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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飞屋里的座机响了,韩露打来的,邱飞问:“什么事儿?”
韩露说:“晚上你过来吗?”
邱飞一时没听明白,说:“过哪儿去?”
韩露说:“来我这屋。”
邱飞明白韩露什么意思了,说:“你老公不回来?”
韩露说:“他从来不在这住。”
邱飞笑了笑说:“这样不好吧,在你老公的地方。我怎么能碰他的女人。”
韩露也笑了,说:“他的女人多了。我不管他,他也不管我。”
邱飞想了想,说:“你先睡吧,我还要再写会。”
韩露说:“那我过去陪你?”
邱飞说:“你在这我写不好。”
韩露说:“那你想过来了就打我屋里的电话。或者敲敲墙,我过来找你。”
邱飞笑了笑,没说什么。
韩露说:“你先写吧,我挂了。”
邱飞说:“嗯。”
两人挂了电话。
邱飞打开电脑,调出文件夹,看着里面的W0RD文档,一个文档就是一万块钱,已经七个了,这是他和周舟生活的希望。邱飞又新建了第八个文档。
可是刚才和周舟的电话让邱飞毫无心情往下写。他觉得周舟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突然冷漠起来。其实两三天前邱飞就有这个感觉了。当时并没在意,现在结合上刚才的电话,不免产生联想,甚至按小说的结构,联想出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和尾声,这么一想,邱飞就坐不住了,他决定立即见到周舟。
邱飞出了宾馆,给老二打电话,老二那边乱糟糟的,问邱飞什么事儿,邱飞说想回趟北京。
老二说:“才出来这么几天就想家了?忍忍,写完了再回去。”
邱飞说:“我已经在路上了。”
老二说:“你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邱飞说:“家里有点急事儿,办完就回来”,然后问老二,“能不能先预支点儿钱?”
老二说:“你想要多少?”
邱飞说:“你能预支多少?”
老二问:“写多少了?”
邱飞说:“七集,都在电脑里,电脑在宾馆。”
老二说:“那先预支两万吧,我正喝酒呢,喝完再转,明天早上之前你查账。”
邱飞打了一辆车直奔火车站,去北京的火车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有。火车站广场有给长途大巴拉客的,邱飞问:“去北京什么时候走?”
拉客的说:“马上就走?”
邱飞问:“什么时候能到?”
拉客的说:“六七个小时。”
邱飞说:“太慢了,有没有快点儿的?”
这时一个黑车司机过来,说:“我那车快,用不了五个小时。”
邱飞说:“那就走吧。”
司机说:“我这车贵,都这么晚了,路又不好走。”
邱飞说:“你就说多少钱吧。”
司机说:“怎么着也得八百。”
邱飞看了看钱包说:“先拉我回趟宾馆。”
邱飞回到房间,给韩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韩露爽朗的笑声,她说:“我等你半天了。”
邱飞问:“睡了吗?”
韩露又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的。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邱飞说:“我过去。”
韩露说:“来吧,不用敲门,门一直开着。”
邱飞还是敲了敲门才进去,韩露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说:“进来吧,我不说不用敲了吗。”
“不敲不习惯。”邱飞还是站在门口,说,“我现在得回趟北京。”
韩露感觉有些突然。问:“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邱飞说:“看一眼我女朋友。”
韩露问:“想她了?”
邱飞说:“算是吧。”
韩露又一笑,“那你找我干什么?”
邱飞说:“借点儿钱,我车钱不够。”
邱飞坐在一辆捷达里疾驰在京太高速上。
司机问邱飞:“这么晚回北京办什么事儿?”
邱飞说:“家事儿。”
司机问:“家里人病了?”
邱飞说:“没有。”
司机问:“家里人被逮了?”
邱飞说:“你盼我点儿好行吗?”
司机说:“既没病也没被逮,那能出什么事儿啊?”
邱飞说:“好好开你的车吧,你要是能四个小时开到,我给你一千块钱。”
司机说:“得注意安全,事儿再急,也不能不要命啊。”
司机紧握方向盘,盯着前方。超过一辆又一辆车,突然,司机又说了一句:“是不是你女朋友跟人跑了?”
邱飞看了一眼司机,没说话。司机见邱飞脸色阴沉,又说:“我理解,你放心,我争取四个半小时把你送到地方。”
本来周舟想在酒吧里坐一会儿就走。当她喝完杯里的水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一想到回去后又该自己独守空房面对那些烦心事儿了。不免没了回家的勇气,于是往沙发里一靠,又让服务员加了一杯水。
孤独,确实挺让人害怕的。二十岁的孤独和三十岁的孤独。是两回事儿,后者更可怕。
周舟对刘军说:“咱俩聊点儿别的吧。”
刘军说:“行啊,你想聊什么?”
于是两人聊起娱乐和时事,刘军很能取悦周舟,不时开几句玩笑或嘲讽一下时政,周舟也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两人的关系通过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反而亲近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
快两点的时候,捷达车停在了周舟的楼下。
司机说:“速度还行吧。用时四个小时二十七分钟。头一次开这么快。”
邱飞给了司机一千块钱说:“谢谢啊!”打开车门,等待司机数完钱下车。
“正好!”司机把钱装在兜里说。“哥们儿,想开点儿。”
邱飞什么都没说,下了车往楼口走。
司机喊着问邱飞:“你还回太原不,回的话我等会儿你。”
邱飞没回头,摆摆手。
司机又问:“哪儿住店便宜啊?”
邱飞指了指小区的西门,便消失在楼口。
邱飞用钥匙开的门,进屋后客厅、卧室都看了,没有周舟。
邱飞没有给周舟打电话,而是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点上一根烟,关了灯,坐在阳台,注视着楼下。
小区一片安宁,路上没有一个人,一幢幢楼房伫立在黑暗中,零星有几个窗口亮着灯,不知道房里的人是在工作还是睡觉忘关灯了。
抽完一根烟,邱飞又点上一根,黑暗中一个红色亮点忽明忽暗,像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一辆花冠驶进小区,开到楼下停住,轻车熟路。
车停好后,过了一会儿周舟才从副驾驶室下来,往楼里走,一个男的从驾驶室走出来,似乎是喊了周舟一声,周舟停住,转身,男的上前,拉周舟的手,周舟躲开,男的说了几句后拉住了周舟的手,周舟抽出手,转身就上楼,男的跑回去锁车,然后追上来。
这一切被邱飞尽收眼底。
周舟刚打开门,还没看房间灯,刘军就追上来:“你听我说。”
“你回去吧,我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周舟打开灯说。
“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好好谈谈……”刘军话说了一半愣住了,看见了周舟身后的邱飞。
周舟发现刘军表情怪异,也转过头。
邱飞抽了一口烟,什么也没说,看着他俩。
刘军看了一眼周舟说:“那我走了。”消失在门口。
周舟关上门,走进来。
邱飞上下打量了周舟一番,看见她穿着一双新鞋。
这是邱飞走后周舟自己逛商场时买的那双鞋,出门前周舟特意穿上,为了能换个好心情。有时候,一双新鞋、一件新衣服、一个新手机、一本新书、一张新盘,都能让人有一个新心情。
以前周舟说过不喜欢自己逛商场,买东西总要拉上邱飞,那么这双鞋是周舟和谁一起买的呢,邱飞盯着周舟脚上的新鞋猜测着。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舟坐在沙发上,问邱飞。
“也是刚进门。”邱飞喝了一口啤酒,还在看周舟脚上的鞋。
“怎么这么晚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周舟说。
“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邱飞抬起头说,“你就是和刚才那人在酒吧聊到这时候?”
周舟嗅到邱飞的火药味儿,她尽量保持平和说:“咱俩该好好谈谈了。”
听周舟这么一说,邱飞以为周舟有了什么想法,便没好气的说:“谈吧。”
周舟说:“你坐过来行吗?”邱飞一直坐在阳台,地上已经摆了五个空啤酒罐。
邱飞拿着啤酒,搬了把椅子,坐在周舟对面,摆出一副视死如归劲儿,“说吧。”
周舟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说什么你就说。”邱飞喝了一口啤酒说。
周舟没有看着邱飞说:“我觉得咱们俩并不合适。”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邱飞问。
“最近。”周舟说。
“是不是认识他以后?”邱飞说。
“跟他没关系。”周舟说。
“你跟我说实话也没关系,别怕伤害我。”邱飞喝完手里的啤酒,又去冰箱拿。
“别喝了。”周舟说。
“我愿意。”邱飞又打开一听。
“你喝多了吧。”周舟说,“你这样咱们没法谈。”
“我很清醒,比没喝还清醒。”邱飞又喝了一口说,“你想怎么样,说吧。”
周舟看了一眼邱飞,目光转向别处,没说什么。
“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邱飞说。
周舟语气平和,以试探的口吻说:“咱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哼!”邱飞冷笑一声,“想分手就说分手。干吗说分开一段时间,说得这么委婉。”
周舟说:“先分开试试,如果觉得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好就再复合。”
“你觉得可能吗?你如果还能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好,也就不会要求分开。”邱飞说,“那人比我好在哪儿?”
周舟说:“我说了,和他没关系。”
邱飞说:“不用解释,怎么回事儿我也能猜到,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分开吧。”一口气喝完手里的啤酒,起身就走。
周舟追出去喊道:“你先别走,听我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了。”邱飞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出了楼门,风一吹,头有点儿晕,邱飞还是喝多了。
站在楼前的台阶上,邱飞左右望了望,空无一人,又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很圆,很亮。
邱飞想了想,向小区西门的宾馆走去。
第二天早上,邱飞在前台退房的时候,正好碰见昨天那司机,也在退房。
“得了,我也甭问了。”司机说。“你要还想回太原,我拉你。不要钱。”
邱飞坐上司机的车,说:“看见工商银行先停一下。”
司机说:“我说了,不要车钱,反正我也得回去。昨天你也没少给,情场又失意了,算了吧。”
邱飞说:“不是给你取。”
邱飞取出老二预付的两万块钱,让司机再回昨天那个小区。
司机说:“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