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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冰冷的,低哑的声音,陌生的让我心头一紧。
“……你又是谁?”
我的话音一落,那人似乎怔了一下,然而即便如此,他抵在我心口的匕首仍旧稳稳的,只要我敢乱动一下,那把冰冷的铁器便会立即刺破我的心脏。
“说,你是谁!”
匕首上的压力大了一些,我顿了顿,觉得有些无奈。这个问题实在不太好回答。我不能说我是寒山境的山主,同理我不能说的真名,我不擅长撒谎,又不擅长捏造,憋了半天,只得叹气道:
“我是距北的朋友,听他出了事,特意寻来的。”
南柯说他的名字如今不好暴露,便用了他爹给他取的表字。我这么说,如果这个人是和南柯一路的,必然会有所反应。
果然,那人抵在我心口的匕首微微动了动:“我要怎么相信你?”
“啊?”这个问题似乎比上一个问题更难让我回答。我怎么知道要你怎么相信我!这人是不是从那么高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你要信便信了,不信我也没办法。”
叹了口气,我低头瞅了眼心口的匕首道:“你这东西虽然厉害,但是我保证你刺到一半的时候我就能先一步结果了你。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真的是来找南,呃,距北的,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有没有跟你一起掉下来?”
沉默了片刻,那人到底收回了匕首:“……你若真是来找他的,便往北去吧。这里有一头凶兽,距北引着他往那个方向而去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朝北而去,然而奔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走到那人跟前,我在他反应之前忽地将他背了起来。
“你和我一起吧。”
倒不是我多善心,若是能在北边找到南柯还好,若是找不到,少不得还得要他“帮点忙”,毕竟这里我统共就遇见了这么一口见过南柯的活人。
那人似是被我这一番动作弄的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声音低哑,透着几分无奈,之前的敌意倒是隐去了不少:“姑娘,你走错方向了,这个是东。”
步子猛的一顿,我尴尬的咳了咳:“天,天太黑。”
寻对了方向,我再次踏地而起,身后的人再没有出声,他高出我不少,开始他还半挺着身子与我拉开距离,但不久后人便无力的将脑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呼吸也越来越灼热。
起先我还能刻意的忽略一下,待到我托着他的手隔着层层衣物都能感觉到他身体有多烫的时候,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先停了下来。
将他放下,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便没了动静。伸手一探,果然脑子上已经热的可以煎鸡蛋了。犹豫着往下摸了摸,我才发现他折了两根肋骨,再往下,嗯,左腿也断了。
如此,也难怪他会发烧了。这样的伤在我来看并不严重,不过他能一路在我这样的颠簸下一声不吭,也算是个能忍的了。
我心里着急着南柯的下落,可是又不能丢下他不管。抓着头想了想,我立即摸出一颗清心丹给他服下,又自腰间的水袋里到处了一点水,浇在帕子上盖上他的额头,随即改背为抱,继续前进,待到那帕子热了的时候,我便停下来再换一块凉的。
这么走走停停的在这偌大的林子里走了半个时辰,天光渐亮,可见微光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周遭的大树有不少都被不知什么的东西拦腰砸断了,地上的打斗痕迹更是明显的让我心惊。
怔了怔,我心头一紧,这么粗的树都折了,那得是一头怎样壮的凶兽啊!小王八蛋,你可别被个畜生给吃了,不然你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我一颗心揪的紧紧的,而越往前便越惨烈的情景更是让我呼吸不顺。隐隐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烈,待天色已然可以照亮我眼前所见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一切。
比一人合抱还粗的蟒蛇,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身上已然生出了硬甲,庞大的身体伏在地上,身下一片猩红,不知是死是活。周遭的树木俱已折断,宁静的林子里,除了我和我怀里抱着的这个男人,再听不见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南,南柯?”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我可耻的迟到了,嘤嘤嘤,之前写好的东西,忽然发觉不对,于是手贱的重写了。渣时速没能赶上更新,然后手贱的越改越多……扶额,原谅我吧,好在,我还是赶上日更了【喂!
☆、第四十六章
周围静悄悄的,静的连风都凝滞了一般,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我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该屏住呼吸,还是该大大的吸上两口气好。
眼睛有一瞬间的潮热,但随即被我压了下去。闭了闭,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怀里仍旧昏迷不醒的男子在一旁放好,随即抽出袖刀飞身而上。
远看便已经很庞大的巨蛇,近看起来更加可怖,那肆虐的血腥气刺激的我心跳一阵阵加速不稳。蛇已经死了,可是这周围却并没有南柯的影子。
手有点抖,我强行稳住呼吸,又将这周围都翻了一遭。没有,只除了几块零星的布料和还有一把插在七寸里的寒刀。南柯确实来过这儿,那头蛇是他杀的,他一定受了伤,而且可能不轻。这些我都猜得出,可是他在哪儿!究竟在哪儿!
眼底涌上一股戾气,抽出南柯的寒刀,我抬步走向已死的巨蛇。凝气于刀刃之上,一点点划开了蛇腹。腥臭难当的味道登时扑鼻而来,我拧紧了眉头:小王八蛋,你最好别再里面,不然……
“你……在做什么?”
良久之后,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我扭头,只见之前昏迷的那人正撑着身体靠在树干上望着我,眉头微锁,似是对眼前所见有些不能接受。木然的撕下一块染血较少的衣摆抹了把脸,我语调僵硬道:“找人,可是没找到……”
“……还好,这说明他还活着……”
低喃了一声,我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鼻子已经被腥臭的气息熏的没了效用,只是心跳的声音在脑子里大的离谱。深吸了一口气,我动作僵硬的摸出小师叔的秘药吞下了一颗。
我不能疯,不能疯。南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不能疯。
凝神静气了片刻,脑子虽然仍有些发木,但至少还算是清醒。抬头,我这才发现那个人正在定定的盯着我瞧。明明伤了腿脚,他却硬是靠着树干站的笔直,那凝重的表情和他那文秀的面容真是一点也不搭调。
阳光一晃,我突地被他衣袍上的金丝绣线晃了下眼睛,仔细打量片刻,我忽然沉了声音道:
“你是三皇子?”
虽然他形容狼狈,但那身金丝鎏秀的龙纹衣衫却很是明显。能穿这种衣服的人,不用做他想。
可真是冤家路窄。
闻言那人的眸子闪了闪,倒是没有多余惊讶的表情,开口的声音亦是平淡自然:
“在下萧准,多谢姑娘搭救。”
“我没救你,不必谢。”没甚好气的哼了哼,我本来就不甚美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个幕后算计的黑手,若是一早知道是你,我定送你条折的对称的右腿。
萧准眯了下眼,似是对我这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有些意外,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暗光,他忽然对我勾了勾唇角:“好,我自会记在心里。”
我闻言先是皱了眉头,不过转念一想,他若真是记我一个人情倒也不错,但再一想这些皇室中人的反复无常,我登时撇了嘴:“你还是别记了的好。”
不再搭理他,我伸手将染满了蛇血蛇肉的外袍脱了下来,然而鼻子里的血燥气却仍旧浓重的让我心烦,但是找不到南柯却更让我心里不舒坦。
“……这周围有人刻意打扫过痕迹,距北,应是被人救走了。”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我抬头,只见萧准微微别开了脸,苍白的脸上竟有一点点晕红。
“是你们的人?”只有你这被人追着打的倒霉皇子才需要打扫痕迹以防被人发现吧……
“多半是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来救你?”
闻言,那人的眸子闪了闪,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道:“如果姑娘昨日没有好心的背着我走的话,或许我如今已经得救了。”
我怔了一下,随即锉了锉牙,敢情这是要怪我多管闲事了?刚才还一脸感谢呢,啧,说变就变,睁眼说瞎话什么的,虚伪,恶心!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具象化,萧准咳了咳,道:“我没有怪姑娘的意思,昨晚上虽然我有些神志不清,但姑娘对我的照顾我还是知道的。”
话到最后,萧准的脸上红晕渐浓。我张了张嘴,登时觉得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憋的我手发抖,脚想抽。
咬牙忍住了想把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玩意儿揍一顿的冲动,我闭眼凝了下神:“那现在怎么办,回之前的地方么?”
“不能回去,只怕我四弟的人这会儿也差不多快寻来了。”嘲讽似的勾了下嘴角,略一沉吟,萧准朝我抿了下唇,淡道:“往前走吧,我的人找不到我,定会留下人再来查探的。”
闻言我只得点点头,若是南柯真的如他所说是被他的人救走了,我也只能如此做了。
扫了眼他那条断腿,我不甚乐意的走了过去,正考虑着是拎着他好,还是抱着他好,便听他开口道:“给我寻个木棍即可。”
伸出的手一顿,我挑了挑眉,都这德行了,还逞能。行,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求我。哼了哼,我劈手斩了跟枝子给他,我倒要看看这断了肋骨又折了腿的娇弱皇子能在这不好行走的林地里走多久。
日头渐渐高升,但这山谷里树木参天地势又低,所以仍旧昏暗的很。我自在的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停下来望一眼步子缓慢的萧准,眼看他面上爬满了冷汗倒是没了嘲讽的心情。
心头微动,我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南柯。虽然他和南柯一点也不像,但是性子中却都有一份强硬的执拗。逞强不服输,咬牙硬撑也绝不求饶。
耳朵动了动,我停下步子,反身揽住他的腰身,随即足下一点,瞬间窜到一颗茂盛的大树顶上。
“你会不会敛息?”
萧准愣了下,随即意识到我这么做的缘由,朝我点了点头,他的气息立即化于无形。
片刻之后,下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而快,间或有兵器轻撞的脆响。我眯着眼,这里光线太暗,我只能从层叠的树枝间看个大概,在具体是什么样子却是分辨不出来了。
那群人并没有多做停留,见这里没有人,便继续朝前而去。静待了片刻,待我终于确定这周围没有人了,才拉着他跃了下来。
“可是你的人?”
摇了摇头,萧准的眉头微蹙:“我们不要往前走了。”
我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询问便听他低声道:“我的人察觉到他们的话,定会避开,我们往前走,只会有碰见他们窝回来的危险。”
“那要往哪儿走?”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些皇子啥么的真是活的不容易,走一步算三步的。
“你……”萧准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你再带我上个比较高的树看看。”
闻言,我眼前一亮。是了,怎么早没想到!二话不说的再次揽住萧准的腰,我腾身而起,在这周围的树木当中选了一株视野最好的站了上去。
昨夜我站在那半山的石洞上并未看的很清楚,如今放眼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