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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撒娇了,挺大个人了,害臊不害臊。”
推了推默不作声吃豆腐的南小王八蛋,我的心情颇有些复杂,南柯却是雨后转晴,刚刚还耷拉着眉毛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这会儿就成了一条包藏祸心的大尾巴狼了。
拽掉在我身上不规不距煽风点火的狼爪子,我眼一翻,没好气儿道:“你够了啊,皮痒痒就直说。”
闻言南柯色胆包天的在我脸上吧嗒了一口才收了手,微眯着猫眼,笑的十分没脸没皮:“小爷浑身都痒痒,就想在你身上蹭蹭。”
“……滚!”
得寸进尺,还真以为我舍不得揍你还是怎么着!
运足了内劲儿,我一把挣脱南柯的钳制扭头就往外走,冷不防我动了真章,南柯被震的闷哼了一声,一时竟没能跟上来。我步子顿了顿,硬是狠着心没回头去看。
早不是少艾嫩水的骚年了,一身糙皮肉,我才不心疼呢!
对,不心疼!
咬咬牙,一跺脚,我终是没出息的扭了头。揉着胸口,南柯的脸色有些苍白的倚靠在门上,似是没发觉我会突然回头,愣了下后很快换了一副痞痞的笑脸:
“啧,可是心疼了!居然这么大力的打你亲亲夫君。”
我被他语调中的黏腻恶心了一下,搓了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便两三步走到了他跟前,刚想要抄起他的手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内伤,却不想竟被此人一个猛子勒紧了怀里。
“莫生气了,小爷也不想走的,只是有些事,没那么好脱身,你在等等我可好?”
压低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歉疚,我身子一僵,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手脚无力的很。眼眶有些酸涩,明明心里头并不舒服,妥协歉疚也不是我素有的良好品性,但偏偏的,我就是那不出点狠话来刺一刺他的心。
默然无声的叹了口气,我闷闷的“嗯”了一声。
喜欢上一个人,自己便会不自觉的为着那人一点点改变。也因着喜欢那么一个人,所以总是满心柔软的包容那人的一切。小师叔曾经说过我,若非是我种性子,或许当初便也不会被东方锦城伤的那样彻底。如今时过境迁,我竟没想到经历了那许多,我竟然还能为一个人如此没有底线的一再妥协。
“南柯,你一定不要伤我的心。”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不会。”南柯的怀抱紧的让我几近窒息,“江河,你便是我的心。”
接受了南柯还会离开,而且还一走就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事实,我这几日分外看开的纵容他与我胡闹。从白日连体婴儿一般的亲昵到夜晚干柴烈火的妖精打架,我从最初的僵持僵硬到最后的厚脸厚皮,整个人生的走向已经被扭曲的无法直视,但南柯显然对此喜闻乐见。
天光大亮,南柯被我一脚踹去端早饭,扶着酸痛的腰,我十分忧桑的叹了口气。年轻人体力好啊,要不是我仗着一身功夫偶尔还能压制他一下,只怕我如今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拾掇好一身凌乱,我摸开床头的暗格,将里面的小瓷瓶取了出来。一颗药丸吞下,嘴中绵延泛开的苦涩让我微微有些怔神。
“那是什么?”
蓦地,南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一惊,刚要将药瓶收起来却不想南柯竟快我一步的将之夺了过去。
掩下心中的慌乱,我故作无事的看了他一眼道:“不过是养身的补药。”
“补药?”南柯的眼睛眯了眯,“既然是补药为什么要藏起来吃?”
我眼皮一跳,床头的暗格还没来得及关上,欲盖弥彰,依南柯的性子,只怕我若不说实话,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脑子有些乱,我抿紧了唇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南柯见我这般,神色间竟有了一丝慌乱。
“可,可是你身体有问题?我去找那老妖怪!”
“没有!”一把抓住南柯的手臂,我心一横,涩然道:“那是避子药……”
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而后是一片青霜,南柯望着我,仿佛不能相信我方才说的话,整个人僵硬的立在那里。好一会儿后,一声脆响传来,南柯手中的药瓶碎成了渣渣。
“为什么……”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南柯眼中满是压抑的愤怒。
见他如此,我心里一阵抽搐,然而却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我要说什么,告诉他我离不开寒山境,还是告诉他其实我活不多长久却自私的想绑着他陪我过一过日子。
不想说,不能说。
如果他不够爱我,那我不想变成他眼中自私自利的女人。
如果他十分爱我,那我又怎么忍心让他忧惧难过?
沉默了片刻,南柯哑着嗓子开了口:“江河,你……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我垂着眼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内伤早好了,我……只是还不想要孩子……”
南柯的身子微微动了下,下一刻我的下巴被强硬的抬了起来,南柯一脸紧绷的望着我:“……你是不想要,还是,担心我不会回来所以才……”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我虽然不想他下山,但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承诺。嘴唇翕动了一下,我默然的咽下了解释。
或许,这样也好……
我的沉默彻底点燃了南柯的怒火,指节攥的咔咔直响,南柯周身环绕的火气几乎肉眼可见。
一阵风过,我眼前没了那道挺拔的身影,独留一室的寂静,空的我心慌。
桌上的小米粥还在冒着腾腾的香气,我却没了半点胃口。眼眶酸涩,却掉不出一滴泪水,心中苦痛,却又无处宣泄。
人啊,活着真是各种遭罪。
依着南柯的性子,我估摸着这两天他都不会出现了。我拾掇了下心情便去寻了齐玉,他的灵石心法估摸着也到了需要外气引导的时候,便就趁这个时候解决了吧。毕竟南柯不缠着我的时候可是十分难得的。
再石室内闭关两天,出来的时候,齐玉颇有些胆战心惊的对我道:“师父,你就我这么一个徒儿,一定要保住我的命啊。”
我看着他一脸的怂样,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拿出点你寒山境少主的气势!再给我丢人,我就把你扔寒棺锻造九九八十一天。”
哀嚎了一声,齐玉哭丧着脸跨出了暗门,我在后面看着他那垮塌塌的肩膀,心里不知为何也升起了一股子不详的预感。
艾玛,我这样突然消失,那小王八蛋会不会把寒山境给我翻过来?一出去会不会见了一山荒草甸子?
不对,我该想的是,他会不会以此为由提出这样那样的无理要求,比如,嗯……算了,别想了还是……
拍拍有些升温的脸颊,我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是他误会在先,甩脸子出门在先,我怕他作甚!
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师公!”
扯着嗓子嚎了一声,齐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猛的跳到了我身后,我头皮一阵酥麻,抬头便撞见了南柯逆光的一张黑脸。
咽了咽口水,我缓缓的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眼前这尊黑面煞神的扭头往一边走去。面上平静,心里却如擂鼓一般。
艾玛,艾玛,太可怕了!要杀人啊这是!
艾玛,艾玛,我的小心肝儿啊!
艾玛,艾玛,咦……竟然平安的走过去了?!
我步子一顿,一向睚眦必报小心眼到不行的人怎么突然间这么宽容大度了,难道说这后面隐藏着什么更变态的报复?
思绪略有些不受控制,我正琢磨着是不是南柯气傻了,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巨响。我扭头,只见方才还好好的假山,如今已经缺了一大块摇摇欲坠,那一地的湮粉,直让我从里到外的惊悚了起来。
南柯背对着我,没有出声亦没有回话,片刻后举步离去,却是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我望着那道僵硬而倔强的身影,终是心疼的叹了口气。
“阿玉,你先回去吧,小师叔估计已经很是不耐烦了。”
吩咐了一句,我连忙朝着南柯而去。这小王八蛋,和假山石头较什么劲儿,有话就说么,臭毛病。
似是知道我在后面追,南柯的步子起先还顿了顿,随后便毫不留情的甩了开来,我加紧追了两步,他便更快两步,我再快,他更快,到了最后我们竟拼起了轻功,寒山境说大不大,说小那绝对不小,而我竟追着他跑了三圈。
“够了,你给老子停下来!”
追的火大,我气急败坏的朝那个仍往前窜的熊玩意儿吼了一声。南柯的身形晃了晃,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气的不行,这叫什么事儿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啊!你姥姥的,一声不吭的一个劲儿的跑个屁啊!
“不想看见我就滚吧!”
撂下一句狠话,我吼了一声转身便往回走,够了,不奉陪了,再跑两圈老子都要内急了!
没走两步,身子便被人猛的拉进了怀里。南柯的胸膛贴着我,剧烈的起伏和着阵阵的心跳让我一身的躁气平静了不少。
灼热的呼吸贴着我的肩颈,南柯勒着我不动,良久后才沙哑的吐出了一句话:“江河,你回来了,你不是不要我了,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有时候一句话,可以抵得过千军万马。
我揉揉被千军万马践踏过的胸口,认输的靠在南柯的肩头,任他抱着我一路走回了消暑殿。周围的弟子来来回回,十分有默契的低头躲避,或者说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瞧见他们眼角瞄到南柯时的那份惊惧,我忽然觉得十分自责,若非是我起了性子,也不至于让他们一个个的被虐待成这样。不过话说回来,从少主到山众,一个个怂成这样真的没关系么?
……好吧,我这个山主也没带什么好头。
歪了歪头,我偷着瞄了眼南柯。两天不见,似乎他的脸瘦了不少,眼底也有些青黑。嘴唇绷的紧紧的,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眸光深邃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里忽然有些着慌起来,这样面色肃静的南柯是我不多见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嬉皮笑脸的同我起腻。
似是察觉的了我的视线,南柯的步子一顿,扭头看了过来。我略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却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片刻后忽然觉得一阵晃荡,我这才发现南柯竟是抱着我坐到了院子里的秋千上。
说起来这秋千还是他一手打造的,彼时还不过是个性子别扭的少年,如今却已然是个伟岸的男子了。
抱着我的手臂有点紧,紧的我呼吸略略有些不顺当,忆往昔,思如今,我忽然觉得有些脸热。不自在的动了动,我试图从这有些烫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夏天的傍晚,热气逆袭,我揉揉有些晕乎的脑袋,嘀咕了一声“热”,声音竟是软糯的自己都吓一跳。
毫不意外的,南柯的手臂更紧了,然后我立即不敢在动了。个小王八蛋,臭流氓!
音色微哑的笑了声,南柯抱着换了个位置,凉风袭来,我瞧瞧的松了口气,然后发现南柯安静的有些异常。心里有些突突的,我拿不准他这是准备要和我展望未来,还是要和我清算下旧账。正胡思乱想着,南柯却忽然开了口,带着一份不容置疑的郑重。
“最多三年,我一定能回来陪你好好过日子。”
我眉头一跳,没有出声。南柯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好一会儿后又开了口,不同于方才的那份深沉,南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