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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啊……
掐算了下时间,我碰着床沿的手僵了僵,想或许早点送南柯下山也好,免得有朝一日形象全无的时候被他看见,我如今在他面前已经没什么形象可言了,但终究还是不希望连最后一点好印象也都失去了。
脑子有些昏昏沉的,我趴在床上没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却是听见齐玉在猛拍门。
“小师叔,小师叔!”
我惊了一下,连忙撑起身,还没爬起来,齐玉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四目相对,又一片刻的停顿,但转而齐玉便回了神,急火火道:
“小,小师叔,小师弟和二师叔打起来了!”
“什么?!”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我一顿,莫非是他知道了昨天二师兄说的话?不对啊,若是如此,按南柯的性子他应该先去修理那个六皇子,除了后患在来二师兄这儿叫嚣啊……
“二师叔要杀了昨日闯山的那人,小师弟拦着不让,就打了起来,我看着不好,就来通知你了。”
估计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谁敢反抗二师兄,甚至还发展到拳脚上面,整张脸上都是又惊奇又是焦急的表情,看的我额际隐隐作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真是心力交瘁的想去死一死。从床上爬起来,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便在齐玉瞬间变得古怪的神色中出了门。刚出门了没两步,便听见不远处一阵喧哗,在走近些,果然见两个人打的热闹,准确的说,是一个人被揍的热闹。
远远的见了南柯那张煞气凛冽的脸,和他那四处挂彩的身板,我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趁早把他送下山吧,在这么下去,我的心脏也要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南柯是个狠的,我从前就知道,但能和一个实力比自己强劲了不知多少倍的人也能打到这个程度,不得不说,他真是狠的让人赞叹。
连喊了两声“别打了”“停停”都没人理我,南柯红着眼睛,二师兄冷着脸,眼看着两人越打越凶越不要命,我不由叹了口气,真是把我这山主的面子往土里菜啊。
左右瞅瞅,我几步挪到那块刻着“风月亭”的大石前,气沉丹田,化掌为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将它狠狠抱起,在狠狠的丢了出去。哐当一声,效果很是立竿见影。
扫了眼骤然分开的两人,我提气吼道:“南柯,你给我滚过来!”
南柯闻言猛的回头,眼中尤带着戾气,抿着唇,表情凶恶的狠,而因为愤怒而微红的眼角,却又让人觉得他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心中一顿,声音不由软化了许多。
“过来。”
南柯的神色动容了下,终于还是乖乖的走到了我跟前,开口却是毫不相干的数落我道:“不是让你好好在床上趴着么。”
我噎了一下,这话题是不是转的太快了。上下扫了眼他身上的几处,确定他没什么大碍才略略松了半口气,二师兄揍人向来都是喜欢效果持久的,眼下虽然看着还好,但指不定南柯之后得遭几天罪。
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谁你都敢惹,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南柯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颇不屑的撇撇嘴,看着二师兄的眼中依旧凶光满满。
不想在看他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劲儿,我将他拉到我身后,朝二师兄咧嘴一笑。“师兄,别和这完蛋玩意儿置气,他哪里惹了你,你把他交给我就是了么,我一直想揍他一顿来着。”
我这话说的狗腿成分略多,本意是想缓和下二师兄周遭那打这儿旋儿的狂风暴雪,奈何他却半点帐也不买。
“寒棺,四十九日。”
我心里一咯噔,想要开口求情,却见二师兄一双眼犹如冰凌一般,我敢说,他就敢戳死我。咽咽口水,我讪笑了一声闭了嘴,顺便狠狠拽住了又想作乱的南柯。
二师兄望了我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到南柯身上,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然而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道:“江河,还有两天。”
这话说得平静无波,冷冷淡淡的,我听了却背后竖起一片汗毛。目送着二师兄远去,我轻舒了口气,回头瞪了眼南柯,刚想要开口问问他这是作的那份儿死,他却抢先一步开了口,但说的却不是我想听的话。
“什么两天?”
“你该问的是四十九天!”
没好气的哼了哼,我拽着他就往回走,心火上燎,我一时也忘了屁股上的伤,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想要削扁了南柯的怨气。
让你惹事儿!让你惹事儿!什么人都惹!就不会委婉点,聪明点!在寒棺里呆四十九天,出来那还有人样了么!
任我一路拖着他猛进,南柯竟也没放抗。嘭的一下子踹开房门,我用力将他甩了出去,力道大了些,南柯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脚,而后居然十分无耻的朝我抿嘴微笑扮可爱,看的我一阵搓火。个完蛋玩意儿,你以为你还十三四嘛!犯了错装个可爱撒个娇就能蒙混过关!
我一脸苦大仇深的瞪着他:“说,怎么回事儿!”
装可爱无效,南柯立即识趣儿的坦白道:“东塘只是来看看我的,那石头脸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对他下死手,我就拦着了。”
“东塘就是那个总给你传信儿的?”
“嗯。”南柯点点头,神色中忽然带了几丝茫然。“上次他说他要追随父亲而去,我以为他已经……没想到他还好好的……”
心头一跳,感情四年前他突然消失是去寻死了?我有些咋舌,南怀远那个糙样子还真是深得人心。不过眼下这人没死又是为什么?
南柯显然也是有些奇怪的,不过比起奇怪,我看的出他眼中更有一份欣喜在。想来那个东塘和他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不知怎地,我这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有种辛辛苦苦养大了人家的儿子,结果孩子却还是对那个从没养过他的亲爹更亲的心酸。将心头古怪的情绪压下,我上下瞅了瞅他这一身狼狈,板着脸道:“一会儿去让你师叔祖给你看看,这伤里都带着暗劲儿,不好好收拾一下,有你受的。”
南柯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下来,然而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却又对我笑开了眼,“大王,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谁家孩子养这么大让人揍成这德行都得心疼吧。不心疼你,我还得心疼我这么多年喂进去的粮食呢。绷住了脸,我故作恼怒的指了指门口,吼道:“心疼个屁,还不滚去找你师叔祖!一天天的,真是半点心都不能给我省!”
南柯闻言果然笑开了脸,嘴里叨咕了一句“这还不是心疼”便傻乐着滚了出去。我略松了口气,整个人立时少了一半的力气,瞅了瞅尚有些距离的床铺,我默默把眼泪咽回了肚子里。刚才在火头上没觉得,如今缓了口气,这屁股便开始疼的我恨不得没长它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便是我吧。
挪蹭了半天,终于趴到床上的时候,我已然没力气在干点别的了,全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拎出来的一样。我从不知道屁股可以这么疼,不都说屁股皮糙肉厚的最禁得起收拾的么,怎么我这儿就不一样呢!总不是我这二十几年将它保养的太好,以至于它如今已成了这全身上下最娇贵的地方了吧。
无声了哼了哼,我瞅瞅床头摆着的药膏,决定还是先歇歇的好,不然上药上到一半疼晕过去我可就丢大人了。只是我没想到我这一休息便休息了大半日,在睁开眼时,天都暗了。
动了动身体,我刚要撑着爬起来,便听了南柯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刚换好了药,你别动。”
我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一身清爽,屁股也没那么撕心裂肺的疼了,然而不过片刻却又黑了脸,换药至于把这一身衣服都换了么!
磨了磨牙,我正欲开口,却见南柯掌了灯走了过来,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你……饿不饿?”
低沉的,有些别扭的声音让我听的一愣,他刚才说啥?问我饿不饿?这真是出了奇了。如此温情正常的话我好像还是头一次听他和我说。
我眨眨眼,想问他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但看了眼他的脸色我觉得我要是这么问了,那后果估计会很严重。
摇了摇头,我示意我比较想起来,我都趴一天了,手脚麻了不说,胸都要躺平了。
南柯犹豫了一下,随即一言不发的走过来将我扶了起来,听话的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直挺挺的跪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这个姿势不大好,刚想要磨蹭着下床,不想南柯却长胳膊一伸将我扛了起来,力道轻柔,位置刚好让我大半身子都伏在了他的肩膀上,亦是好好的避开了我那悲催的屁股。
我趴在他身上有些反应不能,南柯却甚是自然的扛着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又打开窗子让我看了会儿风景,最终到桌子边坐了下去。我蹬了蹬腿,悲催的发现南柯即便这会儿是坐着的,我这自认不短的腿儿居然也没能够到地上。有些怨念的瞪了南柯的脑瓜顶一眼,这小王八蛋,明明和我吃的差不多,长的却是快是我的两倍了。
“咳,你午饭没吃,别饿死了。”将我放下,南柯难得的脸上有些局促的别开了眼。
我瞅瞅他,又瞅瞅桌上倒扣好的饭菜,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是你做的?”
话音落下,南柯的耳朵可疑的红了起来。我瞪圆了眼珠子,二话不说开始往后退,然而才挪了一步便被南柯拽住了胳膊,再看他,什么局促什么害羞都瞬间成了屁影。
立着眉,瞪着眼,南柯的声音霎时拽粗了好几倍。
“干嘛,嫌弃小爷做的饭?”
“不是嫌弃。”我淡定的摇了摇头,认真道:“我就是觉得那不能吃。”
我说的话是有真凭实据的。想当年,我为了不在发疯的时候伤到南柯从半山崖的洞口一跃而下,力竭后被小师叔捡回去,足足在床上躺了月余。南柯良心不安,终日丧着一张脸守着我,我无奈的逗他说,若是良心不安,就去给我做顿饭吃吧,我整日的吃药膳甚是想死。现在想来,我真是后悔的想撞墙,吃了南柯那一顿丧心病狂的饭,本来已经可以下地的我又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往事不堪回首,我至今仍记得自己咬牙吞下那堆糊一样的东西时的悲壮心情。旧事重演,如今他已不是那个需要我处处照顾安抚的毛头小子了,心灵受伤什么的,我觉得他已经可以承受了。
南柯毫不意外的炸了毛,不,应该说是暴跳如雷。“小爷做的怎么就不能吃了!”
啪啪啪,掀开扣着的几个碗,南柯喘着粗气,活想把我当菜给吃了的模样。我抽了下嘴角,视线在那堆尚且看得出模样的饭菜上掠过,很不厚道的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在床上多躺半个月。”
南柯的表情一僵,气焰立即消了不少,然而那爪子却还是坚定不移的抓着我。
“这和当年不一样,我自己先吃过了!”
我怔了一下,看看他,在看看那饭菜,觉得自己还是豁不出去这狠心。他吃了没事儿不代表我吃了也就没事儿啊,看他那糙样也知道是个结实的,而且关键是,那个味道会是怎么样啊。遥想当年,咳,还是别遥想了,想都是遭罪。
“行,你要么不吃,要么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