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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前的发垂在一边,背着台灯的田天神色黯淡,蹙着眉头轻声说:“她没……不满意,就是我们的性、性格不合适。”
甘想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喷在田天的脸上,勾着嘴角低笑,问:“是性不合适……还是性格不合适?”
男人扭头轻咳了一声:“别闹,很晚了,睡吧。”他闭上眼睛缩进“蛹”里。甘想今晚心情好,也不再捉弄他,掐灭了香烟关灯,忍着霉味睡觉。
寂静中,屋外冷风呼啸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过了很久,甘想听到了身旁的男人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喘息。喘息声压抑着,像是轻轻一声叹息。
早上闹钟一响,甘想伸着懒腰睁开眼睛,一回头,身旁的被子叠得整齐。田天听到他打哈欠的声音,出现在卧室门口,淡淡笑了笑说:“早。”他脸色有些憔悴,看着从床上一跃而起的甘想,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刚到办公室按了指纹签到,同事就出现场了。其他人都忙,田天就负责带甘想。甘想走到他身旁,手臂撑着桌子,嬉皮笑脸地问:“师兄,今天教我什么?”
田天正低头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闻声抬头,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拿过一旁厚厚的一沓报纸说:“这是一周的报纸,你翻翻看熟悉一下,要特别注意新闻稿件。”甘想点头接过来,眼睛一瞥,看到他刚才放下的是一串钥匙。
“刚坐下就把钥匙找出来了?嗨,忘了拿就住在我家呗。”甘想拎起钥匙挂在食指上转动着说。
田天推了推眼镜笑了笑,低头说:“不能总给你添麻烦。”
“咱们又不是外人,咱们可是同床共枕过的……嘿嘿。”甘想笑说。
男人的耳朵有些红,摆出严肃的态度认真地说:“别、别乱说,快去,好好看看。”甘想笑着走了。
连报纸中缝的洗浴中心小广告都仔细看完了,甘想一看表,才过了两个小时,走到田天身边说:“报纸都看完了。”
“哦。”田天停下手中的工作说:“把所有新闻分一下类别,然后到网上搜索一下一周内哪些新闻的关注度比较高,模拟写两个新闻稿给我看看。”他难得的口齿伶俐,还有点儿看上去业务很熟练的样子。
甘想俯身说:“师兄,晚上请我吃饭,我要吃东里那家的烤肉。哎,我不白让你请,我帮你按摩。”他挑挑眉毛说。
田天低下头,摸起桌上的钢笔说:“我那个……晚上有事。”
“有事?干吗?”甘想没想到会被拒绝,有些不高兴追问。
“约了……朋友。”田天拿过一张纸开始写字。他的钢笔字写得很漂亮,甘想盯着,发现他只是在随手抄着手边报纸的标题。
说谎!哼!他直起身漫不经心地说:“哦,好,那就改天。”回到座位上,打开网页,鼠标按得喀喀响,眼睛却盯着斜对桌的男人。男人缩在电脑显示器后面,只露出耳垂圆润的耳朵。
一边写着模拟稿一边琢磨男人为什么要说谎骗自己,甘想嘴里叼着烟,用牙齿把烟蒂恶狠狠地咬瘪,黑着脸生气。
正写着,手机响了,甘想一看是久宁打的,起身到阳台上接。久宁在手机里兴奋地说通过那家文化传播公司的复试了。甘想刚说了句恭喜,久宁就说,还有三试呢,过了三试还要培训,还得再考核,另外还有三个月的试用期。
“我靠,这公司是招员工呢还是招总经理呢?用得着这样嘛,年薪给多少钱啊!”甘想脚踩着橡皮树的花盆,叉腰愤慨地说。
“这说明那公司正规,能进的都是精英!”久宁在手机里强调。
甘想摇头说:“就骗你这样的,得,精英你加油吧。哎,送我几张打折蛋糕券……送人啊,还能干什么,我又不爱吃甜的,送给同事搞搞关系……哦对了,我上班了,还没跟你说……骗你干什么!真的,真的上班了……好好好,我请客,真黑啊你,我这才干两天……那行,周末见面再说吧……”
他挂了电话,听到办公室里有女人的声音,探头一看,隔壁娱乐版的两个女同事围着田天叽叽喳喳说话。甘想打了个招呼走回桌前坐下,说话声飘进耳朵。原来三个人在说毛线,田天温柔的声音不时地插几句,一副很懂的样子。甘想瞄了一眼他身上那件灰色半旧套头毛衣,心说,懂个屁,看不出倒挺会哄女人开心的。
一个女同事转头对甘想说:“阿想多跟田天学习,过几天放出去锻炼锻炼。”
甘想笑着点头,他也迫不及待地想尝试下做记者采访的感觉,可人家两人一组配合默契,基本没他什么事儿。
女同事走了,他拿着自己写的模拟稿蹭到田天桌边,问:“师兄,你怎么不出现场?可以带带我嘛。”
田天正在做表格,笑了笑说:“你踏实点,没学会爬就想跑。我看看你写的。”他拿过甘想写的模拟稿,用钢笔尖指着,逐字逐句仔细看了一眼,批改着说:“写新闻不是写论文,也不是写小说,不是用形容词多就是好。首先,标题要抓人,其次,内容要真实生动、通俗易懂。你这两条写得都不理想,看看我改的地方。这样,我这儿有两本书,你拿去仔细学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
甘想忙接着,随手翻看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不出现场?每天做这个也太没意思了!”正说着,两个出现场的同事带着一阵寒流进了门,鼻头冻得通红,一进门就搓手跺脚,说:“妈的,这天儿冻死了,手指头都冻麻了。”
一个凑到暖气片前把手搁上,说:“天阴了,看样要下雪,这下交通事故少不了,有的忙了。奶奶的,我得把棉大衣翻出来。”
甘想听完他俩发牢骚,若有所思地看着田天说:“你……不会是因为……”
田天忙小声打住他的话头说:“你别瞎猜,不是你想的那样。”甘想看着捂得严严实实,像个包子似的男人,心想,一定是。
……
指纹签到机安装在田天他们办公室,人呼啦啦涌进来的时候,甘想就知道,下班了。同组一个同事半开玩笑地说:“阿想,今晚哥哥补请你吃开工饭!走!”
甘想当然会做,立马就说:“哪儿能让哥哥掏钱,这顿当然得我请。”一圈儿问下来,几个人都有空。甘想瞅着田天,果然,田天偷偷看了他一眼,歉意地说晚上已经约了人了。
“吆,咱们可不能耽误田天约会。”男同事笑着说:“要是有了女朋友可得带出来让我们看看,不准藏着。”田天尴尬地笑了笑。
甘想按了指纹,穿上羽绒服,经过田天身边时,男人小声说:“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我明早叫你上班。”
“没事儿,咱们改天。”甘想摆摆手和几个人男人说笑着出了门。
……
喝完酒,五个男人摇摇晃晃进了洗浴中心金碧辉煌的大门。酒精填充起来的胃消化的也快。做足疗的时候,甘想摸摸肚子,想到田天说今晚可以去提车了,准备打电话让他去给自己买几串烤肉回来。摸出手机,这才想起没有田天的号码,于是问身边的同事:“哎,哥,田天电话多少?”
身边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想了半天说:“我手机上的恐怕是个旧的,上回他好像说换了个号,我没记。”其他人也没有。甘想没想到田天的存在感这么弱,有种把他撒到人堆里就会消失的感觉。
……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夜色深沉,甘想急匆匆几步上了楼,站在401门口一犹豫,抬手敲了敲门,等了片刻还是没人开门。睡了?甘想心里嘀咕,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一点。
踏进家刚要关门,就听到楼下传来上楼的声音。感应灯亮了,等了片刻,脚步声停在了四楼。甘想坏心眼儿起了,悄悄走到楼梯口一看,果然是田天,他猛地冲下楼大吼一声:“哈!”
田天站在门口惊慌转身,“啪”的一声脆响,手中的钥匙跌落在地上。
甘想俯身捡起来,脸颊擦着他的手臂直起身,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清幽的香水味。他斜靠在门上,不停地把钥匙抛起、接住。安静的楼里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男人,问:“师兄这么晚才回来,是和女人开房去了吧。”
他身上的酒气熏人。钥匙又抛到空中,田天横空把钥匙夺走,握在手心里,低头说:“没有……你喝酒了,快回家休息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才刚说完,下巴就被他捏住。
男人的脸被迫仰起,甘想轻笑一声说:“啧啧,那个女人还真是热情似火,师兄的脸上……还留着唇膏的痕迹呢。”田天的脸色一白,猛地挣脱开,抬手用力擦着嘴唇和脸颊。
甘想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低笑:“骗你的。”田天愣住,手慢慢放下,垂在腿侧紧握成拳。
正文 六、那一吻
男人的脸被迫仰起,甘想轻笑一声说:“啧啧,那个女人还真是热情似火,师兄的脸上……还留着唇膏的痕迹呢。”田天的脸色一白,猛地挣脱开,抬手用力擦着嘴唇和脸颊。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颊,甘想低笑说:“骗你的。”男人愣住。
拇指轻轻滑过男人刚才用力擦过的嘴唇,男人被逼在墙角,伸手抵住他的胸膛,隔开两人的距离。甘想看了眼男人身上的衣服,和下班前穿的不一样了,黑色的夹包也没拿,不由轻笑说:“师兄今晚过的……还真是丰富多彩,怎么样?那个女人的吻技如何?看样子师兄一定没有爽到!”
蓦地眼前一暗,周围一片漆黑,感应灯灭了。
灼热的酒气扑在脸上,男人心里一慌,刚想弄出些响声把灯弄亮,整个人就被抱住。唇被吻上,齿关撬开,舌尖被粗鲁地吮吸着,唾液连同肺里的空气一同被吸走,年轻人像是掠食的猛兽,纠缠辗转中唇舌发出“啾啾”的暧昧声音。
用力揉捏着怀里的男人,手指扯住他的头发,发狠般咬噬着他的嘴唇,甘想含糊地说着:“所以……我一点都不重要,是不是?”他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男人拼命挣扎,两个人在墙角间撞来撞去。黑暗放大了粗重的喘息声,邪恶的欲念从甘想的身体里脱困而出。
血腥气在齿间弥漫开,和着他口中的酒意。田天虽然瘦弱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吃疼下猛地抬膝对准他的小腹撞了过去。甘想猝不及防松开手臂,田天慌乱中飞起一脚……只听一声闷响,感应灯亮了,甘想捂着腿间跌坐在门边地上。
田天靠在自家门上大口喘着气,握着钥匙的手颤抖,指甲攥得发白,被吸吮红肿的唇上挂着一抹血痕。泪水在眼里打转,他颤抖着握着钥匙开门,小小的锁孔怎么也对不上,钥匙划动铁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感应灯又灭了,田天的身体猛地僵住。突然,“啪”的一声响,身旁亮起一点火光,映出甘想的脸庞。他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支烟,火光熄灭,烟头的红光一闪一闪,是黑暗中唯一的亮。
“咔”,钥匙插进,门锁打开。田天的声音略微发抖说:“你……太过分了,请学会尊重别人!”黑暗中只看到那点红光晃动。
甘想站起身,用玩笑的腔调说:“他们说师兄没有女朋友,那师兄今晚是去打‘野食’了吧,和我一起吃饭就这么没意思吗?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黑暗中,他狡辩的声音像个无赖的孩子。“不过……过分的是师兄你吧,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