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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只是许您也知道的,我家公子母族繁盛,于生意一道上又有建树。倒是那二公子仗着年长……我家公子心情不佳,您若是能宽慰些,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说话说一半,亲,你去自行脑补吧!
拎着赃物乐颠颠地回了房间,乔灵心情很是雀跃。她颇为得意地打开荷包,只见里面装的都是小金裸子,乔灵顿时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记得还要叫我呀!”乔灵欢乐地招手。
于生抽了乔灵脑袋一巴掌,冷哼道:“让你说孟三与你说什么了,谁让你在这里数金子呢?”
乔灵捂着头,鼓着腮,不情不愿地把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而后道:“之后他再来找你,你便依着你们同病相怜,相互勾结一下就好。”
“你倒是精怪。”于生又敲了一下乔灵。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内斗嘛,他有才能却是行三,你只要鼓动他去挣家主之位,许与助力,他自己定然会往前奔的。”
姜弃赞许道:“难得丫头年纪不大,却是想的通透。他若是再来找你,你也不用推辞,挑拨他的心思即可。”
之后的几日孟三爷果然日日前来,在两个人都有意图的情况下,顺利地勾搭成奸。于生劝孟三卖掉手里的一些东西,换些钱银去贿赂家族里的长辈,孟三却向于生打探生意经。
许是他们的勾搭太耀眼了,这一日孟大爷带着孟七爷也来见于生了。于生其实是不太擅长言辞的,所以他很头疼。不过乔灵欢天喜地的继续担任送行的任务,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待到正月十五,于生终于发飙了,一手指着姜弃,一手拍着榻桌,“还有完没完?再让我装下去,我就杀人啦!”
姜弃握住他指着自己的手,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去杀吧!”
“哼,你别激我,我可真会去动手。”
“哪里是激将了,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姜弃冷笑道,“这几日在孟家也算是放足了风声,朝廷新任的郡守也在路上了,我们也该动手了。”
于生顿时活力四射,邪气地笑道:“终于给老子等到了,手痒的厉害!真想把孟家的人全杀光!”
“孟振东是必死无疑的,孟大和孟三爷也是要死的。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
乔灵见他们越说越血腥,便插话道:“你们聊着啊,我出去玩儿了!”
姜弃揪住她的衣领,问:“哪里去?”
“我和马兄到这儿来之后,还没出去逛过呢。”
“天黑之前回来,若不然……呵……阿生会拿你炼刀的。”
乔灵朝着姜弃做了个鬼脸,愤愤不平地跑了出去。
规城不愧为郡城,店铺鳞次栉比,又因今日是上元节,街上熙熙攘攘的极为热闹。整条街上都挂满了花灯,若是待到天黑,景色想必会更美。只是想到姜弃让她天黑之前回去,乔灵不禁又撇嘴。
到底是银子多了,乔灵也不心疼,一路上买了不少小玩意和小零食。马兄许是胡萝卜吃腻了,现在开始喜欢吃麦芽糖了。
乔灵正拿着麦芽糖喂马兄喂的欢快,却突然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扭头一瞧,一个灰突突的少年不知道在一旁看她多久了。见乔灵回望,少年十分尴尬,手足无措地歪着身子,似是想躲开,又一时找不到地方躲避。
乔灵见他身上脏兮兮的,可身上那衣料却是笔挺厚实的,应该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再瞧那少年,灰头土脸有些憔悴,可五官样貌却是十分明晰。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极了。
“不知……姑娘可否借在下些钱银?”少年走上前来,和善有礼地笑着询问。
若是以前有人这样问乔灵,乔灵定然会一个白眼送上。不过现在乔灵手里有好几袋金裸子,而且又有盲眼公子的话在耳边飘荡,乔灵想了想,便拿出了一个金裸子塞到了少年手里。
少年颇为惊讶,没想到乔灵真的会给他钱银,而且还是金子。他顿时脸色通红,颇有几分不自在地说道:“我、我以后会还给姑娘的。”
“嗯。”乔灵倒是真的相信,因为这少年的衣着不像是个穷人,没脑子的程度也不像是个穷人,许是哪个落难的公子哥,她帮一把,这才算是善缘吧?
见乔灵要走,少年却是有些着急,他急忙扯住了乔灵的衣袖,道:“姑娘,我、我真的会还钱的。姑娘家住哪里?待我找回了银子,去还给姑娘!”
“你的银子丢了?”
少年有些懊丧地点了点头,“我昨天才到了这里,可能是街上人多,银子挤掉了。”
“银子哪里那么容易找的回来,倒是你家住哪里?今儿个上元节,是家人团聚的好日子,快些回家去吧。”
少年抬头望着乔灵,黑白分明的大眼水光盈盈,他突然握住乔灵的手,抖着清澈的嗓音道:“姑娘,你真是好人。”
乔灵干笑两声,为什么她有种心虚的感觉呢?
“我、我叫阿礼,姑娘……不知姑娘闺名?”少年红着脸,眼睛晶亮地不时偷看乔灵一眼,那模样要多纯情有多纯情。
乔灵感觉怪怪的,说道:“我叫乔灵。”
“姑娘住在哪里?我送姑娘回去吧!”
“呃……”想到自己现居的地方,乔灵头疼道:“不用了,我这就要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家去吧。”
少年低头腼腆道:“是,是我有些唐突了。姑娘,慢走。”
乔灵点了点头,见天色也不早了,便牵着马兄快步回了关月阁。她不知道的是,那少年一路尾随她,见着她进了关月阁的大门,顿时红了眼眶。
名叫阿礼的少年感动极了。之前他丢了银子,想要借些钱银,不管他多有礼貌地询问,却总是被各种人羞辱谩骂。到了今天他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然而这位姑娘却帮了他,还不要他的回报。
你问他怎么知道乔灵不要他报答的?阿礼告诉你,姑娘只告知了姓名却没有告诉住址,明显是不需要他回报的。本来阿礼就觉得这位姑娘很善良了,现在才发现这位姑娘居然沦落风尘!阿礼感动的热泪盈眶,沦落风尘的可怜姑娘居然肯出手帮助他一个陌生人,这位姑娘的精神是多么崇高,多么伟大啊!
……所以说脑补什么的,真的要不得。
☆、遇见孟振东
乔灵回到关月阁,基本上就忘记了阿礼这茬,她见姜弃和于生正在脱外衣,就连多日不知睡在哪里的鹿波都出现了,忍不住眼睛晶亮地问:“你们要出去吗?”
姜弃敲了敲乔灵的脑袋,“好生看家,不许再出去跑了。”
乔灵捂头,白了姜弃一眼,“和着你把妓院当家了?”
“多话的丫头。”姜弃笑嗔。
“今天是正月十五,街上花灯最是好看了……”乔灵不满地嘟囔道,“反正你们都不在,我去看花灯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鹿波呼啦了一下乔灵的脑袋,似乎觉得这样做很有趣,又多呼啦了两下。乔灵捂头,瞪了鹿波一眼,鹿波讪讪地收回手去,无辜道:“阿弃是觉得今晚街上人多,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上街容易被人拐走了。”
乔灵倒是颇有几分不介意地耸肩道:“我现在也处于被拐走的状态啊。”
于生才不理乔灵的念念叨叨,他换上了利落的黑衣,拿着手中的长剑笑眯眯地抚摸着,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心肝儿,委屈你这些日子了……”听得乔灵满头黑线。
姜弃也换好了一身黑衣,却是对于生道,“今晚只是探路,你克制着些。”
乔灵见他们全副武装,心里有些嘀咕,问:“你们这是……去孟府?”
姜弃点了点头,再次叮嘱道:“你可不许再出去了啊,去看花灯也不行。”
乔灵嘟嘴,见姜弃蒙上了黑色的面巾,忍不住道:“那个……你要是死了,我就带着你的银子走了啊。”
即使姜弃蒙着脸,乔灵也能从他那弯翘的眉眼里看出笑意。只是鹿波疑惑地说道:“阿弃若是死了,你不得去收尸么?”
姜弃大笑,拍着鹿波的肩膀道:“走了走了,一会儿她该炸毛了。”
三人消失在夜色里,乔灵莫名的还真有点儿担心。当然,她担心的是,万一三个人暴露了,在关月阁的她肯定会倒霉。嗯,就是这样。
外面灯火通明,街上一片欢声笑语,可怜乔灵出去不得,脑子里乱想着若是那三个人落网,自己该怎么逃脱。
就这么纠结了一个多时辰,三个人终于毫发无缺地回来了。乔灵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为他们担心实在不值。
乔灵颇有几分抑郁道:“回来啦?还没死呢啊……”
姜弃坐了下来,端起茶壶,发现里面的水还热着,笑着望了乔灵一眼。乔灵别过了头,她不过是闲着没事才沏了壶新茶。
三人低语了一番,乔灵听着大约是三日后动手的意思。
“把孟振东的死嫁祸给孟老大和孟三,让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乔灵叹了口气,她真不喜欢知道这些事情。
第二日似是要补偿乔灵昨晚没去看花灯,姜弃允许乔灵出去逛逛。正月十六街上也还是热闹的,花灯也还没撤。乔灵在关月阁呆着心烦,自是乐得跑出去。
只是她一出门,就有一个华服少年跟了上来,少年朝着她笑了笑,笑的乔灵莫名其妙。
“公子是……”
“是、是我呀。”阿礼腼腆地低了头,“昨日姑娘借给了我一颗金裸子。”
乔灵恍然,见他已经洗漱一新,好一幅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全然没了昨日的落魄,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回到家了?还是找到银子了?”
阿礼见乔灵娇娆一笑,小小年纪却是已经美得能让人出神了,阿礼顿时红了脸,傻笑了两声,“我、我家在帝都,一时回不去的。”
瞧见阿礼脸皮薄极好脸红,乔灵觉得他还挺可爱的,反正自己逛街也是无聊,便与他边走边说起话来。
阿礼拿出一个鼓囊囊的袋子塞进乔灵手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乔灵道:“这是还给姑娘的。”
乔灵疑惑地打开袋子,险些没被晃瞎眼,我去,整整一袋子的黄金啊!
“你不是没回家么?哪里来的这些金子?”
“我、我挣来的。”阿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别的也不会,就是玩色子还比较擅长。也是姑娘肯借我金子……”
“你去赌博啦?”
“我不是喜欢赌钱,我只是没钱的时候才会去一次的。”阿礼一副我很纯洁很无辜的模样,巴巴地瞅着乔灵。
乔灵轻咳一声,道:“想必你也是因为没有路钱,不得已吧。”
阿礼再次满眼晶亮,只觉得乔灵特别体贴特别为人着想。
“乔姑娘,你真是好人。”
被夸的乔灵并没觉得多开心,她问:“你家在帝都的话,你来规城做什么?”
“其实我本来是想去安原郡的,只是走错了路,后来就跑到上夷郡来了。”
“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阿礼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第一次出门,姑娘怎么知道的?”
“若不是第一次出门,你也不会又迷路,又丢了银子啦。”乔灵笑道,“既然是第一次出门,你怎么不跟着个有经验的人出来,哪怕是带个仆从也好啊。”
阿礼懊丧地说:“我惹娘亲生气了,嫡母不喜欢我,大兄也不喜欢我,我爹……他说我该出来见见世面,所以我就自己出来了。”
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