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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终于承认啦!刚才是谁说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不是挺明白的吗?”
卫枫激动地站起来,愤怒的扭过头,看向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的萧月痕,深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事实,身后的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能使自己抓狂的东西,也同样能使他激动无比。
有时,伤人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也不需要刻意的动作。如果是自己在乎、紧张的人,哪怕是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语,也会伤人于无形。
刘曜被卫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来他就不善言辞,刚才那些挖苦卫枫的话,全是石一诺教他讲的,原以为这些话足以使他望而却步,谁知眼前这个看似若不经风的少年,却有着非常执著的信念。
究竟他和萧月痕之间发生过什么?值得他为他走到如此份上?刘曜的心在滴血,在愤怒,不过更多的……是嫉妒!
“请问公子打哪来?”刘曜好不容易压平声音,恍然若失的想转移一下话题。
卫枫头也不回的望向蔚蓝的天空,说出一句令刘曜最为恐惧的禁语:
“建业。”
第一零六章 大悲无泪
刘曜闻此,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掉落在桌上,茶水撒了一片,一如思绪幻化开来。
“我要去建业!我要去建业!!有人在那里等我……”
印象中,萧月痕失忆之前叫喊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从此之后,‘建业’这个词成为了赵王府里秘而不宣的禁忌。
刘曜紧张的看着宫女过来收拾桌子,心里已经方寸大乱。短短两个字,已经使他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萧月痕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情郎。为了离开自己去见他,萧月痕可以忍受席管家每个月总是无缘无故扣工钱;也可以忍着肚子饿不去买东西吃,存钱南下;还可以从忘情花的非人痛楚之中撑过来,只为了留住一条命,去与他相会……
刘曜心痛、妒嫉、愤怒!他的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我算什么?我的付出难道可以忽略?
正当刘曜心烦意乱之时,卫枫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走回桌前坐下。当他看到刘曜失神的呆在原处,好像很痛苦的想着什么。卫枫看出他是真心喜欢萧月痕的,凄然一笑,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问出了一个最为错误的问题:
“他……他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俗话说,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残忍!刘曜本来还处于下风,听到卫枫的这句话时,却突然醒悟过来。对呀,萧月痕根本就不记得他了!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的心在我这儿!
刘曜发现自己有一张最为有利的王牌之后,重新牛气起来,大呼一口气的说道:
“治红斑的时候,他昏睡了一个月,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干嘛要治红斑?”卫枫不明白的问道。
“因为他想去找你……”刘曜将真实理由同卫枫说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卫枫闻言,大惊、自责、后悔、气愤……诸多感情在心里如打翻五味杂瓶般搅和在一起。他含着眼泪看向桌子对面,觉得自己不应该负责任的刘曜,咬着牙低吼道:
“所以你就骗他,说他是你的男宠?你如果真心爱他,你怎么忍心让他背上如此不堪的身份?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还是一开始,你就只是打算把他当男宠对待,玩玩就算了?!”
“你管得着吗?”刘曜高姿态的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扶住圈椅把手,神情很是悠闲。
(插句嘴:汉朝时就有椅子了。我查过了。只是那时的椅子没有腿。《汉武大帝》里也有出现过。)
卫枫生气地一拍桌面,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里面的茶水也晃荡不已,大有跃跃欲试之势。他愤恨的瞪视着刘曜,失望自己错看了他,更为萧月痕感到痛心不已。
石一诺收回望向对岸的目光,端着茶杯,斜撇了一眼焦急的王羲之,嘴角微微一扬,建议道:
“逸少想过去吗?那我们过去吧,看来他们也谈得差不多了。”
王羲之远远看到卫枫频频生气的站起来,又坐下去。这会儿又拍桌子又瞪人的,估计谈得并不顺利。湖不大,却听不到对岸的声音。王羲之听到石一诺的建议,立刻响应,率先跳下了回廊,站在渡船里,伸手去扶石一诺下来。
很快,王羲之便扶着阴私得跟狐狸精似的石一诺,来到了风竹雨荷。刘曜和卫枫看到她,纷纷站起来,迎她入亭。
石一诺一进凉亭,马上笑道:
“哟,这位就是卫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娘娘见笑了。”卫枫对石一诺行礼,脸色仍旧很黑,只是碍于有女士在场,又是一国皇后,不好发作。
“你们在谈什么呢?好像不高兴我来呀。”石一诺明知故问的看向刘曜,眼神皎洁。
“在谈月月呢。”刘曜脸色也不好的回道。
“哦?我弟弟又捅什么篓子了?”石一诺故意看了一眼刚刚坐下的王羲之,余光瞟了一眼桌子对面的卫枫,口出惊言。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毫无预警的落入了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顿时魂飞魄散……
“他怎么是你弟弟?”王羲之迷惑道。
“你也认识,小时候你见过,你还和他一起吃过冀州城里的麻辣串呢。”石一诺故意引用王羲之的原话,头顶上的凤冠闪耀着刺眼的金光。
“你……!他居然是……对呀,萧月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是月哥哥?!”
这回换王羲之失神了,他抱歉的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卫枫,终于恍然大悟,忍不住一拍桌子,气愤地指着石一诺怒吼道:
“你是故意的!!刚才在那边你不说,现在过来你才说!你想故意刺激卫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居然把自己名义上的堂弟,送给自己内弟作男宠?!你会下地狱的!!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叔叔石崇?他是最疼月哥哥的!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他死都不会瞑目!”
石一诺越听脸越黑,胸口的项链不住的上下起伏。可她还没有开口,刘曜却首先忍不住,出声打断了王羲之过于有失礼仪的谩骂。
“放肆!你讲话注意点!!什么叫蛇蝎心肠?毒妇也是你能骂的?!你知不知道,光凭你刚才那番大不敬言论,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关进天牢!无故辱骂他国皇后,到哪都是重罪!”
“无故?!”王羲之大叫,狠狠瞪向刘曜身旁的石一诺,“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夜半无人时,你的良心不要哭!!”
“够了!!”
石一诺再也听不下去,抬头,无畏的看向出生牛犊不怕虎的王羲之,回道:
“你年幼,我不怪罪你的无礼。有些事情,你没到年纪是不会懂的。是,我是帮着刘曜骗月月,那又如何?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间过程和方法又何须在意?我也是被我爹送给刘聪的,我现在不也一样很幸福?月月虽不是我亲弟弟,但也是小时候很好的玩伴。我会随便把他送给别人吗?!就是因为我清楚刘曜的为人,知道他会对月月好,可以保护他,照顾他,我才会放心的把月月交给他!有心计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坏人!我希望你搞清楚这一点!你也是生在官宦之家,我就不相信你父亲和伯父没有耍弄过他们的聪明才智!!”
卫枫笑了,笑得好无助,笑得好凄惨,笑自己,笑他们,也笑命运。他问自己: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仅仅是爱上一个人,也爱得如此辛苦?既然上天安排我遇见他,为何还要安排他离开,去遇见别人?
-_-||| 呃……因为你上辈子欠太多人情,所以这辈子一并还了。不仅永远不能压女人,而且还要作断袖,总被别人压!
卫枫忍住想吐的冲动,声音平静的说道:
“可你们这样骗他,有没有想过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萧月痕他同情所有地位低下的穷苦人民,但并不代表他愿意作男宠。他一直积极的面对生活,努力挣钱,同命运抗争。假如他甘心作别人的男宠,那今天在座的各位恐怕谁也见不到他。因为我们以前玩笑时,他曾经无意提及过,早在他流浪的时候,就常常有大户人家的狗腿想把他抓进豪门,去充作性奴!”
卫枫说至此,刘曜心里像是受到了很大震动。卫枫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
“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你骗他做他最不愿意沦落的身份,你觉得你还有胆量直视他的眼睛吗?”
“……”刘曜无语了。
“你以为你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他,金银珠宝的供奉着他,就是对他好?没错,萧月痕是很贪钱!可你是否知道,当我和他的另一个情人,不得已出走长安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钱财拿了出来,全部给了我们作路费,甚至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没留。他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不可能忘算饭钱吧?这说明什么?赵王,我想你我都很清楚!”
卫枫的一番话,刘曜听得痛彻心肺,脑袋彻底短路了……
什么叫‘另一个情人’?萧月痕到底有几个情人?妒嫉如满天铺地的雪花,在这个初夏的天气,如六月飞霜般片片直砸刘曜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直打击得他满身鲜血。
他彻底崩溃了,再也没有心思继续这场如同折磨的谈判。他的蓝色眼睛在慢慢变冷,仿佛从来没有温度在瞳孔中流淌过。
‘冷面王爷’的气质在卫枫的一番刺激之下,出乎意外的,又是那样情理之中的,重新回到了刘曜的身体里。他冷着脸、冷着眼、冷着心的对卫枫说道:
“好哇,你说得这么好听。那我就不逼他,让他自己选!”
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朝花园走去,大声地叫过萧月痕,粗鲁的牵过他的手,将他重新带到了凉亭外。
“啊……王爷,你做什么?你抓得我好疼……”
萧月痕一边怯怯的看向刘曜,一边用手掰着他掐红自己上臂的手指,眼睛雾蒙蒙的,不知道王爷今天为什么又发火了?王爷最近经常生气呢……
石一诺、王羲之和卫枫都随之站了起来。特别是卫枫,当他看到刘曜居然这么粗鲁的对待萧月痕时,立刻走出凉亭,搂过萧月痕,打开刘曜钳制萧月痕的手,低头温柔的微笑道:
“他抓疼你了?我帮你揉揉。”
谁知萧月痕反而使劲推着卫枫,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嘟着嘴巴怨道:
“走开,我讨厌你!你怎么又来了?王爷每次看见你,都会很生气!你别碰我!”
卫枫闻言,眼神受伤无比,但他马上安慰自己,萧月痕不记得自己了,这些话他是无心的。刘曜看好戏似的瞅着他们,一句话不说。
卫枫像哄孩子似的哄着萧月痕,一边抱紧他不住挣扎的身躯,一边低声安慰道:
“月月,你别怕,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我们去建业。”
“去建业?”
萧月痕闻此,挣扎停顿了一秒,瞳孔收缩了下。刘曜马上紧张起来,背着的手也松开,垂在了身侧。
“我不去!!”一秒之后,萧月痕更加奋力的挣扎起来,甚至一脚踢在卫枫的小腿上。
卫枫不得已,只好放开了他。萧月痕刚一离开卫枫的怀抱,立刻跑到刘曜身后躲起来,抬起湿润的大眼睛,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