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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巧,话妙,真是让人赞赏。我身边怎么没个这样的人才呢!又忠心,又好用。
“人在哪儿?”
抖抖衣袖,我起身走到他跟前。张越又拜了一拜,才满面感激的抬起头道:“山主大量,少主现在被关在随行的囚车内,不日将会路过此地。”
“随行的囚车?”我皱了眉,这是什么意思。“赵勇返京了?”
“嗯,赵将军押解北蛮的藩王上京,少主因看不过他的行事作为在路上故意做了陷阱,不想不但被他狡猾躲过,还将少主抓了住……”
闻言我有些无语的望了眼面色沉痛的张越。这叫什么,作死啊!虽然赵勇这个时候丢下前线压个什么藩王进京邀功让人很想杀了他泄愤,但是,在押解敌军俘虏的路上设陷阱,脑袋是被驴踢了么!
我眯眯眼,那个小七儿看上去可没那么愚蠢。不过,这其中的猫腻张越显然是不想告诉我的。
“真的芦田在哪里?”
张越闻言微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已安葬了,少主对赵将军如此敌视,多半也是因为他。当日他曾救过少主,对少主很是疼爱,只是……”
有些不耐的打断张越的话,我淡道 “你自去和典猫儿他们解释吧,还有这张脸也别在带了,碍眼。”
这种修饰过的所谓真相我没兴趣听。芦田的死无论是不是赵勇造成的,都绝对和张越小七儿脱不了关系,这笔账,我会留后再算。
反身走出花厅,我当没听见身后重物倒地的声音。我知道王不二和典猫儿必然没有走远,便也没废那力气去喊人。错过了饭食的点儿,又同他如此费脑筋了一番,说我一点气没有那绝对是骗人。
遥遥望了眼仍旧灯火通明的饭堂,我犹豫了下,没走过去。这会儿去,吃的没有了不说,还定会被按住灌酒。我如今滴酒不能沾,还是不要去凑热闹的好。
脚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再过两日想必便可痊愈。右臂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样看来赵勇的队伍到的时候我到不必担心行动不便了。只是,即便如此,想要在一队守备森严的队伍里救出一个囚犯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我想的专心,倒也没怎么注意路,等到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寨子后面的一处偏崖附近。往常这里来人很少,如今更是一片昏暗不见半个人影。
我怔了怔,忍不住摇头一笑,想不到竟会走到了这里。如此倒也好,没人打扰,我也可以略略放松一下心神。
挪着步子走到崖边,自崖底而上的罡风立即将我的衣袍吹的鼓胀。头顶不见一丝月光,却有一片星河闪耀绵延。此情此景,恰如当年。
闭了闭眼,我抽出袖中的白练,刚想要俯身而下,却被一声轻响引了注意。扭头,只见一片黑暗中缓缓走出一道细长的身影,虽看不清面容,但那隐隐的香味儿却让我禁不住笑了出来。寻了个平坦的石台坐下,我满是慈爱的招了招手。
“柯儿,过来坐。”
南柯的脚步似乎顿了一顿,不过倒是听话的走了过来。我望着他手中的食盒两眼放光,他哼了哼,倒也没刁难我的递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要跳崖。”
塞了个香脆的藕丁进嘴里,我含糊道:“确实要跳来着。”
闻言,南柯愣了下,随即竟恼怒的伸手要来掐我的脖子。“你敢!”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一不留神被个丸子噎住了嗓子。翻着白眼,我一手隔住南柯施虐的爪子,一手猛捶胸口,好不容易才把那丸子咽了下去。
揩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我音色沙哑的没好气儿道:“你是舍不得我死,还是恨不得我死啊!”
闻言南柯的动作一顿,随即气急败坏道:“小爷不让你死,你敢死一个试试!”
我有片刻的愣神儿。夜色浓重,即便南柯的脸离我不过半臂的距离我还是很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然而我却看清了他眼中的愤怒和惊惶,像两团炽热的火焰,烧的让人心慌。
心中有些微妙的翻腾,不难受,有点怪怪的,有点暖暖的。我笑了笑,伸手胡撸了下南柯的脑袋,却被他半途躲开。从鼻子里散发出重重的一哼,南柯扭头将个满是别扭不高兴的后脑勺留给了我。
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在南柯恼羞成怒的声音中愉悦的吃完了一大食盒美味。
“你是猪么!猪都没你能吃!”
“……”
拍拍肚子,我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儿,对南柯的话置若罔闻。第一是我心情好,第二我如今已经渐渐在南柯的毒舌下淡定了。这人啊,打击打击着啊的也就习惯了。更何况嘴黑是种病,他有病,我不和他一般计较。
吃饱喝足,我仰身向后躺去。晚风的清凉夹带着食物的余香,璀璨天河下的点点星辉虽然照不亮这天地,但却让人能够尽情的放松呼吸。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南柯冰凉的爪子忽然贴到了我的脸上。
“吃饱了就睡,你果然是母猪投胎么!”
实在不想让自己这难得轻松的心情染上污点,我深吸了口气,随即慢腾腾的爬了起来。罢了,就当是这小王八蛋关心我,怕我睡这儿着了凉什么的吧。才这样想着,便见南柯的后背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上来!”南柯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不耐烦,音调也比平时高了几分。我愣了下,却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这小王八蛋害羞呢。
瞅瞅眼前削瘦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一路上没有白护着他。师父说过,这世上的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有失自有得,上天其实从未亏欠过谁。或许,南柯便是那冥冥中的安排吧,他是我亏欠南怀远的,但却也补偿了我一部分再不能恣意的缺憾。我这注定要孤苦一生的路上,能让他搅合的热闹些也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伸手搭上南柯的肩膀,我深吸了口气,将身子伏了上去。少年的背脊僵硬削瘦,有些硌人,但却很温暖。
“你……”蓦地,南柯开口出声,然而才说了一句就没了下文,只是附带了一个浓厚的鼻音。我知道他这是想问我今天去见张越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想了想,我觉得这事儿告诉他也好,左右这事儿早晚要说,倒不如我推个顺水人情。不然他这少爷脾气发作起来,受苦受难的不还是我么。
简扼明了的将张越的身份来意说了一遍,南柯却始终没有什么回音,只是步子慢了那么半拍。
好一会儿后,才听他道:“赵勇要从这里过?”
“对。”
感觉到南柯身子的紧绷,我不由叹了口气。我担心的便是这个,仇人近在眼前,照这小王八蛋的个性,再能安奈的住那便不是他了。虽然这一路上他一直没有提过要去找赵勇寻仇的事,但我知道他这是在心里记下了,只等有朝一日赵勇落在他手上。
只是如今这“有朝一日”近在眼前,但他却还没有那个实力手刃仇人,就怕他那股子玉石俱焚的狠辣劲儿会让他头脑发昏的做出些蠢事来。
我和南柯各怀心事,却都没有开口和对方解释剖析的想法。一路无话,直到到了我房间的门口,南柯才顿住了脚步,哼道:“睡着了?”
我这脑子正混乱着,一时间竟忘了回话,待我想说时,南柯已经一边着说我是猪一边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我的房门。
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我觉得还是装睡的好,省得这小王八蛋误会了炸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能难得的让他伺候我一回,何乐而不为啊。
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被人轻巧的放到了床上,靴子褪下,被子盖上,我这心里觉得真是看见了生活的希望,这懂事儿细心的娃,简直让我以为我是不是在做梦。然而这种美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身边的床铺一塌,我闭着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个小王八蛋!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么!
爬老子的床还爬上瘾了!
腰上缠上一双手臂,南柯的脑袋枕在我的颈窝里,似乎还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咕噜声。
捏紧了拳头,就在我忍不住准备掀被而起的时候,南柯忽然压着嗓子开了口。
“为什么不回我的话?”
我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哪来的话头?是和我说还是自言自语,这屋里确实再没有第三个人了呀。
腰上的手臂紧了紧,“没关系,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不想一个人……”
几不可闻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难以察觉的哽咽。我的心中一动,随即想起了他当日在客栈里同我说的那句话。
“以后,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当时他的语气那样霸道而任性,如今想来,又何尝没有一份脆弱的哀求呢。
抄家灭族,曾经的荣耀一夕之间化为尘土,最敬重的父亲与他天人永隔。或许对南柯来说,这世上自此以后便只剩他一人孤独了。
他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浮木,而我,却爱莫能助。
少年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带着一份香甜和安心。我却僵住了身子,再没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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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典三儿,你的眼珠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一早上了,自打他看见我一脸憔悴的推开房门,然后身后还跟着个心满意足的南柯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鬼鬼祟祟,让我十分想除之而后快的状态中。
“大王,我错了!”夸张的哭喊了一声,典猫儿闪身躲到了南柯的身后,好似哪家受了欺负的小娘子找到了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一般又委屈又嚣张的望着我。
南柯伸手拍了了拍足有他两个大的典猫儿,挑着眉朝我笑了笑,“都怪我,大王昨晚没睡好,火气大,叔叔别怕。”
“……”
什么叫狼狈为奸,自寻死路?知道我火气大还来撩拨,难道我长的面善就真的很善良么?一挥袖子,方才还贱笑着的两人立即没了声响。上前动作了一番,拍拍手,我也学着南柯方才那般挑眉笑了笑,“既然你们关系那么好,那就多抱一会儿。”
南柯的眼珠子瞪的老大,火搓搓的模样看我的甚是赏心悦目。瞧这少年小鸟儿般依偎肥壮大汉的画面多么的和谐好看,我忍不住又勾了勾嘴角。
转身出了房门,我想了想,又顺便把这一溜的门板都拆了下去。这条路上人来人往,甚是适合展示一下这两人的“奸情”。
人啊,就是得有一技之长。武功好,那是真好。
小风儿一吹,我忍不住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昨晚那小王八蛋的话像是个马车轱辘一般在我脑袋里转悠了一宿,搅的我混浆浆的一团乱。我原是打算将南柯在此安顿好便回寒山境请罪,顺便求二师兄允我五年自由,好让我能在寨子里护着南柯直到他成人。现在看来,即便二师兄高抬贵手,南柯这小王八蛋也不会满意。
少年人这种“要一直在一起”的话多半都是一时兴起,待他长大了,或许他自己都不会记得曾经说过那样感性的话。或许,南柯也是这样,只是不得不说,他昨天的话让我许久不曾有过波澜的心底隐隐的动了一下。曾经,我满心期待的等一个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人,结果却是此生再不能见。如今再听个蛮横的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