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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她推开椅子起身,准备离开。
“蓝又恩。”她走至门口,他却突然叫住她。她回头,他仍然斜靠在桌沿,半侧着头看她。
“还有什么事?”
“周舒妍最近还有找你吗?”
用如此生疏的语调称呼自己女友,果然这才是岑寂应有的风格。不知为何记起许久许久前,他柔声喊她又恩时的神态,那时的音容相貌,现在想来的确是副画。
一副可以命名为虚伪的画作。
“没有。”她懒得多看,答完即刻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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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又恩再次试着联络钟倪和范青仁,只可惜两人都没接她电话,想到这一切都是岑寂引起的烂摊,她心里堵闷,又不敢再去酒吧,便到超市买了几罐啤酒,上到公寓顶层的天台喝完,之后借着酒意才能洗澡入睡。
睡到半夜,不知为什么觉得脸上痒痒的,耳边还拂过温热的风。
她头有些痛,不愿醒来,侧过身继续睡。然而,身上很快感觉一沉,接着有什么东西贴上她肌肤来回摩挲,她整个人不舒服起来,又动了动,脖子上却赫然传来湿软的触觉。
这是——有人!?
她立刻惊醒,结果还没看清,唇上就传来热热触感,她唔了一声,用力把人推开,伸手开了床头灯。
淡橘色的灯光铺满了夜晚的房间,她的上方,赫然是少年带着情 欲和红晕的俊帅脸孔,凝视她的目光很深很浓,仿佛子夜天空。
他轻微喘息,见她醒来,缓缓笑起来,“又恩!”
蓝又恩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声,似乎是某根弦断了。被公司的事一闹,加上回家时并没有看见纪亚,她几乎将之前的事忘了。
趁她发愣,他低头在她唇上舔了下,仿佛小猫一样尝着味道,“你怎么又喝酒了,我不在,真有这么寂寞?”他似乎在和她调情,炽热掌心抚着她脸颊,眼看又要吻下来。
蓝又恩手脚并用,将他踢下床,“温纪亚,谁让你这样和我说话的!”
他有些发懵,无辜的看她,“你怎么了?”
她拉上被弄开的衣襟,平了平气息,沉声道,“下楼去,以后不许随便上来。”
他发现她是认真的,脸色顿时有些暗沉,站在床边不出声。
又恩闭了闭眼,心绪纷乱却仍旧得开口,“昨晚——是个意外。”她解释得极其费力,“我是说,昨天我和你之间的事,不属于正常事件,只是个意外!”
灯光下,少年的脸唰的白了,他直盯着她,那表情让她心里有些发毛,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一夜情,你这么大也应该懂了吧?就是说,不管昨天和我一起的人是谁,都没有关系,也无所谓……所以这件事,就到昨天为止。纪亚,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像以前一样,你不用对此负上任何责任,明白吗?”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就只是看着她,垂在两侧的手指却缓缓收紧,直至掌心传来锥心刺痛。
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她只得再度开口,“要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可以下楼了。”
一直紧抿的唇动了动,终于出声,“一夜情吗?”
蓝又恩看着他,又尴尬起来,只得移开视线,无声点点头。
空气里传来他没什么温度的嗤笑,之后是衣料的摩挲声,一个小小的东西被他抛到床上,她视线余角一瞥,是个白色的小盒子。
“又恩姐,难为你解释的这么清楚。一夜情,我当然懂。这东西,就算是一夜情的小礼物吧!”他说完,转身走向楼梯。
她微微抬头,他一点点沉下楼梯的矫健背影似乎带着一丝倔强的怒意。
片刻后,楼下浴室传来哐啷声响,她叹口气,有些无力的扶住前额。
白色的盒子里,装着一条银饰手链。
细细的手链落在掌心,明明轻若无物,却又仿佛沉甸地让她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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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夏天,纪亚和她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
他几乎每天都外出,蓝又恩大约知道他在忙学校的事,还有四处为学费打工。
虽然自四年前开始她就一直资助他的所有生活费与学费,但因为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所以对于她真正的背景身份,他并不清楚。
在他眼底的她,亦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儿。她或许有份不错的工作,加上有颗同情的心,就决定资助他。
出国读书,这样的费用自然是庞大的,他从没说什么,但在国外时就时常打工,只为减轻她的负担。她亦不多做解释,一是觉得这种锻炼对他有好处,二则她也实在不想多提自己的事。
见他打工,她曾表示过,大学学费不必他担心,她可以解决。之前为了岑家股份,她的确倾囊而出。但巨款总是有些零头的,相对来说很少,负担他的学费和他们的生活却是绰绰有余。
可是,他拒绝了。
开始她没有追问原因,后来见他日日早出晚归,就又提了一次,但他还是拒绝,她终于忍不住发问。
“没什么,只是不想继续用你的钱。”客厅落地窗左侧的日式软榻上,他靠着玻璃斜坐,一手支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随意翻着榻上的杂志。
这话让蓝又恩听着不太舒服,“你的学费本来就是我该负担的,以前也是这样。”
“这种事哪有应该不应该,你又没有必须的义务,只是一种资助。以前我还小,没有能力,现在不同了啊,我已经成年,可以自己解决!”他边说边继续看杂志,刘海下的脸孔静静的,看不出底下的思绪。
蓝又恩听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可心里总是怪怪的有些不舒服,顿在那里踌躇片刻,又开口,“其实,你是不是因为……”因为之前那晚的意外,所以对用她的钱产生了反感?
这个问题太尴尬,她问不出口,虽然那晚她醉的厉害,对事情的过程很模糊,但他却是清醒的,每次意识到这点,总觉得纠结,总怕他会说些什么。
她与他相处如此之久,一直将他视为弟弟般的家人,并不希望这种关系发生变质。
她没说下去,他却合上了杂志抬眼看她。
“又恩姐!”他凝视她,浅色的瞳仁流光微动。
她眉头一跳,“什么?”
“我想煮个宵夜,你饿不饿?”
她舒口气,“不饿,你吃吧。我有点困,先上楼了。”
【温泉一行】
第十一幕——温泉一行
近来,蓝又恩为亚泰琪的事伤透脑筋,打了无数电话加上屡次登门才得以和范青仁再度坐下聊天。
他算是比较理性的,虽然还未对她改观,但为了亚泰琪,答应她来PL工作,而钟倪那边,也由他去搞定。
只是还没工作几天,彼此都在磨合,大家难免会发生冲突,尤其钟倪,简直视岑寂为敌人。每每挑起事端,只能她来调解收尾,让她憋了一肚子闷气。
她在公司不好发作,回家也不能对纪亚说,唯一的去处只有画廊。
“你可真是劳碌命,去年你离开罗丽达时,我还以为总算能脱离苦海,结果转了个身,继续游,还摊上最阴险的老板和最拎不清的下属!”雨晴念完,丢了两张旅行套票给她,“放个假吧,跟我去北海道泡泡温泉!”
她失笑,“才刚入秋,而且这应该很贵吧。”
“正合适啊!你就别和我装客气了,之前拜你那位周大小姐的忙,我这一年的营业额都赚足了!”雨晴想了想,又道,“票我给了你两套,至于带不带你家纪亚,你自己决定!虽然好久没见,我也挺想他的,不过——你说了算!”
“他刚开学,让他忙自己的事吧。”她又是一笑,收了票,“至于这个,我自有要贿赂的人。”
蓝又恩的本意是想找范青仁一起去,相比钟倪,他在PL总算公私分明,她想借着旅游和他拉近关系,方便日后工作。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找范青仁,旅行套票就被纪亚看见了。
“你要去旅行?”他发现票是双份的,眼底漾过一丝微波,唇角不自觉勾起些许,“这日期怎么是周一到周四的?”
“嗯,我知道你要上课——”
“没关系,我可以请假!”她还没说完,他就打断了她。
年轻的俊帅脸孔上,笑意飞扬。她已经许久不见他如此笑过了,明朗而单纯,由心底扩散出来的笑容。她的心赫然软了几分,缩回了本欲拿回票的手,“请假不会被当课?”
“别人也许会,我不会!”他摇着手里的票,颇为得意的搭着她肩膀,“教授和我关系很铁!”
“铁?”见到他如此表情,她很自然的朝他脑门上戳了戳,“你进学校是读书还是搞交际的?”
“现在的大学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他低头凝视她,那眸子明明清澈剔透,却仿佛深不见底,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朝厨房一瞥,“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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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碰头那天,又恩和雨晴彼此都有些意外。
雨晴当然是意外跟在蓝又恩身后那道矫健利落的帅气身影,而蓝又恩,意外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出现——淡雅的白色休闲衫,衬得对方风度翩翩,俊秀的脸上挂着殷切笑容,一见到她,立刻大步迎上来。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他想去拎她的行李,结果发现她两手空空。
蓝又恩按了按太阳穴,用余光瞥了眼正朝她挤眉弄眼的雨晴,始终还是展露了笑容,“好久不见,行李在后面。”
她这一说,周绍丰才发现她身后跟着的年轻男孩,然而仔细一看,立刻又囧了。
“温纪亚!”为什么他每次有机会见她都会碰上熟人?
“嗨,周教授!”少年懒懒抬抬手,算是打过招呼。他看了眼放在蓝又恩手臂上的手指,跨前两步,展臂勾住她肩膀,边说时间到了边快步朝前走。
蓝又恩还在品味那句“周教授”,不由看着身旁的少年笑,“就是很铁的那位?”
“是啊!”他皱皱眉,又补充了句,“不过,我请的是病假。”
蓝又恩怔了怔,随即笑出声来。
数小时后,飞机在北海道札幌降落。
札幌,洋槐之都,温泉之乡。
此刻时节尚早,还未到真正泡温泉的时间,因此大部分酒店都是空着的。
札幌的温度比S城稍低,天气却是晴好,由车窗看去,天空纯净的犹如巨大的蓝色镜子,白色云絮低低的飘浮其中,下方则是排列整齐的无垠农田,空旷而自由,呼吸里满是清新宁和的气息。
他们入住的酒店在半山腰,是周边一带最有名的五星级露天温泉酒店,凭票拿到房卡后,温纪亚随即取过一张,揽着蓝又恩就朝电梯走。
周绍丰有些愕然,但没出声,直到四人来到酒店房间前,看见温纪亚打开门,非常自然的要带她进房时,才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个一间?”
“怎么了吗?”少年一手拎着两个背包,一手推着蓝又恩的背,斜斜看了眼周绍丰,“周教授,难道你想和又恩一间?”
“你应该叫又恩姐!”雨晴拍了拍他脑袋,自他手里取走一个包,“又恩当然和我一间,这房留给你们,又恩,咱们在对面!”她揽住一直未出声的好友,自顾自开门进房。
温纪亚看着关上的门,表情有点不爽,周绍丰交叠双臂,笑了,“她是你姐?”
“关你什么事!”他打开门,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