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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想杀人似的。
那双眼从此在初九的脑海生根,再也无法拔除。
死灵异寝室…17
这个假日初九推掉了和白奇的约会,随着娟姐一同来到位于郊外的一所疗养院,白色的建筑物让初九下意识的产生一股排斥感。
初九不喜欢医院。
也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抱着花店买来的白百合,初九站在病房门口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选择踏了进去。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以及白色的病床,没有深浅之分的色调让初九一瞬间产生了被吞噬的错觉。
白色,再怎么调配却依然分不出差异的颜色。
初九看向手中的花,突然浮现出早知道就买粉色系的花朵的想法,至少可以让病房里增添一点生气。
「初九,不要发呆了,将花插起来吧。」率先进房的娟姐回头说道,她已经和原本待在房里照顾病人的看护打过招呼。
女性看护朝初九领个首,便暂时性的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她们。
走近小柜子将白百合插进花瓶,初九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女孩阖着眼眸,胸膛微微起伏,彷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那张苍白的脸庞虽然削瘦不少,但仍是无损女孩的美貌。
「这就是……樱花学姐?」初九低声问着身旁的娟姐。
「嗯。」娟姐俯下身,轻轻地碰触女孩的额头。
「娟姐,你不要把人吵醒啦。」初九难掩紧张的看着舍监的举动,总觉得床上的樱花学姐似乎皱起眉头,睡得不甚安稳。
「应该是做恶梦了吧。」
「说不定是你的关系。」初九随口回道,一双眼环了病房四周一圈。
或许是建于郊外的关系,这里没有什么特别吵杂的声音,只有来疗养院探望亲人的家属轻轻的聊天声透过窗户传来。
「哪,娟姐……」初九带有一点困惑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年轻的舍监看向她。。
「学姐她……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吗?」初九凝着病床上的樱花学姐,觉得心底瞬间像是被沉重的铁块压住。
「情况时好时坏,这个月似乎都一直睡着。听医生说,或许是为了要逃避现实上的压力而不肯睁开眼睛。」
「我不懂,虽然我也是四楼的楼长……」初九喃喃说道。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可以将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变成这样?
真的单纯只是课业上的压力吗?
初九困惑地拧起眉,越想却越是百思不解。
由于初九正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之中,因此错过了娟姐如猫鸣般的轻语。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彷佛有声音拂过耳际,初九转过头。
「什么?娟姐,你刚有说话吗?」
「没什么,你听错了吧。」年轻的舍监这样说道,初九不疑有她,又继续怔怔地看着床上的樱花学姐。
一瞬间被安静所包围住的病房,陷入了奇异的静谧之中。
直到看护回来后,初九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瞧着病人发呆了一段时间。
「下次再带你过来吧。」一旁的娟姐笑着说道。
初九尴尬地刮刮脸颊,在踏出房门之前,她蓦然瞥见樱花学姐露出被子的左手腕系着一条手链,那上头还镶有数颗精致的铃铛。
死灵异寝室…18
由于期末考将近的关系,初九这几天一回到寝室就窝在书桌前埋头苦读,累了就趴在桌上小睡一下,睡醒再继续念。
只不过唯一的坚持就是十二点前一定要爬上床,初九不喜欢熬夜念书导致隔天的精神不济,这样考出来的试一点效果也没有。
今晚初九照惯例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读书,隔壁桌的阿殷似乎离开了寝室,应该是去厕所吧。初九念着念着,就忍不住迷迷糊糊地阖上眼睛。
或许是因为面对期末考的高中生除了念书就是念书,初九竟然做了一个被自修书攻击的恶梦,梦里的数学自修甚至还发动了最终大绝招。
三角函数热烈波!!
吓!初九当下被一堆数字惊醒,她迅速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时钟,九点四十,换句话说她睡了整整一小时,这应该不能算是小睡片刻了吧。
初九汗颜,她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振作起精神。一转头初九突然发现整间寝室只剩下她自己,什么时候大唱空城计的她怎么不知道。
不单是两位学姐,连阿殷都还没回来。
被花子拖走了吗?初九困惑地皱起眉头,决定去外头看看。
一打开寝室的门,初九习惯性地走向另一端。她跟阿殷在心照不宣下,两人宁可绕远路也不愿踏入401寝隔壁的厕所及浴场。
在考试期间本该安安静静的四楼,却在接近走廊的底端时听见阵阵的喧闹传出。
哪一寝的学姐不念书跑来里面聊天啊……初九怀着疑问走进410寝旁边的厕所,哗啦的水声瞬间窜入她的听觉神经。
初九看见好几寝的学姐聚在一块,嬉闹地抓着水管往厕所里头喷水,四散的水花将地板都弄得湿漉漉的。
属于女孩特有的尖细轻笑刮着初九的耳朵,刮得她隐隐作痛。
「你们在做什么?谁说可以在厕所玩水的!」
初九瞪了她们一眼,直接走到洗手台将水龙头用力转上,并且一把扯过水管。
三年级的学姐们撇了撇唇,眉眼透露出明显的排斥,甚至有好几个学姐将身体抵于其中一间厕所的门板上。
「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回寝室去!」初九不高兴地骂道,地板上的水渍渗入她的拖鞋里,让她感觉不甚舒服。
看着仍是不肯离去的学姐,初九突然想起了迟迟未回寝室的阿殷,彷佛意会到什么,她瞬即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那间厕所有谁?你们到底关了什么人在里面!」
「二年级的,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靠近初九的一名学姐冷声警告,没有起伏的声线瞬时割破厕所内的氛围。
「不好意思,学姐,这件闲事我管定了。」初九刻意加重语调,不服输地扬高她的眉,谁知却换来三年级学姐的一声嗤笑。
「这是三年级的问题,你凭什么插手?」
初九顿时大怒。
「凭我是四楼的楼长!你们住四楼就全部归我管!现在都给我回到寝室去,再不回去我就以违反舍规处分!」
聚在厕所的学姐们抿着嘴唇,狠狠地瞪了小她们一岁的学妹一眼。初九更加不客气地回瞪过去,直到亲眼看着她们不甘愿地移开脚步。
尽管被勒令回去寝室,然而其中一名学姐在擦身经过初九之际,蓦地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
「学妹,小心你成为第二个樱花。」
又轻又冷的嗓音滑过耳膜,伴随着一阵轻笑离去。
初九根本无暇顾及对方说了什么,她的心思全放在阿殷身上,赶紧匆匆走向方才被学姐大肆喷水的厕所。
迅速拉开门板,初九的眼底刹时被阿殷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填满。她看见自己的室友环着身体,紧紧咬着唇瓣,整个人彷佛被扔在水里一般。
湿淋淋的头发,湿淋淋的衣服,阿殷的眼神充满屈辱,总是如水深邃的眼眸这一刻像是有火莲在烧。
初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紧紧抓着阿殷的手,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水滑落。
然而这并非结束。
死灵异寝室…19
当初九发现阿殷所遭遇的事情不单只是女宿学姐的排挤时,她忍不住厌恶起自己的天真。
那一天初九是班上的值日生,她拎着两袋垃圾来到学校后方的垃圾场,却蓦然让角落的纸类回收筒拉去了注意力。
那个是……将手上的垃圾袋扔下,初九走近回收筒将里头露出一角的英文字典捡起。
翻开第一页看到熟悉的字迹,初九忍不住倒抽口气,一股愤怒瞬时从心底窜起。
那是阿殷的字典。
由于自己拿错书的关系,初九特地跑到三年级的教室,偏偏阿殷又刚好不在,只能透过班上的某一位学长转交。
但是现在,自己却在垃圾场发现本该交给阿殷的字典?
初九紧紧抓着字典,顾不得班上的扫除工作,大步走向三年级专属大楼。
翔林高中极为注重阶层制度,上下关系严谨。除非有必要的事情,一二年级的学弟妹鲜少踏足三年级的领域。
无视其馀学生的奇异眼神,初九站在阿殷班上门口,一眼就看到当初答应替她转交字典的学长正在讲台前发考卷。
初九勉强耐着性子,想说等考卷发完后再抓出该位学长理论,然而她听着一声声被叫出的名字,眉头瞬间拧起。
因为她听见学长念出了阿殷的名字,但是下一秒却将考卷放在桌面,笑着跟身旁的同学说出「不认识」三个字。
不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
同班快半年了,就算不熟悉也一定会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却当着全班的面说不认识?
初九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刺着皮肤,但她感觉不出疼痛。
她忽然想起了这个年龄的学生最残忍的欺负方式不是施暴,而是忽视。
将你忽视。
彻头彻尾的当做不存在。
趁着阿殷不在教室之际,初九沿着靠走道的窗户走近该学长的座位,砰地将字典放在他的桌上。
有着细小眼睛的学长抬起头,看着来势汹汹的初九,再将视线移向字典,他忽地从嘴角扯出抹恶意的弧度。
「怎么,学妹,你有穷到必须去垃圾场捡东西吗?」
周围瞬时传出低低的讪笑。
初九咬着牙,硬是忍下想将字典砸向对方的冲动,低声说道:「去道歉。」
坐在靠走道位置上的学长挑高眉,斜眼睇视。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不是我,我要你去跟阿殷道歉。」
「阿殷?谁啊?我们班上有这个人吗?」伴随着轻漫语气响起的是其馀学长姐的低笑。
初九几乎可以听见她的理智神经断裂的声音,她难掩怒意地伸手想要将对方扯向自己,却在下一瞬被有着细小眼睛的学长用力抓住手腕。
属于男性的强大力道让初九吃痛地皱紧眉,想将手抽出,却看见对方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右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越趋强烈。
就在初九几乎怀疑自己的手腕是否会被捏断的时候,从洗手间出来的小奈学姐恰巧撞见该幕,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庞顿时沉下表情。
「把你的手松开。」
初九注意到有着细小眼睛的学长在看见小奈学姐时,突然变得不知所措。
轻和甜美的嗓音再一次重覆。
「把你的手松开。」
趁着对方无意识放松力道之际,初九忙不迭把手抽出。
她看着小奈学姐读不出情绪的眼神,觉得自己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遭的无数视线彷佛在观察两个人的互动,然而小奈学姐没有给初九多馀的思考时间,她开口对着初九轻声说道:
「回你的教室去好吗?初九。」
那个声音的恳求味道太过沉重,压得初九近几喘不过气,她只能狼狈地离开三年级大楼。
死灵异寝室…20
那一天发生的事初九不敢让阿殷知道,她害怕再增加对方的心里压力。然而三年级学长恶意的眼神就像是一根刺扎在皮肤里,刺得她隐隐作痛,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二年级的学妹,无法帮上阿殷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