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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作者已经设计了许多各式各种的陷阱。让我们首先根据他向我们推荐的规则,一个杰出的“盗贼”的规则来玩这个游戏吧。我们现在是在一辆汽车上,一对夫妻被困在雪中。埃莱娜觉得这很浪漫,邦雅曼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愤,随之很快就发起怒来。确实,我们被告知他不善于解决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在拿不准的路上随意走,就像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这是一种任人宰割的生活方式。
这会儿,他在汝拉山中这偏僻的地方被冻僵了鼻子,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避难所。他没做错。他们终于找到了可供藏身的一座小木屋。第二天一早,主人行色匆匆,这座外表迷人的屋子将变成一个陷阱,一个现代“蓝胡子”的陷阱,他想用最奇异的哲学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作者的聪明之处,在于拐了几个弯来暗示我们,并在第一个故事中插入了第二个故事:邦雅曼蒙着脸,来到主宫医院精神病科,让有点看破红尘的值班女医生,年轻的马蒂尔德同意听他坦白自己的身份,讲述别人强迫他接受的极其可怕的考验。
这时开始的并不是另外一个故事,而是这个故事中的另一个故事,一道意想个到的光芒改变了光明与黑暗。邦雅曼戴着防污染的面具来到急诊室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但这是为了遮掩自己、自我保护还是怕坦白时污染环境?马蒂尔德有自己的意见和职业性的好奇心,有点过快地将其诊断为“身份混乱”。邦雅曼则更明确地告诉我们:他痛苦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借来之人”。他将向我们解释,他想在文学上成名,但又没有任何写作才能,所以开始搞“剽窃小说”。他服从一个绝对的原则:只剽窃死人的作者,而且是片言只字,并将其弄乱。然而,《撒旦的眼泪》还是被埃莱娜认出来了,我们已经注意到这个女人敢说敢干,喜欢统治别人。邦雅曼说得很明白:“她破了这个案,是为了更好地拥有我……我是她的玩具。”
如果我们是好读者,我们也将把事情、语言和最离奇的情景“弄乱”。有必要提出帕斯卡尔·布吕克内的意图有点毒吗?他获得美第契论文奖的《天真的诱惑》证明了他的才能。在主宫医院的精神病科和被大雪隔绝的“蓝胡子”的木屋之间,共同点并不是一处。一个完全与现实生活隔绝的世界,更是一个“中邪”的地方,也就是说“被剥夺”的地方,在那儿灵与肉也许服从于输赢游戏。埃莱娜将为此付出代价。我们的“蓝胡子”在那儿关押了一些女人,她们的罪计就是漂亮。他正如小说的书名问我们的那样是个“盗美贼”吗?他并不是把美藏起来,也不是利用美,相反,他是为了消灭美,不让它害人。没有比让美凋谢更简单的了:只需让它远离别人的眼睛。它只为别人的眼睛而存在。这也是那个魔鬼的屋子取名为“晾草架”的原因。被关押者的美在那儿被晾干了,被时间夺走了,再也得不到别人的欣赏。
我们的作者也许还有许多不可告人的想法,这并不是不可能。盗美,盗时间,盗文字,也许所有的人物都在地狱中。没有秘密的原因,人们不会加速时间的进程“夺走”美的。夺走美用来重新分配吗?像那个剽窃者一样?为了打乱现实所强加的形象的秩序?
那个魔鬼曾向邦雅曼提出交换。三个美人换埃莱娜。我让读者自己感到惊讶,自己提出问题。我当然也要他们不要忘记主宫医院,精神病科。马蒂尔德本人也被这个故事给迷住了,它让她感到吃惊,深深地吸引了她。我们进入了一个双重陷阱。
帕斯卡尔·布吕克内把我们带到事件之间,带到“幕间”,正如维吉尼亚·伍尔芙①所说的那样。他在此以美的名义(正如我们的那个剽窃者以文学的“共同背景”为名一样),研究优点的一种可逆转性。我劝你们读这本书时,就像人们试图抓住镜中的游戏一般。在那儿,摆脱了时间的真实,只有随便扫视的眼睛才看得见。
译自1997年10月9日法国《费加罗文学报》
美之罪
吉尔·安克蒂尔
美伴随着残忍,有时还会引起最可怕的灾难。年轻姑娘的美是一种罪,它将得到惩罚,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脸负责。根据这些无情的理论,帕斯卡尔·布吕克内写成了他的第四部小说。这是一个有毒的邪恶的故事,它兴奋地说,青春是一种毒,谁也不知道如何解毒。世界上存在着罪恶的美。布吕克内却审视着美的罪恶。他的小说写的是作弊者。首先是邦雅曼。那是个38岁的男人,看起来却有50多岁,衰老,疲惫,无情的退化总折磨着他。他是个名作家,几乎身不由己地成了一个天才的盗美贼……文学上的盗美贼。他不写作,而是剽窃、偷窃、借鉴,把莫泊桑、塞内克、萨特和拉伯雷的东西改头换面,糅在同一个句子中。这个精明的抄袭者,搞了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文学隐迹纸本。这个骗子的面具被埃莱娜揭去了,那是一个美丽、健康、富有的年轻女人。她占有了这个盗字贼,给了他活力。他窃取了她的生命力。她是他青春的源泉。
冬天的一个晚上,他们在汝拉山中遇到暴风雪,并在一个奇特而荒僻的隐居地找到了避难所,一个邪恶的三人帮接待了他们:一个年老的唐璜,一个吞噬男人并已离开诱惑的角斗场的老女人,还有一个既忠诚又丑陋的仆人。这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反对性爱的小集团,他们的信念十分激进:他们已被剥夺的美,在别人身上是种阴谋,卑鄙而让人不快。在他们看来,一个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必须为她们的脸蛋付出代价。所以,他们要选择美人,实施抢劫,让别人看不见她们。一个被抓获的美人,离开了别人的目光和赞赏,只能暗自凋零。年轻和漂亮是一种短暂的优势,必须为它们付出沉重的代价。三人帮制定了价格。“我仇恨美,因为它跟我过不去。”邦雅曼低声抱怨道,他也成了一个盗美贼,并将参加让人诅咒的呼吸吃人仪式。一个年轻的精神病科医生听取了邦雅曼让人难以置信的忏悔,她的生活将随之发生变化。
帕斯卡尔·布吕克内的这部小说以普遍化的作弊与偷窃为中心。有人决定以怪异的、引起轰动的阴谋来获取自己所没有的或已经失去的东西:青春、美、才能。帕斯卡尔·布吕克内熟知如何展开矛盾,它们往往给人以假象,并且神奇怪异,其中的道德法则就像一只险恶的手套翻转过来。《盗美贼》是一部道德小说,它追捕崇拜外表的骗局,抨击永恒青春的诱惑。帕斯卡尔再次把墨水与苦胆相混,而读者从中得到的,却全都是蜜。
译自1997年9月3日法国《新观察家》周刊
独断专行的美
纳塔莉·克洛姆
我们上次离开小说家帕斯卡尔·布吕克内时,是在5年前,读完他那本精美的、让人喜悦的《神童》的时候。今年秋天,他又带着一本文学新作来了。这回还是一样,既像寓言,又像小说:《盗美贼》。如今,这位文论家的任务是围绕着美做文章。美是上帝崇高的礼物,上帝分发这个礼物的时候,精打细算,并且明显不公平。
小说写的是8月的一个夜晚,一个奇怪的病人来到主宫医院急症室,向一个年轻的值班女医生倾诉他奇怪的故事。医生起初不愿意听,后来很快就被吸引注了:一场险遇使主人公和他漂亮的太太落到了一个恶毒的三人帮手里。三人帮对人进行报复,他们的卑鄙工作就是捕捉年轻美貌的女人,附带也捉英俊的小伙子,把他们关起来,与世隔绝,让他们的美貌就像黑夜中美丽的蝴蝶一样,黯然失色。因为,如果“美是永恒的一部分,时间最终能将其摧毁”。那三个坏蛋是这样解释的,那么,让美离开欣赏它的目光,最后也能达到同一目的,而且更快:“既不用紫外线,也不用化学治疗:流放它就够了。”
为什么要这样剥夺美?因为,盗美贼们继续说,“美人,男人或女人,是下凡到我们当中的神,他们因其完美而蔑视我们。他们在所经之处制造分裂、不幸,让每个人都重新变得平庸。美也许是一道光,但它使夜变得更深……”
帕斯卡尔·布吕克内的这部小说结构非常巧妙,想像丰富,他慢慢地让读者感到越来越不安。总之,他所设置的悬念比他在这里所使用的语言更能吸引人。他的语言缺乏特色和深度,有点让人失望。
至于作品的质量,如果说它不能吸引读者的注意力,甚至很快完全让人忘记,我们还是要感谢它的这种朴实,它完全除去了矫饰、虚荣和让人难受的做作。
说实话,《盗美贼》不像是真正的文学作品,更像是一部充满有趣的思想的作品。它决不卑鄙,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但人们有权等待《蜜月》和《无知的诱惑》的作者给我们带来更惊险、更广阔、更奇特、更新,一句话,更具雄心的作品。
译自1997年10月6日法国《十字架报》
致命的美
O。L。N
这是一部一切都为了让人开心的书。传统的、经常使用的题材:探索永恒的青春。漂亮的书名:《盗美贼》。才华横溢的作家:帕斯卡尔·布吕克内。人们想喜欢这部小说,可它却不让人喜欢,正如它好像抵抗过作者一样。确实,布吕克内的担子可不轻。这位人世的知识分子和评论家,这回没有去指责和批评当代社会的谎言和虚伪,而是在抨击最古老、最难抵御的不公正的东西:正在逃逝的美。小心!邦雅曼突然来到了巴黎主宫医院的急诊室。这个丑陋矮小的家伙,未老先衰,脸上戴着面具。在那个闷热的无名之夜,他把自己沉重的秘密放在了值班心理医生马蒂尔德的脚前。他向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和那对年老的夫妻的故事,那对夫妻在一座山中小木屋的地下改造了“晾草架”,热衷于在里面剥夺被他们精心绑架来的年轻姑娘的青春。“必须使美黯然失色,否则它会把您辗碎。”从目光到镜子,从同情到心理反常,这下美受到审判了。
这种十足的失望练习无疑让人感动。布吕克内这位快50岁的人似乎在书中投入了不少自己的影子,并质询自己的同代人。他曾写过《蜜月》,并对恐怖电影极感兴趣。毫无疑问,书中的情节安排得非常高明,从头到尾扣人心弦。但人们期望从布吕克内书中读到的,并不是一些略带哲理色彩的陈旧思想,其题材是如此陈旧——所以也十分苛求——时间流逝、妒嫉、肉体的失败或精神对肉体的优势。从以自我为中心的前“68分子”的肖像到射向巴黎文坛闹剧的短箭,其中穿插着爱情、地理或社会等各式常见的场景。人们遇到了许多陈词滥调,也得到了同样多快乐,在这里或那里发现了许多美丽的东西。布吕克内的下一部小说万岁!
译自1997年2月28日法国《快报》周刊
美极了
若西安娜·萨维尼厄
人们马上就感到惊讶了。头开得很好,写得很棒。“开篇”:一对夫妇从瑞士度假滑雪回来,由于天气恶劣,被困在山中。一个人前来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