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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的仔细?”慕容俊双眉紧锁,满脸怒气,厉声询问道。“你可知若犯了欺君之罪,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奴才知道,奴才所言俱是亲眼所见,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上。”小六子一脸虔诚。
“你胡说!皇后那里究竟允了你什么好处收买了你,你竟这样昧着良心污蔑本宫?不怕遭报应吗?”温婕妤气恨交加,她哪里知道,可足浑氏刚刚登上皇后位,小六子就已背着师傅迫不及待的跑去大献殷勤,皇后见他是个头脑机灵的可用之才,便有意提点他,并承诺只要他一心为主子着想,将来他师傅之位,非他莫属。刚才崔婕妤拿眼看他之时,他便已知其意,为了讨好皇后,便大胆站出来替崔婕妤做了帮凶。
“要说起报应,奴才自问并不曾做出亏心之事,又何来报应一说?倒是娘娘您,居心叵测,这宫中之人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孙婉仪与您自来交好,待婕妤你如亲生姐妹,可是您却嫉妒她怀了龙子,蓄意谋害,又假以此事诬陷与崔婕妤,幸亏奴才眼尖瞧见。”小六子跟在于公公身边这么久,竟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口舌本事,自打攀附上了皇后,小六子的处事作风越来越胆大,再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可怜儿了。他不疾不徐的说完,又跪转身面朝慕容俊言道:“皇上圣明,请皇上圣裁。”
“温氏罪大恶极,罪不容赦,来人,将温氏拉出杖毙!”慕容俊话语冷酷决绝,令人闻之胆寒。只见崔婕妤嘴角隐藏着一缕奸笑。
“慢着!”岚祯快步如飞走到皇上面前跪下为温氏求情道:“皇上,请听臣妾一言再行刑不迟。”
“怎么,朕的星宿夫人难道要为这罪妇求情吗?敢为温氏求情者,一律按同罪处置!”
岚祯虽然知道慕容俊绝情,今天又再次亲身体验。
“夫人,夫人快请起,夫人甘愿冒险为臣妾去祈求皇上,于臣妾之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可叹今生缘分已尽,夫人千万保重自己,切不可为了臣妾而惹恼了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只可恨奸人当道,我姐妹二人冤屈不得昭雪。”言罢,哈哈大笑,那笑声透着无限凄楚。
“还等什么?快拉出去行刑!”慕容俊大喝一声,脸色铁青。岚祯既下定决心拼了命也要劝说皇上改变心意,便一直跪着不曾起来,仍试图扭转局面,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其中必定有隐情,绝不会如崔氏和小六子所说。忽然,就在行刑的宫人上前准备押赴温婕妤之时,只见温婕妤抱定了必死之心,毅然决然的一头撞向一旁唱戏的台柱子上,速度之快,另大家猝不及防。
“婕妤,婕妤……”岚祯起身上前一把将温婕妤抱在怀里,此刻她额头的鲜血正顺了脸颊滚滚下流,此时,温婕妤如一枝残花零落在尘土,她虽已气若游丝,但还是勉强睁开眼,望着岚祯,嘴角边竟是倔强的往上翘了一翘,硬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以至于在以后无数的日子里,岚祯竟再也没有发现世上比这更美的笑颜。
崔婕妤终是含恨离开了。慕容俊犹不解气,欲下令将其扔进乱坟岗。岚祯苦苦哀求,请他看在温大人的面子上,祈求皇上保全婕妤一个全尸。慕容俊这才勉强应允,将其草草葬了了事。
回想起昔日三人在一起的场景,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境,岚祯与她二人从最初的互相提放戒备到相识相知,再到心心相惜,这种情分在这高高城墙圈着的后宫里又是多么难能可贵。时至今日,她二人却已是香消玉殒,只留一缕芳魂,彻夜折磨着自己这颗本就已凌乱不堪的心。
可足浑皇后的鸾凤殿之内紫雾缭绕,三皇子慕容伟正倚在可足浑的怀里逗弄着小皇弟。母子三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母后,皇弟长大后也会像儿臣这般要读书识字吗?”此刻,太子慕容伟正撒娇的问着母后,而那慕容冲则忽闪着一双如星美眸,也天真的望着他的母后。他的面容完全承袭了他母后可足浑氏的优点,年纪虽小,因其容貌美艳,却早已名扬万里,其俊美无双的面容,恐怕穷尽世上所有赞美的词汇也不能形容其万一。
可足浑皇后溺爱的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言道:“当然了,不仅要读书识字,将来你们的父皇还要教习你们兄弟俩骑马射箭,纵横沙场,将来大燕国的江山都要交给你们呢。”可足浑嘴角绽露着浓浓笑意。
“皇后,慕容评大人求见,此刻正在堂外候着。”婉儿上前说道。
“王嬷嬷,让奶娘过来,将两个孩子带走。”可足浑吩咐道。
奶娘带孩子走出去之后,可足浑便吩咐将慕容评请到内堂奉了茶盏。
一番寒暄之后,慕容评坐于八仙椅上,一只手托着茶碗,用另一只手捏着杯帽在茶碗边缘之处轻轻摩擦了两下,用嘴轻轻一吹,抿一口茶香在嘴里,然后闭了眼,似在回味。
“好茶,果然是上等的普洱,有道是‘雾锁千树茶,云开壑葱,香飘十里外,味酽一杯中’大概说的就是如此吧。”
“大人好雅兴,竟然对茶道知之甚多,连本宫也不得不自叹弗如。这的确是外藩进贡来的上等的普洱,若大人喜欢,等我差人亲自往大人府上送一趟便是了。”
“诶呦呦,这可真是折杀了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竟劳烦皇后娘娘如此盛情。”
“大人不必推辞。大人为本宫做了那么多,本宫这些年也都一一看在了眼里,这一点点茶又算的了什么。”
“好,蒙皇后娘娘抬爱,既如此,那老臣就却之不恭了。”
“如此甚好。”可足浑皇后浅笑盈盈。
“大人今天来此,又如此雅兴,可不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事要找本宫?”
“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喝茶,倒将正事给忘了,今天老臣过来是特意感谢娘娘您的。”慕容评说着,双手合掌拍了三下,这时,在门外垂首等候多时的一名[小说网·。。]小厮手中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奉了上来。
“这是什么?”皇后不免感觉有些好奇。
“回娘娘,此乃法门寺中的佛指舍利,舍利共有四枚,这是第一枚,玉质影骨舍利。”
此枚玉质舍利被供奉在一套八重宝函之内,最接近佛指的一重为一座小金塔,塔内有一金托,托上立一银柱,佛指舍利便套立在这根银柱上。
“娘娘请看,这影骨的内腔之中,清晰可见北斗七星图,当真是价值无双的宝物。今天老臣特意带了来贡献给皇后娘娘,一来为答谢娘娘替老臣教训了那温景明、孙书同之辈,二来权当老臣送给娘娘高升的贺礼。”
第二十三章 边关告急
“诶呀,这可是世间稀有的宝贝。”皇后听完了慕容评的介绍之后便对那舍利子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慕容爱卿对本宫一片赤诚,本宫定会在皇上面前为慕容爱卿多多美言。那孙大人温大人在朝堂之上诋毁大人之事,本宫也早已知晓,与大人作对,便是与本宫过不去,本宫又岂能袖手旁观呢?况且他二人素日曾多次帮助过那慕容垂,昔日也为慕容垂之事向皇上多次求情,几次三番坏了我等好事,是可忍孰不可忍。现今本宫已经派人惩罚了孙婉仪和温婕妤二人,权当是给他二人一个教训吧。”可足浑不疾不徐的说着,两眼却一刻也不曾离开那宝物。
“娘娘,还有一事,一直压在老臣心上,彻夜不得安寝……”
“讲。”
“娘娘,这吴王远在边关,结党营私,久必成患哪……,尽管皇上已下令他即刻回还,只怕他羽翼已坚,强召他不得。”
“哼!”可足浑氏一声冷笑,美艳绝伦的脸上竟是发狠的表情,“只怕是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一轮红日渐渐西坠去,平沙莽莽黄入天,寒风肆虐的将战旗卷起又放开,远处青色的雪山之巅终年覆盖着常年不化的积雪,苍茫辽阔的天空偶尔有一两只苍鹰掠过,叫声肃杀中透着凄凉。不远处传来马儿嘶鸣声阵阵,三三两两的兵卒正在值守,警惕的眺望着远方。帐前燃烧着熊熊篝火,映红了一张张饱经沧桑的脸庞。现在虽是夏季,但塞外地区仍是风沙漫漫,霜雪漫天。
慕容垂心下烦闷,他走出大帐外,拿了横笛,朝着都城的方向吹奏起来,尽情抒发着自己的一腔相思情怀。笛声袅袅,所经之处,帐内外的兵卒们不由得都屛神凝思,透过笛声,仿佛看见自己的妻儿正日日站在村前的老树下,满含深情的期待着自己的丈夫和父亲的归来,透过笛声,依稀可见自己满头白发的老母亲正团座在灯前,因思念儿子而哭干了双眼……
多年的塞外生活,铸就了他们坚毅、勇敢的品质,锤练了他们的意志与胆识,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堪称驰骋于沙场的英雄,他们不畏艰难,不怕牺牲,没有什么可以摧毁他们钢铁铸就的意志。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此刻,在听到慕容垂那催人心肺的笛声后,却纷纷落泪。
突然一只白鸽扑棱棱落在慕容垂的肩头,他停了笛声,解下绑缚在鸽子腿上的信笺,展开,只见岚祯秀丽端庄的几个大字赫然入目:奸人当道,切勿返京,早作打算,勿必谨记,各自珍重!”
岚祯在这信笺里只提到切勿返京这样一条消息,难道说京城之内最近又有大事发生了不成?这几日慕容垂寝食难安,皇兄慕容俊已经三番五次派人送圣旨给自己,要自己即刻返程回京。他心下狐疑,担心有诈,便只好以前方战事吃紧为由拒绝回京。今收到岚祯的书信,他也才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皇兄是又对自己不放心了,只是此刻更加不能回去,且不说前几次已是抗旨不尊,忤逆圣意,回去就会授人以柄被立刻治罪,况且此刻又有岚祯的亲笔书信在此,若不是情势紧急,她不会这般用心的叮嘱自己,说不定慕容俊及可足浑二人早已设计好了什么圈套,只一心等自己上钩呢。
他拿了笔墨,略一沉思,抬手给岚祯写了回信:天地苍茫,我心悠悠,思君心切,万望珍重!
想了一想,慕容垂在信笺最后又加上了几个字:暂不回还!
之后,他小心的将信笺绑在那信鸽的腿上,轻轻抚摸了它,之后手一扬,信鸽便扑棱棱飞向了天空,越来越远,直到模糊成一个圆点,再也看不见。
慕容垂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睛,岚祯在信里劝自己早作打算,看来的确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否则再这般下去,恐怕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被动。
“报——”,一名身骑黑色战马的哨兵打从远方疾驰而来,身上脸上甚至连鼻孔里都是黄沙的影子。
“讲!”慕容垂见此人情形,便知前方定是发生了重大事情。
“报告统帅,前方发现吴国军队正在向我方边界靠拢。”
“大约来了多少人,何人为统帅?”
“目测有十万左右,由吴国大将张虎为统帅,据在下打探多时,这张虎乃是战败的汉人,早前曾战败于我燕国,因自觉再无脸面回中原,故此投奔了吴国去的,听说此人能征善战,骁勇异常,曾多次为吴国立下战功,战绩显赫。属下只打听到这么多。”
“嗯,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慕容俊转身拿出地图,挑亮了马灯仔细分析着当前的战事,看来此次吴国军队来头不小,以十万之众来犯我边境,其心昭然。然此时我大燕国大部分兵力都在京城皇上的手里,自己手上目前只有两万之众,以两万抵十万,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以目前形式只能紧守关隘,避免与之发生正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