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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不是我的人。”萧准抬起了眼睛,正对着我,平静无波一片坦荡。“虽然我这么说,姑娘可能不信,但他确实不是我的人,他很聪明,连本宫也被他利用了一回。”
他的话音刚落,齐玉便踏了进来,神色晦暗不明的望了眼萧准,将手上的茶具摆好后这才走过来与我低语道:“江川人不见了。”
眉头微蹙,转眸去看萧准,却见他神色平静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你说他不是你的人,那他前日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府上,如今又在你的府里消失无踪。”
“他出现在我府上,自是因为我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至于他为何消失,”啜了口茶,萧准淡道:“姑娘想必也猜得到一二。”
我猜得到一二?蹙了眉头,我忽然心中一跳,随即给齐玉使了个眼色,见他了然退出,我目光一转放到萧准身上。“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和江川没有关系,当日江川带着人偷袭我寒山境的禁地,而后伤了我二师兄遁逃,若非有你的人护着,我们不会至今才得到他的消息。况且,你敢否认当日偷袭之事,不是出于你授意的么?”
闻言萧准望了我一眼,眼眸依旧平静,内力却闪过一抹光华。摇了摇头,萧准道:“当日确实有我的授意,不过我是要他探一探你那禁地的虚实,并不打算惊动你们。他放火烧山又伤了你师兄的事,我却是从来没有嘱咐过。至于他后来遁逃,确实是躲在我府中,但若非他献上解药为图补救,他早已死在我手中了。”
“那你说他利用你一事又从何说起?以你的城府心计会被他利用?”
抿唇一笑,萧准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百密一疏,我也没料到,我以为攥在手里的人,其实是别人放进来搅混水的棍子。”
“褚城一事,本宫还得算他一份‘功劳’呢。”眼中暗芒隐现,萧准动作优雅的饮了一口茶,淡道:“不过若非是他,我也不会和江姑娘相识呢。”
他的话音很轻,但我还是听了清楚,不由觉得哪里怪怪的,在看他望着我的眼神不由心下一惊,而后汗毛竖了一身。
哎呦我的祖师爷哟,弟子今年是不是真的命犯桃花啊,这一个两个的,不要太吓人啊。
轻咳了一声,我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一时间只听得到萧准轻声饮茶的声音。好一会儿后,才听他道:“前日江川突然现身我府中,说是要献给我一份大礼,希望我能既往不咎,你可知他要献的是什么大礼?”
“什么?”
“九星布阵图。”
心口一震,我猛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一接触到萧准,我这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看了眼他目光中的了然,我不由暗恨自己冲动。
“你试探我?”
点点头,萧准回答的坦荡。放下茶杯,萧准面上依旧从容淡定,但眼中的神色已然变化了一番,精明,锐利,势在必得的盯的我心口发闷。
“本宫此次进山为的就是九星布阵图,如果姑娘肯拿出九星布阵图,本宫不但会将江川绑缚到姑娘跟前,还可承诺,但凡我活着一天,便不会有人再来骚扰寒山境。姑娘以为如何?”
“不如何!”
咬牙吐出这三个字,我冷冷的望了眼萧准。“江川是我寒山境的叛徒,无论你交不交,我们都会料理,同样的,寒山境的人也不是需要缩在他人羽翼下的窝囊废,便是天下人都来欺侮我等又如何,我便是亲手毁了这里也断不会让他落入他人手中!”
似是没有料到我竟会是这般决绝,萧准愣了一下,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了我许久后,忽然一笑道:“姑娘是个有骨气的,不过,事无绝对,还请姑娘三思。”
言罢,不等我再说什么便站了起来,朝我一拱手道:“今日多加叨扰,还望姑娘海涵,准在山下候着,希望开拔北疆之前,姑娘能够想通。再是宝贵的东西,若是不能使用,也不过是一方废纸罢了,与其供着一张废纸,何如惠利万民?”
惠利万民?
望着萧准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讥诮一笑。何必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内心的私欲。若是与北蛮开战,你萧准便是前方的将军,胜败的不只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你往后的权力地位。
九星布阵图……
我攥了攥拳头,我本以为江川无非就是知道后山的禁地里有些密宝而已,想不到他知道的,却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兀自在厅中立了许久,我转身缓步朝外走去,本是想去找齐玉说说这事儿,不想才刚一迈出门口便见了匆匆返回的南柯。一阵风一样的冲到我跟前,南柯在看见我的时候明显神色一轻。
“他没欺负你吧?”
俯身贴近我的脸,南柯的眸子在我眼前放大,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身影映在他的眼中,那样清晰,亦如他眼中的情义。心口一暖,我鼻子酸了酸。
“我哪会让他欺负。”
没有说话,南柯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将我一把抱了起来,虽是笑着,眼中却是有些失落。
“小爷也是可以依靠的。”
我闻言不由一笑,随即点了点头,见南柯三两步又要往回走,我不由连声叫住他道:“别回去了,我要去找齐玉。”
“叫他过来不就得了。”南柯不满的哼了哼,但步子却是往齐玉的清凉馆走了去。不在意他的口是心非,我示意他将我放下来,堂堂山主却总是被人抱着走来走去的,实在是很掉价啊。
南柯见我执意,倒也不好违逆,不甚开心的在我脸上大力的亲了两口,这才将我放下。
我被他亲来亲去早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这两日他这一天一圆房的吵,我这脸皮早已在被他磨厚了寸许,自然的擦了擦涂在脸上的口水,我仰头问道:“你方才去找张越了?”
南柯闻言应了一声,我看着他神色略有恍惚,不由心头一紧。“可是北疆那里不好?”
“嗯。”沉声一哼,南柯淡道:“怕是没多久就要开战了。”
没多久是多久?我暗自抿进了双唇,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子无奈来。这种刚成亲丈夫就投军一走经年的戏码是话本子里最为催情的桥段,想不到竟有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什么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啧,酸!
心神晃了一下,我忽然脚步一顿。北疆!之前东塘说了去北疆查探南怀远的生死真相去了北疆,这多日过去了,却还一点消息也没有,还是说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我不知道?
我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问一下东塘的事却又立即闭了嘴,若是东塘回来了还好,若是没回来,南柯少不得要多问两句。何况南柯这人,一向对我提及的男人万分在意,东塘既是要瞒着他,我却不好将他引的南柯大为注意。
似是发觉了我的走神,南柯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语气十分不美好的哼道:“你这是想着谁呢,一脸的神情恍惚!”
我闻言有些心虚的咳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此次跟着出征,可都准备好了?”
“小爷准备四年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自信满满的勾了下嘴角,我正心喜躲过一番追咬,不想他神色一沉,按住了我道:“别想转移话题,你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和小爷说的?”
我噎了一下,未待思考怎么回他,便被他一下子提起来抱在了怀里。我张了张嘴,心里说不出的郁卒。
“能不能别总是动不动就这样,我不是小孩子了。”总是这么被你拎来抱去的,知不知道我很惆怅啊!
南柯闻言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道:“爷乐意!”
你乐意我不乐意!我磨了磨牙,暗恨自己这一身伤恢复的太慢,若是我一切尚好,何至于如此势弱。
和南柯互瞪了一会儿,我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在想江川如今人在哪里。”
究竟是在萧准手里,还是他逃了出来?不过,以萧准的手段心计,江川若是逃了也定是在他的考量范围内,他既然要和我谈条件,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手里的筹码。
更让我在意的是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事无绝对?
是他在准备什么,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应该不是他要出手,毕竟我手里还拿着他半个兵符呢。
见我又走了神,南柯不由不满的朝我腮上狠咬了一口:“敢坐在小爷的怀里想别的男人,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我被他咬的吓了一跳,待听了他的话不由又气又羞。个小王八蛋,这独占欲怎么越来越变态,我想江川又不是想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儿!
伸手推开他又凑过来的脸,我拉长了脸道:“要么你老实点,要么放我下来我自去清凉馆。”
“要是两个都不选呢?”南柯一挑眉。
“……那你晚上睡地板!”
唇角的笑容立时僵在脸上,恨恨的瞪了我一会儿,南柯忽然咧嘴一笑,朝我脸上吧嗒了一口,随即满面春风道:“真是把你宠坏了。”
瞪大了眼好半天不能说话,我瞧着他那得意的模样,终是忍不住也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谁把谁宠坏了,宠的蹬鼻子上脸,宠的把自己都交代进去了。
到了清凉馆外,我拼着最后一点羞耻心强硬的要求南柯把我放了下来。这一路上被围观的我已经很闹心了,虽说我如今在齐玉面前也没了什么脸面可言,但好歹我还是得摆一摆山主的谱的,不然可真是没法立足了。
南柯不满的叨咕了几句,我没留神听清,倒是听见动静出来的齐玉忽然脚下的动作一顿,要哭不哭的望了眼南柯后恭敬的把我请了进去。
“小师叔请坐,我给你泡茶去。”
看着他离着我八丈远的样子,我不由头疼的白了眼身后的煞神,无奈道:“不用了,我就是来问你一下后山的部署,萧准刚走了,他打的还是后山的注意,还拿了江川来谈条件,如果江川此时不在他手上,你一定要加紧防备,我恐怕江川要有什么动作。”
闻言齐玉的神情一凛,随即点头道:“后山的迷障一直没有收起来,一直加紧防着呢,以防万一,我会再加些人手过去。”
“嗯,这段时间江湖上可有什么别的事发生?”
“倒也没有什么,玄机谷再分出来的天机阁不知因何和窦文楼起了冲突,如今正掐的热闹,然后便是……”顿了顿,齐玉小心的望了我一眼,似是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你说吧,不用顾虑。”
“再有就是沉寂多年的狐鸣山忽然在江湖中崛起,一口气吞并了数个小门派,隐隐有些做大的气势。”
话音落下,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我攥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口翻腾的情绪,扭头却见了南柯铁青着脸,一脸的煞气。
“小爷竟被他耍了一遭,原是金蝉脱壳么!”
南柯一说,我便明了了。按说以南柯的脾气,上次去救我的时候,对东方锦城定是下了死手,而东方锦城逃了不说,如今却又卷土重来,声势竟比之前还要大一些。想来那些不过是障眼之法,他真正的实力却是没有损耗多少。
心头一跳,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的让我没有抓住。
“好的很,小爷本还头疼去哪里抓他,如今他倒是光明正大的晃了出来,很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可能还有一更,嗯,可能……
☆、第六十三章
南柯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