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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陽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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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地抱住我,亲着脖子,低声问,「手腕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让人心惊胆战了,把人吓得魂飞魄散了,他才悠悠然地开始拷问。
                          
我说,「咬的。」
                          
「谁咬的?」
                          
「我自己。」
                          
「为什么咬?」
                          
想到原因,自己也觉得有趣。
                          
我自嘲地笑,如实向主审官答话,「老师今天上课讲骑乘式。」
                          
「哦?」安燃很公正无私,问我,「你觉得老师有错?」
                          
「老师没错。」我说,「是我兴奋过度,举止失措。我错。」
                          
拷问过程如此顺利,大概连安燃都始料不及。
                          
他凝视我多时,才说,「既然知道有错,那就认错。」
                          
认错?那还不简单。
                          
我随口就来个恳切的检讨,「安燃,我错了,今天是我不对。我明明已经不是什么君悦少爷,还胆敢摆什么少爷架子,真是不可救药,请你惩罚我,我冥顽不灵,竟不知道没资格咬自己一口,何止皮肤,我身上每一滴血都是你的,我怎么可以随便处置属于你的东西,我……」
                          
「嘘,嘘,够了,君悦。」安燃轻轻把我按在沙发里,让我躺下,我还要继续说,他就温柔地捂住我的嘴,梦呓一般哄骗我,不断用低沉诱人的声音说,「够了,君悦,够了。嘘,停下来,君悦。」
                          
安大公子下令,敢不遵命?
                          
我乖乖停下,等他把手从我嘴上挪开,才继续心悦诚服地表达忠心,「安燃,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我错,我认。」
                          
安燃微笑,指尖掠我额前黑发,「傻瓜,你又受伤又失血,我怎可能罚你?」
                          
这个出乎意料的恩赐,我竟不知感激。
                          
我真是疯了,出了一会神,还大逆不道地出言不逊,对压在我身上的安大霸王轻轻说,「安燃,你若不是邪恶到极点的恶魔,就一定是阴晴不定的反复小人。」
                          
他也疯了,竟一点不恼。
                          
安燃说,「君悦,我也许真的邪恶到极点,也许真的阴晴不定,性格反复,是个小人。」
                          
他轻啄我的唇,说,「到底如何,等你我百年之后,让后人盖棺定论。」
                          
我说,「你和我,哪有什么百年?」
                          
「有的。」他问我,「若你我没有百年,残缺不堪的安燃又何必活着?怎么活得下去?」
                          
我失笑。
                          
这么无所不能的安大公子,这么一个不可解释的问题,竟来问最无能最迷惘的何君悦。
                          
他把我小心翼翼抱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钻进来和我并肩躺下,翻身抱着我。
                          
未了,在我耳边清晰说一句,「今天的事,若再次发生,我绝不接受。」
                          
我暗里大松一口气。
                          
结束语,终于还是一句赤裸裸又冰冷的警告。
                          
终于,终于,剧情的发展,回归原定背景设置。
                          
对,安燃,就这样残忍下去。
                          
这样君悦才不会动摇,才懂得继续去恨。
                          
同时,继续地,去怀念逝去的,那完美无暇的安燃。

                          
第二天,继续上裸。
                          
我颇为惊讶,看来要摸清安燃的性情还需时日。
                          
看,我以为他谁都不饶,结果他两个都饶了。
                          
老师依然美貌动人,让我大失所望,终于明白自己多么无知,到今天仍自视过高。
                          
老师说,「今天我们学防身术。」
                          
我等她开讲,她却来一句问话,「君悦,对这个题目,你有没有异议?」
                          
我当然很聪明,立即说,「老师的每一句话,我都没异议。」
                          
老师冷笑,「别那么乖巧。恭喜你昨天苦肉计大功告成,安燃有吩咐,以后凡是上课,一定先问你对课题的意见。如果不喜欢,仅管提出来,我换就是。」
                          
真的?
                          
原来胜利了,还得到胜利果实,我多笨,竟不自知,知道了,也不知应否洋洋得意。
                          
她漂亮的眼睛直盯着我,似乎必要等到我的答复。
                          
我说,「没意见。」
                          
这般好商量,她还是对我冷笑,说,「多谢君悦少爷赏脸。」
                          
叫人进来将讲台课桌搬到一边,辅上软垫,便开始讲课。
                          
防身术我过去学过,似乎先有讲解和动作示范,接着是对打。
                          
老师天马行空的特质未变,也不用打招呼,跳过头两个步骤,直接找我对打,对我说,「知道什么是过肩摔?」
                          
我点头。
                          
她说,「你来摔一个给我看。」
                          
房里只有我和她,要摔,还能摔哪个?
                          
我走上前,努力会议从前安燃教过的一点半点,按样画葫芦,不但没把她摔过肩,而且自己被她摔了一下。
                          
重重一下。
                          
背后虽有软垫,仍痛得厉害。
                          
她说,「起来,继续。」
                          
我苦笑,站起来。
                          
这个防身术学得够刺激,发展也完全符合我的预测。
                          
果不其然,对打变成殴打。
                          
我一次一次站起来,她一次一次不留情地摔,偶尔冷冷说一句,「君悦,攻击的时候,至少留点精神注意防守。」
                          
防守?我当然有防守,每次站起来,按吩咐「摔」她,已经几乎是习惯性地未动手先防守。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我功夫不好,不代表一点眼力都没有,她功夫仅仅略逊于安燃,我又岂会看不出?
                          
这防身术,师生两人都越学越过瘾,我越来越咬牙地站起来,她越来越用力地摔下去,越摔越重,脊背摔在软垫上,几乎有心肺都被震碎的错觉。
                          
渐渐她不再冷笑,每当我仰天摔下,就对我微微一笑。
                          
我也笑。
                          
真的,痛也痛得开心。
                          
她笑,大概是因为可以光明正大殴打我,这是安燃精心安排的上课,外面的男人们看来绝不敢惊扰。
                          
我笑,当然也是真笑。摔到伤重了,说不定可以换来几天休息,不用上课,要是安燃也肯几天不狠狠「使用」我,岂不一家便宜两家实惠?
                          
难得的如意算盘,竟然有人闯进来打乱。
                          
安燃如怒火魔王般从天而降,风一样冲进来,握住老师的手腕就是恶狠狠一扯,沉声说,「敏儿,看来你真的不把我昨天的警告放在心上。」
                          
哦,原来老师叫敏儿。
                          
灵敏,敏捷,敏感,机敏……也算是个美人的名字,配得上她那张脸蛋。
                          
安燃太不怜香惜玉,手劲那么大,声音那么狠。
                          
老师不是和安燃关系密切,就是胆识过人,或两者兼而有之,见到安燃可怕的样子,居然冷静的解释,「安燃,我只是在教他防身术。如果存心伤他,他脊骨肋骨,早就全部摔断。」
                          
言之有理,我都不得不点头。
                          
身为受教者,我当然知道她有手下留情,所以颇惊讶。
                          
安燃挑的人,怎可以手下留情?要知道,安燃自己就是个下手绝不留情的人。
                          
老师解释得当,态度也不错,但安燃却似乎怒火未熄,冷冷道,「敏儿,我从前欠你一命,今天饶你一命,总算大家一乾二净。你立即离开,不要再出现。支票我签了会派人送给你。」
                          
接下来,我惊讶地见识到老师的女人本色。
                          
她大哭。
                          
不是一般的哭,而是伤心欲绝的泼妇之哭。
                          
一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用双拳拚命打安燃的胸膛,还要哭着骂,「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应下阿鼻地狱,死十万次!死上十万次都不够!」
                          
故事发展得精采绝伦。
                          
一个冷艳动人、一本正经、神经似乎比钢丝还坚韧的厉害女子,昨天还在给我无比严肃讲解骑乘式,今日呼啦啦一下,反过来就演了一出悲情剧。
                          
她还在哭着擂着,「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真的铁石心肠,怎么就死都不肯忘记一个何君悦?你那么精明,怎么遇到这个白痴就立即变成另一个白痴?安燃,你太令人失望,太令人失望……」
                          
悲情剧演得绝妙,可惜安燃不懂欣赏,让她擂打着自己,趁机把她拉出房间。
                          
哭声渐远,我才摇摇晃晃站起来。
                          
不过一会,安燃又出现在房里。
                          
我观察,安老大脸色不好。
                          
被人又擂又打,任何人脸色都会不好,何况是专制霸道的独裁者?
                          
不过罪魁祸首大哭而去,安燃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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