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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含着清亮的笑意,让岳如筝心神为之一荡。
她倚在他肩前,伸手沿着他的眉眼抚了一遍,轻声道:“我真喜欢你啊,小唐。”
连珺初与她靠在一起,两个人的呼吸也几乎融为一体。
“如筝……”他似是想了许久,终将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其实,以前我曾想过,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岳如筝睁大了眼睛,扳过他的脸颊,正对着他,严肃道:“你难道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我喜欢吗?”
连珺初微笑了一下,道:“不是。就是曾经想问你,现在不问也可以了。”
岳如筝眨了眨眼,忽而一笑,“等以后我会告诉你。”
“嗯。”连珺初被她这双明若星星的眸子搅乱了心扉,岳如筝见他出神,便情不自禁地朝他唇边吻去,这时外边车夫忽高声道:“公子,客栈到了。”
原本已凑在一起的两人被这大嗓门吓得一怔,急忙分了开来。
“怎么那么不巧!”岳如筝愤愤然地嘀咕着,满是无奈之情。
在房里吃过晚饭之后,岳如筝给他整理床铺,连珺初坐在一边,道:“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
“我知道。”岳如筝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只是天还冷着,我不想让你光着脚做事啊。”
连珺初微微一笑,走到她身后,“那你的手现在岂不是也露在外面?难道成天不做事了?”
岳如筝愣了愣,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侧身坐下,蹬掉了长靴,抬脚拉扯着被子,道:“所以是你想得太多。”
岳如筝也坐在了床上,看他满不在乎地整着被褥,就如同在山里一样。她从认识小唐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没有双手,她也曾惊讶过、拘谨过,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改变,在她心里,也早就习惯了看他这样做事。不过虽是这样,看着他年轻清秀的面容,以及与之不相称的低垂衣袖,岳如筝还是会感到惆怅。
连珺初弄平了被褥,抬头见她正在出神,不由坐直了身子,道:“如筝,你又在想什么?”
岳如筝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呢,我在看你而已。”
连珺初将右足轻轻地搁在她腿上,岳如筝忙拉过被子给他盖好。他略带无奈地道:“你真的不必把我当成受不得苦的人来照顾。”
“我只是在意你……”岳如筝觉得有点委屈,用力按着他的脚,“你是要我不管你吗?”
“不是。”连珺初见她没精打采地坐着,想了想,只得道,“那你还是管着我好了。”
岳如筝抿唇一笑,道:“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他怔了一下,不解地望着她。
岳如筝狡黠地一笑,“好像比平时话多。”
连珺初略微释然地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住嘴了。”
“快说,为什么不像以前那么冷冰冰了?”岳如筝揽着他的腰,凑到他跟前,故意装出凶悍的样子。
连珺初却只是摇头,果然真的不再多话。岳如筝使劲招数,或咬或拧,都不能让他回答,反把自己折腾得够累。她泄了气,睡在床头,有气无力地道:“小唐,你还真是顽固。”
连珺初动弹不得,只好道:“你就那么想要知道?”
“我现在可不需要你说了。”岳如筝一翻身,换了个方向,趴在他腿上,“其实我知道呢……你是不是故意逗我说话,让我不要想着明天的事?”
他眼光温和,淡淡地笑了一下,似是在做出回应。岳如筝心中极为安定轻柔,随意地散了长发,枕着他的双腿静静地小憩。
而此时,窗外渐渐起风,看样子明日或许又会变天了。
次日清晨,岳如筝起床后开了窗,果然觉得风势不小,天上云层低沉,阳光一时之间无法穿透,整个天空显得灰暗无光。
她衣着单薄,正想关窗加衣,却望见连珺初已站在楼下,似是望着远处的天际。寒风中,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单。岳如筝不觉皱了皱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不知为何,今日看着他,心里却又泛起了些微的愁绪。
许是等会就要回印溪小筑拜见师傅,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默默转过了身。
下楼后,她问连珺初,为什么一清早便站在楼下。他淡淡地回答道:“在为等会儿的事情做些准备。”
岳如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也不像是想要详细解释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离开客栈后直接坐着马车朝印溪小筑方向而去,路上,岳如筝踌躇着道:“小唐,跟你商量个事情。”
“嗯?”他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心知必定是与印溪小筑有关。
“等会儿如果我师伯也在,你能不能不要当场与他交锋?”岳如筝知道一旦证实了苏沐承所言不假,依照连珺初的性格,也许不会多说,直接就要与于贺之动手。她虽不会偏袒着师伯,但所顾忌的却是师傅。
“即便师伯真的像苏沐承说的那样,以我师傅的脾气,她也不会让别人在印溪小筑门内动武……”岳如筝心里很是矛盾,只好趁着这时候向他说了出来。
连珺初的眼神有些黯然,“如筝,他杀害了我的大姐……你的意思是要我不向他寻仇?而把此事交给你师傅去处置?”
“我觉得如果可以证实此事,师傅她并不会黑白不分。”岳如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坚定。
连珺初苦笑了一下,望着她道:“若是她偏私放过于贺之呢?”
“不会的。”岳如筝低眸想了片刻,又毅然道,“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情愿自己出手,也不愿你在师傅面前犯下屠戮。”
第八十二章
他们到达大蜀山之时,太阳还是隐于云层之后。马车在梅林前停了下来,岳如筝站在路边,遥望不远处的印溪小筑,从那个方向传来阵阵语音,应该是门内弟子们都在忙着准备祭祀之礼。
“走吧。”连珺初走到她身边,望着前方道。岳如筝微微点了点头,与他一起朝印溪小筑走去。
才临近门口,早有守卫的小弟子望到了岳如筝,惊喜道:“岳师姐!我帮你去向师傅禀告一声。”说着,也不进门,却向大蜀山下跑去。
岳如筝上前示意他停下脚步,道:“师傅不在院中?”
“她去了山下梅林……”小弟子说话间不住看着连珺初,或许是之前未曾见过的缘故,对他充满了好奇,不过因为岳如筝在边上,也不便发问。
岳如筝道:“你不必去通报了,我自己前去便是……”她想了想,又问道,“于师伯是否也在?”
小弟子摇头道:“还没有到,师傅已经差茜儿去接,应该也快了。”
岳如筝本就希望在于贺之到来之前先告诉师傅实情,听到此话,立即拉着连珺初快步朝梅林而去。
小径曲折,两侧也植着若干梅树,早春红梅竞相开放,枝头嫣然点点。
岳如筝与连珺初来到梅林之前,她止住脚步,回身向连珺初道:“小唐,你让我先去跟师傅说一会儿好吗?”
连珺初心知江疏影倘若见到了他,说不定又要怒火中烧听不进如筝的解释,“这样也好,我就在此等你。”
“若是于师伯到了,你可千万要沉住气!”岳如筝说罢,飞快地奔进梅林。
她的身影渐渐隐没于梅树之间,连珺初抬头望向远处,当日他曾带着手下与江疏影等人在此对峙,而现在,尽管四周寂静,在他内心深处,却也依旧有沉沉阴云,难以驱散。
岳如筝沿着林中小径前行,到了琴台附近,遥望见花影掩映中,江疏影正持香祷告。她不敢轻易打搅,在远处停了下来,此时江疏影已经听到动静,缓缓站起,转过脸来。
“师傅……”岳如筝再度见到江疏影,心中还是存有敬畏之意。
江疏影一见岳如筝,先是又惊又喜,但眼中随即隐隐露出怒色,拂袖道:“你心中还把我当成是师傅?”
岳如筝在来之前便想到了这样的场景,可一旦被师傅当面呵斥,始终还是觉得委屈。她低着头站在梅树下,道:“师傅,请恕罪。我上次实在是心急如焚,才与卫衡一起离开了印溪小筑……”
江疏影叹息道:“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一个泥古不化的人?即便我都是为你着想,你还是先顾着外人,将我的话置之脑后,甚至于不愿与我当面辞别,就那么私自出逃!”
“师傅,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明白若是向您辞别,那就断定是走不了的……”岳如筝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江疏影,凝重道,“您若要责罚,我愿意承担,但在此之前,我想告诉师傅一件事……您可知道那本丢失的钧雷心法其实并不是被连海潮夺走的!”
江疏影黛眉一扬,上前几步道:“你说什么?”
“那本心法,现在应该就在于师伯手中。三年前迫使我们交出定颜神珠,也是他与墨离的合谋!”岳如筝咬咬牙,将这困扰她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江疏影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紧蹙双眉,不悦道:“如筝,你在胡说些什么?!”
岳如筝急切道:“师傅,原先我也不敢相信,可这一切都是真的!极乐谷的苏沐承亲口告诉了我……”
“苏沐承?”江疏影冷笑一声,一脸不屑,“你竟然会相信他?如筝,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她打量了岳如筝几眼,见她独自一人回来,不由又有些意外,“你不是去找连珺初了吗?难道是在半路上又遇到了苏沐承?”
“我……”岳如筝听她提到连珺初,心中一动,眼光不由自主地下沉了一些。她低声道:“师傅,我是找到了小唐……这次,他也陪着我一起回来了。”
江疏影原来还以为连珺初已经心灰意冷,不会再与如筝纠缠下去,现在听到此话,她本就不平静的心头更是怒气难消。
“如筝!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想在这印溪小筑平平静静地度日,而是非要将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最后两败俱伤吗?!”
岳如筝怔怔地望着师傅,不太明白何谓“两败俱伤”。江疏影忽又想到当天林碧芝说过的话,这些天来,她始终不愿相信如筝很有可能就来自于七星岛,但现在不由得强忍着愤恨,走到岳如筝面前,一字一字道:“如筝,你可知道……”
江疏影正待告诉岳如筝关于璎珞的来历,却忽听得不远处脚步轻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惊叹:“如筝?没想到你竟然赶了回来!”
岳如筝闻音一凛,缓缓回头,但见一身素衫的于贺之徐徐而来,衣袂飘摇。他正是从刚才岳如筝走过的小径走来,照理说必定会遇到连珺初,可他衣衫整洁,样貌从容,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于贺之面带微笑,朝她一步步接近,岳如筝心里七上八下,但又不能当场质问于他。不由自主地往江疏影身边靠拢了几分。
江疏影止住了刚才要说的话,一双明丽的凤目瞟了岳如筝一下,又望向于贺之,神色依旧镇定,“师兄,弟子们应该已经快要准备好祭祀的供品,我们稍后就回小筑。”
于贺之颔首,“好,祭拜过师祖之后,我也要启程返回了。这些天来在此也休息得足够……如筝,听说你前些天偷偷跑了出去,可曾向你师傅请罪?”
岳如筝紧紧抿着唇不吭声,江疏影一扯她衣袖,低声斥责道:“你休要再目无尊长!”
岳如筝低头隐忍,于贺之一皱眉,道:“莫不是师妹你将她训斥了一顿,她才这样沉默?”
江疏影欲言又止,顿了顿才道:“师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