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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与她的初见。
“你好,我叫岑寂,我是亚然的小叔。”他说完,如愿从她眼底读到了惊讶。
一个年龄与其男友相仿的小叔,这是不是算得上,豪门世家的绝妙讽刺呢?他在心中讥屑,准备等她一声惊呼,然后他就能展露一个完美如常的笑容,接着离开。
可是,她晶莹瞳底的惊讶只在瞬间便转成了笑意,“原来你是亚然的小叔,刚才我还一直在猜你是他表哥还是表弟呢!怪不得刚才你一直跟着伯父他们招待客人,这么年轻就当叔叔,平时一定很无聊吧!不过没关系,以后觉得无聊就找我和亚然,我们一起去玩!”
她的唇很美很美,透着淡淡的粉,带着极其吸引的弧度。
“你的名字?”掩藏在那双深邃瞳底的冰冷,不知何时弱了几分。
他沉沉凝望着她,她眉眼弯弯,一如新月,“我姓蓝,就是天空那个颜色,名字是又恩。”
她的笑容太过明亮耀眼,他皱了皱眉,眼神重又冷却,“蓝色?我不太喜欢这种颜色。”淡淡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女孩在后诧异的看着一旁男友。
“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别介意,小叔他就是这个性子。”
“我没有介意。只是,不知怎么的,觉得他似乎很寂寞的样子。”
“傻瓜。”身旁的爱人搂紧了她。
阳光满溢的花园里,背后的对话随着他脚步的迈动逐渐变轻,直至消失。
【乱】
第八幕——乱
在PL集团工作的第一周,蓝又恩基本无事可做。她的办公室是人事部经理安排的,位于设计部,也就是岑寂所在楼面的下一层。
办公室朝北,小小的一间,全玻璃制墙面,从外面可以清楚看见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虽然现在亚泰琪是属于她个人的牌子,但所有工作流程仍在罗丽达那边进行,离开公司半年多时间,业务方面的情况变化很大,若要一下抽取出来另行经营,的确困难重重,这也是她答应在PL任职的理由。起码可以借着PL这个宅体,发挥最大限度的利用价值。
罗丽达内部经营情况究竟糟到什么地步她不清楚,之前她回去过一次,但可能岑家人在公司将她和岑寂的关系刻意渲染过,大小职员看到她都爱理不理。就连亚泰琪里原本和她关系很好的设计师也对她冷淡至极。
这两个设计师是亚泰琪的灵魂人物,也是亚然生前很要好的朋友,人品都是不错的,罗丽达遭逢巨变都没想过要跳槽,可见他们对亚泰琪有着特殊的情感。蓝又恩知道,要继续经营亚泰琪,不能少了这几个人的帮助。
因此这天约了他们吃饭,想凭借过去的交情尽量说服他们自己心甘情愿来PL帮她。
亚泰琪只生产女装,但两名设计师都是男的,是亚然当年的校友,也就是她的前辈。她原本没指望邀请一次他们就会来,结果两人都准时出现,出现的原因却是为了告诉她,不必花费心思透过岑寂给他们压力,亚泰琪是属于他们和亚然的,他们绝对不会为吞掉公司的人工作!
蓝又恩一惊,立刻明白是岑寂在背后做了什么。她当然不会相信,岑寂会好心到帮她去调这两个人过来,如此做只会使得原本就对她就误会重重两人更加厌恶她。
“你不要再多说了,今天若不是看亚然的面子,我们根本就不会过来!”开口的是钟倪,他性子急,说着就拿起酒杯,“这杯,就算是我敬你的,你已经得到了罗丽达,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亚泰琪!”
握住酒杯的纤细手指微微发颤,她的脸孔带着近乎透明的白。让她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对她说出这种话,岑寂——真是太了不起了!他知道,岑家的人她可能还能够去漠视,假装听不见,但这两个人不同!他们和亚然一点一滴创造出了亚泰琪,每个艰难的瓶颈,她都陪着看着。他们是她的朋友,是她的伙伴,可如今却用这种鄙夷的目光轻视她。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没办法假装不存在!
“不过作为亚然的朋友,有些话还是想告诉你。蓝又恩,你想和谁在一起的确是你的自由,可这么多人,你偏偏挑最不应该的那个!先不说他对罗丽达的野心,就凭他和亚然的关系,你也不该和他在一起!”钟倪几杯酒下肚,说话愈加直白,带着强烈的怒意和怨气,直将她逼上死角,“如果亚然知道他最信任最爱的女人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忘记当初承诺,糟蹋他多年的心血,恐怕在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安心!蓝又恩,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人一旦有了金钱名利,就真能把良心和感情踩在脚下吗!想想亚然,你晚上睡觉都不会做恶梦?!”
纤细指间的酒杯被重重搁在桌上,她盯着钟倪,尝试许久才哑着嗓音开口,“我没有忘记对亚然的承诺,收回你的话!否则——”
“否则!?”对方一听这话里大有威胁意味,不由怒上加怒,“否则怎么样!你还真能把我们赶出公司?!好啊!要做你尽管做!去找你的岑寂,我钟倪可不怕他!”
“我从没想过要把你们赶出公司……”她深深吸气,要很用力才能继续说话,“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再说一次,我从没忘记对他的承诺!”
“忘不忘记只有你自己清楚。”整晚一直沉默的另一个设计师——范青仁投来冷淡目光,“你口口声声说你没忘记。可事实却是,你为一个男人丢了公司,最可笑的是,这男人还是亚然的小叔!好,就算退一步,你并不是故意这么做,岑寂所有的计划你都不知道,你只是被利用了,情况又有什么不同?”比起钟倪,范青仁的情绪冷静的多,可言语中的责备意味却分毫不弱,“你和岑寂之间,没发生任何事?是别人在冤枉你,还是他编造谎言?如果不是你给出了机会,以他先前在公司的权力和位置,有可能夺下整个罗丽达?蓝又恩,过程到底怎样现在都不重要的,结局已经注定——你注定,辜负了亚然对你的信任和感情!”
后来,钟倪和范青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清楚。
只觉得有些浑浑噩噩,全身上下犹如泡在冰冷的水里,身体木木的没什么知觉,可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带来刺骨的疼痛。
因为太过寂寞无助,太过疲惫彷徨,所以当那人惑人的温情袭来,她几乎毫无迟疑便接受了。以为他是她所熟悉的,是她了解的,便不会欺骗与伤害。
她这种天真妄断的想法,怎么会有!?
她可以对任何人说上几百次她没有出卖罗丽达,可以无视所有人的责怨维持她的淡然冷静,只因为她自觉没有做过对不起亚然的事!
可是,她真的没有做过吗?
还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当那人吻上她的唇时,为何不推开?
她为什么……没有推开!?
喧嚣的街头,她在霓虹闪烁的酒吧前驻足。前后左右,均是来往行人。都市的夜,人人都在寻找可以彻底放松的乐土。
曾有一段时间,酒吧是她唯一的去处。
二十出头的女孩,却酗酒度日,这便是雨晴那日自觉失言的原因。
好不容易戒了,在这一刻却无比渴求。
她站在闪烁的灯光下,雪色的肌肤上跳动着杂乱的色彩,眼神有些空洞,思绪不知飘去了哪一处。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眼头顶的夜空,缓缓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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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出现在画廊的时候,雨晴吓了一跳。
外面正在下很大的雨,已将近十一点,要不是她正好有工作在忙,早就关铺回家了。
他直直冲了进来,没穿雨衣没打伞,身上还带着行李,看样子像是才下飞机。
“你今天回来的?没听又恩说啊!”她正诧异,他却劈头就问她又恩的去向。
又恩的去向?自十来天前她去PL上班后,她一直没和她联络过,现在时间这么晚,她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家里了。
“没人!我昨天打电话她就没接,我留言说今天会回来,可她没来机场接我,家里也没人,手机打不通,我又没有钥匙!”他飞快的解释,着急的要命,只担心她会出事。雨晴忙安慰他几句,之后拨了她手机和家里座机,果然都没人接。
她当下关了店门,带着温纪亚赶到又恩公寓,试着敲门甚至请来管理员询问,都一无所获。
“她到底去哪里了!”他拽着拳头,只觉得五脏六腑焦灼到都快燃烧起来。雨晴想了半响,赫然灵光一闪,拉着纪亚就走。
凌晨两点,雨晴终于靠着数年前的经验,将人从酒吧找了出来。
她完全已经醉了,被安置在床上后仍拉着雨晴要酒。雨晴又气又担心,恨恨骂了她几句,嘱咐纪亚照顾好她,带着一身的湿漉疲惫离开。
少年帮她盖上薄毯,见她渐渐安静下来,便关了灯,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淋浴。走出来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依稀有月光笼罩,床上的毯子已被踢落在地板上。
他上前捡起薄毯再度为她悉心盖上,一抬头,却对上她迷朦涣散的双瞳。
“你、你醒了?”那一刻,他脑中竟闪过那夜与她嘴唇相触时的画面,隔了这么久,原以为早已抚平忘却的感觉赫然在他体内惊咋开。他有些狼狈的别过视线,“你头痛不痛?我去帮你拿块毛巾。”说着,他就要起身,结果却被拽住手腕,他毫无防备,一下跌在床上。
柔软纤细的手臂围了上来,唇部贴上散着酒意的温软双唇,那一瞬,他只觉脑中轰然一响,身体几乎被震的麻木。
她在做什么!?
他狼狈而仓惶的推开她,却对上一双水润深邃的漆黑眼瞳,“亚……”她声音有些沙哑,入耳带着致命的性感。她专注而温柔的凝望他,那眼底似乎带着无尽忧伤和依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好累……”
“又恩姐,你醉了……”他尴尬的拉着脖子上的手臂,她却再一次吻了上来。之前是细碎的摩挲,这次却是热情主动的深吻,带着馨香的柔软舌尖探入他唇间,撬开他颤抖的牙齿,与他缠绕在一起。
他的呼吸仿佛停了,身体深处,有一种奇异的渴望蔓延上来,瞬间袭遍他全身。这样与她唇舌相缠,是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罪恶。他花了那么多努力,才让自己忘记心底的涌动,却在这刻被她破坏殆尽。
凭着残存的理智,他再度推开她。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喝醉了,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并不是平日的她,他不能当真!不能当真!他一遍遍在脑中警告自己,可身体却在不自觉的发烫灼热。
“亚,我想你……”她低低呼了声,又一次吻住他,仍然是热情至极的缠吻,他僵着身子推开,她再吻,如此反反复复数次,他几乎快被这样的亲密接触弄疯!
“你到底要干什么!”几乎是低吼着,他将她重重推开。这次,她整个人倒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起身,只软软半缩着身体,目光迷茫的看他。
【酒醉与酒醒】
第九幕——酒醉与酒醒
淡淡月色里,她身上的薄衫因之前的动作而大开,散着无邪却致命的吸引力。
少年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呼吸声变得极其缓慢而沉重。
她半靠着枕头,眼睛也慢慢闭了起来,似乎因为已用掉了所有力气,现在只能作罢,不再试图做什么。
他将拳头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