徐上升,然后在十二楼层停下了。
跺一跺脚,她只好等待电梯降下来。
电梯一到,她立马跳进去,电梯小姐笑靥如花,“请问小姐您要上几楼?几号房?”
脑筋一转,她说:“我是给刚才那位男士送一份重要文件过来,不好意思,我只知道是十二楼,却忘了是哪个房间。”
“这样啊,他们去了1206号房”,电梯小姐笑得依然美丽。
……
1206号的房门是虚掩上的,男女的喘息声阵阵传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轻轻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向钱蕊看见两人已经滚到床上去了,陈菲闭着眼睛一声比一声叫的高、叫的浪,“讨厌啦,难道你家的那只小猫眯满足不了你,非要跑到我这里来发*泄?啊……彦,再快点儿……”。
她看不清男人的正面,只能看见那个略微熟悉的背影正在女人身上不停冲刺,心被扯得很疼、很疼,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耳边突然响起许老爷子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是吗?希望你别后悔呢。”
是的,她现在后悔了,后悔到恨不能杀了自己,为了爱他,她几乎断了所有的退路,难道这就是报应?
关上门,她不看、不听
转身
离去
……
见向钱蕊走掉了,陈菲一把推开身上的冒牌货,冷冷道:“你刚才戏演的不错,钱会打到你账上,这事别张扬出去,否则你我都会被追杀。”
冒牌货靠在床上,点燃一根烟,“能否告诉我背后主使人?”
陈菲开始穿衣服,眼神冰冷,“如果你想提前见阎王,我不介意说出那个人。”
……
向钱蕊回到家里,一下子扑进向妈怀里,大哭特哭,漂浮般的心,仿佛找到了依靠,悲伤的情绪急待宣泄。
向妈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心疼不已,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要出事情,女儿这会儿正哭的凶,她也不好开口询问什么。
向钱蕊不知哭了有多久,两只眼睛肿的像猕猴桃,“妈,我订了明天去英国的飞机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妈妈吗?”,向妈的声音隐约在发颤,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妈,我错了,大错特错,您打我吧,当初,我不该不听您和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