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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乐说:“有必要吃饭认识吗,如果他们选演员,我直接去剧组应试好了。”
副导儿说:“你怎么这么傻啊,私底下和他们认识不显得关系亲密吗,能优先考虑你。”
开始丁小乐信以为真,坐着公交车就去了。副导儿一看:“怎么这样就来了,也不化化妆。”
丁小乐说:“吃饭化什么妆啊。”说完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也不瞎客气。
副导儿让丁小乐和制片人喝一杯,丁小乐举起一杯茶和制片人碰了一下说:“谢谢老师!”
副导儿让丁小乐和导演喝一杯,丁小乐又倒上一杯茶和导演碰了一下说:“谢谢老师!”
副导儿说:“你别光喝茶啊,喝点儿酒。”
丁小乐说:“我从来不喝酒。”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弄得副导儿很没面子。
素质高的导演和制片人这时候通常会摇摇头一笑而过,也有烂导演和烂制片人,骂副导儿一句:“你他妈的就不能找个靠谱的吗?!”
吃过几回这种饭,丁小乐就再也不出去跟他们吃饭了,那些熟悉丁小乐的副导儿,也不叫丁小乐出来了。丁小乐的同学就不这样,她们想得开,觉得除了声台形表,吃饭喝酒也是演员的必修课,她们热衷穿梭于各种交际场合,无论是饭馆还是KTV。有一次一个台湾过气明星来北京,某老板做东,去唱歌,叫了些艺术院校的女孩陪着,丁小乐的几个同学也在其中,又喝又唱,玩到半夜,老板给了每个女孩一千块钱。丁小乐说要是她的话,肯定不收,收下性质就变了,但她的同学留下了,她们认为,其实刚才也是在演戏,就当拿的是片酬了。
邱飞约定和周舟见面的日子,还有几天就到了,他加紧准备。饭是肯定要吃的,邱飞不打算去外面吃,理由是:周舟相了那么多回亲了,肯定每回都在外面吃饭,可吃的东西就那些,估计该吃的都吃过了,不会再有新鲜感,而自己亲手给周舟做一顿饭,则意义非凡,这是别的男人做不到的。
邱飞决定在杨阳的公司接待周舟,这里虽然没有洁白的桌布,但有洁白的抹布,可以把桌子擦得一尘不染。从公司改成家的模样很简单,邱飞摘下墙上挂的营业执照,屋里顿时就像家了。
周舟到来的这一天,对邱飞来说,就像高考——为了这一天,不知道要忙乎多久。
之前邱飞翻阅了大量菜谱,试着做了各种菜肴,但均以失败告终,一个平常不怎么锻炼的人让他一百米跑出博尔特的成绩是不可能的。邱飞放弃了炒一桌子菜的想法,打算出奇制胜。
一大早邱飞就去菜市场了,买了两斤羊肚、腔骨三斤、一块灌肠、两斤麻豆腐、两包甜面酱、一包黄酱、蔬菜若干。
回去后,邱飞洗净腔骨,放进锅里,锅开后,改小火炖。然后开始洗羊肚,摘去杂质物,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反复冲洗,比洗自己的内裤还仔细,洗完放置一旁,开始洗菜。
不知不觉,已过了中午,邱飞竟然未觉得饿。人一忙起来就不会饿,无所事事的时候才容易饿,因为没事儿,吃饭便成了很大的一件事情,着急办,而邱飞现在有比自己吃饭更大的事儿需要办。
邱飞随便弄了一口吃的,又开始筹备晚上的饭。把白菜叶用热水抄了一下,码成一个个小堆儿,再用温水调好芥末,里面加了点儿白糖,撒在白菜上,一盘芥末堆儿就做好了。邱飞打算弄一水儿的北京口味,周舟是北京姑娘,说不定正中下怀。
一切准备就绪,等周舟来了,再把爆肚、灌肠和麻豆腐一做,菜一炒,就齐活了。
在周舟进门之前,邱飞又练了一遍吉他,确定不会弹一半突然忘了该什么和弦了。
周舟准时按响门铃,邱飞透过猫眼儿使劲看了周舟几眼,又捋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才打开门,站在门后闪出过道,庄重地说:“热烈欢迎,请进!”
周舟刚从外面进来,对屋里的气味敏感,问:“做什么呢,闻着还不错?”
邱飞心中暗自得意。
之前周舟几次相亲,除了那次在肯德基,剩下几次都是在窗明几净的餐馆,环境陌生,坐在对面的人也陌生。周舟不习惯主动跟陌生人说话,如果对方主动挑起话题,周舟会礼貌地接应下去,说些日常话题,聊得并不深入,吃得也心不在焉;如果对方话并不多,周舟也不会主动询问什么,两个人就面对面坐着,彼此都不好意思看对方,只能低头吃东西化解尴尬,又都怕咀嚼声大了让对方听见,吃也吃不痛快,从始至终都拘着。吃完饭,男人们都会出于礼貌提出送周舟回家,周舟一般都以“不用了,我想自己先溜达溜达”为由拒绝,有的男人不再强求,自己先走,有的男人听不出周舟的弦外之音,就说“那我陪你溜达溜达吧”,便走在周舟身旁。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几句闲话,如果周舟觉得气氛还好,就多走几步,如果觉得别扭,走到路口会说“就走到这吧,谢谢你”,然后打车回家。
回到家,周舟妈问她有戏没戏,周舟都说没戏。
周舟妈说:“是他没戏还是你没戏,你们年轻人都太挑拣儿了,我跟你爸可都是第一次相亲就对上眼了。”
周舟说:“您那时候相的即使不是我爸,估计也能看上眼。”
周舟妈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以为你妈我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吗?我和你爸那是志同道合走到一起的,当时我们都有革命理想。”
周舟说:“现在不革命了,所以大家的理想不同了。”
周舟妈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全人类的理想,不能没有——你三舅妈又给你联系了一个在银行上班的,白领,下礼拜你们见见?”
周舟说:“亲妈,您让我好好吃几顿饭行吗,您没发现您闺女在相亲的道路上越走越瘦了吗?”
这回周舟看着一桌的北京菜,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食欲,惊讶地说:“你这是从哪学的啊,可以去庙会支摊儿了。”
邱飞不以为然地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别愣着了,动筷子吧!”
周舟拿起筷子,邱飞也正要动筷子,一拍脑门,“哎呀,你喝点儿什么,我把这茬给忘了。”
周舟说:“什么都行,有什么就喝什么吧。”
邱飞去厨房找,只翻出个桶装二锅头,拎出来,“只有这个。”
周舟说:“就这个吧。”
邱飞说:“这里面是白酒,不是农夫山泉。”
周舟说:“农夫山泉我还不喝呢,吃爆肚就得喝点儿白的,我爸说的,给我倒一小口就行了。”
邱飞给两人倒上酒,举起杯说:“碰一下吧,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就预祝奥运会圆满成功吧!”
周舟端起杯说:“奥运会好像已经胜利闭幕了。”
邱飞说:“是吗,奥组委怎么也没发短信告诉我一声啊,那就预祝残奥会圆满成功吧!”
两人碰了杯,开始吃。之后,又以“祝贺祖国改革开放三十年”、“预祝神七发射成功”、“祝愿全世界人民早日战胜经济危机”等为名,频频碰杯。其实,邱飞一直想说的是,“祝咱俩又走到了一起,肩并肩,手挽手,向前进!”
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从盘子的干净程度看,这是一顿成功的晚餐。对于约会的男女来说,吃得好坏,直接影响到约会质量。显然,邱飞在这一环节上表现不错。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就是赶上周舟是北京女孩了,要是上海女孩,邱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周舟要帮邱飞收拾,邱飞说:“不用,就在这堆着,等你走了我自己归置儿。”但他心中为周舟仍保持着勤劳的美德暗喜,现在很多女孩除了吃碗的时候碰碰碗筷,吃完就放下不管了。
周舟说:“你要不用我收拾,我就走了啊。”
邱飞看了一眼表,说:“九点还不到呢,再坐会儿吧。”
周舟说:“那就坐到九点半,明天还得上班。”
饭吃得还算愉快,两人聊了很多娱乐八卦和时事,无关痛痒,正因为如此,才显得轻松。邱飞觉得还是得把周舟往正轨上引,他想和周舟做的是男女朋友,而不仅仅是聊天的朋友。与其这样,还不如去聊天室呢。
邱飞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给周舟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关上灯。
“你要干什么?!”周舟警觉地站起身。
邱飞不慌不忙地取出吉他,打开事先接好笔记本的投影说:“请看大屏幕。”
墙上打着投影的画面,是几年来邱飞和周舟的合影,被做成幻灯片,一张张在墙上划过。照片中的男孩和女孩青涩、年轻,衣着已经有些过时,但看着很亲切。那时候的他们很快乐,能看出那种喜悦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目光清澈,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周舟看着这些画面,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感慨万千。
邱飞怀抱吉他,在一旁唱着给周舟写的歌:
《给她》
将来的某一天我要为你披上婚纱
那个时候我们会有一个温暖的家
深夜里你不用再害怕
有我给你讲一个美丽的童话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有一个惊讶
你当了孩子的妈我成了孩子的爸
这是我们的爱情开出的鲜花
我们跟着它一起长大
我们在一起就会变得强大
那些挡在我们面前的困难又算得了啥
幸福的彼岸我们携手到达
我抱着你看着天边的晚霞
老照片上你我都笑得那么傻
那时候我们有很多幼稚的想法
蓝天白云是你最喜欢的图画
我要把它们摘下挂在咱们家
啦……啦……啦……啦
这首歌是邱飞给周舟新写的,久不摸吉他,写起歌来也生疏许多,一个礼拜没下楼才憋出来。原来写歌词走的是朦胧路线,现在不惆怅了,开始走通俗易懂的路子。
“有点儿紧张,凑合听吧。”邱飞放下吉他,不敢看周舟。
周舟没有反应。
邱飞又说:“咱们重新开始,好吗?”然后看着周舟,该使的招儿都使上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高科技都用上了,还不行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周舟低着头半天还没有反应。
邱飞起身去打开灯
周舟抬起头说:“别开灯。”
这一瞬间,借助投影在墙上反射的光,邱飞看见周舟脸上的泪水。
墙上的照片定格在俩人穿着学士服的毕业合影上,背影是熟悉的校园,树很绿,花很红,邱飞得意洋洋地举着自己的毕业证,一手做出胜利的手势,一手紧紧搂着周舟,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2002年6月24日。看着这些过往,周舟再也抑制不住已经在眼眶打了半天转的眼泪。
周舟和邱飞又顺其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与其说是邱飞靠自己的努力找回了周舟,不如说是周舟被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所感动,才下定决心和邱飞再续前缘。
人很难摆脱初恋的影子,周舟在之前的几次相亲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拿眼前的男人和邱飞比,邱飞成了样本,尽管他一身毛病,但比的结果是,这些男人在第一次见面时竟然暴露出比邱飞更严重的缺点。有的人会有审美疲劳,说白了就是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