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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光抬头去往,沁着月色的眸子中不受控制的滑过惊艳的色彩。
但见女子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完美的脸型有着细致的轮廓。额头饱满,下巴圆润,绝色的五官中最美的当属那一双眼。
一双荡漾着水色的眼,一双澄净明亮的眼!
只需要那么轻轻的一望,便给人一种风华万千的感觉。
“嗷嗷嗷!”
阮阮好漂亮,阮阮最漂亮。
小毛球周身散发着粉红色的小星星。
“咳咳!”玉流光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也不知是为什么而尴尬。
“啪!”怀里落了个东西,是云暖丢过来的。
“送给你了!”说的万丈豪情,可接下来云暖眼珠子一转,又挤兑上了玉流光,“血淋淋。”
“阮阮,你这人皮面具不要了?”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面具的一角,玉流光将之高举了起来,看着云暖说。
“沐阳这个人都没了,我还留着这张脸做什么?”席地而坐,云暖拿起边上的粗树枝戳着面前的火堆。
“那你以后又什么打算?”
火光映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他们的样子拖得很长很长。
“自然是回我的魏国,继续当我的韶华公主。”目不斜视,云暖闲闲地说。而你玉流光,自然是回去西丽,继续当你的太子殿下。
“阮阮,再过几个月,你就要满十八岁了。”如今是夏天,云暖生在秋日时节。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云暖将燃烧着的柴火整体翻了个个。
“日子过得真快!”叹了口气,玉流光实话实说,“转眼间那个小姑娘,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是啊!如果我和上官诺没出退婚那一茬,现在我已经是那晗王府的女主人了。”望着那一片昏暗的天空,云暖一时也是颇多感触。
其实……
上官诺真心是一个好男人!
撇除身份皮相这些外在条件,单是他那一腔真情,就实属难得了。
从前可以告诉自己,上官诺对自己是兴趣亦或者是分不清感恩和感情。可在后来一起经历了不少事,云暖早已拨开云雾见真情了。
还记得那一次,他吻自己。
炙热,炙热,还是炙热。
思及此,云暖突然发现自己想跑题了。
她这是怎么了?
尽想一些有颜色的东西!
该不是真到了年纪,所以开始春心荡漾了吧!
“上官诺之所以能成功退婚,其中不乏你推波助澜的功劳。”在上京,玉流光可以说是从戏的开始看到戏的结束,故而云暖的那些小心思他也了然。
阮阮,她是不可能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的。
“没错。”他们相遇了,却彼此不识。这……到底该算有缘分还是没缘分?不过如今再说这些,是不是已经晚了?
自己都和君璟那个那个了。
上官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以君璟的性格,他不会到处去宣传,但是肯定会告诉上官诺。谁让……呃……他俩也算情敌吧!
“阮阮,你,喜欢上官诺吗?”玉流光是敏感的,一听云暖提起上官诺的语气不对劲,心中不自觉的便响起了警铃。
是不是……他一直太自信了?
“不知道!”以前绝对是不喜欢的,否则她也不会推波助澜的促成了退婚,后来又造成韶华公主没回魏国的假象。
千算万算,玉流光漏算了一点,那就是沐阳和云暖是同一个人。
在没来东晋之前,他对少年太傅沐阳有过好奇,却不曾往云暖身上想过。毕竟……韶华公主就待在自己的寝宫里不是?
云暖的所作所为堪称离经叛道,男扮女装入朝为官,试问这天底下能有几人如此大胆?
不知道?
如月的眸子一眯,玉流光品味着云暖的“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还是……
不知道自己现在喜不喜欢?
“那,君璟呢?”云暖招惹桃花的本事不小,且招惹上的还都是当世极品的男子。
“不知道!”精巧的下巴搭在膝盖上,云暖没有说谎也没有敷衍,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心……
好似乱了!
从来都没有这般的乱过!
“他们……都很喜欢你。”这是亲眼所见,玉流光毫不怀疑上官诺和君璟对云暖的执着。
他们都能直接从上京追到临安
个中缘由自然不必多问。
“嗯!”又是淡淡的一哼,云暖似乎心不在焉。
“阮阮,你……”
“别光针对我,说说你吧!”心乱脑子就乱,所以云暖不想再被玉流光问有关感情方面的事。
“你和墨卿如怎么样?我快十八了,她也要二十了。你们的婚事再拖下去,她可都人老珠黄了。”
“阮阮,这样的问题,可不像是你会问的。”俊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云暖的问题无异于在玉流光的头顶倒了盆凉水。
“你是我师兄,师妹关心一下你的婚姻大事,这也无可厚非啊?”耸了耸肩膀,云暖答的轻飘飘。
“师兄?”从自己醒来以后,云暖的态度上来看,有些事情,其实玉流光心里已经有数了。可现下一听当事人这般说,那种兴奋的情绪还是止不住的。
“阮阮,你是原谅我了吗?”
“你救了我一回,从前的那些,过去了……就让它真的过去吧!”火光打在云暖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帘下方映出一圈漂亮的暗影。
“再说了,你以前只是没有来得及救我,并不是故意要害我性命啊!”
“阮阮……”
“你别说,听我说!”抬手打断玉流光,云暖自顾自的道,“五年前,你要跟我解释,可我不愿意听。后来休养的差不多了,我就回魏国去了,再也没有消息了。但那日在六重塔顶,除我之外,你们悉数中了幻术。你五年前没能说出口的解释,我已经都听到了。”
人在中了幻术以后,所说的都是心里头最真最真的话。所以……从那时候起,云暖心中的疙瘩便不知不觉的在释然了。
“竟是如此。”原来他中了幻术,难怪之前发生了什么,一律都想不起来。
“师兄,不管咱俩以前有什么恩怨,或者说……误会吧!”真正跟自己有仇的不是玉流光,而是墨卿如。
“从现在开始,都一笔勾销。你还是我师兄,我也还是你师妹。”话说到这里,云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玉流光。
如水的眸子眨啊眨,带着几分女孩子家家所特有的俏皮。
唉!
还是这样比较舒服。
从前面对玉流光的时候,就跟脸部肌肉打坏了肉瘤杆菌似的。看来扮冷脸这种艰巨的任务,真不是谁都能做好的。
“可我不想只是师兄妹。”优雅的眉宇紧蹙起来,云暖所说的话,玉流光是应该高兴的。可是……越往下听,他却越是不高兴。
他们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阮阮和墨羽了!他们长大了!
“阮阮,既然你没有喜欢谁,就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吗?”情绪蹭的一下激动了,玉流光想也不想的抓住云暖的手。
“你该知道的,咱俩……是没可能的!”玉流光是西丽的太子,以后定然是要登基做皇帝的。而且,西丽皇室有不成文的规定,每一代的皇后必须为墨家女子。
“阮阮,我不会娶墨卿如。绝不!”他父皇看上的太子妃,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您老人家真的觉得墨卿如好,干脆收进自己的皇后就是。
“就算不是墨卿如,也会是墨家其他女子。”刚才问玉流光和墨卿如怎么样了,不过是云暖的玩笑话罢了。她不是瞎子,有眼睛,自然能看出玉流光对待墨卿如的冷暴力。
自古以来,软刀子杀人才是不见血的。
关于西丽的有些事,云暖也是有所耳闻的。由于太子玉流光迟迟不提婚娶一事,墨卿如背地里经常被贵族女子讽刺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同墨卿如的交往不算多,可不妨碍云暖看透她那个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这样被人腹诽对于墨卿如来说,应该是要多折磨就有多折磨吧!
“你们西丽自建国以来,历任皇后都出于墨家,从来就没有例外。”严肃着一张绝美的小脸,云暖挣开玉流光温暖的大手。
“阮阮,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直直的望进对方的眼,玉流光郑重其事的说。
“可往往打破既定的规矩,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墨氏一族在西丽的根基很深,况且,玉流光的生母也是墨家女子。
“师兄,很晚了。”见对方又要张口,云暖干脆抢先。“我困了,先睡了。”说完最后一句,她便真的和衣卧倒了。
“阮……唉……”如此这般,玉流光纵使有半肚子的话没说完,也不得不停止。
很明显,云暖不想听。所以……就算他继续说,那也等于是白说。
拿睡觉当做堵住玉流光嘴巴的借口。可事实上,云暖也真的是困了。眼一睁开,就忙活到了现在。她是人,是血肉之躯的人。又不是钢铁打出来的,连休息这种事情都可以免去了。
双眸阖上,没一会便进去了似梦非梦之间。
朦朦胧胧,迷迷惘惘,云暖似乎是听见玉流光低低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阮阮,为了扫清你我之间的障碍。哪怕是倾了这天下,我也在所不惜!”
翌日,清晨的阳光懒懒的洒在河面上。
“嗷嗷嗷!”
阮阮你是个懒虫,快起来,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摇晃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小毛球在云暖的脸上和脖子上一阵的扫。
“小毛球,你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了。”半睁着眼睛,云暖看见正在对自己恶作剧的小毛球,下意识的就拎着对方的尾巴将它甩得远远。
“你这起床的脾气,还是那么的厉害。”幸亏玉流光眼疾手快,及时的接住了小毛球,否则那小东西可就惨了。
“嗷嗷嗷!”就是,就是!小毛球的乐趣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卖萌。
“阮阮,一夜没吃东西了。你先起来吃一点,待会再接着睡。”去附近的树林里打了些野味,玉流光将之去了内脏清洗干净,如今已经裹上了泥巴正在烤了。
“唔……好吧!”挣扎了半天,云暖终是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掬了河水洗漱了一下,玉流光那边的野味也都烤好了。
“这是什么?叫花鸟?”烤透的泥巴壳用石头轻轻一砸便碎了,连带着鸟身上的羽毛也一并给去了。
“嗯,吃吧!”叫花鸟这个名字取得不错,他本就是用叫花鸡的制作方法来对于那些野鸟的。
“味道还不错。”津津有味的吃着,云暖还不忘评价一句。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怎么都没感觉到?
“我醒的时候,有些人还在流口水呢!”眼睛往别的地方看,可玉流光这句揶揄说的是谁,云暖心中可清楚了。
“你才流口水呢!”你全家都流口水。
“真的,不信你问小毛球。”
闻言,云暖的脑门上忍不住滑下几道黑线。
问你妹啊!
小毛球跟你是狼狈为奸。
“我真是后悔,不该用凤凰珏帮你治疗。”
“可惜啊!你还是心软了。”微微一笑,玉流光见云暖吃完一只,又将另一只处理好的递给她。
“那个……你如今也好了,我们该想想怎么离开了吧!”离开倒是容易,关键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究竟在哪里。
“谁说我好了?”驳回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