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么邪乎的事。看你过得很郁闷就开开心罢。那天我是迷路了,确实走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大房子里,不过其他事象什么手术室啊路灯啊摄影机丢了啊都是编出来吓你的,当然了,那个会动的衣架子也不存在了。”
我松了口气,故意骂骂咧咧:“妈的,好玩儿啊?操!现在怎么办?”我指着面前的医院大门。
“看你了。”小奇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看着医院的大门,大门还是和刚才一样的黑洞洞的,急诊室门前幽暗的灯光也一如既往,甚至是泛着血光的十字没有丝毫退色,但我心里却没有了刚才的恐怖感,反而涌起一股兴奋。“来都来了,进去逛一圈也是好的?”我提议道。
小奇点点头,二话不说,拿出两只大手电。
“准备得挺周到啊。”我对他说,他又点点头,却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再说话,转身闷着头走进医院。我心里忽然泛起一丝不安。
这不象平时嬉皮笑脸的小奇。他怎么了?还来不及思考,小奇就走远了,我只好快步跟上。
夜很静。耳畔除了风的“忽忽”声,就只有夜虫稀疏而不响亮的鸣叫。现在是凌晨两点一刻,我们故意挑了一个周末的后半夜,这样可以把遇见不相干的人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因为人多,阳气就重,或者说就能互相壮胆,而我们是来找恐怖题材的,绝对不需要很多人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应该说我们选的时间很正确,现在确实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绕过一座假山,医院里面的森森庭院里传来的潮湿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人有一种阴冷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药水味,让人浑身都很不舒服。
路越来越窄,最后只能一次容一人走过,小奇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快步的走着带路,我在他屁股后面跟着,四下晃动着手电,东瞧瞧西瞅瞅。惨白色的昏暗路灯只能照亮五米见方的距离,其它一切都是黑洞洞的。我的思绪开始游离起来。昨天被台长骂了一顿,说我没有敬业精神,做事情只有冲动而没有恒心,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妈的,你来做做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栏目当初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台上也确实都期望很高。随着电视的普及现在电台是越来越难做了,正需要些新的点子和创意。也许我的这个异想天开的构想就是应运而生。因为这个节目牵扯到神神鬼鬼的东西,台上着实下了很大的力气去宣传部争取,想来我确实是得到了很大的支持。所以想想他的话确实也很对,也就不跟这个胖老头计较了。比较倒霉的是被头儿骂的时候卫薇薇也在场。她到是很识相的很快出去了,但我已经看见她冲我轻蔑的一瞥。这娘们儿!很了不起么?前面一排树后传来流水的勃勃声,我用手电扫了一下,看见树后面有假山。我陡然停住脚步,一股寒意直往心头涌将上来。
该死!假山!假山不是刚才已经绕过去了么?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还在继续往前的小奇的肩膀:“你在往什么地方走?”
小奇回头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迷路了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们五分钟前就来过!”我指着旁边的假山。
小奇忽然笑起来:“哈,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我们刚刚才走过。但我没有迷路。你不是要找恐怖的灵感吗?我就顺便带你四处逛逛,当然越黑的地方越好。”
我松了口气:“是么?”
“当然了。你以为我要带你到哪里去?”小奇奇怪道。
“没。”我连忙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带路。
在一排阴森的若有若无的惨白灯光的映寸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盘旋在我们面前。路的尽头有一段极其阴暗的地方,只有一盏白织灯不规则的忽亮忽灭。一扇老旧的门户在一明一暗的惨白色的灯光中有一种异样的阴森。没人知道这个阴森的门户里到底藏着些什么。我走上前去,看见暗黄的门上有血的印子,横七竖八,大都是暗黑色的,看来是有些年代了。但仍然可以看见有新的还是红色的印子。长而不深浅不一的裂缝布满了门,有的甚至纵贯整个门户。门户上面有一个框,可以看得出曾经是贴过一张纸而现在却被外力撕掉了。
一切都跟上回小奇跟我叙述的场景一样,只有那张写了“手术室”三个大字的纸没有了。想必是被风吹掉了吧?
小奇定定地看着我,腮边的肌肉一鼓一鼓的。我颤声道:“是这里?”
没有回答。
他慢慢地走到门口,轻轻一推门,门无声的开了。还没等我想明白来龙去脉他一步跨了进去。
“你干什么?”我叫道。但他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连忙拿出手电往里面照射。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门,很显然里面一定是房间,但却不知多久没有用过了,门上的锁均有不同程度的绣掉的痕迹。小奇已经走了相当长的一段路,在长长的黑暗之中只有小奇脚下的“空空”声回荡在走廊里。
“小奇,你快回来!”我忽然感到害怕起来。手电微弱的电光犹如萤虫之光,被四周巨大的黑色完全吸收个干净,不能给我一丁点勇气的鼓励。反而是阴森长廊让我看得模模糊糊的,这更加深了我的恐惧。
“小奇——”我扯开喉咙喊道。
小奇“空空”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并不是因为我的喊声,而是已经走到了长廊的另一端的尽头。只听见“呀——”的一声,小奇的身影闪进了黑暗另一端的门里。
“呀呀呀、呀呀、呀……”门又在他身后自动缓缓合拢。
“小……奇……”叫喊声被我抑制在了喉咙里。很明显,小奇不可能没有听到我的叫声,但为什么听到了却不理睬?他到底想干什么?
事实上,从刚才一进医院大门起,他就神神秘秘的显得很不对劲,一直一言不发,只有刚才迷路的时候才跟我皮笑肉不笑地解释了两句。
不对!刚才我们两次从同一个地方经过时他说他只是随便走走没有迷路。他在骗我!他没有在“随便”走走,刚才他在找路!找到这个地方的路!
难道——
想什么都多余了!我不能把他扔在里面自己一走了之。不管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至少今晚他只是来陪我的。我咬紧牙关深吸口气,向前跨出第一步。
“空!”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怪异的声响。尽管刚才有小奇走的时候我已经听过了,但自己脚下发出如此怪异的声音仍然让我很不习惯。从声音辨认,脚下的木质地板没有直接接在水泥基座上,而是隔了一层距离。为什么要这样修地板?下面藏了东西?不不,一定是防潮,一定是这样。我摇摇脑袋,打消自己的恐怖念头,继续往前。越往前越黑,气氛也就越是阴森。脚下不断传来的“空空”声更让我汗毛倒竖。
“啊——”走廊尽头的门户里忽然传来一阵尖叫,是小奇的声音!我象条件反射一样跳了起来,小奇出事了?
一阵狂冲奔到门边,一脚踹开门,“小奇!”
小奇房间当中,看着地上发愣。我将手电光移到地面,只见地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零件,有玻璃,有电线,塑料的金属的,到处都是,象尸体的内脏被四处抛散一样让人惨不忍睹。
“什么东西?”我奇道。
小奇这才似乎发现我已经进来了,抬头颤声道:“摄……象机。”
我瞪大眼睛:“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知道。你看这个。”小奇举起手,我沿着手电光看去,看见一盒录象带。完整无缺,和地上散乱的摄象机零件呈鲜明的对比。
“好的吗?”我开口问到。
“应该是好的。”他将手中的录象带翻来覆去的看,“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说,为什么只有录象带是好的,而其他的都——”他手朝地上的垃圾一比画。
“不知道。”我将录象带拿到手里,接着手电的光上下翻转,看不出过所以然来。
“那你说,摄象机碎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干的了,”小奇在黑暗中呈一团模糊的黑影,但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随着他颤抖的声音在颤抖,“那会是谁干的呢?”
“不……不知道,别说了,”我一身鸡皮疙瘩,“也许,也许那天有人跟着你……也说不一定……”
“放屁……简直放、放屁。他……为什么……”
一阵恐惧忽然降贯穿我的胸口,我忽然害怕极了,甚至面前这个有“小奇”口音的模糊黑影也让我从心底里发虚。于是我将手电光移到他脸上,结果发现他不约而同地也做了同样的事。这样的结果是我们两人一时间谁都睁不开眼睛,谁都看不到谁。
好不容易等瞳孔适应了光线的直射,我看见小奇平时嬉皮笑脸的脸上现在步满了汗珠,一脸苍白。不过我的情况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现在怎么办?”我头脑里一片空白。
“来都来了,再看看?”小奇道。我看得出来他是死要面子,还死撑着。但两人清楚的相对却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勇气,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阳气吧?于是我勉强笑笑:“好的,工作需要。工作需要。”都是这份该死的工作。
我拿着手电沿着墙壁慢慢扫过去。房间和小奇上回说的一模一样,洗手池靠在墙角上。上面长满了黄褐色的污垢。旁边是一排柜子,透过模糊的布满灰尘的玻璃门可以看见硕大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两个同样灰蒙蒙的药瓶。中间是一个手术台样的床。窗户旁有一个衣架子——这就是上回的主角!
这是一个木质衣架,一人多高,顶端有四个弯曲的钩子,可以钩住衣服。不过这回并没有小奇所说的白大褂。只是一个暗红色的光杆。我用手电将它上下照了几遍,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这个么?”我回头问道。小奇正将手电照到手术台上。“怎么?”我奇道。
“下……下面会不会……”
我有点好笑,手术台上有一张白布单子,这有什么好瞧的?白布平平的铺在手术台上,难不成下面还藏了个东西?就算有鬼也不过是个扁得跟纸一样薄的鬼罢了。我走过去一把掀开单子。
“啊——”我和小奇同时叫出声来!
一大片斑斑点点的血渍!白布单子下面,白色的软垫上赫然有一大片血渍!血渍斑斑点点,星罗棋布,但并非毫无规律可循,在我和小奇两只手电交替照射下,可以隐隐看出,这一个人睡下的轮廓。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血是鲜红的!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竟然能感受到液体的潮湿!抬手一看,我的手上赫然也沾上了!冰冷地,潮湿地,粘着我的手!
这些血渍是由一个躺在这个手术台上面的人流下来的!想到这里我觉得全身毛发都立了起来。小奇手中颤抖的手电光慢慢的往下照,只见血渍到了胸腔部位就越来越多,过了小腹就明显减少,但还是可以辨认出两条腿。我叫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就算全身出血,也没有道理每个部位都有伤口啊!”
这时候手电光已经移到了手术台尾,我赫然发现在左腿脚踝处有一个异物。
那是一个由一圈橡皮筋套着的木牌。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仇红。1992年8月7日。”
小奇“腾”的一声转身就跑。我也再也来不及想什么,拔腿就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