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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红绫悄悄用手肘撞撞黄绢,“咱们主人的下场会怎么样?”
黄绢撇了下嘴,低声地对红绫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所谓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我们主子活不了千年也能活八百。”“唉!”红绫一脸地同情样,“现在越来越觉得那个九殿下可怜了。”
“怪只怪他的命实在不好,让主子看上了!”黄绢也微微叹了气。无关的人,咱们还是乖乖地看戏好了罢。
海棠令 正文 第十章
时间好像停顿了一般。
崇德愣愣地看着胸前,只剩剑柄的短刃。缓缓地移目,对上秋海棠亮晶晶的双眼。
“你……”
秋海棠干咳了一声,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飞快地从崇德的怀里爬起,闪到了红绫和黄绢的身后。
在场的侍从们鼓噪成一片。眼见着明明被刺入胸口,流了多得不能再多,足可以淹死人的一地鲜血后,居然可以像猴子一样飞快地爬进身,又用极快的身法闪到最少距离了十 余步远的侍女身后,如果还不会觉得惊惶害怕,那就真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了。
崇德很慢很慢地把短剑拔出身体,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气愤,精致的俊秀五官一片狰狞,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
雪白的剑身依旧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得刺眼。可是与当时插在秋海棠身上不同,从崇德胸前拔出的剑身上却没有沾到半分血迹。
崇德右手持着剑柄,左手的食指顶住剑尖,用力一推,那剑身竟然短了一截,再用力,剑身完全消失不见,只见到白皙修长的左手食指一根,抵在珠光宝气的长长剑柄上。崇德的食指一弹,雪亮的剑身就如同有灵性一般,直直弹了出来,不住的晃动着。
秋海棠从红绫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青灰的脸上纵横着几道雪色的痕迹。那是被崇德的泪水冲出的本色肌肤。
“你是不是觉得耍着我很好玩儿?”崇德的眼睛要冒出火来,挂着泪痕的脸上全然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扬起手,闪着宝光的短剑直直地向秋海棠飞去。秋海棠拉着红绫轻轻一闪,短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崇德跳起来,赤红着眼向秋海棠扑过去。
“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秋海棠好像泥鳅一样,躲来闪去。
“九九,你别生气嘛。我只是想听你的真心话而已。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如果我不用这种方法,那么别扭的你怎么可能坦白自己的感情呢!”
“你住口!你这个无聊,下流,卑鄙又恶劣的小人。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秋海棠闪过李崇德的拳头,飞快地转到他身后,在崇德的后颈劈了一记手刀。接住崇德软倒的身体时,嘴里还不停地抱怨。
“真是的,个性还是这么别扭。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闹……”说着,把崇德扛在了肩头。“就如你的愿,让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扒我的皮,抽我的筋。”说着说着,秋海棠竟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神也变得色色。
“二皇子!”秋海棠冲着西夷晴璃挥了挥手,笑容满面地说:“谢谢你啦!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西夷晴璃微微颔首,也笑着回应:“不客气,不客气,我的谢礼已经拜托十六殿下了。你这就带他回去慢慢享用了,恕我不送!”
红绫和黄绢跟在后面,还不忘了窃窃交耳。
“你说,主人要让九殿下吃肉,喝血,扒皮,抽筋,为什么还会笑得那么下流?”
“笨。当然是要九殿下嘴里吃那里的肉,还要喝那里的精血喽……”
“嘿嘿……可是他一定做不好,又没什么经验。”
“嘻嘻……有主人教,有什么学不会的!”
“这倒也是。那么扒皮抽筋呢?”
“要吃肉得先扒皮嘛,穿着衣服做什么做。至于抽筋嘛……当然是……嘿嘿……”
“……哦……嗯……呵呵……”
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嫁娘衣服,一身喜气的秋海棠,肩上扛着昏死过去,衣鲜履明的李崇德大步走出行馆,身后跟着两个一脸诡笑,交头接耳的美貌丫头。
好诡异!侍卫们一起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久久之后方回过神来的西夷若叶一把抓住了西夷晴璃的衣领,用足以震破房顶的音量高声地喊道:“西夷晴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
把崇德扔到床上,秋海棠跑出去洗脸换衣服。
“喂,小七,你的事情解决了没?”凌霄摇着纨扇,好奇地向房里望。
“嗯,差不多了!如果接下来你们不来打扰的话!”秋海棠笑眯眯地回答,一面将房门当着凌霄的面“怦”地关上。
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凌霄夫人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施施然下楼去了。
头好痛。崇德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后颈处传来的抽痛一跳一跳地冲击着脑叶,非常不好受。
这是,在哪里?
记得自己去闹喜堂,抢新娘,然后,好多血……
“啊!”崇德大叫了一声,使劲要从床上跳起。可是,动不了?!
崇德猛地张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对锦羽斑斓的鸳鸯。该死的,又被绑住了。崇德面朝下俯趴着,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双手合拢被牢牢地捆在床头,为了怕挣扎中手腕被布绳磨伤,手腕和绳子之间还被体贴地垫上了厚厚的棉布。双脚虽然没有被绑,但因为是面冲下的姿势,所以腿可以运动的方向也相当有限,更别提还有个大活人压在上面,根本就是英腿毫无用武之地了。
“你放开我!”就算知道挣脱不了,崇德还是大力地扭动着身体。
“别动,别动!”海棠在崇德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崇德的身体一僵,细致的肌肤上起了一片寒疹。“你一动,背上的肌肉也会跟着动,不但会觉得痛,而且,万一我的手抖一抖,纹身就要走样,九九,你的身体就要变丑了哦。”
崇德闻言吓了一大跳。
“你,你又在干什么?!”不详的预兆在胸口发酵,崇德一阵头晕。
“不就是咱们还没完成的海棠图喽。”秋海棠将崇德的头轻轻扳了一个角度。崇德的目光所及,正是海棠挂在墙上作为模板的《海棠秋醉图》,一树海棠,开得极绚烂,红艳欲滴,衬着绿叶在风中摇摆。
“你,你,你……”崇德看着那一大丛的花,惊得不知说什么。只是一愣神的工夫,背后又传来细细地如蚂蚁叮咬的痛意。
“放心吧,不会太痛,刚刚你晕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刺了两朵花了。我师父配的药天下无双,镇痛又消炎。虽然咱们还有许多没有完成,但我辛苦一点,争取可以早日把你身上的海棠图完成。权且当做我送你的礼物好了。”说着,海棠俯身在崇德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不要!”崇德大叫。这算是什么礼物,好端端的背上刺上一大片娇艳的海棠,如果以后传了出去,自己根本就不要再做人了。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背上的刺痛还在 继续,每刺一针,都像是在心头刺了一个孔。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还要被他刺得千疮百孔,一想及此,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怎么了?”秋海棠慌忙地拭去崇德脸上的泪,可是崇德的泪水源源不断地自眼窝中流出,把鸳鸯绣枕湿了一大片。“是不是哪里痛?我明明有涂了药,不会让你痛得掉泪才是啊!”
崇德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放声大哭,哭得浑身抽搐,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秋海棠苦着一张脸,把崇德的手放开,搂在怀里亲两下,拍两下,却怎么也止不住崇德的泪,直到他哭到累得睡着,秋海棠才把他放下,甩动着有些麻痹的双手,看着崇德满脸泪痕的睡脸自言自语:“看来,以后还是等他睡觉的时候再来刺吧……好别扭的九九……”
说着说着,嘴边浮起一丝温柔的笑容。
“我知道你今天累了,我今天也很累。乖乖地睡吧,七七永远不会离开九九。”轻轻在崇德的唇上吻一下,秋海棠在他身边躺下,伸出双手将崇德搂进怀里,沉沉地一起睡去。
“不行,今天一定要给儿臣一个说法,再这么下去,可真是让人受不了了!”一大清早,雪樱阁里就传来高声的叫喊。
刚被从床上挖起的李朝旭皱着眉,食指抵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头疼地看着面前毫无风度,像个孩子一样大吵大闹的儿子。
“崇恩,你多大了?!一大清早就在这里乱嚷嚷的,成何体统。都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请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好歹是我新唐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父皇,儿臣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太子。你要是恩准我离开朝堂去做个自由自在的百姓,那儿子我才感激父皇您的恩赐呢!”
“你想也别想!”李朝旭冷哼了一声,“管你高不高兴,你就是我新唐的太子,除非你死了,否则你休想逃避你的责任。”
“是啊,更别说崇恩你要是跑掉了,一定会把景之拐走,景之不在了,你父皇岂不是更累。别说你父皇不答应,就是我,也不会答应。”坐一边的流樱打着哈欠,举起手边的茶碗润了润嗓子,“不然的话,那就你一个人到民间流浪去,把杜太傅留在朝堂里协助处理政务。朝旭,你看怎么样?”
“好!”
“不好!”崇恩从椅子上跳起,酷似李朝旭的俊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不愿当太子就是为了要拐杜景之出去,如果他动不了,自己放弃太子之位还有什么意思。“景之只能留在我身边。”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太子,等着将来接你父皇的班,景之依旧作他的承恩郡王,依旧当你的太傅。否则嘛……”流樱冷哼了两声。
“你说什么就什么好了……”崇恩沮丧地垂下头。可以无视父皇的严令,但是面对樱妃,崇恩总是心存忌惮,不敢放肆。“每次都这样……”
“说吧,一大早的把你父皇拖起来干什么?”天有些冷了,本来就怕寒的身体一到这种时候就会不适,强自被人从暖和的被子里拖起来,不管对方是谁,都不免让人有些生气。
“是,是为了景之的事情。”崇恩越想越气,“老九究竟跑哪里去了!半个月来人影子丝毫不见。他才是九城都御长官呐,现在九城都御衙门里的卷宗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了。”
“不是派杜太傅去处理了吗!”朝旭用手指敲着桌子,不耐烦地说。流樱的身体一向怕冷,一会儿还是派人煮点姜汤来喝的好。
“景之已经在那里呆了十天了!”崇恩忍了半天,终于大声叫了出来。十天了,十天哎!已经有十天无法跟景之同床共枕了,让人情何以堪!每当午夜,翻身伸臂都摸不到身边的软玉温香,只有冷枕寒衾,再这么过几天,自己只怕要郁闷寂寞而死了。
“不行,父皇,您一定要把景之带回来。他自己个儿内阁的事务就很多了。”多到常常忽略我!崇恩觉得自己比怨妇还惨。“现在又兼九城都御衙门的事务,人会累垮的。听说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没事儿的。”流樱缩了缩身体,把身上的锦袍裹了又裹,唔,好困啊。“我有每天让御厨炖