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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_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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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打了个寒颤,这是梦?还是现实?
他站起来,手脚都有点僵硬,轻轻的跟过去——
黝黑的厨房,闪电带来的线光,照着那人全神贯注又乐在其中的手势,右手高,左手低,那姿式——他在倒一杯茶?或是酒?青白的双手空空如也,在闪电下诡异得令人心寒。
电光石火间,顾惜朝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放轻手脚,比狸猫还要静的,退回楼上。
这是现实吧!可是,太像是做梦了,他想,以致于他不能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脑中千百般念头反复冲击,时间却像是过得特别迟缓,慢慢的,连风雨都停下,四下里像死了一样。
终于忍不住,他微微睁开眼睛,却见戚少商已无声无息地站在床畔,直直看着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白过于黑。
多年前对神经的残酷训练,终于在此刻逼住了那声已迫在眉睫的惊叫。黑夜里,毛骨悚然的,与他沉默对视。戚少商衣袖上还带着潮湿寒气,慢慢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弯出一丝笑意。转身,脱掉了湿漉漉的雨衣,换上干净的睡袍,动作流利如常的,在他身旁睡下。
顾惜朝几乎不敢转头,黑暗只感到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温柔地轻抚他的发角。
一时惊骇得屏息静气。
身边的呼吸渐渐平定下来。
慢慢的,顾惜朝坐起来,额头全是冷汗。他看向床头的闹钟——
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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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什么?
有谁没有做过奇怪的梦?
梦见摔下了楼梯,梦见自己至亲的人死了,梦见凶杀,梦见长而尖锐的凶器直逼自己……
还有人梦见,自己在街上,一直走一直走。而现实里,他也果真睁着眼,一直走一直走……
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那些都是被压抑了的性欲,和被伤害的童年。治疗的办法,就是在催眠的状态下把压抑的一切都说出来。
就那么简单?顾惜朝轻笑了一声,有点嘲讽。不过,弗洛伊德有一点没说错,面对是唯一的办法。
他从来不喜欢逃避,也不擅长逃避,他习惯面对。
就像他爱上了即将醒来的清晨,爱上了这一间偏僻的老屋,在整个城市和它的子民都没有醒来的时候,独自在这里,享用太阳的初生和一份安详。没有别人打扰,没有往事的隐伤,更没有黑漆漆缠绕的迷梦。
空气潮湿,陈旧而变了颜色的楼顶,在初阳的笼罩下变成暗淡——
戚少商在清晨迷迷糊糊爬上天台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逆光的脸庞,淡定而忧伤,苍白的额头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大清早,就这么疲倦?
他是这麽一个无声无息的人,朦胧的光晕中,含着不为人知的心事,所有的细节都矛盾地与背后浮躁的城市固执并存。
城市就是变奏曲,每天它都会多一些东西,也会少一些东西,唯一不变的是每天初生的阳光,还有他的骄傲,他的寂寞,他在光辉中轮廓鲜明的身影。
他轻轻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顾惜朝转过头,他在笑,眼光温柔又憔悴。社区小教堂日复一日的晨钟恰时敲响,群鸽惊飞——
上帝说,静默与温柔,与你们同在。
在静默中忏悔,在温柔之中生长。
他希望他们能就这样,日复一日,聆听教堂晨起的钟声,呼吸潮湿的粘稠的空气和淡淡的花香,穿着舒适的棉衣,在旭日初生的楼顶,不思,也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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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真想在这永远新生、永远纯净的阳光中生生世世沉睡,让一切的黑暗、阴翳、欲望、罪孽……都在昨夜的噩梦中燃烧成灰烬。
然后,重生。
立定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戚少商举起头,眯缝着眼睛迎向刺目的阳光: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一切都将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如果这爱是真实的,那么与之相随而来的一切真实的痛楚,我们也势必一起承担……

回到警局,戚少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穆鸠平取来了近期那一连串意外死亡案的所有卷宗。
暖气机所制造出的无形热流旋涡下,声音在密闭的办公室里静止,除了潮水般汹涌的思绪。
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归原点,隐秘的黑暗森林里,每一片落叶的脉络,都将重新被拾起,被勾画,被描摹。
戚少商深呼吸了一下,翻开了最上面的一本,一边看,一边开始在白纸上用笔勾勾画画。
首先写下的名字是钩子。他的死绝对不是意外的失足那么简单。重庆大厦的黑社会贩毒集团内部火并枪击杀人案早已有了定论,杀死那个小头目冷呼儿的凶手自然就是之前被击毙的两个职业杀手之一——那么钩子会不会正是恰巧看到了杀手行凶而被杀人灭口推落楼底呢?这个疑点始终没法排除。
那么,接下来是那个被分尸后又弃尸于警局附近的高鸡血。这种杀人手法相当残忍变态,并明显带有向警方挑衅的意图,那么这个幕后的凶手到底是否和后面的案件有否关联?又到底是不是一个恶性的连环杀人案犯呢?这点,虽然自己一直有着强烈的直觉判断,却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暂且放在一边。
至于那个寻求警方保护的污点证人鲜于仇,码头那场惨烈的枪击案全因这个家伙而起,两个职业杀手造就了今年最大的一单袭警杀警案,也在自己心里剜开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两个杀手紧接着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医院策划的那场爆炸——戚少商笔尖一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安装在自己车上的炸弹,却将小孟和老劳送上了不归路……
良久,他睁开眼睛,慢慢地写下了一个“虎”字。乱虎,冯乱虎——这个当日码头枪击案子四个被杀手灭口的目击证人中仅存的一个小蛊惑仔,就在刚才自己来警局的路上,由仁心院传来了噩耗:池塘边的失足意外溺死,尸体于今天凌晨被护工发现——戚少商在这个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又是灭口?……不,不对,两个杀手都已经在那次医院的围捕中被击毙,而且这个少年已经完全失忆,对任何人都不再造成威胁……那么……他思索了一下,想到那天到处疯跑的青皮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这个圈上又划了两道,也许,这真的是个意外吧。
不管怎么样,那两个杀手已经死了,线索到此为止。他们的出现破解了几单案件,但,那些剩下的疑团呢?
戚少商沉默了一下,提笔又写下了两个名字:沈边、卷哥。边儿死于奸杀,至今仍未破案,但要把这作为一单完全的意外,直觉上又总有些排斥……那么卷哥呢,中毒而死的卷哥,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但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朋友,都和自己有关——
对,和自己有关!还有钩子、小孟、老劳,以及刚出了意外离奇而死的小阮……他们都与自己有关!
难道,难道这个暗中的凶手一直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在杀人么?
握笔的手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戚少商因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而心胸一震,脑中忽起了嗡鸣之声。
花了足足三分钟,他才勉强平定了起伏的心神,在阮明正的名字底下划了一道长长的横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在息红泪的诊所里所听到看到的一切。
那个诊所,确实……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至少,对于小阮的死,息红泪那里似乎有一些一直暗藏不肯言明的东西。
如果说到诊所,其实自己也跟那诊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吧。而且,自己曾在诊所里受到过催眠——被催眠的自己,不知道曾经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在没有记忆的深层睡眠里,自己说不定对医生说过各种各样的事,身边陌生熟悉的人——那些死去的每一个人的名字,也许自己都曾对她说过……
一阵莫名的惊悸骤然袭击了戚少商的心脏,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无力地倒靠向椅背。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杂乱的、飘忽的、毫无头绪的线索和思量终于渐渐聚在一起,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他猛地拉开抽屉,翻出了一张粉红色的便签,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书写得很是夸张的名字:
“英绿荷”。
也许,应该找这个女人从侧面再多了解一些关于诊所和息红泪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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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总有一些机会,让人生峰回路转。

顾惜朝觉得他今生的整个命运,似乎都由那一张小小的卡片决定。
那个阳光浓烈的午后,他从这个诊所出来,站在车场暴烈的光线下,有点犹疑——到底弯身拾起那张卡片,还是不顾而去?
不过是一张小小的,泛着银光的普通卡历,拾起或放弃,于以后的人生,似乎没有多大关系。
一念之差。从此沉沦。
或许这就是宿舍,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执念。
他要。他渴望。他不舍得。
所以,他要和宿命的人不期而遇。
而现在,他要躺上屋内那张用来催眠的沙发床,向这个神秘的女医生展开自己黑暗的,无边无际的潜意识世界。他知道,有一些东西被压仰在那里,像大海里的鲨鱼一样浮沉游戈。
“顾先生,看着我的银坠,请尽量放松……放松……”

放松?不,不需要。
充满汗和血的味道,他闭上眼,就已经感觉到了。略带熟悉,和几近惨然的疲倦,他与他所需要的梦狭路相逢——
人影幢幢,烟花涌动。
刀兵呼喝,血溅如风。
……
没有办法了,晚晴,只有杀戮,我才可以拥有更多,保住更多。
更多的权势,更多的尊严,还有,更多的爱。
我杀,是因为我想有我爱的人出入能有一辆代步的马车,还有,能继续爱我。
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刽子手。但我是清白的,我是为了爱你——
我手上没有血。

疯子,还不快跑!

他转过身来,拖着痛得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脚,急步——跑,叫我跑去哪里?那走不尽的广场,那穿不完的长廊——
一生一世,尽系一念之间。
一呼一息,全盘皆是落索。
身后的眼光,寒飕飕的。琉璃瓦的黄刺得他眼前发晕——
没有人追来。
没有剑,没有烟花,没有影子,什么都没有。只得他独自一人。
悚然回身,只留下一线天光的宫门里,她美丽的眼里充满不舍,一抹哀伤楚楚动人。
不见如今汾水上,年年惟有秋雁飞。
血光惊飞了数只栖鸦,扑簌簌几声抖翅,在他眼前,划开数百年王都的沉暮……

息红泪的眼里闪着幽光,一瞬不瞬,盯着沉睡中突然颤抖的男子。在她印象里,顾惜朝一直都赏心悦目的自持着,卓然冷定,唯独今天,他看上去有点憔悴,而且落寞。
她突然屏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阳光从背后的厚帘间隙丝丝射进来,现形出万千微尘。她的脸苍白而莹净,在营动的灰尘与光柱之间,心惊胆颤的幽冷着。
桌上的电脑轻轻咯的一声,她知道,她要的资料已经从英国传来了。但,也就只这轻微的一声,顾惜朝已忽地睁开了眼。
——这是她所见过的最哀伤最迷离的眼睛,然而又这样平静,没有余生再没有要求与渴望。透彻的,苍凉的,死亡一般的,无边无尽。
她克制不住脸上越来越冰冷的笑意。已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很多很多年前,就是这个眼神,带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只这一个眼神已足够翻天覆地。
息红泪保持着她的微笑。笑着笑着,心底却猝不及防冒起一丝凄凉,酸上眼鼻,两眶渐渐有泪——
一方洁白的棉质手帕递了过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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