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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打开,几双眼睛一齐盯着周奉哲的笔记本电脑,出现的是扫描的死亡证明和其他医院证明资料。
“啊,呸呸呸!”尖仔说:“有没有搞错,这样的东西也要用密码吗?”他说着,另外三个文件陆续解开。四张死亡证明齐刷刷摆在屏幕上,两个七十几岁的老人,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个三岁的孩子。
久宁抖了一下。手搭在他肩膀上的乌鸦忙问:“你怎么了?”
“这四组数字,是在那人家里墙上的画框上找到的,你们知道那画是什么吗?”久宁问。尖仔和乌鸦好奇地摇头,只有田天盯着屏幕没有动。“是瞳孔虹膜网状组织高倍放大后的照片。我半夜进去的时候,手电筒一照,整个人都发毛。画框上的数字是……现在这四张死亡证明的密码……那……会不会那四张画是……这四个死人的瞳孔放大照片啊?”一想到那晚的情景,久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哈啊!”乌鸦和尖仔做惊恐状。乌鸦追问详情,久宁说完了一歪头,田天不见了。“咦?师兄怎么不见了?喂!你们谁看见我师兄了?”
“他刚才说太呛了出去透透气!”有人接话说。久宁出去找了一圈儿也没见到,田天不知道去了哪儿。久宁懊恼,不但没留他的手机号码,就连甘想的下落也没来得及问。
……
“哇啊,明天一定中大奖啊!哈哈。”胖胖的老板把彩票打印出来递给客人,这是一家兼营卖福利彩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打开电视收看新闻,老板吸哩呼噜吃着方便面。新闻里说今夜到明天有大到暴雪,城市发布橙色警报。正在看,有客人进来了,老板忙招呼着。
穿着黑色羽绒服,带着帽子裹着围巾的男人走上前,低声问:“有隐形眼镜吗?”
“有,即抛型的。”老板答应着起身,拿了一个合适他度数的。男人付了钱,借了地方洗手,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戴上,低声问:“有水果刀吗?”
“有!我这儿全着呢。”老板拿了三把过来,说:“这个15块,这个9块,这个3块。”男人拿起水果刀,用拇指轻轻试着。“小心!”老板喊着,已经晚了,男人的拇指划开了一条口子,殷红的血瞬间渗了出来。“对不住您,这是开刃的,锋利着呢,对不住啊,没提前说。”老板赶紧解释,拿出一个创可贴撕开递给男人,偷眼看着,男人的脸苍白没有血色,脸颊和嘴角带着明显的伤痕。
男人丝毫没有介意,声音温柔,说:“谢谢,给我两把。”
正文 三十、幸福
听说田天不见了,房间里登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脑和仪器运转的轰隆声。几个年轻人都看着尖仔。尖仔把嘴里的棒棒糖抽出来,看着久宁问:“刚才那人……可靠吗?要是踩点儿的,咱们人能跑了,可这些东西……再找这么个地儿可不容易。”
“应该……不会的,他是我师兄。”久宁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没底,不知道田天到底是帮谁的。他默默收拾好打印的东西,把周奉哲的笔记本放进背包里:“实在不行,就先撤。”正说着,敲门声传来。
尖仔跑过去凑到猫眼儿上一看,田天手里拎着几个汉堡店的袋子,肩膀上是零星未化的落雪,不由松了一口气,说:“得,你师兄回来了!”
门一开,田天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把手里提着的汉堡、薯条和可乐放到桌子上。久宁迎上去小声说:“师兄,你买东西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就行。”
“嗯。”田天搓着冰冷的手指歉意地笑了笑,说:“天晚了,看你们这么忙,别的忙我也帮不上,就去买点儿吃的。”
“谢谢师兄!”几个年轻人笑着蜂拥而上把食物分抢了。田天看到久宁背着背包,问:“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怎么把阿想救出来?”
久宁这次学乖了,先问:“阿想他怎么联系上你的?他在哪儿?说了些什么?师兄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随时保持联系。”
深色的围巾包裹着大半张脸,看不清脸色,田天说了手机号,低头轻咳,说:“阿想不知道怎么弄到的电话,就匆匆说了一句,说暂时没事儿,好像是被带到了书香公寓C座的501。”
他话刚说完,乌鸦就抢着对久宁说:“书香公寓!我知道那儿,嘟嘟在那附近学钢琴,咱们还到那儿的一家手工巧克力店吃过的东西。”
“我个人建议咱们分头行事。”田天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上,一双眼睛分外明亮:“这些文件你们复印一份留好备用,然后赶紧找人去书香公寓救阿想。我呢,拿着文件的原件和笔记本电脑去找我的朋友,想办法让这些东西曝光,在媒体上施加压力。”
久宁一合计,田天说得很有道理,就对乌鸦说:“哎,小李的老板姓潘的那个,他的公司不就是搞房地产的吗?咱们把城市规划方案给小李,再让九斐说说话,请他帮忙救阿想怎么样?”
乌鸦听了一摆手,说:“小李总是冷着一张脸不好说话,九斐又做不了他的主。这事儿我知道该去找谁,有个人,就好热闹爱打架,而且他老婆是我的房客,我正经是二房东。”
久宁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你说的谁啊?”
乌鸦眉毛一挑,说:“零食店尧未来他们家那个鸡毛掸子头啊!”
三个人合计好了,谢过尖仔,乌鸦打电话把苏郁叫上壮胆,开车回到美添西点店,把田天放下。
雪花随风飘洒,路边行人道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久宁把背包递给田天,看到他伤痕累累的车,笑了笑说:“师兄,我就不跟你说谢谢了,这个留着让阿想给你说。下雪路滑,开车小心点。”
田天点点头,说:“阿想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他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急了些。以后,你多劝着他点。”
他说话声音很小,久宁还是听清楚了。“哎!”他答应着,目送田天的车驶远。
……
乌鸦来回走着,不停地看表张望,嘟囔:“这个安厨,怎么还不来?”久宁捧着热茶透过西点店玻璃橱窗往外看。黑夜降临,华灯初上,大雪在路灯下飞舞,铺天盖地,像是推翻了棉花垛一样。
三辆白色面包车混在大雪中疾驰过来停靠在路边。门拉开,车上跳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穿的花里胡哨,模样英俊,头发鸡毛掸子一样耸着。
“走!”久宁喊一声,抓起外套冲出去,苏郁和乌鸦紧跟其后。
安厨和苏郁打招呼,拍着苏郁的肩膀说:“哎,我可是冲你的面子才来的。尧未来在家煲汤,要是为了什么规划方案我才不出来呢。”
乌鸦在一旁坏笑说:“放心吧,说不定尧未来巴不得你出来,他好松口气,整天跟带孩子似的被你跟在屁股后面。”
安厨被戳到了痛脚,冲他一瞪眼,说:“你……我告诉你,我是给苏郁面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别吵了,救人要紧,快上车吧!”久宁催促了两句,首先上了面包车,一探头,吓了一跳,九座的面包车里塞了十几个年轻人,手里都拎着趁手的家伙。安厨坐在副驾驶上转头说:“最近严打,公司不让带枪出来,不过你放心,咱们可以以多欺少。”
到了书香公寓门口C座门口,安厨用手点出两个人来:“你!你!去,到物业问出对讲门密码来。”
乌鸦说:“对讲门的密码物业不一定能说吧,不如我下去随便按一家叫门试试看。”
安厨摆摆手说:“没问题,放心吧。”不多时两个人回来,敲了敲了车窗点点头。
防盗门打开,安厨一挥手,“哗啦”一声,三辆面包车车门打开,三十几个年轻人拎着棒子、棍子跳下车,直闯进大门。安厨靠在防盗门上,摸着自己完美的发型,高喊一声:“501!别砸错了门!”
……
一推门,门廊灯光映着院子里琼枝玉树,落雪成白,纷飞的大雪让人睁不开眼睛。武铮和朋友一一告别,看着他们上了车离开。
站在廊下,随着呼吸呵气成雾,清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他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看着久宁离去时站立的地方,掏出手机写了一条短信:你看到这条信息后,如果允许我给你打电话,请回复我,一个标点符号就可以。
发送出去,他握着手机走下台阶,仰头看着洒雪的天空,指间的香烟一分分地燃着。
……
书香公寓501是套三厅错层,本来宽敞的房间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显得很拥挤。久宁上上下下找了一圈儿,房间打扫得干净显然不常住,连个陌生的人影也没有。他一回头,眼神一下子落在了客厅的墙上,心“怦怦”跳快了几拍。墙上挂着四副熟悉的画,错综分布的线条在大块颜色的衬托下,透着诡异。知道了那是眼睛,久宁就不敢再盯着看了,急匆匆来找苏郁等人。
安厨皱着眉头问苏郁和乌鸦:“搞什么,这不是耽误我喝汤嘛!我可是跟尧未来说今晚要出来见义勇为的,什么也没干回家这不是让我找挨骂嘛!他一准儿以为我找借口出去鬼混了。”
走到近前的久宁手机突然响了“您有短信息!”。他连忙打开看,大声说:“是田天发来的,他说阿想没在书香公寓,被转移到周奉哲的半山别墅去了!”
“他怎么得到的消息?”老实如苏郁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从这儿到半山……这个时间堵车加下雪得一个小时呢。”
久宁连忙拨回去找田天问个清楚,可田天的手机通了无人接听。安厨一笑说:“还愣着干什么,不管是真是假,先往那儿去再说,路上我找人查他的位置,只要他手机开着,就能查到。”众人轰隆隆潮水一样涌出来。
“您有短信息!”
久宁连忙打开手机,一看是武铮发来的。仔细读了两遍。乌鸦看到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追问:“谁发的短信?是不是田天?”
久宁把手机收好,笑了笑说:“是JK发的,不过现在顾不上他,先救阿想要紧。”
……
再一次掏出手机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武铮摇头笑了笑,俯身捡起脚边踩灭的几个烟蒂。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雪地里抽了这么多支烟,全身都冻得僵硬了,手指也不听使唤。
……
雨刷飞快地刷着,在挡风玻璃上刷出两个扇形,雪前仆后继包裹住整辆车。铁门缓缓打开,车驶进别墅直到门廊下,车灯映着站在廊下周奉哲的司机和两个手下。
田天熄了火,暖风停了,寒冷从缝隙中钻进来侵入骨缝深处。他慢慢摘下帽子和围巾,低头在腿上仔细地叠好。围巾和帽子刚离开身体,还带着余温,温暖着冰冷的手指。
伸手打开车门,朔风刮着旋儿,雪花让滑到鼻尖上的眼镜模糊一片,可是带着隐形眼镜的眼睛把周围看得清清楚楚。星月无光,漆黑的夜幕下只有漫天的大雪,无休止的下着,前方迷茫无路可寻,他移动脚步走进大门。
周奉哲的手下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打扑克,其中一个看着田天一步一步走上楼,微微摇头。
三楼传来音乐声,田天站在半掩的门前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砰”一声,身体飞了出去,肋骨一阵剧痛。周奉哲反手锁上门,手里的红酒瓶抡下来,田天一声不吭抱着头躲闪。坚硬的酒瓶砸在身上,骨头几乎要断裂。红酒在眼前飞溅开,落在雪白的地毯上,触目惊心,田天紧咬住嘴唇。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